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小桑
他抱着人去了床榻,给青年褪下身上繁琐衣物,缓缓解开他的衣带,最后只剩舒服的里衣,这才也躺下和他休息。
晚上有夜市呢,还是让延玉好好休息吧,男人心想着,手指拂过了青年脸颊边的碎发,心中盛满怜爱。
作为一个丈夫,钟延玉要是想知道他们之间的一切,他当然不会阻拦,可他怕刺激到青年,容易生出其他事端来。
两个人像寻常夫妻般过日子,已是景孤寒的毕生所求。
他俯下身来,亲了亲青年的脸颊,眼眸缱绻,满是深情,温暖的阳光透过纱窗印在他的脸上,蒙上了抹柔和的色彩。
以前他很不明白父皇为什么在淑妃死后没有立过皇后,甚至一度嗤之以鼻。
直到前世钟延玉死去的那一年,他忽然顿悟,并活在一辈子的痛苦和悔恨当中,所以这辈子他不会让青年再离开自己的。
他会亲手给青年筑造最好的庇佑所,哪怕他想要星星月亮,自己就给他摘下来。
夕阳西下,钟延玉难得睡了个好觉,他醒来也没有浑身乏累,看来景孤寒的确是没有折腾他了。
“刚好吃晚膳。”床边传来点动静,景孤寒就立即睁开了眼眸,揉了揉钟延玉的脑袋。
他醒来得比钟延玉早,不过看青年还在睡着,他也就一起躺着了。
“都这么晚了。”钟延玉看到外面的天色,眼神有些迷茫地坐了起来,准备下床洗漱吃饭。
景孤寒跟在他的后头给他穿衣,看着青年熟练地张开双手等着他伺候更衣,小下巴还抬了起来,他不由得有些好笑。
这几天白猫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哪还有什么君臣之礼?也就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私底下倒是毫无顾忌。
“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他笑了笑,随后给青年穿戴整齐,抱着人去外厅用膳了,当然走出房门的时候,青年拍了拍他的手自动跳下来了。
“外厅还有人呢,不要给人瞧见了。”钟延玉整理了下衣襟,义正言辞地说道。
“这就翻脸不认人了,延玉倒是好生恼人。”景孤寒黑眸含笑,修长的手指抚摸上青年的脸颊,靠近了些青年,吻着他的唇,直到将青年的唇吻得微肿,这才放过了他。
不顾青年瞪着他的目光,他的手指又下移,抓住了白嫩嫩的爪子,牵着人往前走。
钟延玉的耳尖微红,心想着他要做个大度点的皇后,不要跟景孤寒计较这些小事了。
他可是高贵宽容的皇后大人,哼!
景孤寒看着傲娇脸的钟延玉,不知道这小东西又想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他不由得捏了捏人的爪子,将对方唤醒。
“先用晚膳,等吃完了饭,我带你去夜市看看,京城的夜市格外热闹,今天还是上巳节,定是张灯结彩的。”
“上巳节,怎么这么快呀?不是男女游会的节日嘛,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本来说好等到节日就带着勾崽出来玩的,这下好了,早知道把勾崽也带出来了。”钟延玉一边懊恼道,一边吃饭。
“带那个小不点出来干什么?他就净知道破坏气氛,上一次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也不瞧瞧被他糟蹋成了什么样子,而且这小家伙能吃得很,没过几天就把新疆和吐蕃那边进贡的瓜果给霍霍个干净,本来荔枝和西瓜产量就不高,真不知道他一个小不点怎么能吃这么多。”
景孤寒说了几句,然后又干了三大碗饭,钟延玉吃饱的时候,他顺带把剩下的菜都吃完了。
钟延玉看完,默默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景孤寒和勾崽比就是半斤八两,还好意思说勾崽。
他的孩子自然怎么样都是好的,而且勾崽白白胖胖的,连笑起来的小虎牙都跟他一模一样,多可爱。
“勾崽很好很乖,我觉得,你是不是对勾崽有意见啊?”钟延玉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唇,抬眸看向景孤寒,“他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都不知道多疼疼他?”
“他平日里不止有你疼,还有母妃和母后疼,甚至乾清宫和养心殿那边的宫女太监哪个不疼他的,连国子监的好几个老太傅都喜欢那小子,更不用提你爹爹了,听说每日都要为勾崽丈量身高,看他长没长高,恨不得天天带在身边,哪像我呀,没人疼没人爱的,连延玉都不关心朕了。”
景孤寒说着,就抱住了青年。?
第一百九十二章 “那延玉呢?你喜欢我还是更喜欢他?”
钟延玉戳了戳他的脸颊,“油腔滑调的,勾崽是小孩子,你怎么能跟个小孩计较呢。”
景孤寒蹭了蹭钟延玉的脖颈,勾着他的腰肢,黑眸眯起,“有了勾崽,别说你了,母妃都不怎么关心我了,一天到晚老是惦记着小家伙,听说还捡起来以前的绣艺,打算给那些个小狗崽子缝个狗牌帽子。”
“那是安太妃喜欢勾崽,勾崽可爱乖巧,讨人喜欢而已。”钟延玉想着上次他岁景孤寒跟着安太妃一起用午膳,安太妃表现出来的的确很疼勾崽,不过也因为皇宫里唯一的小皇子这层身份吧。
他就是有点担忧,在这种日积月累的疼爱下,勾崽会不会骄纵。
不过好歹有国子监那群武太傅和景孤寒这个父亲,勾崽倒是偶尔也会被打压一下。
“那延玉呢?你喜欢我还是更喜欢他?”景孤寒微微挑眉,突然手上加重了力道,更加靠近了青年。
“那个小狗崽子都有这么多人疼了,延玉怎么都不知道多疼疼朕?”
“我哪里敢让你疼,你每天都够让我疼的了。”钟延玉凶恶地咬了口景孤寒的脖颈。
说到这里就来气,今天这狗东西折腾得够久的,现在他的腿还有些麻呢。
景孤寒见他不自在,伸出手主动给他揉了揉腰肢,眼眸含笑,“辛苦延玉了,我就知道延玉对我最好了,要是以后没有延玉,我可怎么办呀。”
钟延玉拍了拍他的脸,“你要是真觉得愧疚,以后就不要折腾这么久的时间了,你看寻常夫妻,哪里有你折腾得这么久?”
景孤寒眼眸微暗,亲了亲少年的红唇,“那是因为他们能力不够,又不是我的问题,你是朕的皇后,朕恨不得天天和你在一起。”
“你就不怕多弄出来个勾崽?”
钟延玉撇了他眼,对方这么频繁地与自己交好,到时候弄出多个孩子,岂不是得气死,有个勾崽都让景孤寒头疼了。
但在这点上景孤寒倒是拎得清,“放心吧,我每次都会处理好的,不会再有下一个勾崽了,生产这么危险的事情,我怎么会让你再经历。”
要是生个小皇女还好,再生个讨债的,真的要气死他了。
钟延玉抬眸看向了男人深邃的五官,微微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别的皇帝是恨不得多开枝散叶,你倒是好,就想着有个勾崽就可以了。”
“难道有那个小狗崽子还不行吗?到时候我们好好培养一个继承人,好过生出来一堆孩子。”
景孤寒莞尔,眼见着天色也不早了,便派人准备马车去京城的夜市瞧瞧。
钟延玉由他牵着手,想了想还是戴上了半张面具,“你也戴着,否则上巳节你想招蜂引蝶呀。”
景孤寒揉着他的脑袋,微微低下身子,任由钟延玉给他戴上,“上巳节男女游玩,我有你这个皇后在身边,哪里敢招惹其他人?”
两人上了马车,景孤寒立即抱着人蹭着钟延玉的脸蛋。
耳边是渐渐人声,想必夜市开始了,景孤寒这才收了手,那双眼眸始终注视着青年,吻了下他的红唇,这才放人下去。
马车是在稍远集市的前面停下的,夜市人来人往,马车容易惊到,而且也不方便停车。
景孤寒扶着青年下来,几个暗卫自觉跟在两人的身后,面无表情地吃着这堆狗粮。
“罢了,周围也有不少乔装打扮的暗卫,你们跟个凶神恶煞的阎罗似的,自己找个地方玩吧,别跟着我们了。”景孤寒觉得手底下的大块头没点眼里劲,有他们在,钟延玉都避开些自己,有所顾忌。
他知道青年脸皮薄,所以给暗卫放了会假,“有什么事情,朕放蓝色烟花告诉你们,你们再赶来吧,左右都是在集市上。”
闻言,暗卫们对视了一眼,随后这才散开了。
“好了,人都走了,我们去玩吧。”景孤寒转过身来,对青年只有笑脸相迎,钟延玉看了看不远处的五颜六色的花灯,觉得新奇,拉着景孤寒过去了。
“这花灯多少钱一个呀?”景孤寒看着自家延玉拿着那个莲花形状的花灯,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朝小摊摊主问道。
“公子,这些花灯都是五文钱一个,不过要答对花灯上的谜底才可以拿走,答不对想要拿走的话就得八文钱了。”摊主老板放下手中的话本,抬起头来说道。
这也是上巳节的传统节目了,男女游玩之时,共猜谜底,这些花灯一般价格都是在五到十文钱之内。
不同的花灯有不同的谜语,有难有易,若实在猜不到,也有其他贵些不用猜谜的,但这其实考的是男女双方的学识,大多数女子都乐意来买花灯顺带做谜,考一考男方。
月落乌啼之时,男女在花灯灯芯处写下愿望,放到水中漂游,若是今夜双方均符合心意,男方过后不久就会差媒人到女方府上提亲。
在风格保守的大颂王朝,上巳节是男女双方能够免受他人非议同游结交的好时机,是以他们能在街上看到这个来往的男女结伴。
“谜语是青枝绿叶颗颗桃,外面骨头内里毛,待到一天桃子老,里面骨头外面毛。”钟延玉看到了连花灯上旁边贴的一行灯谜,“打一作物。”
“是棉花对吗?”景孤寒思索不到片刻,朝着老翁说道。
“嗯,公子将五文钱放到箱子里就好了。”老翁点了点头,随后解开一对莲花灯的绳索,将花灯递给了钟延玉。
他觉得现在的小年轻真是长得丑还玩得花,好端端的又戴着面具,一个女娃子还穿着男装出来。
哪怕这是上巳节,倒也不必如此。
钟延玉拿着到手的花灯笑了笑,就要拉着景孤寒去河下放花灯,景孤寒随他过去了,他双手牵着青年,隔开他与那些路人的距离。
河边有免费提供笔墨的地方,钟延玉快速写下心愿,看着旁侧的景孤寒还在犹豫,不知道他写了什么,想要偷看,可是偷看到了的话听说愿望就不灵了,他止住自己的念头,带着花灯往下去放了。
景孤寒过一会儿才过来放灯,看着青年这么认真地闭眼祈祷,没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随后也放花灯入水。
夜幕沉沉,钟延玉买了些小玩意,准备回去的时候给勾崽玩,景孤寒接过大包小包的东西,又递给了乔装打扮的暗卫,让他拿着。
灯火通明的夜市,店铺林立,人声沸鼎,倒是比早上还要热闹,钟延玉被景孤寒牵着手,突然停了下来,拉住了男人。
“怎么了?不去看那边的戏法了吗?”景孤寒回过头来看他,嘴边还带着笑意。
“不如我们玩下上巳节的传统游戏吧。”钟延玉看向了那些桥上戴着面具的男女,恍惚了一瞬间,仿佛想起了什么。
断桥,婚期,大红嫁衣,最后凝聚成一双伞下的两道身影,青衣少年望着黑衣青年低语。
“若是你找到我,我便答应做你的太子妃。”
白玉玉佩被青衣少年放在了黑衣青年的手上,仿佛也是上巳节这日,只不过这天下了小雨,两个人自断桥背对而行。
上巳节的传统游戏,男女戴着面具和面纱在桥上背对而行,若是在这日上巳节结束之前其中一方找到另一方,便是合缘。
这个游戏看似考验缘分,其实考验的是双方的意愿,若是有一方不愿躲起来,另一方是很难找到的,京城的集市这么大,光是大大小小的街道就有上百条,更何况是家住京城的人家也绝不少,来往游人众多,如何认得出来。
景孤寒顺着青年的目光看向桥上下一组准备的人,回忆起来什么,他言笑道:“延玉想要玩,那我陪你。”
那年上巳节,钟延玉虽才及冠,不过已是少年英姿勃发,说媒的队伍都能够排到京城外边去,京城当中不少重臣之女也有意嫁入位高权重、家底干净的钟府,更何况是钟延玉这般的郎君。
彼时的他方登太子之位不过一年,安太妃也在给他相看太子妃,只是这太子妃人选不简单。
毕竟很可能是未来的皇后,她还在观望犹豫,思索着哪个大家之女,可以成为他争夺皇位上的一大助力。
他和钟延玉在国子监便结缘,两个人都有十几年的交情,他们彼此熟悉得甚至不用多言,一个眼神都能知道对方的意思,他想着他日后若为皇,钟延玉必定是他的功焕之臣,是他的左膀右臂。
那年的少年眉眼干净,嘴角微微翘起,只轻轻一笑便引得京城无数少女丢帕折腰,又在国子监以才学出名,端的清风公子的风雅名号。
那时的他本来没什么感觉的,像是他身为皇子,但安太妃始终不是他生母,虽然为他相看其他女人想要选太子妃和侧妃,但还需要自己做最终定夺,手也不会往他的身边安排人,也就在及冠的时候安排几名通房。
但他及冠之时方登上太子之位,忙于朝政,他又不好那些事情,直接把那些通房当普通丫鬟使唤了,碰都没碰过。
况且他出京查案、抚恤灾情和视察民生都比待在京城的时日多。?
第一百九十三章 昨天还说最喜欢的是他,现在就变成这小狗崽子了
直到那夜大雨,他和钟延玉被困在破庙之内。
彼时他们在淮南调查左右府贪污一事,两个莽撞少年隐藏身份,被人追杀至此,他抱着人躲在了佛祖后面。
少年青衣单薄,乌发雪肤,淋湿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两个人靠得极近,他甚至能够感受到青年的温软,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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