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名医系统以后 第110章

作者:流云南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种田 穿越重生

“我这辈子肯定还不清,他问我时,我只剩害怕,因为我付不起这些钱。”

“我回说不敢。雅公子说我一身正气,就姓郑,一只蝼蚁竟然有一身正气,哈哈哈……”郑鹰笑了。

“又问我想取什么名,我自小看着鹰卫的鹰纹旗幡长大,脱口而出,姓郑名鹰。说出来就知道自己放肆了,没想到雅公子说,你有一双鹰眼,又生性孤傲,正合适。”

“雅公子又说,既然名字里有鹰,就应该成为金雕一样的猛禽之王,给我五年时间,让我成为黑骑左将大人,如果成不了,就在运宝司当一辈子杂役。”

“我同意了,”郑鹰把胳膊垫在脑后,“也做到了。我觉得这世上,不会有和雅公子一样好的人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你这样的,你不应该叫我粉身碎骨地报恩么?”

苏衡笑了:“不是说了吗?如果哪天我死了,或者不见了,你要替我照顾阿爹阿娘和苏伯,给他们养老送终。这也是报恩啊。”

“能不能说自己点好的?”郑鹰瞥了苏衡一眼,“听着像遗言,不吉利。”

“这就是我的心愿,有什么吉利不吉利?”苏衡想了想,没来由地想到之前还与钟昕讨论过,死了捐献遗体当大体老师呢。

“我想说自己的愿望,你必须听好,”郑鹰变得严肃,“好好照顾雅公子。”

“嗯?”苏衡楞住了,“鹰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郑鹰一脸理所当然,“你要好好对他。”

苏衡先是脸上隐隐发烫,转念一想,反正在苏宅已经当众宣布过,也没什么好否认和纠结的,但是郑鹰这样一说,又让人有些担心:“你是不是知道雅公子一些什么?”

郑鹰没想到苏衡这么机敏,沉默片刻才抬起头:“有次执行公务,深夜入夏宫,听到有人说,运宝司的狼崽养不熟就只能杀了,杀之前要物尽其用。”

“有一段时间,我被鹰卫借调守夏宫,那个暗哨位置很偏僻,经常有王公大臣、皇后妃子暗中接头,谈论许多事情,”郑鹰第一次和人谈这些,“小雅公子是从禁地走出去的。”

“这是拼凑出来的消息,黑骑不能进入禁地,我无法查证,”郑鹰说完也有些茫然,“一直觉得这是捕风捉影的流言。”

“天子之怒流血漂橹,真到那时,我带领黑骑们拼尽最后一滴血,也不见得能救得了雅公子。倒是你,军医,你有这样的屋子,有鬼神之技的医术,你可以。”郑鹰极为认真。

苏衡的呼吸一滞,脑子乱作一团。

“你刚才出去,是不是见到了那个妖?”郑鹰生怕苏衡不够混乱似的,“那个妖和雅公子长得很像?”

苏衡如果是台电脑,这时候也死机了。

“就算雅公子真是妖之后人,我也拼了这条命保护他。”郑鹰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苏衡连续深呼吸,默默从一数到一百,才重新有了说话的力气:“你就不怕把我吓死么?”

第155章 迷宫

郑鹰嗤笑一声:“敢和雅公子生死相许, 你胆大包了天的,怕什么?”

苏衡给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郑鹰只当没看见。

苏衡急需调整一下混乱的情绪,溜进手术室库房收拾整理了一些东西, 收拾好才回到客厅叹气:“两个时辰了, 还没人来找我……”剩下的话, 生生噎在嗓子眼里, 因为看到郑鹰面前一撂空食盒。

“你天天流质的人,忽然吃这么多,肠胃哪受得了?”

苏衡记得那些食盒里不是蜜饯就是肉干,要么就是各种糕点, 对郑鹰来说, 全都不好消化。

“我去燕宛和殷离当探子的时候,连草根都嚼过,没你这么娇贵,右胳膊这么久还没好。”郑鹰一脸嫌弃。

苏衡再次提醒自己, 医生不能打病人, 可是,怎么会有这样嘴欠的病人?!

郑鹰若无其事地又找出一个食盒打开。

苏衡扑过去抢走食盒:“不准再吃了!”

“小气,”郑鹰的嫌弃更加明显, 仗着自己两条胳膊够长够灵活, 又把食盒抢回来,“不吃饱哪来力气?怎么找上去的路?”

“再不上去, 你都要被怀疑是妖孽了!在禁地这么久没被冻死的,不可能是人。”

“……”苏衡重新点了火把, “我自己出去找。”

“就你?在三层都能迷路的人, 还想走禁地?”郑鹰乐了。

苏衡暴走:“你怎么还没被人打死?”

郑鹰笑得特别欠揍:“因为我是黑骑左将啊, 整个运宝司除了黑骑南将和北将以外, 没人是我的对手。”

苏衡默念,病人武力值太高打不过。

郑鹰更加得意:“东西二将由雅公子管,南北二将是长公主的人,他俩常年不在国都城,没碰到过,也没交过手,所以估且算是对手。”

苏衡向来越混乱越冷静,重压之下尤其如此,听完后若有所思,打伤郑鹰、纵火烧苏家的会不会就是南北二将?

郑鹰说完,见苏衡没有更生气反而陷入沉思,忽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南将北将?那岂不是代表长公主要灭苏家?

“不是长公主,”苏衡点破了郑鹰的疑虑,“那晚把我们带回运宝司的是长公主,如果她要置我们于死地,没必要多此一举。”

“我以为长公主要害你,还挡在车前,然后被敲晕了。醒来时已经在运宝司,阿爹在救你……”

“长公主那样骄傲的人,没必要演这种戏码。”苏衡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郑鹰硬撑着起来,拿走苏衡手中的火把:“我出去看看。”

苏衡实在没胆量出去,有郑鹰,又特别想知道禁地是座什么样的迷宫:“还是一起吧,遇到危险随时可以回来。”

郑鹰点头:“走!”

两人一出去就被冻得连打了几个寒颤,苏衡轻声说:“比刚到的时候更冷了。”

话音未落,他俩听到了一阵又一阵机械转动的咔咔声。

以防万一,苏衡伸手把郑鹰拽回空间里:“那是什么声音?”

郑鹰浓眉拧成一个疙瘩:“那是大型传送轴的声音,禁地的方位在不断变化。”

苏衡消化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满脸不可思议:“也就是说,就算他们下来,落地的位置都和我之前的不一样?”

郑鹰点头。

苏衡一阵翻箱倒柜,找出一大把紧急烟哨,问郑鹰:“如果我把这么多烟哨都放出去,他们能看到吗?”

“只能试试,”郑鹰接过烟哨,“当然,引来的可能是那个妖,毕竟他比任何人都熟悉这里,更容易找来。”

“靠!”苏衡整个人都不好了。

“放心,你都和妖脸贴脸了,既没少块肉,也没丢了魂。”郑鹰打趣道,想要护住雅公子,就要搞清楚这个妖到底是什么东西。

两人再次出了空间,郑鹰闭上眼睛再睁开,借着苏衡高举的火把,拿一枚烟哨向前方高高抛起,一条极细的光线沿着抛物线轨迹炸开。

被照亮的区域全是厚厚的、各种方向、长短不一的墙壁,这些是什么玩意儿?苏衡实在看不明白。

郑鹰一枚烟哨试手感,然后连续不停地向各个方位扔出烟哨,一道又一道光线向前向上,然后中途炸开,光亮的区域部分重叠。

苏衡举着火把,目睹一座大圆形的中古式迷宫伴随着转轴的响动声,转瞬即逝。

郑鹰看呆了。

苏衡直到迷宫重新回到黑暗之中,想把站得并不稳定的郑鹰拽回空间,忽然下意识回头,火把的亮光照出了一扇紧闭的木门,图案正是他胳膊上和钟昕胸前的上古瑞兽纹。

苏衡左手腕上的瑞兽纹透出莹白色的柔光,柔光与木门的兽眼相呼应,觉得木门里有什么在等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想推门进去。

“军医,我在这里放了黑骑专用的寻香,回去吧。”蹲下的郑鹰硬撑着起身,意外看到呆若木鸡的苏衡,也看到了图案古怪的木门。

“站住,禁地太危险,不能进去!”郑鹰拦腰抱住一脸着魔样的苏衡,“我们回去!”

苏衡如梦如初,摔倒在“小憩空间”的客厅里,大口大口地喘气。

经历过太多次生死关头的郑鹰汗毛倒竖,吓得抱紧苏衡,根本不敢撒手榄俯。

苏衡排斥搂腰这种极亲密的行为,回过神来,立刻出声:“你放开我!”

郑鹰硬撑的力气用完了,累得爬不起来:“说好,你不能再出去了!”

“哦。”苏衡同意,然后感觉郑鹰松开了自己,立刻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左手腕,图案柔光都不见了,还是自己平日的皮肤,没有半点异样。

郑鹰努力翻身就地躺平,气喘吁吁地问:“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一扇门,你没看到?”苏衡也躺平,觉得自己好像刚体会了剧烈的失重感,整个人都软绵绵的。

“看到了,就是一扇门,上面是兽纹图案,禁地里特有的。”郑鹰以为苏衡中邪了,听他这样一讲,总算放下心来。

“那扇门里有什么让我进去,很着急,那种绝望的着急。”苏衡眨了眨眼睛,现在觉得是种错觉。

“……”郑鹰的心又揪了一起来,悄悄地向苏衡挪近了一些,方便他随时抓人。

苏衡猛地想到,兽纹在自己的左手腕,却在雅公子的左胸,最接近心脏的地方。那扇门对自己影响这么大,对雅公子的影响会不会更大?

雅公子会不会更危险?!

时间倒退一些,突如其来的亮光覆盖了整个禁地,同在外围的雅公子和燕起想看不到也难,两人迅速沿着脚印,朝着光源方向跑去。

这里面实在太冷了,跑来跑去好歹还能暖和一些。

没跑多久,光亮消失了,转轴传动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好,”燕起举着火把,说话时冒白雾,“位置又变了!”

雅公子停下脚步,没有说话,鼻子也在冒白汽,越来越冷。

正在这时,燕起身上突然传来一阵振翅声,问道,“雅公子,军医身上有寻香?”

雅公子点头,苏衡身上没有寻香,但是在空间里休养的郑鹰有,他俩肯定在一起。

等响动静止后,燕起和雅公子又快速走动起来,他们找了这么长时间,似乎积累了一些经验,比如动静越大,禁地转动间隔的时间越短。

“燕起,放寻香萤。”雅公子吩咐道。

“是。”燕起从怀里掏出一个黑瓶子,拔开软塞,瓶口向下,飞出六只自带萤光的小虫子,以极快的速度向前飞去。

燕起和雅公子立即跟上,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寻香萤缓缓落在地上,火把的亮光照到一撮寻香,几乎同时看到了紧闭的兽纹木门。

“军医进去了么?”燕起轻轻推了一下木门,没推动。

雅公子只觉得左胸前一阵灼痛,疼得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雅公子!”燕起跟随多年,从没见到雅公子这样痛苦难当的神情,急忙把他扶起来,“你怎么样了?”

“我……”雅公子疼得连说话声音都变得极弱。

……

空间里,苏衡和郑鹰同时坐起身,不约而同开口:“燕起的声音!”

苏衡一骨噜爬起来,拿起火把出了空间,就远远看到燕起手中的火把,一路狂奔,眼看着越来越近,却因为右胳膊不能动,整个人跑得跌跌撞撞。

“雅公子,快看,是军医!找到了!”燕起扶起雅公子,指着不远处的光亮。

仿佛一针强心剂,雅公子挣扎着起来,大步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