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书后怀了皇帝的崽 第41章

作者:吱吱是个小肥鼠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得了吧,我不问了还不行吗!”偷偷看了一眼端坐如松、眉眼清俊的玄尘道长,齐辰非常识趣地起身坐到了车帘外面。

丧批咸鱼磨磨蹭蹭到了玄尘道长身边,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芝儿姑娘长得如花似玉,一手箜篌更是弹奏得精妙绝伦,道长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动心吗?”

小郎君眼角隐约可见几分困意,偏偏整个人还不老实,闹腾着问东问西,殷晏君缓缓抬手蹭了蹭小郎君的眉眼:“小郎君这般问话,是有何意?”

徐砚清心头轻轻一颤,他抬头仿佛能在玄尘道长清冷的眉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那种莫名其妙的悸动感再一次占据他的身体。

咸鱼不想问了,咸鱼只觉得男子怀胎或许还有齐辰都不曾摸清楚的后遗症,比如说……心悸?

鸵鸟咸鱼表示自己可以睡一觉,说不定睡一觉这种莫名其妙的悸动就会消失不见了,窝在道长身上顺便扯过道长宽大的衣袖将自己的脸盖住,鸵鸟已经入睡。

殷晏君可没有一丁点儿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他一贯耐心极好,如今小郎君因为怀胎的缘故,只能硬生生地绑在他身边。

这般下来他们之间并非正常相遇相交,原本就已经是他愧对小郎君,即便是温水煮青蛙,也没有必要太过急躁。

殷晏君莫不作声握住小郎君的一只手,眸中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晦涩。

马车晃晃悠悠停在了叶府门前,殷晏君垂眸望着躺在自己膝上装睡的小郎君,轻轻一笑带着些许纵容:“咱们已经到了,夫人若是醒了便起身,若是还没有醒,我便抱着夫人入府。”

殷晏君拿着之前小郎君戏谑他的称呼反过来唤着对方,直到他膝上装鸵鸟的咸鱼慢吞吞坐了起来,他抬手蹭了蹭小郎君脸上被衣服印出来的浅浅纹路。

下人在马车外面已经放好了马凳,殷晏君抬手将仍旧穿着一身女装的小郎君从马车里面扶出来,尚且不等那些下人抬头去看小郎君的模样,便见着殷晏君已经将小郎君扶进了叶府之中。

溜达了大半天,咸鱼已经没有一丁点儿力气了,直直躺在床上,宋芝儿塞给他的那本书从衣衫中掉了出来。

摸索着将那本书拿在手中,咸鱼小郎君漫无目的翻开第一页,瞬间又将书本合了起来。

白嫩的脸颊刹那涨得通红,徐砚清终于想起了临走之前宋芝儿对他说的那些话:

“夫人如今正是要紧的时候,可得看严了!”看得严了就是这么看的吗?咸鱼震惊脸,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宋芝儿赠与他的这个画本子可比他之前看过的所有话本子都要刺激许多,咸鱼小郎君一张脸蛋红扑扑,一双眸子涩然中带上些许晶亮,他犹豫了一瞬又将画本子翻来。

嘴巴张得老大,原来古代人也这么会玩啊,就连这般不合时宜的时候都有这么多……笼络夫郎的手段。

于是一想到宋芝儿的那些话,咸鱼就忍不住将画本子里的画面带入他和清风霁月、不染纤尘的玄尘道长,总觉得有种亵渎神灵的罪恶感,另外还夹杂一些他说不清道不明的躁动。

按住怦怦乱跳的胸口,似乎要将那种莫名的躁动强行按下去,咸鱼小郎君红着脸将画本子塞到枕头下面,觉得那地方有些不安全。

于是他赤着脚踩在地上找出他私藏的小包袱,将那本很是辣眼睛的画本子胡乱塞了进去。

扔是不可能扔的,咸鱼重新躺回床榻上,肚子里的小豆丁踢了他两下,咸鱼恍然回神,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小豆丁在他家阿爹手底下又动了动,他家阿爹毫不客气又轻轻拍了他两下,一大一小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秋日里的老天爷那脾气似乎比夏日的时候还要阴晴不定,上午还出着大太阳,下午就开始滴答滴答下起了雨。

叶府种了许多翠竹,雨滴打在竹叶上面,有种别有趣味的风情,小郎君午睡过后被玄尘道长拉了起来坐在窗边下棋。

反正是在自己房里,丧批咸鱼即便是衣衫不整也没有任何羞耻心,他手里攥着一枚棋子。

等到道长落子之后,他着急忙慌将棋子按在自己早早看好的地方。

殷晏君抬眸瞧了一眼神采飞扬的小郎君,唇边带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小郎君果真要下在此处?”

果然这话一出小郎君整个肉嘟嘟的脸蛋瞬间皱了起来,开始了新一轮的犹豫纠结,棋子被毫无风度的小郎君拿了回去,他也不管什么叫做落子无悔,不消片刻又飞快给自己的棋子找了一个新的落脚点。

玄尘道长依旧是风度翩翩将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之上,小郎君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火速下棋,然后火速悔棋……

再又输掉一盘棋之后,丧批咸鱼懒懒散散地趴在窗户边上,目光落在院中的翠竹上面。

“叶太守倒是一个风雅之人。”小郎君咂了咂舌,殷晏君原本以为他要夸赞叶钦一番,结果小郎君话锋一转,眸中带笑:“竹心、竹叶都有下火的功效,叶太守这是怕自己天天上火不成,一下子在院中种这么多竹子。”

殷晏君轻轻笑道:“那小郎君为何在云水院种那么多桃树?”

云水院?可真是许久不曾待过的地方了,徐砚清挑了挑眉梢,整个人肆意飞扬:“那当然是因为桃花可以酿酒,也可以做糕点了。”

吃货咸鱼绝不认输:“不过竹子也很不错,可以煮茶也可以做竹筒饭,这么一想感觉还挺不错,等回到京都我得吩咐下人在云水院种一些竹子。”

果然小郎君的世界里除了懒懒散散地瘫着,也就只剩下吃喝玩乐了,到底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郎君。

殷晏君轻笑,他抬手轻轻揉了揉小郎君毛茸茸的头顶,低声感慨:“若是回到京都怕是我得先让文镜寻来一套护身软甲才好。”

小郎君满脸茫然:“为何,道长要去和谁打架不成?”说起来他倒还没有见过玄尘道长动武的模样,毕竟平素里道长都是一副仙风道骨、端坐高台的模样,让人望之生寒,哪里还敢有什么大不敬的举动。

“小郎君这是忘了你父兄的存在。”殷晏君轻笑,他早就听闻武安侯府平素里最是宠爱小郎君。

若是武安侯那个武夫知道自家小儿子怀了他的孩子,说不定还会后悔曾经为他挡剑的举措。

徐砚清恍然明白玄尘道长再想着什么,他抬手浑不在意地拍了拍腹中的小豆丁,对着道长说道:“入了京都,我自会将这些事情与阿爹阿娘明说。”

有些事情越是瞒下去,越容易出岔子,徐砚清早就已经想要与自家阿爹阿娘细说分详,如此想着他忍不住打趣道:“道长放心,我阿爹虽然简单粗暴了些,但是道长可是咱们大梁君主,他自然不敢对着道长动刀动枪,最多也就是动动拳脚。”

殷晏君并不恼,反而唇角含笑望向小郎君:“若武安侯真的对我拳脚相加,小郎君又待如何?”

“啧啧,道长这般美人儿,若是真被阿爹打了一顿,那才叫做暴殄天物,我这般怜香惜玉的郎君,定然会护在道长的面前。”丧批咸鱼逗弄别人的时候,从来不缺这些甜言蜜语。

现下殷晏君兴致正好,他一双温润的眉眼中笑意渐浓:“那届时我便全靠小郎君相护了。”

“好说好说。”徐砚清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言罢他托腮望着面前陪他戏言的玄尘道长,一双眸子仿若弯成了月牙。

在云城休息了两日,车队再次启程,叶钦独自一人骑着马护送官家行至三里之外,在殷晏君的旨意之下他终于停了马,目送车队缓缓驶远。

叶钦坐在马背上拉着缰绳,怕是过段时日他也要请旨进京了,毕竟看模样小夫人腹中的小主子再过上三四个月便要呱呱落地。

可真是令人期待啊!

第45章

对,我现在也是有靠山的人

一路上走走停停离京都便越来越近, 念着小郎君如今的身体情况,车队一直行得缓慢,文镜领了官家旨意, 骑马先行入京安排一切事宜。

京都之中,怀亲王正拉着殷元城喝酒,当然只有他自个儿喝得起劲,殷元城只是偶尔会应付着对方轻啜一口。

这段时日怀亲王看起来瘦了不少, 人也精神清俊了许多, 偏偏他是个肆意横行又格外闲不住的性子,被拉着按时点卯处理那些国事,想不瘦也难。

“王爷, 王爷……”怀亲王府身边伺候的李公公一路小跑进来:“王爷,天大的好消息, 内侍监大人回来了。”

“文镜回来了!”明明还在喝酒喝到兴头的怀亲王立刻放下酒盏噌得一下站了起来:“那是不是官家也回来了?”

“这个奴才倒是不知,奴才只见着内侍监大人刚刚进了城门,看起来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但也没什么异色,人还挺精神。”李公公忙给他家王爷换了进宫的衣服, 回头一看殷小侯爷早就不见了影儿。

于是文镜刚刚进宫便被怀亲王和小侯爷堵了个正着, 小侯爷倒也还好,尚能够保持他那文雅的君子风度。

只有怀亲王那个浑不吝的, 拉着文镜的肩膀来来回回地晃荡:“内侍监,官家是不是也回来了?”

文镜被折腾得满脸冷漠:“回来了。”

“那人呢?”怀亲王喜笑颜开, 这下子他总算不用处理那些令人头秃的奏疏了, 京都乐馆的美姬们还在等着他呢!

文镜冷漠无情地回答:“还在路上。”

“路上好……路……上……”瞬间怀亲王满脸的兴奋消失殆尽, 又变得颓唐起来。

最后还是殷元城比较稳妥, 对着文镜温声问道:“官家可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儿, 怎得先派内侍监回来了?”

文镜摇头:“并无什么大事,不过是官家久未归京,有些琐事需要奴才先行回来打理一二。”

怀亲王还想再问什么,却被殷元城拉住了:“既然如此,内侍监先去忙吧!”

“你拉我做什么?”怀亲王满脸不解。

殷元城轻笑:“官家自然有官家的打算,只要官家不打算说出口,王爷即便是问得再多,也难从内侍监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怀亲王摸了摸下巴:“也对,走走走,咱们也不喝酒了,陪我去处理奏疏,等到官家回来我让他给你赏个既漂亮又知书达理的侯夫人。”

殷元城一脸茫然,他都已经是定过亲的人了,还要官家赐什么侯夫人,怀亲王果真是被那一堆奏疏逼疯了。

一路晃晃悠悠,终于在小郎君怀有身孕七个半月的时候抵达了京都。

不知为何小郎君明明早就已经过去的孕吐期再次席卷而来,将脸色略有些苍白的小郎君抱在怀里,殷晏君抬手拍了拍小郎君的后背,温声安抚着问道:“小郎君可还觉得不适?”

趴在玄尘道长怀里鼻翼间是道长身上清冷的气息,大大缓解了徐砚清想要呕吐的欲望,他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没事。”

齐辰爬进马车重新给小郎君诊了脉,确定小郎君身体并无大碍之后方才放下了心:“有妇人确实会在七个月左右的时候再次开始孕吐,郎君这一胎怀得并不是太过安稳,小公子着实有些折腾人。”

小齐大夫是个有心机的主儿,他明里暗里都在向玄尘道长暗示小郎君这一胎怀得有多不容易,尤其是快入京都的时候,他时不时便会来上那么一嘴。

殷晏君抬眸淡淡看了齐辰一眼,念在对方一心为了小郎君着想,并没有计较齐辰的失礼与冒犯。

反而是齐辰在玄尘道长那冷淡的目光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自觉止住了嘴巴,到底是他说得有些过了。

一只手落在小郎君如今越来越大的腹部轻轻揉了揉,腹中的小豆丁似乎抬脚踹了他父皇一脚,殷晏君再去看怀中的小郎君,小郎君已经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文镜早早便带了些许宫侍在宫殿外面侯着,帝王的车架一路从皇城驶至宫殿门前。

宫侍们皆垂着头不敢多看,马车帘子被外面的齐辰掀开,殷晏君抱着小郎君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派人先把赵姑姑和小齐大夫安置好,另外请韩御医过来一趟。”殷晏君面色冷峻,话音刚落他便抱着小郎君向着宫殿内走去。

木瑜巴巴地跟在后面,却被文镜一把拦了下来:“徐小郎君可是身体不适?”要不然官家也不会这般冷着一张脸。

说实话木瑜现在还有些摸不到头脑,他向来反应迟钝,只觉得刚接受自家郎君怀着玄尘道长的孩子这件事情,没几日又恍然得知玄尘道长竟然是当今圣上,这让他恨不得当下双腿一软就要扑通跪下来。

恍恍惚惚转过头,木瑜望着身穿绯色圆领窄袖衣衫的文镜,他木愣愣开口道:“文镜道长……不,是内侍监大人……”

素来知晓木瑜性情的文镜安抚地抬手拍了拍木瑜,又重新问了一遍:“徐小郎君可是身体不适?”

木瑜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点头应道:“不知为何郎君这几日又开始孕吐起来。”

文镜点头,也难怪方才官家会那般模样,他抬手招来一个内侍:“你现在速速去一趟太医院将韩御医请过来,顺便将小齐大夫一同带过去交给院正。”

那内侍低着头应道:“是。”

文镜带着木瑜一起走进宫殿,板板正正候在内殿门外,他轻声和木瑜讲着一些宫中的注意事项:“你是郎君身边伺候的小厮,平素里不要轻易离开郎君身侧,若有琐事尽管吩咐殿内伺候的内侍,再则有什么他们处理不了的事情,便让他们来找我。”

木瑜认真点头,他虽然愚钝但是也能够分得清好歹,但凡是为郎君好的事情,他定然一一听从。

长信殿内,殷晏君缓缓将小郎君放进床榻之中,床榻上铺着的褥子松软中带着一丝清凉,睡梦中的小郎君并不认床,他用脸颊轻轻蹭了蹭枕头,睡得更加安稳了些。

殷晏君目光缓和了不少,抬手缓缓褪去小郎君身上的外衣,帮着小郎君换上一身舒适的寝衣。

宫殿之中提前用了一些冰,即便是外面闷闷热热,殿内依旧舒适宜人,拉过床榻上薄薄的被子搭在小郎君身上,殷晏君方在床榻边坐定。

因着文镜之前已然安排妥当,所以韩御医来得很快,不过殿内没有任何动静,韩御医便在殿外守着。

半个多时辰之后,殿内终于响起了官家清冷的声音,韩御医整了整仪容,抬脚走进殿中,对着床榻前坐着的官家行礼:“微臣叩见官家。”

“韩爱卿平身。”殷晏君端肃清冷的目光落在韩御医身上:“若朕没有记错,韩御医应该格外擅长为妇人接生调理。”

“回官家话,相比其他臣略显擅长此道。”韩御医始终低头回话,他心中略惊,唯恐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画面。

床榻上睡着的小郎君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有些弄不清眼下身处何处,但是身侧坐着的玄尘道长让他很是安心,于是便抬手扯了扯对方的衣袖:“道长。”

殷晏君闻言侧头望着方方睡醒的小郎君,拿过一旁茶案上放着的温水递了过去:“先喝口水,现在还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