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十危
什么?
什么什么?
池小天真的会哭:“……我。”
路涞的气息是真好闻,凉、涩,或许还有一点点苦,像雨前龙井:“好好想。”他扭了下池小天的脸,看向床那边,“好好看。”
酒店的落地窗很大,床也很大。
那一地银光,随着窗帘的摆动而晃动,像是一层浅浅的霜。
疑是地上霜的前一句,前一句是,“床前明月光。”
寓教于景。
路老师是位好老师呢。
路老师抱起他不太聪明的学生:“又答对了,小天想要什么奖励?”
床确实很大。
池小天往下陷了点:“帮我。”
路涞还是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他甚至还慢条斯理的戴上了眼镜,镜片反着光,他一粒一粒的解衬衫扣子:“老师教过你了,要老师帮忙要怎么说?”
池小天跟路涞对过戏,尽管脑子有些糊涂:“请您、请您。”他慢吞吞的,看着路涞咽口水,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帮我。”
月光下。
男人英俊的脸尤其冷淡,他微屈着小臂解扣子,下颚线清晰冷冽,唇角噙笑,镜片半亮不亮,很斯文,又很败类:“对。”
有道影子笼罩了下来,池小天眼前昏暗了下,有人附在他耳边:“……是请您帮我。”
“我们甜甜是个有礼貌的好学生呢。”
池小天的意识清醒了一瞬。
甜甜?
路涞说得是天天还是甜甜……甜甜是他的小名,他都快忘记了的小名,路涞应该不知道。
发情热太凶了,大浪吞噬了池小天仅剩的神志,念头一闪而逝,又很快就被遗忘。没有比池小天更难的魅魔了。
也没有比路涞还要变态的人了。
“要我亲小犄角吗?”
“呜、要,要。”
“我国第一长河是什么?”
“……呜。”
“不知道啊。”
有人低笑,“真可怜,不知道就不能被亲小犄角了。”
第131章 明骚vs暗骚(15)
池小天还是没有被亲小犄角。
路老师是位严格的老师, 绝对不给差生放水,尤其是不好好学习的差生,池小天有相当一段时间都很苦恼, 最后不得不随身携带那个小册子。
索吻要答题, 贴贴也要答题, 想被捏尾巴尖尖也要答题。
池小天都想偷偷把小册子丢掉了, 然而路涞威胁他丢掉小册子就拿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给他做, 晴天霹雳。
《同桌》从九月份拍到年尾。
小城由夏转冬。
路涞的最后一场戏。
稀稀疏疏的街道, 梧桐叶都黄了,有大雾, 好像下雪了, 但仔细看看是霜,雪白的霜、铺了一地的霜。
年轻英俊的老师从一开始来就和这座小城格格不入, 他也确实要离开了。
他来的时候拿了一把伞,走得时候也只拿了一把伞。
天气预报说雨夹雪。
镜头一转, 由街道转到教室。
女生还不知道新老师要走了,她还期待着新老师来上课。
叮铃铃。
再走进门口的不是那个挺拔的身影, 是个清瘦的老人,老教师养病回来了,他笑眯眯的打招呼:“好久不见。”
教室哗然声乍起。
“老李。”
“您养病出来啦。”
“我们想死你了。”
老李是原来的带班老师, 还是他们的班主任, 脾气好,很祥和,能和学生们打成一片, 他生病了, 不得不住院才拜托自己的侄子回来代课的。
他看着自己的学生们, 眉眼慈祥。
上课已经响过了。
老教师开始上课。
女生听不进去, 她抿着唇,时不时看向窗外,李老师回来了,路老师是要走了么?她心神不宁,脸色也越发苍白。
她出生在这座小城,长于这座小城,从未出去过,她只知道路老师来自很远的地方,很远很远的地方、她大概再也见不到的地方。
“沈茜。”
女生转头,她同桌正盯着她看,年轻英气的脸,黝黑的眼珠:“没事的。”
女生缓慢眨眼,那份对老师酸涩朦胧的暗恋其实早就散了,她知道那只是憧憬,对年长、对一个优秀的人,但对自己的同桌。
她心跳逐渐加快。
嗖,嚣张跋扈的男生推开凳子站了起来,外面湿漉漉的,他的身姿却很挺拔:“老李,路老师呢。”
李老师拿着书,看着大部分都心不在焉的学生:“路老师要走了,今天就离开,怕你们难过,就没特意告别。”
他扫视众人,“但你们好像不这么觉得。”
男生还站着,昂头挺胸:“是,我想去送一下路老师。”
教室又砰一声炸开了。
“我们想送送路老师。”
“对,我们想去。”
“怎么可以一声不吭的跑掉。”
李老师声音一肃:“安静。”
学生们住嘴,又看向李老师。
窗外已经开始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李老师欣赏了一会才道:“总有什么值得你们逃一次课,比如春城的第一场雪,比如去送一送路老师。”
他笑了,“去吧,中午前回来。”
教室差点被掀翻了屋顶。
“老李万岁。”
“老李万岁!”
高三(一)班的学生呼啦一声跑出去了。
年轻的学生簇拥着、追逐着。
春城无论进出就一个站。
有些破败,有些凄索。
街上,梧桐叶要掉光了,落了一地,大巴车启动,排气管笃的一声冒了黑烟,声音由远及近,逐渐清晰。
“路老师、路老师……”
一路奔跑而来,他们声嘶力竭:“路老师再见!”
女生也在跑,她体力已经不支了,有个人忽然递出了手,拉着她跑。
风声很大,雪在下。
天幕昏沉,雪花却是晶莹剔透的。
一大群穿着校服的学生追着一辆大巴车,有人笑,有人哭,还有人招手:“路老师──再见!”
女生的性子一向是有些腼腆的,但她也喊了出来:“路老师。”她手作喇叭状,“再见!”
车没停。
车后窗忽然多了个人影,他在挥手。
是路老师。
路老师在跟高三(一)班的集体学生说再见。
没人定义过青春。
也没人告诉他们青春该是什么样的,但他们此刻的青春就是追着大巴跑,在一片抖着雪的天空下,放肆的笑、放肆的哭。
“路老师。”
冻红的脸,晶莹的眼睛,蓝白色的校服,风很大,雪不大,“──再见!”“咔。”
舒琴导演拿着喇叭:“结束了!”
《同桌》,青春类题材。
这算是个大场面了。
路涞杀青了。
路老师这个选角就一个要求,要足够的惊艳,哪怕时光冉冉,青春不在,再回想起来,仍旧记忆鲜明的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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