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书后怀了皇帝的崽 第50章

作者:吱吱是个小肥鼠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于是乎,武安侯就把官家「请」到了演武场。

武安侯擅长大刀,但是和官家打架(切磋)自然不可能用上武器,于是他干脆脱了上衣打算赤手空拳教训教训将他儿子吃干抹净的「浑人」。

殷晏君换上一身劲装,冷厉疏离的眉眼中依旧泛着浅浅淡淡的红血丝,就像是前一晚没有睡好一般,面对武安侯的以下犯上,他面上神色并无一丝不悦。

武安侯以后便是他的岳丈,在私下里对待岳丈和在朝堂上对待臣子自然是有所不同的。

立在一旁「观战」的文镜明显有些着急,不过对着身旁的武安侯世子他装得风轻云淡,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官家似的。

实际上呢,文镜恨不得赶紧去长信殿里搬救兵,他们官家是从小习武不错。

但是武安侯那可是从战场上一路用血肉之躯拼杀过来的,哪怕如今伤了腿不能再上战场,那也不是官家能够犯险的。

“说起来羡之似乎从未见过官家动武,今日也算是可以开开眼见了。”徐羡之默不作声站得离文镜又近了一些,魁梧的身子将文镜的去路挡了个干干净净。

笑话,官家身份何等尊贵,但凡是个不好说话的主儿,即便是欺负了阿清他们又能说上什么话,难得今日官家放纵,怎么也得让他家阿爹跟官家好好打上一场才痛快,甚至徐羡之恨不得拉下他家阿爹自个儿上场。

所以说武安侯父子俩就是厚着脸皮光明正大的「怙恩恃宠」。

文镜无奈,文镜只能在心中默念:官家保重。

赤手空拳的肉搏确实来得爽快,殷晏君只觉得自己将这段时日积累的喧嚣情绪全部发泄了出去。

演武场风风雨雨咸鱼小郎君自是顾不得了,他只觉得自己这长信殿今日来得格外热闹。

可怜兮兮窝在躺椅里,咸鱼小郎君喝了一口木瑜递过来的温水,所以说那边和他家阿娘说说笑笑的大长公主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大长公主嫁出去得早,所以哪怕是徐羡之比殷元城还要打上一岁,实际上大长公主却要比苏氏要小上两三岁。

“官家此前命我帮他找个会调理身子的嬷嬷,我便猜到官家身边将有喜事发生,原来竟是为了徐小郎君,也亏得官家藏得这么严实。”虽然对徐小郎君身为男子却怀有身孕一事格外震惊,但是该震惊的昨日都已经震惊过了。

今日的大长公主一整仪容,依旧是那副华贵大气的模样,只是眉眼带着几分浅笑显得格外平易近人。

苏氏在闺中便晓得这位大长公主,只是她身份低微够不上进宫,所以和大长公主素来说不上话,这会儿竟也是两人第一次坐在一起闲谈。

说起小郎君肚子里的孩子,一开始苏氏还有几分不太自然,但是大长公主是个聪明人,三言两语就跟苏氏谈起了育儿经。

这不,两个做母亲的一聊起来小郎君本人都得靠后。

演武场内赤手空拳的肉搏总算是在文镜心惊胆战中落下帷幕,武安侯自然不可能舍了命和帝王对打。

不过也就是尽可能在官家身上落了几个不轻不重的拳头,解解他心头郁气。

殷晏君身上挨了几拳,面上依旧冷冷淡淡看不出喜怒,一身利落的劲装将他本就清俊出尘的面容显出几分锋利,背脊笔挺衬得身形愈发修长如玉。

徐羡之忍不住感慨:官家着实英姿勃发、容颜如玉,怕是他家弟弟就是沉沦在官家的美人计下丢了一颗心。

武安侯世子就这么无意中得到了真相,窝在躺椅里的咸鱼小郎君闷闷打了个喷嚏。

等到苏氏已经开始跟大长公主提起孩子谈婚论嫁的时候,「切磋武艺」的几位主儿终于回来了。

咸鱼小郎君盯着身穿劲装的道长眨了眨眼睛,心中默默感叹,原来道长的腰身竟是这般纤细。

见着傻儿子这幅模样,武安侯闷闷不乐地哼了一声,老话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才会胳膊肘往外拐,怎么如今连儿子都学会这个德行了?而且前段时间明明是个不开窍的样子,现下就差一双眼睛都贴到官家身上去了。

“给官家请安。”听到动静苏氏和大长公主起身欲向官家行礼。

“不用多礼。”殷晏君淡淡抬手,让两人起身,而他径直走到了小郎君身侧。

武安侯一家这次没有留在宫中用膳,许是打了一架心中郁气去了许多,武安侯走得时候倒是没了那种老丈人看女婿越来越生气的滋味儿。

毕竟官家还是官家,哪怕如今他家傻儿子和官家好上了,他也不能真拿官家当女婿看,到底天家无父子,武安侯只盼着官家以后能对他家傻儿子好一些。

晚间,徐砚清拿了一瓶药在偏殿门口探头探脑,自以为躲得很严实小郎君在门口踢了踢脚,面上有些犹豫不定。

批阅奏疏的殷晏君看得有些好笑,抬起眸子对着露头露尾的小郎君招了招手:“小郎君站在那里做什么?”

被发现了,咸鱼小郎君慢吞吞抬脚走进殿内,在书案前坐下,他一双晶亮的眸子直勾勾落在道长身上。

殷晏君眼睫轻颤,被小郎君灼烫的目光看得有些许不太自在,不过他没有开口,便纵容着小郎君将那灼烫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片刻之后咸鱼小郎君晃了晃脑袋恍然清醒,他捏了捏手中的药瓶:“听阿娘说今天阿爹跑到宫里要跟道长切磋武艺?”

殷晏君抬眸看了一眼有些许不安的小郎君,轻轻叹息一声,小郎君如今怀胎八月,这般跪坐着哪里会舒服。

于是便将人扶起来安置在椅子里:“武安侯的性子我最是清楚,他手上有分寸,我自然不会因为这个跟他计较。”

倒也不止这一个意思,徐砚清目光再次落在道长身上,总感觉道长柔柔弱弱,他爹一个拳头就能将道长打趴下,于是小郎君狠狠心一咬牙:“阿爹可是把道长打疼了,我带了药过来。”

小郎君唯恐自己这番话落了道长的面子,使得脸皮薄的道长不好意思开口。

于是他便主动抬手扯开道长的衣衫,让道长没那个时间去想乱七八糟的事儿,这样也就不会羞耻了。

殷晏君的衣衫被小郎君粗鲁拉开,露出强劲有力的胸膛,很明显帝王并不像小郎君想象中的那般单薄脆弱。

瞬间流氓小郎君的目光便落在了道长覆盖着一层薄薄肌肉的胸口,都已经禽兽行为了。

于是小郎君光明正大厚着脸皮将道长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最后发现道长腰腹的位置还有后背的地方有两个红红的印记,不得不说他家阿爹手上力道确实把握得确实很好,并没有以下犯上的罪恶想法。

拿出特地从小齐大夫那里搜刮过来的药膏,在道长身上红色印记处细细涂抹一遍。

殷晏君浑身上下肌肉紧紧绷着,耳尖微微泛红,眼中那抹丝丝缕缕的红血丝再次浮现上来。

等到小郎君帮着涂好药膏,殷晏君额头已经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有些发烫的手掌抬起来轻轻揉捏了一下小郎君肉嘟嘟的脸蛋。

咸鱼小郎君茫然眨了眨眼睛,怎么就又被揉脸了呢,这样下去他的脸会不会越来越胖?咸鱼忧伤。

“这两天要送各国使臣离京,我可能会有些忙,便直接宿在含凉殿了,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小郎君尽管安排文镜去做。”殷晏君原本清冷的嗓音带上了难以压制的低沉,这是他第一次明明白白对着小郎君露出那种肆无忌惮的眼神,在小郎君清醒着的时候。

“好!”丧批咸鱼点头应了下来,怎么都觉得今日的道长有些奇奇怪怪,不会是被他家阿爹给打坏了吧,咸鱼暗自揣测。

于是乎当小郎君三天没有见到玄尘道长,总算是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之前各国使臣来朝的时候也不见道长忙成这个样子,怎么轮到走的时候就这般忙碌了?

想想都觉得奇怪,咸鱼小郎君赶紧把他聪明又机智的好友们喊来了长信殿,于是静安郡主和小齐大夫达成了小郎君智囊团的第一次会晤。

目前正和楚家女郎议亲的殷小侯爷暂时被小郎君体贴地排除在外,主要是怕耽误了殷小侯爷讨好楚家女郎,毕竟娶媳妇可是件不容耽搁的大事。

智囊团全部落座,咸鱼小郎君抛出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我觉得道长好像在躲着我!”前不久他便曾有过一次同样的感觉,不过这次更加坚信了这个想法。

智囊团一号小齐大夫托腮:“线索太少,具体说说。”

智囊团二号静安郡主点头:“对对对,你最近发现什么不对劲了?”

咸鱼小郎君:“我三天没有见到道长了。”这是之前从不曾有过的事情。

殷元霜脸色毫无变化:“我以为你要说三个月呢!”三天没见不是很正常吗?

小齐大夫整日住在宫里,更是从小郎君在徐家村养胎之时便跟在身侧,自是非常了解个中情况:“眼下各国使臣全都返程,按理来说官家应该没有那么忙才对。”毕竟之前忙得再晚,官家都不忘过来看看小郎君的情况。

所以小齐大夫和小郎君保持同样的看法:这种情况很不正常。

殷元霜直接拍板决定:“不如把文镜喊来问一问,我们在这儿再怎么猜测都不如直接问清楚得好!”

毕竟官家这么多年才得了一个小郎君,都能算得上是老树开花了,变心自是不可能变心的,所以智囊团二号只担心官家是被什么事情难住了。

小齐大夫点头:“我赞同郡主的想法,内侍监大人整日跟在官家身边,定然对官家的事情清清楚楚,就怕是内侍监大人不肯和咱们说实话。”

殷元霜挑眉看了一眼暗自发愁的小郎君,意味深长地对齐辰说道:“那你就太小看咱们徐小郎君在官家心中的地位了。”

小郎君茫然抬头,不是在想法子吗,怎么就扯到他的身上了?

智囊团最后定下来的法子就是让徐小郎君亲自去问文镜,殷元霜拍了拍手利落告辞:“我跟锦姝有约就先走了,改天有机会带锦姝进宫与你认个脸。”

之前还一口一个西陵国锦姝公主,现在就变成亲亲蜜蜜的锦姝了,小郎君交友不慎,静安郡主妥妥就是个无情的「海王」。

于是小郎君可怜巴巴望向另外一边的小齐大夫,可惜小齐大夫最近沉迷和院正大人一起研究医术,同样拍拍屁股走人了。

咸鱼小郎君那叫一个「孤独寂寞」,最后只能让他的宝贝木瑜去把文镜找过来。

文镜或许早就料到了这一遭,所以当他站在小郎君面前的时候,直接哭丧着脸:“小郎君若是真想从奴才口中得知真相,到时候可得记着护住奴才,要不然奴才就得被官家打死了。”

打死当然是不可能真的打死,不过进一次地牢挨一顿打,那日子也不好过,文镜苦啊!

丧批咸鱼眨了眨眼,非常体贴地说道:“那这样好了,内侍监不用说,我来猜,若是猜对了内侍监就点点头。”

文镜果断点头,是个好法子。

小郎君从躺椅里坐了起来:“第一个问题,道长最近很忙吗?”

文镜摇头,最近官家除了上朝便是窝在御书房处理奏疏,其他也就没什么事儿了。

摸了摸下巴,小郎君继续问道:“那是道长被什么人,什么事儿牵制住了?”

文镜继续摇头。

如此问了几个问题,文镜都是摇头,最后小郎君眼中带上一抹了然和忧虑:“道长的情毒犯了?”

文镜利落点头。

“道长身中情毒,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熬下去不曾找过御医吗?”徐砚清神色略显复杂。

文镜这下子倒是开了口:“自是找过的,太医院的院正大人一直都在为官家身上的情毒研制解药,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有太多进展,所以官家每次身上情毒发作都会到凌云观小住。”

“现在道长人在何处,在含凉殿还是凌云观?”咸鱼小郎君如今倒也把自己心里那点儿复杂的想法看了个清清楚楚。

因为满心满眼的倾慕所以他心中记挂着道长,也正是因为心中记挂如今才会为了道长处处忧虑。

挥了挥手让文镜先回道长那边伺候,咸鱼小郎君又懒洋洋地窝进了躺椅里,他需得好好想个法子才行。

不过窝在躺椅里怎么也睡不舒坦,丧批咸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倏地从躺椅里坐了起来,从衣柜深处找到自己「窝藏赃物」的小包袱。

里面放着道长的披风和木簪以及云香楼那位宋娘子赠与他的画本子,因着画本子里面的内容太过狂放,所以当时他才会偷偷将画本子收了起来,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让木瑜乖乖在外面守着,咸鱼小郎君面红耳赤将画本子打开,看了两眼忍不住抬手拍了拍发烫的脸颊,拿过放在一旁的温水咕嘟咕嘟喝下去,小郎君心头那点儿突如其来的燥郁感方才强行压了下去。

快要被自己蒸熟的咸鱼小郎君将画本子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转而又暗戳戳将画本子收拢好藏进衣柜之中。

帝王住的含凉殿离长信殿并不是太远,但是念着小郎君如今已经八个多月的肚子。

所以文镜特地让宫侍们准备了轿撵,一路将小郎君抬到含凉殿门口。

挥了挥手让一众内侍下去,文镜心惊胆战凑到徐小郎君身边望着那高高耸起的肚子,忍不住担忧道:“小郎君这事儿能行吗?”

丧批咸鱼心里也在暗戳戳地打鼓,但是来都来了让他再回去,那多没面子啊!

于是徐小郎君非常自信地摆摆手:“内侍监放心好了,出什么事儿本郎君顶在前面,定不会让道长打你屁股。”

文镜苦着脸,他觉得眼下已经不是挨不挨打的事儿了,而是有关项上人头的要命之事,不过如小郎君所说,既然已经如此总得试试才好。

于是他鼓起勇气将房门推开,随即可怜巴巴地守在门外,官家身边伺候的自然不可能只有文镜一个。

但是藏在暗地里的人没有出手,就代表着官家早就已经嘱托过那些暗卫无需防备小郎君。

如今已经快要进入深秋,夜里风一吹过来还挺冷,文镜听着里面的动静,在门口转悠了几圈,最后可怜至极地坐在殿外的台阶上,风一吹过来他就抱着自个儿瑟瑟发抖。

含凉殿不愧是道长的寝殿,无论是装饰还是其他看起来就和道长本人一样的内敛含蓄,徐砚清这会儿没什么心思多看,只在灯光的映照之下壮着胆子往前走,很快便看到了传说中的龙榻。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就是因着帝王睡在上面,所以这床榻才能被称之为龙榻,黄色的帷幔被放了下来,遮住里面睡着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