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名医系统以后 第84章

作者:流云南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种田 穿越重生

苏衡第一次在大邺看到这样热火朝天的场面,既新鲜又有点莫名其妙的感动,他为军士们着想,军士们为他所想为他而做,最终是大家互惠互利的双赢。

不知不觉走进食堂,苏衡觉得越来越整洁干净,到厨房一看,墙上挂着他写过的所有食单,春季夏季的,还有病号餐的,都写在大木牌上,整整齐齐地挂了两面墙。

铜钱乐呵呵地解释:“木牌是兄弟们做的,字是刘钊大人写刻的。”

刘钊和苏衡相视一笑:“你说的,预防比治病更省钱更重要,这些苏家食疗方子贵重得很,纸张不易保存,我就这样做了。”

“刘大人分明是位儒将之才。”苏衡夸人不遗余力。

刘钊笑得释怀又清醒:“区区百夫长而已,哪敢称儒将?”

“谁知道呢?”苏衡知道雅公子忙着清算私吞军饷的事情,也没忘记给三个营地的军士们请功,还替陆百川赵礼刘钊和陈牛四人另外请了功;至于樊诚么,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刘钊又笑了:“能平安回家已是万幸,只希望以后的戍边军士们能少吃些苦头。”

苏衡走进后厨,看到陈牛和几位军士正在处理鹿肝和牛肚,反复清洗,这是要做早餐卷薄饼的肝酱,在寒冷的山上,既能提供足够的脂肪,又能预防夜盲症。

陈牛一见苏衡立刻大嗓门起来:“军医,以前觉得这东西腥膻,现在……几天不吃还怪惦记的。”

几位军士眼睛亮亮的,笑得灿烂:“军医,哪天教我们做沸腾鱼片啊?我们这些寻常人家,等闲也去不了樊楼,学会了也能给家人尝尝鲜。”

苏衡无所谓:“成,让陈牛教你们,他都会。”

“谢军医!”军士们和陈牛清洗得更有劲了,“一起在食堂吃吗?”

“行啊。”苏衡出来闲逛,脑子也没闲着,忽然就明白了钟昕的意图,这是拿他当“保险箱”用呢,搜集到重要资料就往他这儿送。

而雅公子特意挑了一条不寻常的回国都城路线,一路游山玩水,让人琢磨不透。

在食堂里,大家伙儿一起吃着饭,聊着天儿,苏衡吃得认真却有些心不在焉,只在脑海里与雅公子角色互换了一下,就让他觉得四周都是眼线、到处都是危险,也不知道钟昕是如何适应的。

算了,不想了,苏衡捋清了思绪,钟昕信任他,他自然担得起这份信任。

……

事实上,陆百川在木桥工程上的反应和配合,大大超出了刘钊的想象。

第二日一大早,就有手持鹿鸣涧营地腰牌的工匠们,策马停在坠鹰峰营地的大门外:“鹿鸣涧工匠奉大人之命,前来与木桥匠人讨论合作事宜。”

刘钊立刻让郑鹰放行,验明身份,立刻把人带到了机关房,把在里面折腾的赵小胖和苏衡吓了一跳,鹿鸣涧这逆天的赶路效率……八成是走了苏伯指引的采药人小路。

“见过苏军医。”鹿鸣涧匠人们立刻向苏衡行礼。

赵先机因为家学的关系,知道鹿鸣涧营地有非常厉害的匠人,见他们对苏衡如此恭敬,有种特别的骄傲和自豪,看,衡哥多厉害?

“各位,”苏衡一脸正色介绍,“这位姓赵名先机,是坠鹰峰最年轻的机关匠人,这座木桥就是他的构想,不止构想,他的机关也做得极好。”

赵先机简直不敢相信,衡哥竟然在鹿鸣涧匠人面前这样推荐自己?好感动。

“赵先机小兄弟,请说。”匠人们觉得苏衡推荐的人,肯定错不了。

赵先机把盖着的粗布掀开:“各位工匠,请看,这是我们营地弟兄们一起做的。”说完,就向匠人们演示拆装原理和步骤。

匠人们看到木桥原型时,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等看完拆装过程以后,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后生可畏。

赵先机又拿出厚厚一撂纸页:“这些是我们实地测量的数据,各位匠人可以看一看,然后估算出要预备多少木料和其他材料。”

苏军医已经够年轻有为了,没想到他的小兄弟竟然毫不逊色。

铜钱给匠人们沏了茶,又和赵先机拼出一张大书案,方便匠人们围坐着讨论详细步骤。

苏衡其实对这些匠人的印象并不深,只是当他们围坐在一起,很快把木桥拆解,又迅速估算出有多少大块木件、小块木件等等,就明白他们都是高手。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一群人在机关房里,喝着茶,握着笔写着算着,不知不觉的,天都快黑了。

赵先机做过最大的机关件就是连发强弩,所有部件都是自己计算,但木桥比强弩复杂得多,如果没有这群匠人这般拆解和计算,可能会走许多弯路,轻则延误工期,重则桥毁人亡。

*

作者有话要说:

某南不打算用码字软件了,昨晚真是太惨了。

又是周一。

第123章 众志成桥

工匠们在食堂吃过两餐以后, 对坠鹰峰营地的伙食有了全新的认识,回到机关房,又和赵先机刘钊讨论得热火朝天, 甚至打算熬个通宵把施工方案和进程做出来。

苏衡对建筑一窍不通, 听得想打呵欠, 找了个机会溜出机关房, 打算回药舍待着,没想到在药舍前又被突然倒挂下来的郑鹰的吓了一大跳:

“你姓郑名鹰,你是人,不是鹰好么?再退一步, 哪只鹰是这样出现了!倒挂的都是蝙蝠!”

郑鹰不以为然:“军医胆子还是这么小。”

苏衡打开药舍门, 没好气地开口:“赶路太累,我要睡觉。”

“没关系,把白姨做的肉干分我一点,就算我被活活打死, 也不会吱一声。”

苏衡只当没听见:“有话快说。”

“总能遇到上天送给你的人, 是什么意思?”郑鹰折腾着手里的叶子,问得漫不经心。

“哟?”苏衡本身不八卦,但是这话从郑鹰嘴里问出来, 就很有意思了, “有意中人了?”

“随便问问。”郑鹰开始吹叶子,声音意外地好听。

“意中人太好, 觉得自己配不上。” 苏衡不敢说很了解郑鹰,只是凭这货看似高冷、实则二皮脸的本色, 如果没有门第问题, 早追过去了。

郑鹰挑了一下眉头, 有些怔住。

“意中人很美, 喜欢她的人又很多?”苏衡边往库房里搬东西,忽然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脱口而出,“瑞和布庄的洛秋娘?”

郑鹰一脸震惊,差点撞到药柜。

苏衡没想到自己的蒙对率这么高,难得看到郑鹰惊呆成大鹅,就觉得很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然看上了,就去追啊。”

“怎么追?”郑鹰觉得,这比追捕越境要犯难得多得多。

“我哪知道?”苏衡很有自知之明,不指望有月老天赋,说起来,他既不了解郑鹰,也不了解洛秋娘,毕竟他俩只是雅公子给的档案上的六行字。

“你觉得她怎么样?”郑鹰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苏衡想了又想,才回答:“她精明能干又热情善良,心系家国,其他的不了解。”

“你看不上?”郑鹰不知为何,突然就有点生气,苏衡竟然没说她很美。

苏衡乐了,搬完东西反问:“大邺美女众多,我都要看上么?”他要敢看上洛秋娘,钟昕就敢咬死他。

郑鹰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锦盒,问:“这个她会喜欢么?”

苏衡打开锦盒看到一根祥云纹的桃木簪子,中肯地评价:“做工不错,只是,桃木是用来辟邪的吧?”

郑鹰垂着眼帘,将簪子收好,闷闷地说了一句:“我觉得她会喜欢。”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衡关上药舍门,刚要进空间,忽然听到敲门声,没好气地问:“你怎么又回来?”

“谁又回来了?”刘钊站在药舍门外,打趣道。

“刘大人请进。”苏衡特别镇定,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刘钊进了药舍,开门见山地问:“衡儿,你实话告诉刘叔,郑鹰到底是什么人?”

苏衡吃惊得很自然:“他是刘叔的手下,坠鹰峰营地的哨兵啊。”

刘钊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苏衡一时间哭笑不得,竟然生气了。

……

第二天一大早,苏衡神采奕奕地晨跑,路过机关房时,竟然听到里面的讨论声,他们不会真的通宵了吧?这是什么工匠精神?

正想着,机关房的大门打开,鹿鸣涧的工匠们捧着厚厚一撂纸页,从里面出来,见到苏衡,立刻行礼:“苏军医,早!”

“辛苦了。”苏衡回礼,打过招呼继续跑。

等到他第二次经过机关房时才知道,鹿鸣涧的工匠们已经骑马从采药小路离开了营地,好在坠鹰峰食堂早有准备,给他们打包了干粮在路上吃。

赵先机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围着苏衡又蹦又跳:“衡哥,那些工匠们真的好厉害,这次我真的学到了许多东西。我现在就去报告刘大人,可以定下建桥人选了。”

“去吧,”苏衡拍了拍赵先机的肩膀,“也让他们瞧瞧我们坠鹰峰赵机关师的厉害。”

赵先机更乐了,一蹦一跳地去找刘钊。

半个时辰后,刘钊在校场召集了所有人,当众公布建桥工匠人选、以及日常保障的人选:“下第一场大雪以前,我们要把木桥建好,再下山大采购几次,保证囤够物资好过冬。”

“是!刘大人。”军士们齐刷刷地回答。

两日后,坠鹰峰派出的工匠和军士们,带上足够的物资,最先到达龟背雪路,腰间系上粗麻绳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按照图纸所示,在岩壁和崖边凿支撑点。

为了工匠和军士们能更好地完成任务,陈牛还带着两个伙夫,在崖边准备一日三餐。

而鹿鸣涧工匠回到营地,向陆百川把木桥的来龙去脉说得简明扼要。

陆百川看完以后,立刻召集军士们在营地附近的安全区域砍树伐木,工匠们照着图样切割好木料,开始装马车。

八日后,鹿鸣涧工匠和军士们驾着马车队,到达龟背雪路附近,惊讶地发现,坠鹰峰营地的岩壁开凿速度比他们想象得快很多。

恰逢老天给力,每日都是晴天,两个营地的工匠们通力合作,终于在七日内,把移动木桥安装完工。而后,又开始着手一脚鬼路的木桥。

眼看着一日凉过一日,工匠们生怕第一场大雪提前,日以继夜地赶工,终于在第二十七日完工。

等他们各自回营地的第二天,一大早就飘起了雪花。

更重要的是,因为前置的保护措施足够细致和到位,两座木桥完工,并没有工匠和军士们因此受伤。

为此,两个营地的百夫长都给了嘉奖。

对于赵先机来说,能参与两座木桥的设计和制造,已经是前所未有的荣幸和特别的经历,尤其是鹿鸣涧工匠们对他毫无保留地指点,更令他受益匪浅。

苏衡给赵先机的奖励很特别,召来一只蓝嘴长尾雀,让它在赵先机的肩膀上待了一整天,任他满营溜达到处显摆。

坠鹰峰的军士们起哄着,要苏衡开发厨房新菜色,作为奖励。

苏衡去后厨库房转了一圈,指点陈牛,做了一大锅热腾腾的酸汤肥牛饭。

当天中午,军士们又一次吃嗨了,因为做成木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吃到苏衡指点的新菜色,那是意外之喜,必须吃饱吃好。

……

几乎同一时间,一列长长的马车队伍,正经过绥城,向无当山进发。

这列车队不是别人,正是黑骑右将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