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十危
白猫蹭一下窜走了,窜去了隔壁。
陈宇惊叫:“池小天,你别往我老婆怀里钻!”
他已经知道妖可以变成人了,池小天可是公猫!公的!
池小天才不管陈宇,他需要安慰,许静怜爱的给池小天顺毛:“别管他。”
池小天叫了两声,他是打算在这里住两天的,奈何隔壁饭太香,傍晚的时候他就蠢蠢欲动,但为了尊严,他还是等天黑了才偷偷溜进去。
虽然天黑不黑没什么影响,他多少有点掩耳盗铃了,但这是在表明态度。
生煎三文鱼,枸杞鸽子汤,被拆好的大闸蟹,蟹黄还在流油。
池小天也不知道季觎什么时候出现的:“好吃吗?”
猫猫遇到人形猫薄荷是什么体验?
答:扑上去,失去理智的贴贴贴。
季觎用猫薄荷泡了澡,泡了一个小时,浴袍敞着口,他托着往他下巴上蹭的白猫:“喜欢吗?”
池小天简直神魂颠倒。
季觎顺毛捏池小天的后脖颈:“小天。”他往卧室走,“想我亲你吗?”
谁能拒绝行走的猫薄荷主动?
池小天去搂季觎的脖子,就是眨眼间,白猫变成了人,小妖化形,会保留下一些特征,略长黑发微卷,一对柔软的猫耳,体态瘦削纤长,异瞳显得有些高冷,声音确却是些软:“亲我!”
季觎顺从的吻他。季觎的头发是银白的,扎着池小天喜欢的狼尾,很帅。散开也很帅,低垂的眼,睫毛都是银白的。
猫薄荷的味道散了,池小天又开始色迷心窍:“季觎。”
猫看人的时候,总显得高冷,他也是,他还保留着那对异瞳,哪怕躺着,还是有点不近人情的距离感,但他声音很软,或者说有些嗲,“……哥。”
季觎与他抵着头,睫毛弯了下,又吻他。池小天有时候挺单纯的。
他觉得等季觎发情期过就好了,一等四个月,那是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你发情期该过了吧?”
季觎给池小天按摩着腰,他垂眼,言简意赅:“我是妖。”
妖与人族相近,没有发情期那一说了。
池小天气得当天开了三百个罐头。
大户人家的猫就是这么阔气。
季觎为了赔罪,说带着池小天玩,他们先去了春日镇,看了看老朋友,又回了戈壁。
华夏妖族一统,其实有更适合他们住的地方,但季觎没让红搬家,茫茫的戈壁,是季觎捡到池小天的地方,也是他们看花的地方。
小猫,春天又来了。
戈壁又有花开了。真好。
第159章 戎星剑
大魏史记:元帝喜怒无常, 好大喜功。
池小天把这八个字翻来覆去的看,试图找到夸赞他的地方,最终还是一无所获,索性他也不是很在意。
他不是个好皇帝, 也不当一个好皇帝, 他只是想当皇帝而已, 后来他发现当皇帝也不是那么好玩, 就没在当了。
现在还是在大魏, 不过已经进入现代社会了。
池小天算是带着记忆投胎的,只是比较倒霉,他出生没多久父母就没了,他好像天生就没什么父母缘, 在社会福利保障下, 他作为孤儿顺利长大,还读了考古系。
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推着眼镜, 点了几个人的名:“这次的机会来之不易……明早八点校门口集合。”
要说大魏,就避不开一个人,以一己之力,统一大魏板块,至今看还是相当传奇的一个人,戎星剑。
这次据说是找到这位算是开国将军的坟墓了。
老教授对这人极为推崇, 费劲捞了几个第一批去科考的名额。
其他人都走了,就池小天没走, 他去过很多地方,皇宫遗址都去过, 旧时砖瓦还在, 只是再也见不到故人了。
几百年的光阴, 不用亲自感受,一听就感觉相当漫长。
池小天上辈子活得不算久,得了急病,也可以说是怒急攻心、郁郁不得志才离世的,他死前对戎星剑说了许多话。
真的说了许多。
他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少年将军意气风发神采,他永远都忘不掉。
“凡我大魏子民,都要好好活着。”
池小天最疯的时候,还是想着戎星剑,他有记得他哥宏图大业。他哥是个好将军,是个很好的将军,他想戎星剑的抱负和理想都偿所愿。
池小天临死前提了很多要求,那些不好骂名,都由他来背,这算是他为戎星剑做的最后一件事。
少年将军永远是少年将军。
四月。
多雨,一行人披着雨衣,穿着胶鞋,在山里缓慢前行,池小天是老教授的得意弟子,老教授有意考校道:“你知道这是哪吗?”
池小天在院很出名,性子冷,嘴巴毒,雨声让老教授的声音显得模糊而嘈杂,白色的胶靴被溅上了一些泥点子,他稍稍抬了下头,那是张艳丽夺目的脸,扎着长发,个性鲜明:“国子监。”
老教授顿了下,他上了年纪,腿脚不太灵活了:“不错。”他费劲的直起腰,“怎么猜出来的?”
池小天伫立不语。
路的尽头,似乎有颗老榕树。
这是大魏,但又不是大魏,至少不是池小天所熟悉的大魏,这原是平地,就和皇宫挨着,后来地壳运动,这块塌了进去,被埋住了。
直到近日来才重见天日。
老教授抹了下雨,喘气声有些重:“戎将军金戈铁马二十载……”他左右盼望,叹息,“竟然葬在这籍籍无名之地。”
按照那个年代,戎星剑死后,至少该修个陵寝的,但没有,要不是有明确的文字记载,他们也不敢信,戎星剑的墓地就只有一处孤坟。
榕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枯萎了,但树冠仍旧盛大,依稀可见其峥嵘的过往,还在下雨,空气是潮湿的,树干也是。
还在淌着水,入手有些冰凉,池小天碰了下,恰好又风吹了过来,夹杂着冰凉的雨,他的睫毛晃悠了下,视线有些恍惚。
“元临二十五年。”
老教授声音有些沧桑,“戎星剑回京修养,路经国子监。”
“有史记,戎将军少时貌神武,姿不凡。”
“一晃二十载,再归时,已然两鬓斑白。”
池小天屈了下手指,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哥。”树影重重,有一人迎面走来,一身戎装,两鬓银霜,他似乎已有白发,但仍旧身姿挺拔,目光如朗星,“我替你看了。”
他的睫毛被雨水沾湿了,连着瞳孔都变得晶莹,但唇角却是弯着的,“大魏子民。”
“如今过得很好。”
老教授见接头的来了,过去说了几句话。
“戎将军的墓呢?”
“墓碑找着了么?”
“有些风化了,字迹都模糊了,我跟您老说件事,您说奇不奇……”
“别卖关子,什么事。”
“也没什么,戎将军的墓能被发现,是因为跟地面留了个缝,就一寸长的缝,有颗桃树顶了出来,长得好挺好,都开花了。”
“嗯?桃花?”
老教授已经看到桃花了,雨细细密密的,天都有些昏沉,就那几枝桃花,开得正好,娇艳欲滴的挂在枝头:“我看着了。”
“还有呢。”
“我们挖出了庙出来,你猜是什么庙,嘿,是姻缘庙!”
“我看八成这就是戎将军跟人定情、念念不忘的地方!”
负责人姓徐,长得挺胖,但很讨喜,他说得正高兴,一人忽然靠了过来,紧紧的盯着他,他被盯的毛骨悚然,几乎坐卧难安,“你是?”
老教授连忙介绍道:“这是池小天,我学生。”
徐胖子没什么节操,见人说人话:“原来是您老的高徒!”他很自觉的去握手,“您好,您好。”
池小天跟徐胖子握了下手:“你要挖大哥的坟?”
徐胖子滞了下,有些摸不着头脑:“您说、什么意思?”他虽然不明白,但还是道,“我看着您就觉得亲切。”
池小天笑了下,他容貌是一等一的好,眼尾较深,白皙的肤色有些雨披都挡不住艳:“我是你二哥。”徐胖子一默,从来只有他跟人攀关系,还没人跟他自来熟,他很快反应过来,呲牙笑,“我也觉得您眼熟呢。”
池小天跟徐胖子交换了联系方式,这辈子的胖子命还是很好,还是个官二代。
徐胖子虽然平常就喜欢跟人称兄道弟,但这回是真心的,他转头看向池小天,哪怕这个人是在笑着,他总觉得他好像有些难过:“池小天……二哥。”
池小天看着在自己视线胁迫下改口的胖子,心情好了些:“怎么?”
徐胖子:“我怎么觉得你。”他词穷,但还是直言直语道,“总之就是不太好。”
池小天确实不太好,他看着姻缘庙:“你说这是姻缘庙?”
徐胖子点头:“是,应该是与他所爱之人……”
池小天声音有些轻:“不是应该。”
的确不是应该,是肯定。
戎将军和元帝自幼相识,互相倾慕。考古不是破坏是为了保护,历时三月,池小天他们大概挖掘出了原址,戎将军的墓是要修缮的,关键是如何修缮,历时太久,又遭受过坍塌掩埋,就更难还原了,在经历过几次争吵,最后还是采用了池小天给的图纸。
老教授夸池小天是天才:“一看就有那味道。”
池小天翻阅了很多史料,他对戎星剑这么过的那二十年愈发清楚,戎星剑真的按照他说的,在马上过了二十年。
他会抱着史料睡着,有时候会喊哥,也会像小时候那样哭,只是再也没人哄他了。
戎将军的墓被修缮完后开放给后人祭拜,姻缘庙被还原了出来,连着那株桃树,池小天毕业后没有跟着老教授到处跑了。
他选择守着这座庙,这处坟,就像他死后,戎星剑守着他说的话。
戎星剑这里香火不断,华人的骨子里总是浪漫的,他们知道这位将军志向,总会有人跟他说大魏平四百年,他们过得挺好的。
这里还有位留着长发的青年庙祝,他不太和人交流,性子冷的,就是脸很艳,挺多人喜欢他,也朝他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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