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宿千苓
祁温书:[后面你就懂啦,奈斯这个身份倒是挺曲折坎坷,后面可以继续送一波积分~]
六六:[……]更懵了。
祁温书:[咱们现在还是先去把兄弟们解救出来,前厅着火,后院得放火才精彩。]
与此同时,战斗一触即发。
联邦军队势力庞大,帝国确实打不过,但若是加上奈斯一众精英手下,倒是可以与此一敌。
西德尔亲自驾驭西德号载无数士兵开往茫茫宇宙,皇帝全程在线监控,正心惊胆战着,却听侍卫官神色慌张匆匆赶来:“皇上……那帮奈斯号的海盗全被人放出来了,如今正在门口叫嚣呢!您看该怎么办?”
大部分兵力已经调去作战,皇宫内人员凋敝,可用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皇上一听立马慌了,索性他当几十年皇帝后,那股沉稳不乱之作风还能让他维持面上的冷静自若:“带头者是谁?”
“是……”侍卫官支支吾吾,半晌见皇帝已经极度不耐,才吞吐说道,“是奈斯……”
奈斯?皇帝愣怔一下,等他想明白事情前后经过,不禁勃然大怒:“西德尔这龟孙子居然骗我!!”一激动,连身为皇上的风度都没了,急的开始飙脏话。
侍卫官苦着脸:“那元帅现在还在前线杀敌冲锋呢,皇帝,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皇帝面上是一种古怪的平静,他冲侍卫官挥手,“你过来,我将办法告诉你。”
两人凑在一起耳语,片刻后侍卫官说:“让我扮作您?这可不行啊,先不说这是大不敬,下令抓他们的人可是您,若是他们看到我怒从心中起,先把我杀了该怎么办?”
这侍卫也是个贪生怕死的。皇帝眉目间不禁染上一层薄怒,但他为了活下来不得不放温和语气,循循善诱:“你想你现在若是皇帝,他们说不定就会害怕我背后的权势而不杀你,相反的,你若只是一个普通侍卫,杀就杀了,谁会在乎?”
侍卫被这通逻辑弄服了,但他忘了一点,若真是这样,皇帝为什么要穿上他的衣服偷跑走?那是因为皇帝多招仇恨多引人注目啊,一介侍卫官影响不了大局,让他跑也就是跑了。
两人互换了衣服,皇帝再三叮嘱:“他们若是闯进来,你千万要临危不乱……话不多说,我先走了。”
皇帝穿着侍卫官的衣服慌张往外跑,却因太过匆忙而不小心跌了一跤,又发现一双脚在他面前。等他抬起头,惊恐发现那正是他千辛万苦要躲避的人——那张容貌昳丽的脸现在如同恶魔的面容,轻飘飘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尊敬的皇帝陛下,您穿着侍卫官的衣服是想要去哪呢?”
皇帝强撑着威严:“你要是想改过现在也不晚,我可以给你一个官职……”
这老头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哪做错了,不,他现在连奈斯到底是谁都不知道,一个昏君二字都无法形容他的昏庸无度。
一道闪电劈过天际,如同阴森獠牙冲他张开了狰狞的面容,无数堪称绚丽的炮火在苍穹炸开盛景,紧急号响彻天际,联邦已然人心自乱,这个昏庸的王朝即将覆灭。
第49章 元帅的33日契约情人(17)
从这个时刻开始,联邦进入了新时期,领导者团队大换血,连同其优秀的西德尔率领的二零三军团一齐被启明星众员被俘虏。
与此同时,皇宫内部发生争乱,皇室成员纷纷四处逃窜,被虎视眈眈的帝国将领一举逮了个正着。
奈斯进入大牢放出了与他同生死共患难的舰员们,并且一鼓作气闯入皇宫,擒贼先擒王,抓住了偷梁换柱想借机偷偷溜走的皇帝。
新时代的更迭已经指日可待,耀眼的星辉在天穹银河闪闪发光。
“轰——”
巨大的飞船从天而降,掀起一阵狂风巨浪。
“赶快撤离——拉起防御线,别让他们进入皇宫!”
“人都跑光了,皇宫现在就是个空壳,还等什么,撤退!”
“咚——嘭——!”
浑身布满杀马特图案且极具个人风格的战舰腾空降落,气势磅礴,正巧落到奈斯旁边的一片空地,而皇帝抬头正巧看到这么一幕,不禁瞳孔紧缩:本想借机逃跑,但现在看来却是逃无可逃。
局势已经朝无法逆转的方向前进,他已经预见到皇室崩盘的结局。
皇帝扭头看向始作俑者,眼中流露出滔天恨意!
——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沦为现在这种地步?要不是他,自己现在还能在皇宫的宝座上高枕无忧!
祁温书注意到皇帝看他的眼神,心下一凛,脸上却带上了有些戏谑的,或者被称之为命运的恶意的笑容:“尊敬的皇帝陛下,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喊您,再见之日,希望您还能像现在这般眼神看我。”
皇帝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奈斯,你等着,你不得好死!”
祁温书一怔,随即他眼底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温柔,但他很快掩去眼底神色,轻松地答:“那我拭目以待。”
奈斯号已经安然降落在皇宫的警戒线之内,却没有军队出来抵抗,他们已经放弃了挣扎。
舱门打开,一队全副武装的人走出来,左右警惕后跑到祁温书面前,几乎是激动到不能自已:“——舰长!”
为首的是被西德尔放回去的罗斯,他一身作战服,微微喘着气,眼中星光闪烁:“奈斯,我们赢了!”
这是奈斯等候已久但笃定非常的结果。
祁温书嘴角一翘,他常年不笑,一笑起来连有些冰冷的轮廓都柔和了许多,令他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夺人心魄:“好。”
“舰长,对不起,这次失败全是我的责任……”自从被关起来后,查尔斯日夜陷入对自我的否认和强烈的煎熬当中,他每天都在反思自己的过错,本以为已经无缘再见到舰长,但谢天谢地,他们不但被救了出来,而且他们还赢了!
“没事。”祁温书回头看他,“往事不可追,不过查尔斯还需要多练习作战技巧。”他一顿,话音一转,严厉起来,“写份万字检讨给我,不许抄袭。”
查尔斯兴高采烈:“是!”舰长不罚他,他还心有愧疚,一罚他反倒是开心起来,心底的沉重消退不少。
“那他怎么办?”罗斯一抬下巴,矛头指向见没人搭理他想偷偷溜走的皇帝。
祁温书无奈地说:“先押回舰——好吃好喝伺候,咱们给他皇帝应有的待遇,你不反对吧。”
“皇帝应有的待遇啊……”罗斯眼神阴沉,他却笑着答,“没问题,那是必须的啊。”
皇帝闻言身体一麻,这回答似乎有点不太对……
后来皇帝终于发现他的直觉没有错,除了给他好吃好喝之外,也给了他最高级别的审讯方式,当真是对待
皇帝应有的待遇。
全员上舰,祁温书由于用不了精神力,将驾驶权暂交付给罗斯,他在休息室喝了几口水补充体力,随后溜到驾驶舱。
罗斯正美滋滋地喝着营养液打开自动驾驶模式,打算打开通讯看看视频,不料突觉冷气袭来,耳畔出现一道冷淡的声音:“玩呢?”
罗斯立马推开营养液关闭通讯手握驾驶仪专心致志:“舰长好!我刚就是做一下准备工作!现在一切就绪准备启程!”
“哦,那就好。”祁温书慢吞吞地说着,想了想,又开始跟罗斯扯淡,两人谈天谈地,就是没聊到最关键的那个人身上去。
罗斯本来浑身细胞都在戒备,奈斯的恶魔称号在全舰都享有盛名,罗斯也难逃其阴影掌控,但聊着聊着,罗斯发现了不对——他听出了奈斯声音里极少的一点点别扭。
想来想去,罗斯灵光一闪。
“你想乐乐呢?没事,它每天有最好的食物,最清澈的饮用水,现在活得比隔壁的大老鼠还肥,再养养就能宰——就能生小土拨鼠了!”
祁温书:“没问它,你就算不管它,它也活得比你好。”
罗斯心里纳闷:这听起来怎么有点像骂人的话呢?
“那你是想问啥?……你有没有怀孕?”罗斯又故作疑惑,“这个是真没有,我有医生资格证一级,判断个怀孕也绝对准确,不过你要是失望可以找你家那位一起努力努力,再创佳绩哈……”
祁温书阴沉沉地道:“要不明天我派你去花星挖矿吧?据说那里的矿产距离地心也不过十几米距离……”
“我说我说噗哈哈哈哈哈哈哈!”罗斯终于憋不住笑,开始扯开嗓子狂笑起来,“你想问啥不能直说嘛,拐弯抹角的我又听不懂!”
祁温书暗搓搓磨了磨后槽牙,已经决定明天就把这该死的罗斯派到花星去挖那劳什子压根不存在的矿去:“西德尔怎么样?”
“西德尔啊。”罗斯装模作样地含糊其辞,“就那样呗,高傲的凤凰男,他,他还剽窃你的专利你知道吗奈斯?!”
祁温书愣了下:“什么意思?”
“当时他的战舰后翼起火,他被迫拿出日常舰战斗,结果你猜什么?他满飞船上都是你那个图案!”罗斯将那时的场景描绘得绘声绘色,“你知道吗?我们当时都以为是你回来了,结果这家伙直接对我们开火毫不含糊——很抱歉,被我们一顿炮火给打飞了。”
祁温书心一提,根本等不及罗斯继续故弄玄虚地大肆渲染压根不存在的故事情节,直奔结果:“那他现在在哪?”
罗斯慢悠悠看了眼他,在他几乎快要杀人的目光中终于妥协:“就在启明星押着呢,介于他是你相好……我们没动他,就让他在房里呆着。”
有一点罗斯没说,他们的确没虐待西德尔,但好像有人偷偷将信息诱导素和一个Omega都放在西德尔的房间里了。
反正现在有技术,正式标记也是可以洗掉的嘛,咱们奈斯舰长洗掉标记还是条好汉!至于野男人……他要是不安分搞外遇,那就别怪他不客气啦。
祁温书当机立断:“去启明星。”
罗斯为难:“我先得把皇帝送到帝国去,而且帝国陛下想见你。”
祁温书:“……”好巧不巧,事情都赶到一块去了。
祁温书只好先做眼前事,人设不能崩。
抵达帝国,帝国派了专人接他们,皇帝戴着手铐跟罗斯坐在后面,前面坐着祁温书和另一个人。
罗斯:“嗨~”
皇帝疑惑看他。
罗斯:“自我介绍下啊,狗皇帝,
我是西德尔的专用医生蓝天。”
皇帝果然入套,暴怒:“西德尔这个狗孙子果然骗我!他是不是早已有了背叛我的心,才让他的医生投靠了帝国?”
罗斯笑得前仰后合:“抱歉啊,这个我也不知道,你得去问问他。被你亲手加冕的元帅背叛,滋味不好受吧!”
这滋味当然不好受,皇帝已经气得直接忽略了罗斯的那句“狗皇帝”。
祁温书看了眼后面:“罗斯。”
罗斯:“好啦好啦不说啦~”
车子平稳行驶到皇宫,祁温书率先下车,跟着人去见帝国陛下。
帝国陛下显然已经恭候多时,见他进来,高兴地吆喝:“快请坐啊,奈斯!”
祁温书冲他颔首,随后坐在了一旁。
“这次多亏了你啊。”帝国陛下感慨道,“当初你来帝国时还只是那么小呢,一转眼都长这么大啦。”
祁温书礼貌地说:“我十分感激帝国对我这么多年的栽培,也感谢您,尊敬的皇帝陛下。”
此刻的他已经收起了所有的皮笑肉不笑和戾气,他宛若一把安静却不失锋芒的利剑,即使坐在那里也是最引人注目的一员。
“你亲手将自己的父亲从皇位拉了下来,你不怕他恨你吗?”帝国陛下好奇道,但他立马说,“如果有冒犯,请恕我冒昧。”
“无事。”祁温书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嘴角噙了一丝完全不带任何情绪的微笑,“他已经认不出我了,而我,也终于放弃了认他为父的愿望。”
愿望,只是个愿望啊。
当幼小的他被父亲遗弃,哭泣而绝望地被帝国的使臣领走时,父亲不理解他的绝望。
而当他在炮火连天的皇宫看清父亲眼中那一丝深刻且浓重的恨意时,他终于放下了。
这个人,也已经不再是他的父亲了。
他没有了亲情。
但他现在很想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