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好个湫
医生手里拿着几份单子和病历本,背后还跟着一个护士,他无视门口两个门神一样的保镖,推开门正打算进去,余光窥见陈云他们,问道:“病人家属?”
陈云和导演摇摇头,“我们不是病人家属,是他……”
“不是就在外面待着。”医生打断他们的话,径直走了进去。
小护士对他们说了个无声的抱歉,轻轻关上门。
病房里静悄悄,仇辞背对着门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病床上的人,连医生走进来他也没回头看。
“你是病人家属?”医生又问了一次刚刚在外面问的问题。
仇辞收回视线,看向医生,说出来的声音沙哑,“嗯,我是他丈夫。”
医生点点头,“那刚好,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不过建议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一般人可能接受不了。”
听见这句话,仇辞心里像被人狠狠抓住,猛地抽痛了一下。
他预想过最坏的事情是冉冬凌穿了回去,应该没有比这更坏的事情了。
他冷静道:“您说,我都可以接受。”
“病人孕八周,胎像不稳,有先兆流产的迹象,出院后要注意保养休息,像今天这种这么危险的事,不要再有第二次。”
脑子里像有100只蜜蜂嗡嗡作响,仇辞愣愣地看着医生,不敢相信他口中说出的话。
“他怀孕了?”
“对。其实从生理角度上看,男性能怀孕并不特殊,世界上也有许多男性生子的例子,所以你不用觉得你的爱人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不同,大家都是一样的。”
医生将手中写着怀孕结果的单子递给仇辞,“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和林丽,你和病人是公众人物,而我们也有职业素养,我们不会乱讲,这个你放心。”
“没什么问题我就先走了,有事可以按床边的闹铃。”医生带着护士往门口走,走到一半停了下来,又多说了两句。
“他没什么大事,我看他现在像是睡着了,你不用一副……不用这么伤心,等他睡一觉醒过来就好。”
医生和护士离开病房,里面只剩下仇辞和冉冬凌两人。
冉冬凌像橱窗里精致的睡美人娃娃,乖乖睡在床中央,身上盖着的被子随着他的呼吸,缓缓上下浮动。
仇辞心里百感交加,他知道冉冬凌怀孕了甚至没有想象中的惊喜,也没有想象中的惊讶,他现在有种莫名的恐惧。
他的乖乖是因为落水才来到他的身边,他害怕这次落水,会将乖乖带回去。
要是谢冬凌穿回去了,真的冉冬凌穿回来,那自己又该怎么办,而且他现在还怀着孕。
越想仇辞的头就越疼,他身上还穿着早上那套衣服,湿答答的粘在身上,从小镇到医院,他没离开过冉冬凌身边一步。
陈云劝他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以免着凉感冒,但他不敢,他怕万一冉冬凌突然醒了,见不到自己怎么办?
温暖的大手握住微凉的小手,仇辞将冉冬凌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低声轻语。
“乖乖,你说我怎么这么笨,一直都没发现呢。”
口味变了,没胃口,偶尔还想吐,冉冬凌之前表现得这么明显,可仇辞硬是一点也没发现,还觉得这是他挑食变严重了。
“看来真正的白痴不是你,是我。”仇辞觉得好笑,勾起嘴角,轻轻吻上他的指尖。
“我后悔了,不要走好不好。”
冉冬凌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睡的时间太长,所以他是被饿醒的。
好饿,好想吃饭,饭,要多多的饭;好想吃肉,肉,要大块的肉;想吃大虾,油爆大虾,清蒸大虾,他都想吃。
冉冬凌眼睛还没完全醒过来,脑子和耳朵先清醒了,他听见了林愿的声音。
“怎么出这么大一件事也不告诉家里,要不仇礼说漏嘴了,我指不定什么时候才知道呢。”
“妈,小点声,凌儿还在睡。”
“哎,我真是,算了算了,你在这看着他,我去看看鸡汤炖的怎么样了,待会乖乖醒了就能喝,得将他伤了的元气都补回来。”
门打开又被关上,冉冬凌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上方熟悉的天花板。
这里是哪里,怎么这么像医院?
仇辞送林愿出去,一转身,发现冉冬凌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懵懵地看着天花板。
“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仇辞走到床边,俯下身问他。
冉冬凌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
仇辞被他看着心里发凉,是他都乖乖回去了,而原来的冉冬凌回来了吗。
“仇辞哥哥,你怎么受伤了?”冉冬凌伸手去摸仇辞眉骨上的伤痕,瘪着嘴想哭,“你是不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想落下的眼泪还没落下来,冉冬凌整个人被仇辞抱在怀里,仇辞将他抱得很紧很紧,井道想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还好,还好。”还有你没有走。
仇辞吻上他的唇角,语气眷恋,“再叫我一声。”
“什么?”冉冬凌没听懂他的意思。
“叫我仇辞哥哥。”
“仇辞哥哥。”
林愿走到半路发现自己忘了带包,又重新返回病房去拿包,一推开门,看见他们两人抱在一起。
“乖乖!你醒了,让妈妈看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可把妈妈心疼坏了。”林愿一把挤过仇辞,代替他的位置。
将冉冬凌浑身上下看了一遍,又找了医生过来做检查,得知他人是真的没事后,仇辞和林愿齐齐松了一口气。
冉冬凌现在就是全家的宝贝疙瘩蛋,捧在手里怕他摔着,含在嘴里怕他化了,必须得精精细细的照顾着。
听见他喊饿,林愿又心疼了,“妈妈喊人给你熬了鸡汤,现在就让他们端上来,再等会儿啊。”
等待的间隙,仇辞将怀孕的消息告诉冉冬凌,他只说了有孕的时间,没将医生昨天说的后半句话说出来。
冉冬凌比昨天的仇辞冷静多了,知道自己怀孕,也只是哦了一声,接着喊饿。
林愿看他没什么反应,疑惑道:“乖乖是不喜欢小孩子吗,是不是太早有了孩子你不开心?”
不早了,他这个年龄,换作云朝的哥儿,孩子都要两岁了。
冉冬凌摇摇头,又摇摇头,“可是我早就知道了呀。”
早就知道?
仇辞正想问他什么时候知道的,冉冬凌接着开口,“仇辞哥哥不让我吃药,所以我就有小宝宝了呀。”
吃药?吃什么药?仇辞让冉冬凌吃药?
冉冬凌成功转移了话题,林愿忘记了她一开始问的问题,将矛头指向仇辞。
她咬着牙狠声道:“仇辞,你还是不是男人,你竟然让小凌吃药?知不知道吃药多伤身体!”
一口黑锅砸下来,仇辞有口难言,他从来没给冉冬凌吃过药,也不知道他说的药是什么药,但现在这个情况来看,他们三个人的脑回路都不在一个平面上。
过来送餐的阿姨及时救了仇辞一命,林愿给仇辞一个等会再找你算账的眼神,她拨开鸡汤上的油,给冉冬凌舀了一碗鸡汤。
“乖乖,先喝口汤,这是妈妈让老厨师做的,不油。”
一口热汤下肚,冉冬凌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他啃着大鸡腿,想起一个人来,含糊问道:“仇辞哥哥,那个吓我的人去哪了?”
仇辞给他剃另一只鸡腿上的肉,让他慢些吃,随口道:“被警察抓走了。”
“哦哦,那就好。”坏人要被抓去官府,坏蛋也要被抓去警察局。
当然不只是被警察抓走这么简单,仇礼说这件事让他处理就好,他会给那人应有的「惩罚」的。
剩下的节目他们不再录制,《永远是你》本来就是仇礼赞助的节目,又闹出这种事,节目组不敢多说什么。
当天晚上,仇正豪派人过来医院将他们接走,冉冬凌从公立人民医院转到了由仇氏100%控股的贵族私立医院。
虽然冉冬凌觉得自己没啥事,身体倍儿棒,一顿三碗饭,但仇辞不放心,他还记得医生说冉冬凌胎向不稳,有先兆流产迹象。
不顾冉冬凌撒娇卖乖,生气闹腾,仇辞帮他办理了半个月的住院手续,让他养好身体再出院。
住院的日子好无聊,仇辞似乎又没有工作了,天天陪在冉冬凌身边,和他在医院病房里安了家。
某天,冉冬凌趁着仇辞和仇礼聊天,跑出病房,去医院的小花园玩。
“冉冬凌?你怎么在医院里,你生病了吗?”走出大楼的时候,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生叫住他。
那个男生长的白白净净,模样斯文好看,嘴唇却没什么血色。
“没有生病,我已经好了。”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叫了自己的名字,冉冬凌也只好礼貌回了他一句。
“哦,好了干嘛还住院?”男生看他穿着医院的病服,又开口问道。
“仇……妈妈让我住多几天,你为什么也住院,你生病了吗?”那个男生也穿着和他一样的病服。
“对啊,我肯定是生病才住院的,我有白血病。”
“那是什么病?”冉冬凌没听过这个病。
“是一种很难治好的病,我妈在叫我,我先走了,拜拜。”男生对他挥了挥手,走进大楼里。
好奇怪的男生,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冉冬凌摸了摸后脑勺,转身走去花园。
这样过了一个星期的六点一线生活,冉冬凌对这样的生活终于厌倦了。
他要找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来做。
妇产科休息室里。
冉冬凌从小书柜里抽出一本新生儿起名大全,他在里面翻翻找找,打算提前给肚子里的宝宝起个名字。
按照凌字辈来算,他只需要给宝宝找一个字就行,就叫他仇什么凌。
仇小凌?仇大凌?仇一凌?
一连翻了几页,没找到自己喜欢的字,冉冬凌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咦?
起名大全的最后一页,上面详细解释了同辈份和不同辈份的差异。
叔叔伯伯是一个辈,哥哥弟弟是一个辈。
自己是宝宝的爹,不是宝宝的哥,所以宝宝不能和他一起用凌字辈。
不开心地瘪了瘪嘴,冉冬凌觉得这本书就是在乱说,为什么孩子不能和爹用同一个字。
乱说归乱说,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相信的,既然不能用凌字,那他干脆找两个新的字当名字。
医院是自己家控股的,医生护士嘴巴紧,也都认识冉冬凌,仇辞倒是很放心他一个人在医院里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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