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季放
傅枭挥了挥手,没再说什么。
等叶助理离开后,他在办公桌后静静坐了一会,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很快接了起来。
“度念有动静吗?”
那边谨慎地回答道:“他找我要了一个时钟和一本书。”
“给他了吗?”
“给了。”
傅枭「嗯」了一声,听不出喜怒,挂了电话。
他握住鼠标点了几下,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几个房间的监控画面,他扫了一眼,放大了其中一个画面。
画面中,度念正坐在床上看书,他手指搭在书页上,很久才慢慢翻过一页。
每看两页,他就会拿起一旁的时钟看一眼,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再继续把目光放到书页上。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度念身上镀了一层浅浅的金色。
傅枭看了许久,心中的焦躁平复了不少。
他没有关掉电脑上的监控画面,又拿起一旁的文件看了起来,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屏幕。
就这样到了中午,傅枭处理完了桌上的文件,抬头看向屏幕时,看见度念又在看时钟。
他皱了下眉,觉得度念看时间看得太过频繁。
像是一直在等待着什么。
难道度念是在等傅家的人来救他出去?
这个想法让傅枭瞬间沉下了脸。
度念还真是天真,就算给那些人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来救人,恐怕他是要失望了。
傅枭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却仍然没从监控画面上移开视线。
过了一会,他看到房间的门打开,守在外面的人端着阿姨做的饭走进去。
度念抬起头看了一眼,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就让人把饭端了出去。
吃完饭后,度念在床上浅睡了一会,纤长的睫毛不时颤动几下,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
傅枭一直看到了下午,直到午休时间过去,才又投入到工作中。
度念睡醒后,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几圈,又站在窗户前往外眺望。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从上午开始,他就一直有种被人盯着一举一动的感觉,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就像是放在透明箱子里被人观察的小白鼠一样。
上午他没有去理会,但现在睡了一觉醒来,那种感觉仍然存在,让他实在是不舒服。
度念抬头看了一圈,很快把视线锁定在床的上方。那块天花板上有一个吊灯,吊灯上似乎还装了什么东西。
他短暂地思索了几秒,把被子叠了起来,堆在床中间,然后踩在上面,轻易地够到了吊灯。
度念在吊灯上摸索了一阵,很快摸到了那个东西,手指稍一用力,就把那个东西暴力拆卸了下来。
他从床上下来,端详了一下手上的东西,眯了眯眼。这果然是一个微型的摄像头,上面还亮着不起眼的红灯,看起来还在工作中。
度念把摄像头放到地上,用脚碾碎,然后扔进了房间的垃圾桶。
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终于消失。他坐回床上,继续拿起书看了起来。
深夜,房间的门锁被人用钥匙打开。
傅枭推开房门,走到床前,低头俯视着度念的睡颜。
今天在办公室的时候,他一直都开着监控画面,工作的间隙中抬起头,就看到度念正在拆摄像头。
平时度念在他身边总是乖巧又温柔的样子,说话也轻声细语,可画面中拆摄像头时却干脆利落。摄像头被拆下来后,度念还冷冷地盯着镜头看了一会,接着才把摄像头放到地上碾碎。
画面消失的时候,傅枭还有点没回过神。
原本想派人再进去装一个摄像头,可傅枭觉得不管装几个摄像头,度念估计都会眼都不眨地拆掉,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晚上工作了一天回到家里,傅枭躺在床上,像昨晚一样毫无睡意。眼看又要睁眼到天明,他还是从床上起来,走到了度念的房间。
傅枭站在床边,垂眸看了一会柔和月光下熟睡的度念,削薄的唇轻抿了抿,在他身旁躺下。
这里的床比他房间的床要硬些,面积也小很多,他甚至不能伸展开腿和手。可在度念身边躺下没多久,就有了些困意。
傅枭把度念揽进怀里,闭上眼睛。
度念在他怀里动了动,没有醒来,像往常一样顺从地靠在他身上。
快要睡着的时候,傅枭听见度念嘴里说了什么。他睁开眼,借着月色去看度念的脸,又见到度念的唇瓣微张,说了几个字。
虽然听不清度念说的是什么,但依稀能听出他是在喊一个人。
傅枭睡意全无,他捏住度念两颊,冷声问:“你在喊谁?”
度念梦到系统终于回应了他的呼叫,并且通过了他的任务,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一条疯狗缠上,眼见那疯狗要咬上来,他一下从梦中惊醒。
一睁开眼,就对上了傅枭阴冷的眼神。
作者有话说:离死遁还有两章左右,建议先囤一囤_(:3」∠)_
第14章
他不能接受度念想要离开他
度念一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看了一圈周围,确定这里确实是关他的那个房间,然后又看向不知为何出现在他床上的傅枭。
傅枭见他醒过来,还想再继续质问,就听见度念语气淡淡问道:“你怎么在这?”
平时度念跟他说话总是轻声细语,今天傅枭才发现,度念的声音其实有些清冷,像是冰块掉入杯底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疏离又冷漠。
傅枭从来没有听度念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一想到刚才度念在睡梦中都喊着别人的名字,醒来后却对自己这样冷淡,傅枭刚在度念身边得到的片刻安宁就荡然无存。
他眼底的寒意更甚,“这里是我家,我不能在这?”
度念从床上坐了起来,离他远了点,声音仍旧不冷不热:“这房子里只有这一张床吗。”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在认真问这个问题。
事实上度念也确实想知道,为什么傅枭会半夜来到这个房间,跟他挤在一张又小又硬的床上。
傅枭额角青筋跳了跳,他习惯了度念总是乖巧地附和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漠然的目光看着自己,嘴里说些呛人的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火气,又问了一次:“你刚才在喊谁的名字?”
度念皱了下眉,不知道傅枭又在发什么疯。他刚才睡得好好的,哪里有喊谁的名字。
如果不是傅枭吵醒他,他现在应该还在睡梦中。
本以为这几天可以一个人清静清静,谁能想到傅枭宁愿跟他挤在这么小的床上,也不让他睡个好觉。
傅枭压着火气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度念的回答。
他心里升起暴虐的情绪,眯了眯眼,“度念,你不要忘了是谁养着你。”
度念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
他朝傅枭歪了歪头,眸子在月光下显出漂亮的琥珀色:“所以现在是需要我陪睡吗?”
度念身后就是一扇大窗户,清泠泠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好看得像是一幅画。
可傅枭根本没有欣赏的心情。
他放在床上的手握成拳,冷冷地看了度念一会,离开了房间。
度念望着他的背影,一直到门被锁上,才松了一口气,躺回被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晚度念说的话,在接下来的两天,傅枭都没有再来过这个房间。
度念每天在房间里看看书散散步,时不时在心里尝试呼叫一下系统,日子还算平静。
被关在房间里的第三天,守在外面的人拿了个新的摄像头走进来,用钉子安装在了墙角,钉得严严实实。
临走前还用锤子在上面敲了几下,确定不会轻易被人用手掰下来后,才放心地离开了房间。
等他离开后,度念走到摄像头前,盯着镜头看了一会,转身搬起一旁的桌子,用桌子脚对准摄像头,狠狠一砸。
摄像头上的指示灯闪了闪,很快熄灭了。
度念放下桌子,擦了擦手。
虽然不知道傅枭想要做什么,但他实在不喜欢被人监视着一举一动。
守在外面的人听到声响,立刻打开门冲了进来,他先是去看站在一旁的度念,确定他没有受伤后,才去看发出声响的地方。
在看到墙上被砸变形的摄像头时,那人的脸色僵了一瞬,嘴唇嚅动了几下,最后只是说了句:“您,您没受伤吧?”
“没有。”度念回答。
“好……那就好。”那人没再说什么,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很快离开了房间。
也许是傅枭放弃了,后来的几天,没有人再来装过摄像头。每天除了一日三餐外,也没有人会来房间打扰度念。
度念以为这样平静的日子能一直过到系统回应他的那天。
直到一次午饭时间,外面的人把门打开时,度念看到走廊上放了一根铁棍。
他瞳孔微缩,顿时想起以前傅枭处理一个背叛他的下属的手段,是将那人打断了腿送回傅家。
度念知道傅枭不可能轻易放过背叛他的人,把他关在房间里肯定只是暂时的,他也从来没把傅枭威胁他的话当作空话。可他以为自己很快就会离开这里,没想到系统那边一耽误就是一整个星期。
他可以替人背黑锅,也不在乎被傅枭误会,可他不想下半生只能坐在轮椅上生活。
度念故作平静地收回视线,装作没注意到那根铁棍,等送餐的人离开了,就立刻去把床上的床单扯了下来。
他必须离开这里,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待系统的回应。
正好现在午餐的时间刚过,离那些人下一次进来的时间还很长,可以让他跑到足够远的地方,等他们在晚餐时间发现的时候,也来不及追上了。
度念把床单和被单绑在一起,推开窗户,往下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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