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吾乃二哈
他总不能直接说「是你昨晚啃的」吧,多尴尬。
薄郁这小子不要脸,他还要脸。
找个借口糊弄下。
反正薄郁人年轻,啥也不懂,等他以后有对象,这件事早忘了。
薄郁在他匆忙低头喝粥时,脸色霎时乌云密布,握着竹筷的手也渐渐攥紧,捏得咔嚓响。
顾淮南浑然不觉,抬头,擦了擦嘴角,说:“嗯,是过敏。”
“应该是昨晚住酒店起疹子,等会儿擦点药就好。”
“我看看。”薄郁说。
顾淮南嘴角一抽,“啊这……”
薄郁笑容如旧,“难道顾叔叔有什么不方便的么?”
顾淮南嘴巴张合几次,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点头,自我心理安慰,咬痕已经被纱布挡住,一点点吻痕,薄郁这个纯情少男,肯定看不出来。
十六岁的薄郁看不出来,二十五岁的薄郁那就不一定了。
薄郁拨开衬衣领口,比昨晚更清晰的后颈露出来,那些暧昧红痕非常直观地映入眼底。
雪白清瘦的后颈布满了吻痕,制造这些暧昧痕迹的人有多喜欢顾淮南,显而易见。
捏着衣领的手猛地攥紧,布料皱巴巴地挤出一条条褶皱,力道过大,凸起的骨节也泛起一丝青白。
“小郁?”
顾淮南声音让薄郁回过神。
薄郁沉得没有光的眼眸落在侧颈,指腹摁在某点红痕。
“顾叔叔,这里痒不痒?”
顾淮南尽量稳住,“不太痒,应该没那么严重,擦擦药就好。”
“这里有齿痕。”
顾淮南陡然间哑住。
薄郁带有粗粝感的指腹在咬痕一点,“顾叔叔,这里是谁咬的?”
薄郁声调很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仿佛真的在求问。
顾淮南想糊弄他都有些糊弄不过去,脑子转得飞快,想找个合适理由骗骗薄郁,好让他既不违背诺言,也不让薄郁知道是他咬的。
突然。
顾淮南脑海一簇火花擦亮——
“狗啃的。”
薄郁:“……”
薄郁微笑脸,“顾叔叔,我看起来很像三岁小孩么?”
顾淮南就知道骗不过他,最后干脆骗他说是一夜情。
顾淮南编得有模有样,“小郁,我一个成年男人,也需要成年生活,我是许诺你不谈恋爱,也不喜欢别人,但多少也需要解决生理问题。”
薄郁没说话,顾淮南暗说是不是有点过头,对薄郁冲击力太大。
他正犹豫要不要改个口。
薄郁忽地抬眸看他,神色平静道:“我也可以帮你的。”
顾淮南:“??”
顾淮南瞳孔地震,“帮什么?”
薄郁微微俯身,垂下头,鼻尖抵轻在顾淮南露出来的后颈,顾淮南体型清瘦,颈骨微微凸起,很漂亮。
顾淮南脑子反应慢半拍,直到凸起那块颈骨被轻轻地含咬了一下,他骤然条件反射地往前闪躲。
他捂住被咬的后颈,躲得远远的,像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白猫,“你干什么咬我?”
薄郁满脸无辜,“帮你啊。”
顾淮南脸色一阵尴尬,“说什么胡话,我看你还没睡醒。”
薄郁似乎很疑惑:“我中学时,男同学之间也会相互帮助,这很正常。顾叔叔,你以前没见过么。”
“没见过没听过没可能。”
顾淮南否认三连。
顾淮南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这很不对劲,他转移话题:“我不用你帮,以后也不找一夜情。”
“顾叔叔,你是从哪里约的人?”
“我随便约的,不记得了。”
“是么。”薄郁说。
顾淮南正低头夹菜,闻言动作停顿了下,看向对面的薄郁,怎么他觉得薄郁这话说得好像很咬牙切齿。
薄郁对他笑了笑,“怎么了?”
顾淮南看他笑得温和,心想可能是错觉吧,低头吃自己的早餐。
薄郁慢慢垂眸,掩去眼底冷色。
撒谎也要藏那个野男人……
很好,很好。
最好别让他找到,否则他会一颗一颗拔掉那个人的牙。
·
顾淮南下午要回费城一趟,早餐后两人下楼退房。
在前台处理时,顾淮南遇到同样下来退房的江左,他给江左打了声招呼,江左笑着回应。
顾淮南正要走过去,薄郁忽然喊住他说:“顾叔叔,我有东西落在房间床头柜,你可以帮我回去拿么?”
“可以。”
顾淮南见他腿不方便,就同意,先上楼去找。
他一走,薄郁接过服务员递回来的证件,睐向穿戴整齐的江左。
“江叔叔,早啊。”
江左点头说了声「早」,对上薄郁笑不及眼底的目光,他下意识提起领口,昨晚薄郁掐得很重,在他喉咙那一圈留下了明显的乌紫掐痕。
顾淮南在房间两个床头柜找遍,也没找到薄郁落下的东西,打电话来问,薄郁却说记错了。
等顾淮南到一楼大厅,江左已经不在前台。
薄郁解释:“江叔叔有事先走了。”
顾淮南「哦」了声。
两人先回家,顾淮南打算先洗澡换衣服,临进主卧,他又停住。
顾淮南摸了下鼻尖,“小郁。”
薄郁正在削水果,闻言抬头。
顾淮南轻咳了一声,“下次不用帮我脱衣服,我没有裸/睡习惯。”
薄郁点头,“好。”
顾淮南进浴室洗澡,洗完出来准备行李,他得回费城处理公司的事,顺便回顾父顾母家一趟。
薄郁也回学校开始上课了。
顾淮南回费城一直忙碌,不知道薄郁花了大价钱在黑市雇私家侦探,查他跟什么人接触过密。
顾淮南忙工作的间隙,腾出一天时间回顾家。
他跟顾家父母不熟,不准备久留,况且家里有个极度不欢迎他的顾舟,顾淮南每次回去,顾舟都想找他吵架,要多熊孩子就有多熊孩子。
还是家里小郁好,比较乖,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顾淮南到别墅门口时,顾舟正在给花园里的花浇水,见他进来,隐隐有想朝他喷水的架势。
顾淮南面不改色,“我衣服纯定制,不能沾水,弄坏拿你零花钱赔。”
顾舟默默放下搞事的手。
顾淮南进屋,顾母拉着他说话,顾父不在家,家里只有保姆和顾舟。
顾母想说什么话,顾淮南根本不用多猜,肯定又是相亲的事,他直接拒绝顾母好意。
顾母不太理解,“淮南,你实话跟妈妈说,你是不是一直没有放下那个人,不然为什么宁愿单身,也要替他养那孩子。”
顾淮南索性就拿这个作挡箭牌,点头认下这个猜测。
顾母露出「我猜也是」的神情,问:“你打算跟这孩子过一辈子?”
“也不是不行。”
顾母闻言立刻反对,“不行,他又不是你亲儿子,值得你一辈子围着他转,他以后结婚成家,难道你要一个人过一辈子?生病怎么办?”
顾淮南没想到穿书前没被催婚,穿书过来分分钟被催,实惨。
顾母苦口婆心劝他,“你不喜欢女人,男人也可以,我跟你爸商量过,你结婚后到福利院领养,或者找亲戚过继孩子,这些方式都可以。”
顾淮南:“……”
顾淮南沉吟片刻,说:“我两年内不考虑,这件事两年后再说吧。”
顾母见他坚持,也只好依他。
顾淮南为那个人跟家里断绝关系,独立在外多年,明明一家人在同城,却有许多年不见。
好不容易一家人团聚,冰释前嫌,她也不好强迫,当年也是他们逼得太紧,才闹到那种地步。
顾淮南见她松口,悄然舒了口气,看来他可以暂时安静两年。
晚餐结束,顾淮南准备离开。
他从来不在顾家留宿,原因很多,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怕掉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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