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名医系统以后 第55章

作者:流云南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种田 穿越重生

于是,整个晚上,苏衡和赵礼在各个医舍里来回穿梭,处理病人的紧急状况,安排病号餐,交流治疗方案……一直忙到天光大亮,所有病人都暂时平稳了,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药舍。

两人脱了隔离衣,吃着干粮、喝着水,保持着这个姿势就睡着了。

巡逻了整晚的郑鹰回到药舍,看着睡死的两人,又悄悄退了出去,关上了药舍门。

樊诚也忙,忙着安排整个营地的三餐、整理巡逻军士的名单、出操人数……不得不承认,苏衡和赵礼才是令人心安的好军医,胜过十个魏仁。

正在这时,在哨位值守的军士传来消息,坠鹰峰营地军士赶来增援苏衡军医,一行六人已经驾着马车,到达营门外。

樊诚立刻赶去,心里还有些纳闷,坠鹰峰只有一名军医,怎么还能派出人手来支持苏衡?这是怎么回事?

营门外的马车上,赵先机一脸敬佩地望着苏伯:“阿伯,你怎么这条近路啊?刘大人都不知道。”

苏伯笑出了满脸褶:“我年轻时在无当山采过草药,一待好几年,山路熟得很。”再加上有黑骑开路,速度又比之前快了许多。

樊诚隔着营门问道:“坠鹰峰营地来者何人,出示腰牌。”

赵先机跳下马车亮出腰牌:“坠鹰峰机关师赵先机,军医苏衡的家人,带着药材和辅料,前来相助。”

樊诚以为自己听错了:“军医苏衡的家人?”

苏行远、白霜落从马车上下来,向樊诚行礼:“我是坠鹰峰军医苏衡的父亲,苏行远,这位是我夫人,马夫是当年苏记药铺的掌柜苏安。”

近在营门的军士们先是傻眼然后只剩激动,鹿鸣涧的赵军医来了,苏行远太医也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某南得了“存稿超过一万就会生病”的病,第一次急性喉炎,第二次又去医院挂急诊,第三次是中暑,嗯,昨天不知道怎么的肠痉挛……简直不敢相信,每次的结果都是存稿耗光,嗯,再也不显摆有存稿了。(日常讨厌去医院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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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姜是老的辣

苏衡其实没能睡多久, 就因为梦里全是钟昕吓醒了,睁眼看到苏行远和白霜落,被恶梦吓成一团浆糊的脑子, 像CPU坏了的罢工电脑, 伸手摇了摇另一个没醒的人:“赵军医, 你还好吗?饿吗?”

赵礼也累得发懵, 眼睛半睁半闭:“我不太好,有点饿。”

“赵军医,我累得都看到阿爹阿娘了,是不是该找点药吃?”苏衡费力地睁着眼睛, 努力想看清楚一些, “嗯,还挺真实的,正看着我笑。”

赵礼闭着眼睛笑了不少时间:“行吧,一会儿给你熬点安神汤药。”

“还是算了, 药太苦了, ”苏衡一脸嫌弃,眼神有些涣散,“赵军医, 你不知道, 我阿娘灌药特别有一手,这辈子我都不想喝药了。”

赵礼总算清醒一些, 睁开眼睛,眨了眨, 又眨了眨:“不对啊, 苏军医, 咱俩做梦做串了?我怎么也看到苏太医和夫人了?”

“做梦做串?”苏衡还是不太清醒, “完了,我阿娘哭了,梦里怎么哄?”

赵礼附和道:“我也看到苏夫人哭了。”

“衡儿,”白霜落既自豪又心疼,拿帕子抹了眼泪,“瘦多了。”

“臭小子,睁着眼睛说梦话,真有你的!”苏行远心疼得不行,嘴上却不显,用力拍了一下苏衡的手背,“快起来,泼点凉水,醒醒!”

药舍内一片空静,两人突然跳起来。

赵礼慌忙行礼,撞了膝盖:“赵礼见过苏太医苏夫人!”

苏衡倍受惊吓:“阿爹阿娘,你们怎么来了?!”

“你个傻孩子,快去洗脸,”白霜落非常自然地替苏衡擦去了大眼屎,“我们带了吃食来,快去。”

赵先机在药舍门外激动又兴奋:“衡哥!我也来啦!要做什么,尽管开口!”

苏伯看着身体越来越结实的苏衡,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苏衡赶紧找清水洗漱,冷水泼了一会脸,才算彻底清醒,立刻冲回药舍:“阿爹阿娘你们快回去吧,这个营地有恙虫,那些军士们被恙虫叮咬以后才会生病。”

“恙虫很小,目前还没找到,患病军士们的活动路线还没来得及问完,营地现在很不安全,你们快回去。”

下一秒,苏衡又被苏行远打了手,“啊!”

“上阵父子兵,儿子在这里拼命,哪有老子看了就走的?”苏行远难得说话这么粗俗,“别让我说第二遍。”

“阿爹,这么多人看着呢,”苏衡听到至少七八处的偷笑声,他不要面子的呀,可是看到苏行远凌厉的视线后秒怂,“阿爹,儿子错了,我们回药舍商议对策。”

“哈哈哈……”郑鹰巡逻回来,不早不晚该看的一点没漏,这才是十八少年郎该有的样子!

苏衡磨着后槽牙,假装没听到,把苏行远请进药舍,开始分享不知道是哪一顿的吃食。

郑鹰毫无顾忌地赖在药舍门边,向苏行远和赵礼恭敬行礼:“苏太医,赵军医,我也没吃呢。”

“啊,这位就是刘钊大人派出来保护你的哨兵吧?”白霜落招呼着,“进来,快进来,一起吃。”

“是的,我叫郑鹰。”郑鹰完全无视苏衡的白眼,就近坐下,吃得飞快。

等大家都吃完,白霜落收拾好碗碟,郑鹰抢过去拎走,边走边说:“伯母,我在营地也经常替苏军医洗碗的,不碍事。”

“衡儿这孩子,怎么能让你洗碗呢?”白霜落诧异地转头看了一眼苏衡。

苏衡简直不敢相信,郑鹰这货抢吃的不算,还当面打小报告、和他抢娘吗?!要不要脸?!

生气归生气,还是很快和苏行远赵礼一起,先去医舍查房,把所有病患都瞧了一遍。

苏行远半生救人无数,大邺几次大疫病流行,都参与到救治前沿,自问,即使是自己,对付这样突发的病情,也不可能比苏衡处理得更好。

听到赵礼兴致勃勃地细说完鹿鸣涧蜱虫的虫咬病以后,欣慰之余,难免有些困惑。

苏衡从小足不出户,最远也就是院子里走两步,除去国都城搬至绥城这一趟,到戍边营地是生平第一次自己出远门。

行医是需要一天天动手实践和扎实积累的行当,苏衡检查病人也好,处理吐血、呕血这些突发情形的手段也好,出手快狠准,比惠民药局郎中们都要见多识广。

这怎么可能呢?

苏行远日常陪白霜落礼佛诵经,多少有些唯心,所以他只能与自己和解,认定苏衡天生是当郎中的料,再加上他自小看医书,只怕也学了不少。

查完房,三人回到药舍,苏行远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复杂多变的疫病,所以,也更倾向于苏衡的虫咬病。

“衡儿,你为何认定不是疫病呢?”虽然比较相信,但是苏行远仍然希望苏衡说服自己。

“我小时候看医书上说,大邺多见的疫病都有各自鲜明的特点,比如白喉百日咳都是咳嗽不止,麻疹和天花都是全身红疹,霍乱和痢疾是上吐下泻,后续可能因为失液过多引发全身抽搐……。”

“这些疫病都会高热,但是病症和病程都有规律可循,都有普遍而共同的特性。”

“但是,虎啸崖却不同,军士高热以后,有所有疫病的症状,没有哪个疫病如此特别,能让人防不胜防到这种地步。再结合虎啸崖的地势和环境特点,所以我倾向于虫咬病。”

苏行远听了连连点头:“既然是虫咬,一定会在皮肤上留有痕迹。”

“是的,昨晚我和郑鹰分工合作,找到了军士们腋下几乎都有虫咬留下的小圆疤坑,就更加确定是虫咬病。”

“我们原本打算找到小虫子灭掉,以免有新病人出现,就可以专心治疗目前的病人。可是,恙虫很小,大多藏在野草地里,难抓而且不容易发现,很是棘手。”苏衡一想到这个,就头疼得厉害。

一直安静地注视着苏衡的苏伯,忽然笑了:“这事不难。”

苏衡、郑鹰和赵礼视线齐刷刷盯着苏伯,明明很难的好吗?

苏伯不紧不慢地说:“既然是极小的虫咬,虫嘴也小,那就让军士们巡逻时扎紧裤腿和袖口,山上虫子虽多,但是万物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虎啸崖附近的草药也非常多,有些草药就有驱虫效果。”

“这里的小门道,上山打猎的猎户、采药的药农都知道,他们上山前就准备好了,不然哪有命继续讨生活?”

“别看我年纪大,找草药还是很快的,你们等着。”苏伯说完,就起身离开药舍。

不到半个时辰,苏伯就背着装满的药篓回到药舍前,招呼道:“把这些草药都分给军士们,再让他们扎紧袖口和裤腿,领口上多系点草药。”

苏衡立刻奔出药舍,找到樊诚,如此这般那样地细说了一遍。

樊诚不禁喜出望外,立刻把草药分给军士们。

……

与此同时,殷离高山大部落头人们齐聚冷嘎尔山头的土堡,围坐在木长桌上,享受着美人的敲肩捶背,每个头人都在指责、推诿:

“不知道被什么风吹坏了脑壳子,用那样的计策,下那样的血本……营地烧成那样,辖地头人要负全责,你部要承担重建的所有花销!”

“最可气的是,大邺连个毛都没损失!”

“就是,大邺有句话说,偷鸡不成折把米,我们这次连鸡毛都没捞着,折了殷离一半的米!”

“冷嘎尔头人,你以为不说话就完了?那么多勇士,那么多马,你拿什么来赔我们?”

冷嘎尔头人咣当踢开了一名女奴,双手一撑桌子站起来:“那些勇士都是冷嘎尔出的,那些马我们也出了大头,就因为冷嘎尔的地盘离大邺最近,最危险!”

“出钱出力的时候,叽叽歪歪得不像个男人!”

“事情办砸了就来找我算帐,没这个道理!”

“告诉你们,我准备的计谋多了去了,坠鹰峰营地破不了,不代表其他营地破不了,现在,对,就是现在,虎啸崖营地已经乱了!大乱特乱!”

“你又花了我们多少银钱?又去布置了什么计谋?”

“对付大邺,怎么能只靠我们出钱出力出人?虎啸崖营地离燕宛最近,而且坠鹰峰、鹿鸣涧和虎啸崖之间有一条鲜为人知的近路,可以一夕贯穿三个营地,是天赐的奇袭之路。”

“虎啸崖已经乱透了,趁乱夺下这个营地,同时奇袭两个营地,一箭三雕,何乐不为?!”

“呵,你做什么白日梦?大邺三个营地之间有信鸟传递消息,互相守望,哪有这么容易攻下?”

“一根绳子看似牢固,一定有容易断的地方,虎啸崖就是那个地方,因为百夫长和军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私贪婪又无知。”

“三个营地构成大邺天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虎啸崖又是三个中地势最高、最易守难攻的,只要拿下这里,居高临下奇袭另外两个营地,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燕宛的五百精骑已潜入大邺的虎啸崖地界,白日潜伏,夜晚奇袭,必定一击即中!”

*

作者有话要说:

恙虫更像迷你形小蜘蛛,体形比蜱虫小许多,携带病原微生物,比如立克次体之类的,常见于草丛和野外,小区绿化带里也会有

再次提醒,夏季是虫咬病的多变季节(也是物管和绿化部门定期修剪灌木丛和草坪,定期喷洒药物的原因),又因为天气炎热,虫子的活性增加,所以大家日常小心。

虫咬病其实是概率问题,取决于去的野外有没有这些虫子,有没有做好防护,会不会被咬,咬人的虫子是不是携带致病原,当时的抵抗力是不是够强,被咬以后有没有及时和处理……

毕竟,全世界各地都有护林员、野生动物保育员等等,需要深入野外活动的职业,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被咬,也不是每个被咬的人都会发病。

第089章 奇袭?埋伏?

虎啸崖营地的夜晚, 苏伯锄草驱虫的法子一提出来,樊诚就照单全收,健康的军士们扎紧袖口和裤腿, 颈间挂着草药结, 举着火把锄草洒驱虫药, 忙得不亦乐乎。

医舍里, 危重病人服用了苏衡和赵礼的药以后,在同营军士的细致照料下,病情趋于稳定;起高热的军士们暂时退了热,病情并没有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