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艺
黑泽母亲表示他不在,并且今天一天没来过。
沈知南愣住,黑泽并没有来这,那他会去哪了呢?
“你们怎么了?”黑泽母亲很细心的发了不对劲的,便问。
沈知南自然不能说实话,便笑着说:“没什么,他下午出门了一趟,跟我说来这的,估计是我听错了,那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黑泽母亲突然拉住他。
沈知南疑惑回头,就听到她说:“黑泽从小就是很好的性格,但有时候他脑袋很慢,所以常常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如果你们闹什么不开心了,就摊开和他说,他会知道自己错误然后给你道歉的,黑泽不是知错还不改的性子。”
所有人对黑泽的评价都挺好的。
如果他母亲是他家人会有胳膊往内拐的情况的话,那么帕西和奇瑞他们和他不是家人,对他的评价也是极好的,所以不需要怀疑他的人品。
沈知南和黑泽相处了两个月,自然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他们并没有吵架,只是摊开说了一些事,他的拒绝已经伤到了黑泽。
“他以前也没见心仪过哪个雌性,也没有仗着自己受大多数雌性心仪就去凑近哪个雌性,他一直保持着距离,他如今心仪你,必然是对你认真的,他肯定也不是有意惹了你不高兴,希望你能给他个机会。”
黑泽母亲微笑道。
她丝毫不觉得是沈知南的问题,而是请求沈知南给黑泽认错的机会。
沈知南心里很不是滋味,深吸了口气,解释道:“黑泽没有做错什么,我们也没有闹不开心,您放心吧,我一直都知道黑泽是一个很好很好,也是值得雌性托付终身的雄性。”
…
从黑泽父母家里出来,沈知南不知道去哪里找了,只能先回家。
他没有什么胃口,勉强吃了点东西,就坐在院子里等黑泽。
结果等啊等,感觉都晚上九点多了,还是没等他回来。
沈知南这下坐不定了,起身走出院子,顺着月光到了篝火会的那块空地。
族里一直有适婚单身的青年,所以这篝火会除了下雨还真是每天晚上都有。
年轻人在这里载歌载舞,围着火堆聊天,认识单身的异性,聊天了解。
老人就在附近聊天和看有没有成对的,小孩就在附近玩闹。
沈知南站在外面,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人群外的黑泽。
他不是一个人,他身边坐着一个雌性,两人距离的很近,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就连沈知南走近了,距离他们只有三四米远了,黑泽都是垂眸和那位雌性聊天,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沈知南脚步一顿,随后转身,直接回去了。
确认黑泽没事他也就放心了,至于他和谁在一起,这和他没有多少的关系,他没有资格去管人家这些,毕竟他们只是假的伴侣。
可是为什么,还是感觉心里有些闷闷的不舒服?
沈知南抬头看了眼天空,夜色沉沉,月光猩红。
就如同他第一天来到这个异世界的一样,红的有些吓人,他加快了脚步,就快就回到了黑泽的小木屋。
看着院子里已经冷透的晚饭,沈知南收拾干净,就着木桶里的冷水洗了个澡,哆哆嗦嗦的爬上床,盖好兽皮被子,体温逐渐回升。
如果黑泽在,就一定会给他烧水洗澡的,绝对不会让他这样冷的哆哆嗦嗦的。
不知道他现在和那个雌性聊的怎么样了,篝火会就是联谊活动,他们肯定会聊些感情的事情吧?
怎么又想他了。
不应该想的,自己既然只是把黑泽当朋友,也知道了黑泽对他有那种心思,就不应该继续想他这些事!
沈知南闭上眼睛,强硬的闭着自己睡觉。
然而有心事的人又怎能轻易睡着。
他叹了口气,翻身坐了起来,推开木窗往外看,隔壁帕西家的院子好热闹,他们陪着两个小孩在玩,笑声轻快。
真好啊,一家四口,父母恩爱,又能陪伴着孩子。
这样的画面,是他做梦都没有过的。
童年里除了爷爷带他就是外公带他,并没有父母。
父母对于他来说,在他有记忆来,就是很长很长时间才能见上一面的两个人,就如同亲戚一样的存在。
后来长大了一点,十几岁的时候,知道了父母的含义,心里难免也会怪他们这么看重自己的工作,那为什么还要生下他,不生他就完全可以无牵无挂的去工作了。
质问过,吵过,被打了一巴掌之后,他就再也没问过这种话了。
他学会了自己独立生活,每个月卡上准时打来生活费,逢年过节坐在一起吃饭,并无话题可谈,他们就像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那样。
沈知南紧紧扣住手指,那些画面在脑子里反反复复,被狠狠甩在脸上的耳朵,以及那个血缘上的父亲指着他说:如果不是你爷爷想要抱孙子,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有你。
他们接受过高等教育,对后代这些并不看中,并且从事科研相关的工作,他们很忙很忙,根本就没想过要孩子的事,他们是准备丁克的。
是爷爷的次次催促,他们烦不胜烦,才有了他。
他的质问变的毫无意义,他觉得父母生他不爱他不管他,那么干嘛要生他,可结果到头来,人家从未想过生他。
沈知南重重躺下,拉过被子盖住脑袋,大口大口呼吸,心脏飞速跳动,一股熟悉的冲击狠狠撞向心脏,他就知道自己要冷静下来才行。
他的计划表……计划表这时候是做什么来着……
忘了忘了,太久没有根据计划表进行了,已经忘了这个时候如果有计划表在,他该怎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沈知南狠狠抓破手背,下一秒猛的起身冲向放浴桶的地方,直接将头扎进水里。
冰凉的水泡着脑袋,一瞬间,纷乱的画面都消失了。
只剩下冰凉的水刺激着神经,眼睛无法睁开,无法呼吸,肺部急需空气,压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别的。
憋了许久,他抬起头,水哗啦啦的滴到了木板上。
头发湿哒哒的黏在额头上,水珠顺着他俊逸的下巴一滴滴的滑落。
他眼眸猩红,下颚紧绷。
看着地上的水珠,这一瞬间他才惊觉,因为黑泽,他体验到了被人呵护被人关心照顾的感觉,都已经忘了自己曾经是个多讨人嫌的存在了。
…
沈知南就着湿头发躺床上。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外面响起了轻微声响,是黑泽深夜回来了。
沈知南背对着门口睡,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屋里。
身后的人脚步很轻,似乎在床边停留了会,随后脚步声由近而远,他走出去了。
沈知南翻身看向黑泽平时躺的位置,摆放在那里的兽皮不见了。
黑泽现在是连这张床都不睡了。
之前明明自己就很想和黑泽分床的,还想去做一张木床,现在黑泽主动抱着被子去外面睡了,他却感觉不是滋味了。
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沈知南的头发湿了都干了,好像客厅里也有响动,黑泽也没睡着。
直到天边泛起一丝丝鱼肚白,他才终于扛不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色大亮,已经近中午了。
沈知南头痛欲裂,昨晚作死不擦头发就躺下睡的原因。
他呆呆的在床上坐了好久,有些不习惯一觉醒来居然没有看到黑泽。
下床后,感觉腰部腿部极为酸软,以至于让他有些恍惚,到底是昨晚和黑泽亲近的,还是前一晚和黑泽亲近的了。
走出房间,外面客厅的桌上放着水果和煮好的鸡汤,摸了下,还有些暖,屋里屋外找了圈,黑泽并不在家。
屋外的谷苗和通心菜都浇过水了,通心菜头长了些新芽,谷苗越发茁壮了。
沈知南洗脸刷牙后坐下,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填饱肚子他就出门了。
根本不知道黑泽在哪,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于是他便转头回屋,拿了兽皮袋才再次出门,准备去摘点棉花。
摘了满满一袋棉花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看到了草丛里的一个窝,里面有五个蛋,比鸡蛋大了点,类似于鹅蛋,蛋壳也是洁白无瑕的,有两颗沾染了些许的血。
这里也有鹅吗?还是这其实是鸟蛋?
说实话,沈知南很久没吃鸡蛋了,犹豫了下,他还是拿了三颗,给鹅妈妈还是鸟妈妈留了两颗,没有赶尽杀绝。
回到家,沈知南发现黑泽已经回来了。
院子里摆了很多木板,黑泽在那里搭建。
已经搭建出了个轮廓,是床。
沈知南抿了抿唇,走过去。
黑泽察觉到他回来了,手上的动作只是稍微停顿了下,随后就继续手中的工作了,并没有抬头。
沈知南嘴巴动了动,本来想说什么的,看他这幅态度,瞬间噎了回去,提着棉花进了屋里。
将蛋放在桌上,随后拿了张兽皮出去,将自己采回来的棉花放到兽皮上晒。
天气凉了,这会白天太阳都没有那么灿烂了,时不时就被白云挡住,好一会才又会从云层中出来,继续散发它的光芒和热度。
沈知南在晒他的棉花,黑泽在弄床,谁也没说话,互相不打扰。
这种安静的情况从未出现过,沈知南竟觉得有些不自在。
可他以前在现代社会里,过的就一直是这样的生活。
第50章 持续的冷战
沈知南晒好棉花,就去拿了东西过来开始起火。
黑泽的床已经完成了一半,他还在继续。
沈知南看过去,嘴巴动了动,想问他想吃什么,最后还是没问,选了自己想吃的就弄了。
他都不和自己说话,干啥还弄他想吃的,沈知南负气的想着。
自己刚给他睡完,结果他就翻脸不认人了,他心里还不爽呢。
虽然自己是自愿当解药的,但心里还是极为的不爽。
想到自己昨晚看到的情况,心里更是闷闷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