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煮个甜粽
他什么都知道。
谢颂舟突兀的想起前几天,澜玄看他不对劲的眼神,那哪是不对劲,分明便是打着坏主意。
也不知背着他琢磨了些什么。
“你说要亲我。”澜玄说,“为什么不亲了?”
他根本分不清谢颂舟说的是玩笑话还是认真的,但谢颂舟说的,他都记着了。
良久,谢颂舟抬起手,扣着他漂亮脸蛋的下巴,“好,你想双修,我便教你第一堂课,好好听了。”
澜玄:“我在听的。”
“亲我。”谢颂舟说。
许多生长在与世隔绝山林里的妖,都是不会害羞的,但情窦初开时,这种情绪,便也就不用学,自然而然的就浮上了心头。
澜玄觉得他喜欢谢颂舟,是因为他和谢颂舟待在一起很开心,想要和他一直待在一起,他该喜欢他的眼睛,后来又喜欢他的手,喜欢他很多很多……
而现在,又有了和之前不一样的感觉,心跳得很快,在渴望着什么,像是回到了之前刚到成年期的时候。
而这次,谢颂舟不给他吹笛子了。
澜玄面上泛上了潮红,眼尾逐渐湿润,他抓着谢颂舟的袖子,殷红的嘴唇微张,露出洁白的贝齿,猩红舌尖探出一小截,微微喘着气。
谢颂舟俯身,堵住了他的唇。
好像……比想象中的,还要喜欢他,而且这喜欢,并没有他认为的那么单纯。
澜玄攥紧他的袖子,说不出话来,连呼吸都变得焦灼。
……
许久过后。
澜玄趴在谢颂舟肩头喘着气,墨发落在脸侧,他半阖的眼眸中神色朦胧,回神后,抱着谢颂舟,头埋在了他肩头。
“小酒鬼。”谢颂舟问,“醒酒了?”
“我不是酒鬼。”澜玄反驳。
谢颂舟低笑了声。
澜玄揪着他袖子不放,“我会了。”
谢颂舟:“会……什么了?”
“你教我的,”澜玄说,“我会了。”
随后,谢颂舟就知道他会什么了。
澜玄以为这便是最亲密的了,虽然他还想做些更亲密的,但男子和女子好像不一样。
他有些疑惑,便问谢颂舟,谢颂舟却说要再等等。
“等到什么时候?我还要等多久?”他问。
谢颂舟说:“等事情都结束,等到那时候,你还没有后悔的话。”
这个地点太糟糕,他不想他们的第一次发生在这种地方,发生在酒后,应该会有更好的氛围与环境。
他也许喜欢上这条小傻龙了。
是那种,很特别的喜欢。
澜玄想,什么样的事呢?谢颂舟说,完成他想要做的事之后,可是现在他最想做的,谢颂舟不告诉他怎么去做,所以他便想,快些去做另外一件事吧,等做完之后,就和谢颂舟回去,回到他出来的地方。
至于后悔这件事,澜玄完全没有考虑过。
在他的意识里,喜欢,便要想尽办法得到。
翌日,后山白雾笼罩,院中能听到鸟鸣,谢颂舟睁开眼,眼前朦胧一瞬,接着他便看到了澜玄的脸。
澜玄趴在他身上,压的他胸口沉甸甸的,罪魁祸首一脸认真的盯着他瞧,谢颂舟抬起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孤独,掌心捂住了他的脸。
“作甚?”他嗓子里带着沙哑。
澜玄:“你还要我帮你吗?”
谢颂舟:“……”
“你一夜未眠?”他问。
澜玄道:“我不困。”
“那便起吧。”
“我昨晚是不是很厉害?”
谢颂舟:“……你从哪学来的这些话?”
澜玄想了想,“我听别的妖事后都要如此问的。”
谢颂舟:“别乱学,也不是什么都是好的。”
澜玄似懂非懂点点头,“哦,我还想要你摸摸。”
谢颂舟指了指外边,“天亮了。”
澜玄自发将这话的意思理解成了天黑就行,便开始期待夜晚的到来。
他从怀里拿出一物,放在谢颂舟的手心,“给你。”
谢颂舟掌心一凉。
那是一片月牙状的银白色鳞片,泛着漂亮的光泽,华丽而不俗气,透着矜贵,边缘处隐隐折射着光芒。
谢颂舟:“这是什么?”
澜玄:“我的鳞片,送你。”
谢颂舟指尖拿起那鳞片,在窗户透进来的光线中看着,“你不是说,你是金色的吗?”
“唔。”澜玄不想多说的模样。
“为什么送我?”
“我想送,送你了,便是你的了。”
谢颂舟定定看了会儿,屈指握紧,“你可知,在我们这儿,这叫什么。”
澜玄眼底茫然:“叫什么?”
他只是想送给他,便送了。
谢颂舟道:“定情信物。”
澜玄闻言,小鸡啄米般点点头,“那这便是定情信物。”
谢颂舟不禁莞尔一笑。
澜玄忽而道:“我喜欢你笑的模样。”
“我每日都有笑。”谢颂舟说。
“不一样的。”澜玄认真道,“我喜欢你现在的笑。”
“你们妖,在情字这方面,是不是天赋异禀?”
“为什么这么说?”
“我的意思是……”谢颂舟道,“你怎么这般讨人喜欢?”
澜玄抬眸视线撞进他眼睛里,他躲闪了一下,坐在床边,耳尖泛红,谢颂舟挑了下眉梢。
这是……害羞了?
谢颂舟尚且不知,澜玄已然自主把他那句话转换成了他喜欢他的意思。
从早晨起床后,澜玄的兴致就很高昂,谢颂舟将他送的鳞片收好,照着计划,教他识字,可澜玄对这方面似没有多大的耐心,看谢颂舟写了会儿,就趴在桌上想要睡觉。
这处地处偏僻,两人在修士里也没有几个熟人,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寻来,巳时,程彻远上门来给他们送妖丹,顺道和他们说了此次大比的排名。
“托谢兄的福,此次我也入围了前十。”程彻远说,“谢兄和澜公子排在第三与第二,恭喜了,此次押注的人,可输了不少。”
谢颂舟问是谁拔得了头筹,程彻远道:“第一是青云峰那位大弟子,亦是剑修,不知谢兄可有听闻过。”
谢颂舟有点耳熟,不过觉着并不是很重要。
两人相谈片刻,程彻远提起去宗门看看,谢颂舟顺道跟着他起身,程彻远本以为只有谢颂舟,没想到一旁澜玄也跟着起了身。
澜玄跟在谢颂舟身后,寸步不离的跟着,像个忠心护主的护卫,实际上不过是一个小尾巴罢了。
一路上,谢颂舟的袖子都快被澜玄玩烂了。
程彻远带他们去看了宗门弟子平日练功的地方,四处转转,他在宗门内人缘不错,一路不少师弟与师妹和他打招呼,且都对他身后两人颇为好奇。
澜玄从捏着谢颂舟的衣袖,变成了牵住他的手,谢颂舟偏头看了他一眼,握着他的手没有抽离。
这一来,两人便更加惹眼了。
忽而,澜玄停下脚步,朝西方位看了过去。
谢颂舟也随之停了下来,见他神色,问了前面领路的程彻远一句,“那边是何处?”
“那边是长老的住处。”程彻远道。
澜玄收回视线,若无其事的低头看着和谢颂舟相交的手,谢颂舟和程彻远多打听了两句那位长老,回到院落后,笑着同程彻远道了别。
两人回到院中,谢颂舟倒了杯茶。
“你想了结的人,可是在这里?”
澜玄没有迟疑,点了点头。
“不如你和我说说。”谢颂舟道。
澜玄趴在桌上,指尖沾了茶水在桌上画着谢颂舟的名字玩,“……被偷了。”
比起他识字时懒懒散散没点兴致的模样,写谢颂舟的名字,却是熟能生巧,越写越好看了。
“什么被偷了。”
“我的壳。”澜玄说,“我的蛋壳,被偷了。”
“会找回来的。”谢颂舟说。
澜玄喃喃:“嗯,很快了,我已经知道它在哪了……”
上一篇:超能力漫画家小林成实
下一篇:修二代的日常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