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十危
怎能可能会忘,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是对他人生最重的一次打击。
池小天嗯了声,他不欲多言,走到床边拿出一个小册子递给乌诏:“你看看。”
乌诏瞟了眼封面,是有关性的。
他有些高兴,还以为池小天同意了:“池叔愿意了……池小天。”不是男男的,虽然模糊,但也能看得出是男女的房事,他捏紧册子,”你什么意思?”
池小天没去看乌诏,他在看那张合照,声音有些晦涩:“男女才正常,乌诏,你不要走错路了。”
乌诏扔掉了那个册子。
他笑了起来,冷白的肌肤毫无瑕疵生气,像朵幽幽绽放的玉兰花,精致唯美:“什么走错路,是走错池叔的那条路吗?”
池小天呼吸滞了下,他看向乌诏,有些严肃:“乌诏。”
他是乌诏的长辈,哪怕乌诏不这么认为,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重,他又放轻了声音,“你还小,先不要想这些事,等你再大一些,会有女孩儿喜欢你的,到时候我会出钱给你们办婚礼。”他还可以帮乌诏带孩子。
“池叔还想给我娶媳妇吗?”
乌诏靠近池小天,“这可太让我伤心了,我以为池叔在想着怎么接受我……干嘛还要花钱娶,池叔直接给我当媳妇不好吗?反正你一定会对我好的是不是?”
池小天有丝不详的预感:“乌诏。”
乌诏应声:“池叔。”
他比池小天要低一些,需要踮脚吻他。
乌诏的吻有些凉,落在他的颈侧和喉结上,池小天气息倏然一冷,他想推开乌诏又怕伤了他,只好绷紧身体躲避:“乌诏……乌诏!”
小兔崽子又咬他。
乌诏又小心的亲池小天:“疼吗?”
池小天没有应答,他拧着眉,手指穿插进乌诏乌黑的头发里,气息也有些急促了,他又不是个死人:“停下。”
乌诏觉得慢点也没关系,但好像他们一天没有发生实质接触,池小天就会抱着一天的侥幸:“停不下来了。”他把自己最柔弱的咽喉送上去,“池叔,你真的想让我停吗?”
他声音很好听,“握住这里,拧断这里,发出很清脆的声音后我就会停了,池叔,要不要试试?”
池小天声音一厉,有些压抑的愤怒:“乌诏。”
乌诏笑了一声,奖赏似的吻了下池小天的唇:“池叔舍不得是吧?”他含糊,“和我在一起吧,我会对池叔好的。你喜欢什么?”
他不会落魄太久的,处理完那些人,他就把池叔接出去。
疯批。
池小天什么都不喜欢什么,他抓着乌诏的头发收紧,强迫乌诏扬起头:“停下。”
乌诏疼也不出声。
他眼睛很漂亮,乌黑透亮:“除非我死。池叔,除非我死。”
池小天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他的脸色难看的厉害,他问乌诏:“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非要说,乌诏讨好的亲了下池小天的下巴:“我爱你池叔,我爱你才想和你做.爱的。”喜欢你,想要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池小天没信。
他神情很冷,就这么和乌诏僵持着。
乌诏不怕池小天打他,他憋的难受:“可以吗?池叔?”
池小天再次看向乌诏,他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乌诏贴近池小天,让池小天和他一起看向那张合照:“你真的没有忘记我父亲吗?”
他不知道乌眺行和池小天什么关系,但乌眺行似乎对池小天很重要。
池小天颤了下。
他看向乌诏:“……乌诏。”
乌诏吻向池小天的唇:“池叔。”
他感受着池小天逐渐放松的身体,“可以吗?”
池小天还是没回答。
他轻轻阖眼,眉峰却颦在了一起,像抗拒,又像纵容。床不大。
乌诏喜欢池小天,喜欢他的一切。
他抚摸着那些疤痕:“池叔年轻的时候似乎很调皮呢。”
照片里年轻的池叔可是很凶啊,眉眼桀骜不训、像只睥睨翱翔的雄鹰,现在他的池叔不吭声的躺着在努力放松身体。
池小天那些疤痕没被人碰过。
他发出了一声闷哼:“要做就快点。”
乌诏没有说话,他很温柔。室内温度升高。
池小天睡着了还皱着眉,乌诏却很欢喜,他似乎很喜欢和池小天腻在一起,又轻轻在池小天的唇印了一下:“辛苦了。”
我的池叔。
乌诏没有睡。
他还要出门烧热水给池小天清理身体,院子里一地清辉,稍微有一点动静,大白二白就机警的叫了起来,发现是乌诏才低头啄起了羽毛,没事鹅一样的清理了起来。
水盆里热水氤氲,盆边搭着个白毛巾。
池小天明明已经累得不行了,因为常年养成的习惯还是在乌诏刚碰到他的时候就清醒了过来,他的声音有些哑,含着些没有散的春意:“我自己来。”
乌诏想伺候池小天:“池叔不困吗?还能自己走吗?”
池小天瞥向乌诏的眼神里藏了两分危险,他下地,腿有点哆嗦,但还是尽量保持着淡定,他吩咐乌诏:“你回你自己的房间。”
乌诏眼珠动了下,两人就怎么僵持了会儿:“……好。”
池小天锁了门。
他有些幽怨:“统哥。”
刚从小黑屋出来的系统也很幽怨:“什么事。”
池小天描述:“乌诏好会,我差点就出声了。”这次是沉默寡言隐忍人设,必须要言行合一,贯彻到底。
系统:“……”
它要破防了,“去你妈的。”
池小天还在笑嘻嘻:“你怎么能骂人呢,骂人是不好的。”
系统咆哮:“滚!”
次日,池小天难得睡到了正午。
堂屋里放着做好的饭,乌诏却没在家。池小天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出门的时候也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乌诏不在正好。
晌午,日头很高。
池小天做起了两天前就要做的事,搭一个洗澡间。以前他一人住,能糊弄就糊弄过去了,现在多了个乌诏,一名金尊玉贵的大少爷。
池小天其实不会弄,搞了两个多小时弄出了个四不像:“……”
他问系统,“这到底咋弄。”
系统已经把图纸给池小天了:“你还没意识到吗?不是方法不对,是你手残。”
池小天哽了一下,又默默的把弄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复原,他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乌诏呢?”这么久还不回来,“我是不是得去找找他?”
系统也才想起来这回事:“快去。”
池小天走路还有点不适应,有点瘸,他在出门第二个路口看到了乌诏,几个年轻姑娘在追着乌诏说话,乌诏其实很好看,那张脸很难像人能长出来的,漂亮的出奇,他衣着干净整齐,看起来就价值不菲,有着和山里人完全不同的矜贵气质。
很吸引人。
池小天渐渐放慢了脚步,乌诏也看见了池小天,他招手,笑了起来:“池叔。”
山里的姑娘是要活泼一点,但看到人家长辈来了还是有点害羞,也哄散嬉笑着跑开了。
池小天等乌诏过来才道:“你去哪了?”
乌诏的白球鞋还是很干净,他打扮的清清爽爽的:“池叔是担心我吗?”
池小天不太能直视乌诏的脸了,昨天晚上零碎的片段时不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提醒着他们做过的那些荒唐事,他别开头:“……嗯。”
乌诏把兜里的东西递给池小天:“我去买这个了。”
池小天低头看了下:“……”
那是个四四方方的小盒,能埋葬人类无数子子孙孙,他脸色由阴转为更阴,“乌诏。”
乌诏心情很好,他笑盈盈的:“池叔。”
他踮起脚,去拥抱池小天,尽管他的体型没比池小天小多少,但还是努力的小鸟依人的缩进了池小天怀里,“我很喜欢,池叔也很舒服不是吗?”
第41章 大山里的男人(5)
并没有。
是疼痛和不愿意再去回忆, 或许有欢愉,但也大多伴随着难堪,比一个自己小这么多年轻人、尤其是旧友的儿子……他觉得是自己的错, 内疚的惭愧在呼啸, 似乎要淹没他, 但他并不擅长表达痛苦。
他望着似乎很高兴的乌诏,想着乌诏能满足快乐就好,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像是被刀子割过似的嗓音:“嗯。”
“池叔。”得到回应的乌诏心满意足的蹭着池小天下巴,“我爱你。”
这个人明明昨天还很恶劣, 爱吗?
是爱他身体吧。
可池小天没有生气, 也没有不满,他包容着乌诏,像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回家吧。”
回家?
乌诏心情愉悦:“好,回家。”
他和池叔两个人的家。
乌诏这次回去后没再作妖, 池小天不太舒服, 他就坐起了家里的杂事,喂鹅喂鸡,打扫院子做饭,那堆被池小天折腾的四不像的架子是乌诏搭起来的,大概用了三个小时就连管道也接好了, 现在他们拥有了一个半露天的浴室, 拉上帘子就是全封闭的, 池小天当晚就去体验了一把,虽然简陋,但是很好用。
池小天不太能坐得下去, 衣服多是乌诏洗的, 大盆里接满了水, 大少爷乌诏蹲着盆边搓衣服,他很认真,小刷子似的睫毛低垂,素白的脸蛋精致:“池叔。”
池小天在看大花二花大白二白。
眼泪要从嘴角流出来了,他闻言看向乌诏,乌诏在笑,他洗着池小天的裤衩:“该换新的了,松紧带都不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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