作者:宿千苓
“……”
祁温书缓慢地眨了一下眼,不可置信道:“你是古代的深闺怨妇吗?思想这么老套?”
封言面色极其平静,内心狂风暴雨,他在说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啊啊啊!
“就是这样。”封言惋惜地看着他,“我不知道自己最后的归宿居然是个男人……不过将就一下也未尝不可——”
六六:[男主心动值60,积分+200]
祁温书:[???]
这么一来,祁温书看封言的眼神越发诡异——
你到底是看着我想到了童溪,还是突然开窍了?
祁温书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很小。
不过死马当活马医,祁温书继续愤怒地说:“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这样玷污童溪的爱情!”
这回轮到封言头顶冒出无数个黑人问号了:“这和童溪有什么关系?”
祁温书深吸一口气,继续沉声说:“我知道童溪喜欢你,她只是可怜我……”
封言:“童溪?喜欢我?”
“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祁温书使出洪荒之力推他出门,“所以请你离开我家!”
然而……
封言不动如山,祁温书的洪荒之力对他来说就和猫爪一样,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封言正准备说什么,突然听到“喵呜”一声,埋头苦吃的阿呜突然如同一道闪电般冲进他怀里,然后开始用梅花掌大力拍他。
我主人叫你出去没听见吗?!赶快出去!!
封言落荒而逃。
事实上,猫的力量好像比他想象中还要多那么一丢丢。
祁温书幸福地开始吸猫生活,阿呜真好。
阿呜用琉璃般透亮澄澈的眼睛高傲地看了他一眼,愚蠢的主人,哼╭(╯^╰)╮
然后他开始幸福地计算积分生活:积分余额2250。
这么看来,只需要再来五个世界就差不多能攒够了。
六六:[新人,是十万,不是一万。]
祁温书尴尬:[是哦。]
六六:[哎……]
六六总觉得这事情有点奇怪,按理来说一个世界是不可能超过两千积分,但这个世界完成度还没到一般,祁温书就已经攒够了两千多积分,这显然不太正常。
但这种古怪没有男主心动值来的更莫名其妙。
六六心里疑惑,注视着他选定的宿主,暗叹一声。
没人能够真正回到现实世界,至少是它带过的新人里,无一人生还。
真希望他能多坚持几个世界。
封言走在冷风中,他出来时忘了拿外套,不过幸好没多冷。他让司机过来接他,片刻后看到那家林清和跟童溪进去过的宠物店,他眸光闪烁着未名的光,思考片刻后走进去。
封言随意地在店里转了转,一堆小猫小狗在笼子里等待挑选。
最后封言选择了一只小猫,那只小猫在角落的笼子里,由于毛色很黯淡,是女孩都不喜欢的土黄色,恹恹地趴在笼子里,也没有冲封言卖萌撒娇,似乎对万事万物生无可恋的模样。
结果它被挑到了。
封言笑了一下,这种笑容更类似于自嘲的苦笑,他伸出手指在小猫眼前幼稚地晃了晃,猫咪眼珠跟着他的手指转来转去,可爱死了。
“他不愿意把我捡走。”封言喃喃,“那如果再加上你呢?”
小猫终于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叫唤。
怎么看,都是你是附赠品才对啊。
封言出了门,正打算等等司机就回去,视线无意间定格在一个路过人的身上。
封言眯了一下眼。
宁冬怎么在这里?
这里离金辰远得不是一星半点,据他所知,宁冬也不住这里,那他来这儿是巧合吗?
封言注视着宁冬走进了林清和所在的小区。他顿了顿,抬步跟上。
第11章 我抢了总裁的女朋友(11)
封言离开后,祁温书拿上换洗衣服去浴室洗澡。水温逐渐升高,热气蒸腾。
祁温书正往头上抹洗发膏,隐约听到外头门铃声响。他只得迅速把泡沫冲了冲,随意擦了头发裹上浴袍走出去开门。
居然是宁冬。
祁温书下意识拧眉关门。
“别关。”宁冬说话时带出了股酒气,胳膊撑住门,致使门只关闭了一小部分,他抬眼看祁温书,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
莫名给了祁温书不好的预感,和强大的令他不喜的压力。
“你有什么事?”祁温书冷冷地看着宁冬。
“你讨厌我?”宁冬笑着看他,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喜爱,“可我喜欢你呀,你为什么不能答应我呢?”
林清和似乎是刚洗澡急匆匆出来,随意裹了件浴袍,领口大敞着,露出线条美好的脖颈和极其性感的锁骨,一滴水珠从他发梢尖滑落到他的皮肤上,令人艳羡地滑落到视线所不及的地方。
如果可以,宁冬真想变成那滴水珠,可以尽情地触碰,抚摸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这人只会用厌恶而冰冷的视线看他,好像他是什么避之不及的垃圾一样。
“你喝醉了。”祁温书看了眼他按在门上的手,冷淡道,“而且我有女朋友,宁先生,做人最起码的底线还是要有吧?而且如果你再不放手的话……”
宁冬突然发力,在他说话的时候猛然加大力度将门推开,直接闯了进来!
“嘭——”
门撞击到墙上,发出巨大响声,祁温书伸手推门,却被宁冬快速抓住了手腕!
“林,清,和。”宁冬一字一句道,或许是喝酒的原因,他每一个字都带着缠绵而危险的意味,如同沾染了毒液的蛇吐着信子接近爱人,只见他不怒反笑,声音里夹带的笑意也越来越明显,“若是说先来后到,也应该是我先吧。你和你那个小女友交往了多久?有没有一个月,嗯?”
祁温书大力挥开他的手,朝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他,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浓重:“你在胡说什么?”
“那你三年前躺在我身下哭的时候,你的小女友在哪里呢?”宁冬并不十分在意祁温书挥开他的动作,轻飘飘地说着,同时扬手,手指轻轻点了下。
祁温书下意识看过去——那是一支笔……不,是录音笔。
伴随着宁冬的动作,录音笔蓝灯亮起,电流沙沙声噼里啪啦片刻后,终于开始忠诚执行他的义务。
“唔……帮……帮我……”闯入耳膜的是饱含情.欲而痛苦的声音。
祁温书面色一变。
这是——
这是他自己的声音!
祁温书动作比大脑快,下意识伸手去夺那只录音笔。宁冬心情很好地把录音笔抬高,笑吟吟地看着他:“别啊,后面更精彩。”
“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搞的东西,但是你马上给我删掉!”祁温书胸腔含着万千怒火,却见宁冬抬高了眉,眼中倒影出的——是他自己。
不,不行,这样会被他牵着鼻子走的,太难堪了!祁温书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时没了动作,而录音笔却没停,寂静的室内瞬间被声音占据。
“你……帮我……唔……不要……”滋滋的电流声蕴含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男人的轻笑,粗重的喘息,情.欲与痛苦的交织,还有……隐约的音乐声?
但为什么……他什么都记不起来?
祁温书大脑突然一阵剧痛,他伸手去揉太阳穴,却被宁冬抓住手腕带了过来:“前面让你跑了,一直没找到,现在终于找到你了……我可不会再放手了。”
祁温书脑中似乎被两种力量撕扯,剧痛令他无暇顾忌宁冬的动作,但他仍旧下意识地反抗宁冬触碰他的手,怒喝:“——放手!”
他的挣扎如同蜉蝣撼树,宁冬轻轻松松就压制住了。
他将林清和死死压制在地上,单手桎梏他手腕,另一双手拨弄着他额前碎发,并顺着他的精致眉骨,高挺鼻梁,略显苍白的薄嘴划过,最后俯身欲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
却在这时,宁冬忽觉不对,直觉让他赶快回头,只听疾风一呼,一阵拳风伴随着来者巨大怒意呼啸而来,用强势而不可压制的绝对力量教他做人。
宁冬左脸被人痛击一拳,他迅速放开祁温书,起身转头一看,简直要被气笑了!
“你怎么在这?”宁冬充满敌意地看着与他同窗四年的大学舍友,现在是他在商业上最大的竞争者——封言,被酒精勾起的兴趣转眼消失,令他清醒过来。
宁冬以为封言只是有事找林清和,这时他还没有发现自己对封言的认知已经出现了强烈的偏差,他鼻骨火辣辣得疼,嘴里也溢满了血腥味,正打算冷嘲热讽一番,却发现封言完全没有听他讲话,而是用余光扫了眼地上的林清和后居然又扑上来给了他一拳!
“你疯了吗?!!”宁冬简直不可置信了!他亲他的人,和封言有什么关系?瞧他这幅双目猩红目露凶光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睡了他老婆!
然而宁冬被单方面痛殴一顿之后他终于发现用语言是改变不了封言,但他又打不过封言——震怒中的男人是永远打不过的,宁冬只得愤恨离去,还顺手关了门。
大门“哐啷”一声巨响,窗帘都被带起的风刮了个满天飞,暴躁而突兀的一幕终于就此结束。
封言喘了好几口气,忙不迭蹲下,搭着祁温书肩膀扶他起来。
林清和这时已经不怎么疼了,他狠狠地咳了几声,浑身麻木僵硬,歉意地看着封言,正打算说什么,却见他左右一望,最后直接将他后腰一揽,双腿一撑,以公主抱的姿态将他一把抱了起来!
祁温书:“……”
封言把他抱到了卧室床上,一言不发地给他打开了被子给他盖上,让祁温书误以为他现在其实是三岁半。
“药箱在哪?”封言突然出声。
祁温书现在耳畔还嗡嗡响,他一时半会竟没有听清封言在讲什么,还以为他是在问刚才的事,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刚才的事情……”
“我没问你这个。”封言伸手,似乎想触碰他的脸,祁温书心里一紧,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体。封言似乎有些无奈,他看着受了极大惊吓的祁温书,尽量放软了声音,放慢了说话速度:“乖,现在不提那个——你家有药箱吗?没有的话我下楼去买。”
“在电视柜旁边。”祁温书一时间竟回答了他的问题,也没有考虑到这句话在现在来看是有多突兀。
封言冲他笑了笑,似乎是觉得这样能多少安慰到他,然后起身出了卧室,去找药箱。
客厅早已一片狼藉,宛若大型台风破坏现场。封言先是去找了药箱,然后在地上捡起了一只笔——这是刚被他刻意踩坏的,刚才宁冬无意间松手时落下的东西。他定定地看了会,将笔扔进垃圾桶,提着药箱进了卧室。
进去后他却一愣。
祁温书竟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