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吾乃二哈
用薄郁眼光来看,情涩极了,像块为他贴心准备的美味蛋糕。
薄郁内心涌动的戾气顿消。
“你刚才分明有感觉,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年龄真的很重要么,你为什么过不了心里那关?”
“因为你把我当儿子养么?可我们从来不是收养关系,我们之间是平等的,你没有做过父亲,我也没有做过儿子。”
“我只是喜欢你而已,顾淮南。”
薄郁在黑暗中紧紧地凝视他的轮廓,“顾淮南,你应该认清自己的心,而不是一味地赶走我。”
“住嘴!”
薄郁闭上嘴,没再开口。
顾淮南语气冰冷地问:“我眼镜呢?给我。”
薄郁伸手递过去。
顾淮南戴好自己眼镜,直接将外套扔给薄郁,不穿了,独自坐远。
薄郁拎着外套,“不穿会冷。”
顾淮南装听不见,没理。
这样沉默地过去一段时间。
薄郁忽地开口,“我出去一下。”
顾淮南没好气道:“外面下雨又危险,你出去做什么?”
薄郁一反常态地问:“你确定?”
顾淮南咬牙:“一旦你出去遇见意外,我可没办法来救你,你最好老实在里面待着。”
薄郁说了句「好」,又坐回来,但距离顾淮南有一定距离。
顾淮南仍在气头上,薄郁没过来纠缠他,更好。
又安静两分钟,顾淮南犯困,正靠着岩壁昏昏欲睡时,忽然耳朵里钻进来一道奇怪的声音。
他猛地一下睁开眼睛,以为是救援人员来了,等他仔细辨认,脸色顿时闪过红橙黄绿青蓝紫。
这是那种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这臭小子竟然在这里……
靠。
顾淮南又尴尬又羞耻,想让立马他滚出去,偏偏又怕这会儿喊他,给他造成阴影,软了怎么办。
他硬着头皮听了一小会儿,又捂住耳朵等着,还是没结束,最后忍无可忍:“你到底有完没完!”
许久没有回答。
安静石洞里满是蕴含热度的喘息,像雄性动物粗劣的呼吸,一口一口白雾似的热气呼出来。
顾淮南等不到回应,干脆说:“你快点弄,我到入口站会儿。”
说完,他披着外套站起来,准备走到石洞入口,给薄郁一点私人空间,方便他处理个人问题。
“顾淮南。”
沙哑嗓音喊着他的名字。
顾淮南脚步站定,“什么事?”
薄郁声音明显软和许多,满是恳求:“你……可不可以帮我?”
顾淮南恼怒道:“你想都不要想!”
“那可以请你走远一点么?”
顾淮南骂了他一句,飞快走到石洞入口位置,心里还想骂这臭小子,居然想让他帮他,怎么帮?
这小子越来越大胆,太敢想了!
他脑海迅速浮现一个果断决定。
他必须立刻马上离开薄郁,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再这样下去,不是他疯,就是薄郁疯,他们关系已经不正常了。
顾淮南越想越气,困意反而因此烟消云散,站了会儿,冷风吹得他手脚都快冻僵了,他琢磨着应该差不多,回头进洞穴避风。
一进去,意料中的石楠花味道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浓烈血腥味。
他脸色顿时一白。
原来薄郁不是在做那种事。
顾淮南迅速走近薄郁,神色严峻地问:“你受伤了?”
薄郁否认,“没有。”
顾淮南鼻子没闻错,他意识到薄郁刚才那些行为一半是占便宜,还有一半是想赶他,他想隐瞒自己受伤的事。
顾淮南立刻伸手往薄郁身上摸索,薄郁阻拦他,“我真的没受伤,你不用找,是你想多了——”
手在后背轻轻一碰。
薄郁声音有一瞬间的停顿。
第51章
顾淮南掌心顿时一片濡湿, 粘稠液体穿过指缝,他有更不好的预感,立刻拿手机照明。
薄郁里面穿的是件深色短袖, 鲜血浸湿也看不出来, 顾淮南看了他一眼, 后者说:“不严重,是一道划痕。”
顾淮南现在不太相信, 不严重的话,薄郁至于设法把他赶出山洞,不让他看见么。
顾淮南强行卷起衣摆, 拿着手机过去一照,整个人愣住。
他背后的伤口确实是一道划痕, 但不是小伤,皮开肉绽,血已经有些凝固, 但中间正渗着血,应该是不小心撕裂了伤口。
刚才手掌上沾染到的鲜血,正是这道口子渗出来的。
顾淮南恨自己迟钝,薄郁抱着他滚了好几米撞上树干,又给他当背垫, 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其实他并不是完全没有发现, 只是一直忽略,以为薄郁是手臂有擦伤, 其他地方完好。
起初检查时, 他碍于两人当下的关系状况, 以及不敢多动他, 没有掀开薄郁衣服检查, 看他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就粗略地扫了一眼。
顾淮南满脸自责,撕下自己里面那件棉质衬衣的一片布料,帮薄郁小心擦去血渍,又拿药膏给他抹。
薄郁见他全程闷声不吭,开口道:“顾淮南,我真的没事。”
“把你嘴给我闭上。”
薄郁合上嘴,不说话了。
顾淮南怕薄郁冷,对着双手哈了几下热气,等手不那么冰,再用手指挑出药膏给他抹上去。
顾淮南心底涌起酸酸涩涩的情绪,“受伤也藏着不说,是想博取我的同情么。”
“不是。”
薄郁微微侧头看他,“我是怕你自责难过,当时救你,是我自愿的,哪怕我摔下断崖死了,也不会后悔,但怕给你负担。”
“你本来就不接受我,万一再讨厌我怎么办。”
手机因为电量不足,提示语忽然弹了出来,灯光也微微闪了下。
顾淮南俊脸没入岩壁阴影中,整个人心脏悸动不止,尽管知道不应该,但依然遏制不住。
他别开脸,不再看薄郁。
没有继续擦药,薄郁以为已经结束,捞过衣服穿上。
顾淮南把药膏扔过去给他,独自走到旁边坐着,他把手机的灯光也关了,石洞内又陷入一片黑暗。
他捂住胸膛,企图把频率给压下去,或者挡住声音,他太怕被薄郁听见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
洞内很安静。
雨滴声在外面不停地响起。
许久,薄郁开口道:“顾淮南,明年四月我就十八岁。”
顾淮南冷淡地「嗯」了声,但出声后又很快后悔搭理薄郁。
“你能不能给我一年时间?”
薄郁语气带着商量和试探,他开口道:“给一个让我喜欢你的机会,让我试试看。”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我就立刻放弃,退回原来的位置,只把你当做一个普通长辈,可以么?”
顾淮南没有立刻接话,他知道薄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要自己保证这一年单身。
正是这句话,让他想起上大学时,薄郁要求他遵守的那条约定,估计目的也是栓住他。
他们年龄差太多,薄郁怕自己等不到他成年,跟别人在一起。
这小子从一开始就在跟他耍心眼,跟他认识的薄郁简直是两个人,薄郁不是突然变成这样,而是从始至终,他都是这样的人。
顾淮南许久不答,薄郁的心渐渐往下沉,黑暗中他眉头紧锁,哪怕这样顾淮南也不肯给他机会?
如果……把他锁起来呢。
让他只看自己一个人,是不是他才愿意爱他。
目光投向独自靠在岩壁的青年,轮廓清瘦,再等几年,自己按部就班长成上辈子那样,他在自己面前,形同弱小鸡崽一般好拿捏。
他想控制顾淮南太容易了,金钱,暴力等等方式,统统都可以让这个人属于自己。
可他太贪心,他不止想要顾淮南这个人,还想要顾淮南爱他。
这些方式没有一个能让顾淮南爱他,会让顾淮南无限地害怕他,越来越远离他。
他没有喜欢过人,追求手段也充满利益算计,这是他生存之道,上辈子也一路这样活下来。
想得到某样东西要不择手段地抢,道德在他这里是最无用的东西,作为商人他不需要,心里坚信人与人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
偏偏他重生了,有了和上辈子截然相反的人生,遇见了不一样的人,这个人改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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