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宿千苓
他本身就属于气质冷淡,不好接近的那类人,现在却仿佛放下了所有警惕与盔甲,让陈南煜窥见其中柔软甜蜜的一部分,又给予他极大的希望。
也许真是多想了。
祁温书很快收拾好碗碟,挨个打泡泡冲水,洗得干干净净。
陈南煜:“没想到你还会做这种事。”
“很意外吗?”祁温书动作熟练地擦干碗底的水,放在一旁,“我以前经常一个人住,也请不起保姆,总得学会这些事。”
陈南煜没想到身居高位的许嘉词小时居然也过这种日子,颇为意外。但心里又多了几分高兴。
他和他,是一类人啊……
那个说好要收拾的客房再也没有被提起,两人心知肚明地将这个话题省略过去。
到底是刚开荤的人,两人都渴望对方,几乎每晚都要荒唐几回,方愿意休息。
而情动时,陈南煜紧紧扣住祁温书的腰,看着他的眼中只有他一人,心里不由得升起极大的喜悦感,这个人属于他,他们是彼此的。
没有人能将他们拆散。
但这种自我催眠的开心,究竟能维持多久呢?
陈南煜不知道。
但好景不长,某不怎么小号不断爆出关于许嘉词跟陆沉的绯闻,一经转载便是几亿的点击量,陈南煜也牵扯其中。
拍戏过后,陈南煜
偶尔会拿出手机刷一刷热搜,看到这种图,他脸上没有任何波动,似乎只是看到一个最普通不过的风景图。
但工作人员意外闯入,却无端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慌忙道歉离开。
许嘉词年少时跟陆沉拍过一部电影,陈南煜没有看过,某次午休发现几年前有人截了长达十分钟的简洁片段,他无意间点进去,正准备退出来,却猛然发现第一个画面就是许嘉词跟陆沉亲密地接吻。
画面色调十分唯美,弹幕纷纷说那时候的两人太有爱了,真希望他们在一起云云,这时,一个最近日期的弹幕闯入他的视野:
据说许嘉词最近和一个叫陈南煜的人在一起?你们是不是想多了,就算是,他怎么比得过陆沉?顶多就是个替代品而已。
陈南煜当时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攥住,鲜血淋漓,但网上的人不会考虑当事人的心情,他们只是肆无忌惮地,言论完全自由地发表他们的看法而已,至于在别人心上捅刀,痛到了,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咚咚咚。”
陆沉敲了门,拿着个蓝色保温杯走进来:“原来你在这儿,导演找你很久了,到处都找不到人。”他友善道,“快去吧。”
却见陈南煜直直看着他手里的保温杯,似乎愣住了。
陆沉奇怪:“你想喝水?”
陈南煜死死抿着唇。
蓝保温杯上印有两个粉色小心心,一大一小。
而他试戏时,曾经长久地观察着许嘉词的保温杯,相同的位置印有两个蓝色小心心,同样是一大一小。
作为兄弟,会用情侣杯吗?
“陆沉……”陈南煜缓缓抬头,脸色平静,心里的痛楚混合着鲜血搅得他痛彻心扉,“你知道,许嘉词喜欢你吗?”
陆沉一听这问题,竟笑了起来:“你在说什么啊,我和阿词是兄弟啊。”
那你为什么和他用同样款式的杯子?
陆沉思索一下,才想起陈南煜古怪源头:“这杯子是打折促销时买的,当时恰好没杯子,阿词就送了我一个。如果你介意,我就不用了。”
“阿词是个很温柔的人他不会背叛你的,别多想。”
陈南煜:“抱歉,我先出去一趟。”
他轻轻出了门,不知道要去哪,正巧祁温书打来电话:“南煜,要不要去吃饭?我找到了一家很好吃的饭馆。”
“不了。”陈南煜的声音含着笑意,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我还在拍戏呢,你乖,先吃吧。”
第67章 许总的甜心小宝贝(17)
陈南煜是晚上十一点多才回来的,祁温书正坐在沙发,见他进来,问:“吃饭了吗?”
陈南煜:“没吃。”
其实已经吃过了。
“刚好,我给你热饭去。”祁温书起身去了厨房,打开煤气灶,倒菜时发现陈南煜站在厨房门口,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但脸上表情很温柔。
祁温书瞥了他一眼:“站那儿不累吗?”
陈南煜走过来,手臂一伸,环住祁温书的腰,祁温书正倒菜入锅,下意识道:“你离远点,小心烫到你。”
“没事。”陈南煜模糊地说了句,将头埋入祁温书的后颈,手指若有若无地拨弄他柔软贴偎脖颈的发尾。
祁温书被他弄得有点痒,动了几下,索性由着他像只树懒似的挂在他身上,热好了菜,拍拍他:“吃饭了。”
“嗯。”陈南煜松开手,端着菜离开厨房。
祁温书叹口气,端着剩下的菜出厨房。
祁温书给他倒了杯水,放在他手边,耐心看着他。
陈南煜吃了几口,眼中露出奇怪神色,抬头犹豫:“是你做的?”
“是啊。”祁温书微笑,“总叫外卖也不好,我试着做了几道菜,味道怎么样?”
“好吃。”陈南煜说着,动筷夹了一大筷子。
“是吗?我还没吃过呢。”祁温书说,“让我尝尝味道怎么样。”
“我饿。”陈南煜急急道,“你吃了……就少了。”
“这么喜欢我做的菜?以后天天给你做。”祁温书颇为欣慰。
祁温书:【看着他这么努力地吃菜,我都开始同情他了。】
他不会做饭,味道怎么可能好?
六六:【他是真的喜欢你。】
祁温书:【是啊……那些人,哪个不是真心地喜欢我?】
可惜,真正想要被喜欢的那个人,并不喜欢他。
这个真相时刻提醒着祁温书,不要沉迷于他们的温情暖柔,一旦迷失,也许就真的找不回自己了。
所以他们对他越好,对比越强烈,祁温书越难过。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呢?
或者……不如沉溺而死。
傍晚,祁温书窝在被里懒洋洋地玩消消乐,手指一划消灭一大堆泡泡,玩得不亦乐乎。
陈南煜侧过身抱着他,祁温书看手机,他看祁温书。
玩了会,祁温书说:“下周你陪我去参加一个活动,可以吗?”
他补充了一句:“是很重要的活动。”
陈南煜顿了顿,淡淡道:“好啊。”
“你真好。”祁温书眼睛闪亮亮的。
陈南煜:“闭上眼睛。”
祁温书依言而行,随后温热的触感落在他轻颤的眼皮,一点一点似乎在亲吻极其珍惜的宝物。
湿润的亲吻落在他的额头,眼皮,眼角的小窝窝,鼻梁,最后亲到嘴唇。
祁温书睁开眼,看到陈南煜眼中闪烁的火苗,陈南煜扣着他的腰让他转身,随后深深亲吻了他。
他喜欢看他眼中只有他一个人的样子,当他恶意辗转时祁温书会受不了地让他快点,陈南煜俯身在他耳垂咬了一口,气息温热:“我是谁?”
祁温书当时脑中只有快感以及余韵,哪里听得清他说什么,只是推着他的胸口让他赶快,但陈南煜似乎铁了心要得到一个答案,他硬生生地停住了。
祁温书眼中水雾朦胧,想伸手抚慰却被他抓住手扣在床单上,又问了
一遍:“许嘉词,我是谁?”
祁温书神志不清,陈南煜弄得他完全没有可以用来思考的细胞,所以他只是愣愣地看着他,眼睛渐渐红了起来。
“你……你放开!”
陈南煜换了个姿势,祁温书惊呼一声,手指死死扣住了陈南煜的手指:“陈……陈……”
陈南煜急促道:“谁?”
祁温书话里透着哭腔:“陈南煜!”
随后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人事不知。
醒来后因为这事,祁温书气得跟陈南煜冷战起来。
其他事都好说,床上的事能这么玩吗?快把人玩死了!
陈南煜虽心有愧疚,但这几天他忙了起来,通告递增,几乎很早就起,很晚才归,祁温书每天早上看到一份温在锅里的早餐,陈南煜每天晚上看到一份在保温箱里的晚餐,两人几乎没什么交流时间。
渐渐地,两人有了种新的交流方式,最开始是祁温书贴在微波炉上的纸条:明晚你想吃什么?
陈南煜小心按着边角撕下明黄的便利条,在一旁的便利条上写:
你。
随后陈南煜看着那清隽如同本人的字体,感觉心里暖暖的。
他将便利条方正折了两折,放进钱包最深处的夹层里,仿佛那是什么宝贝。
第二天便利条后面多了一个字,干净利落:
滚!
陈南煜照常放入钱包。
片场的人也知道了,陈南煜有时候闲了就会拿出钱包里一张纸条认真反复地看,别人好奇地想看,他还不让,仿佛那是张十亿的支票,不容外人亵渎。
结果某天深夜,陈南煜惨遭抢劫,也许是劫匪已经饥不择食了,骑着摩托车‘突突突’就抢走了陈南煜手中的钱包。
陈南煜反应一瞬,当即追了那人好几里路,直到那人摩托车没油自动停止,那人拿出刀示威,陈南煜却像是没看到似的扑了上去,劫匪心一慌直接刺在他肩膀,陈南煜仿佛感觉不到痛,将钱包从他手里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