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小桑
景孤寒摔了枕头在他脑袋上,“你滚出去!”
一天就两三个时辰。
钟延玉就是不想跟他好了!
可想想即将到手的兵权,男人没有跟他计较,冷静下来之后,那双黑眸沉沉,紧盯着眼前帷幔。
“钟延玉,混账东西!迟早朕都要将你绑回来做朕的皇后……”
战栗、信任、占有欲、恐惧、嫉妒和疯狂交织,他再也不要失去钟延玉,哪怕折断他的翅膀,也要紧紧锁在他的怀中。
哪怕是他亲手推开钟延玉又怎么样?他现在后悔了,就可以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弥补!
大雨像是囚牢,将整个皇宫笼罩其中——
景孤寒又做起了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里面的他正温柔体贴地抚摸一个女人的肚子。
“等宝宝出生了,朕便封他为太子。”男人缓声说道。
“陛下。”女人显然有些惊喜,随后又有些惆怅。
“但如今宝宝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
模模糊糊当中,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
梦境中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景孤寒还是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
突然,一个小太监匆匆跑进来,在男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景孤寒”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安抚着女人养好身子,不顾挽留便离开了。
景孤寒随在身后,看着他走进乾清宫,不过乾清宫不像是往常的样子,显得凌乱残败,连花草都没有人修剪。
“钟延玉,你还想要怎么样?朕不过去她那里坐了一会儿,她如此体贴善良,你就不能容下她吗?!”
景孤寒没有听清那个女人的名字,却抬眼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钟延玉。
昏黄的灯光明明灭灭,浮动的光芒时而凝滞时而时而跳动,安然迷蒙。
少年靠在垫枕上,身体孱弱,脸色苍白,眼神空洞而绝望,“陛下,臣病了……”
“景孤寒”很不耐烦,“病了就找御医!朕又不是你的良药!”
“可陛下已经很久都没来陪臣了……”少年咳嗽了几声,脸色越发白了,神色黯淡。
“不就一个月左右吗?!朕每日公务繁忙,你不寻思着帮朕解忧,还想天天陪着你?!”男人紧紧地皱起眉头,冷冷注视着青年。
“钟延玉,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嫉妒险恶,人心不足蛇吞象!”男人甩袖,语气尖锐刻薄。
“她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你犯得着屡次害她吗?!朕已经答应过你了,你永远都是皇后,你还想要怎么样?”
钟延玉苦笑一声,那双凤眸直直地看向男人,一字一句地问道:
“臣没有害过她,陛下连这点信任都不给臣了吗?”
“景孤寒”明显不信,冷峻的面庞仿佛布满寒霜,“难不成她会自己害了自己的孩子?”
“钟延玉,你做错了事还不承认,简直不可理喻!”
男人丢下一句话,甩袖大步离开。
走到殿门之时,又再次吩咐,“将皇后再禁足一个月,吃穿用度再减半!”
景孤寒恨不得上前撕了这个男人,谁在冒充他?!
敢这么对他的延玉!
他是疯了吗?!看不到延玉还病着!
他匆匆跑进内室,却见美人垂泪,拖着病体从柜子里找出半截蜡烛点上。
“咳咳咳!”
“公子!”琉青穿过他的身体,扶住了少年,“这些事奴婢来就好了。”
“我还不至于废物到这个地步。”钟延玉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眼神却是黯然。
琉青叹了口气,“皇上方才又减了乾清宫用度,怕是以后……公子我们要再省省了……”
“无事。”
梦境戛然而止,耳边传来一道道唤声——?
第七十一章 若是他迈出了这最后一步,钟延玉只会离他越来越远
“陛下,陛下,快早朝了。”
景孤寒的神识被拉扯回现实。
徐沉心中有些焦急,最近景孤寒总是晚起,若是耽误了早朝,文武百官又都在朝堂上等着,到时候怪罪下来,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幸好,景孤寒很快睁开了眼眸,虽然还带着些迷离,但脑子还算清楚。
“让人将洗簌水端进来。”
徐沉闻言,立马下去照办了。
只是早朝之时,他还想着这次梦境中的事情,他感觉自己隐隐捕捉到了什么,却又不得解释。
梦境中的轨迹虽然有所偏差……
但是——
“陛下,工部已将工匠解放,不少人也都给了扶持银两,已经派发了下去。”
“商户开放,取代先前的人丁税,又加增财产税,全国这月所收税款共五千六百万三千七百八十六两白银。”
……
景孤寒收回心神,这场景恍惚和梦境当中的重叠在一起。
好像也是这般银两——
他抿了抿薄唇,神色复杂,“将账册呈上来,朕亲自过目。”
户部递上,由徐沉拿上来,账册翻动间,下面的户部吹起来彩虹屁。
“皇上开工商之事,简直是明智之举,以江南为最,富庶一方,不少产业兴起,连农业也引发了大量浪潮,养蚕织丝,农产品作为商品流入市场,又带动了当地商业发展。”
一套良性的循环系统形成——
富人更富庶了,所纳的财产税也更多,但那点税款在其身家财产中并不算多,还是有无数的人前仆后继地投入商业中。
景孤寒目光却停留在账册上,竟和梦中一模一样……
“此事户部大人做得不错,接下来要紧跟好商户,着手安排好开商之事。”
他合上账册,没看出问题,只是心绪如麻,神情恍惚……
仿佛他在朝着梦境中的轨迹一步步而去——
钟延玉会死——
“无事便退朝吧。”良久,他闭上眼眸,吐出来一句话。
百官见他脸色不好看,以为是身体不适,为首的丞相提醒了一句,“皇上要保重龙体呀,况且如今您膝下还没有皇子——”
说到这点上,群臣可来了话题。
景孤寒不想听他们唠叨,让徐沉直接叫下朝。
“皇上,皇上?”
留在原地,正准备唇舌大战三百回合的百官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上前阻止还是说点什么。
要数最淡定的还是钟家两父子。
都在考虑回去后,他家小儿子/弟弟给他做了什么菜。
礼部尚书熙尹看到他们抬步就走,冷哼一声,“某些人就是占着窝,不会下蛋,装什么蒜?!”
钟楚荀的脚步一顿,回过身来,知道他说的是谁,利眸锋芒毕露,开口讽刺,“熙大人这么关心皇嗣,那你家女儿怎么都两年多了,肚子还没有半点动静呢?”
“改天,要不要老臣跟皇后娘娘说说,让太医给熙妃娘娘送些补药?”
钟延清在一旁附和,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对呀,熙大人这话说得,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岂不是更丢人现眼的玩意吗?”
“你!”熙尹上前差点没跟人打起来,还是同僚拉住了他。
“你竟敢私下诋毁宫嫔?!臣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
熙尹怒气冲霄,这几日他好不容易收拾了自家的儿子,把那林答应的事情解决完,可钟延玉册封后位之事已经立下来了。
他更看钟府不顺眼了,就是存心找由头挑钟府的刺!
让皇帝看看,这钟府的恶臭,钟延玉根本不配为后!
“呵!熙大人可是说笑了,若你真过来和老臣硬碰硬,到时候指不定是谁伤筋动骨呢。”钟楚荀不屑地看向这人。
这个文官打得过他一个武官吗?他元帅的身份,熙尹就不配和他打。
钟延清抱着手臂,也十分淡定地看着被拉住的熙尹,“熙大人这就是言重了,最近钟府刚养了群母鸡,我和父亲说说家养散鸡之事,难不成熙大人做贼心虚,还是太闲了吗?连这事情都要管?还要向陛下汇报?”
他一番话四两拨千斤地挑了回去,让熙尹哑口无言。
毕竟对方的确没有指名道姓,那只母鸡是何物!
“小人多为油腔滑调,强词夺理!今日我可算是见到了!”熙尹恼怒地甩了甩袖子。
“对,臣和父亲今日就遇到了个熙姓小人,简直太可恶了!他跟熙大人长得还有几分相似呢。”
钟延清跨上了宫门骏马,钟父也乘上了另外一匹,没等熙尹说什么,便一溜烟地没了人影。
两人回来后,没有跟钟延玉说今日之事,先吃完了饭。
“明日就是年了,不用上早朝,阿玉还有什么需要置办的吗?”钟延清询问道。
钟延玉摇了摇头,“府中东西都够,不用准备什么了,今日我方才让仆人清理了一遍院子。”
钟延清闻言点了点头,随后目光落在了旁侧的临白亦身上,“临堂弟需要准备什么吗?我不清楚你们家乡的风俗,若有所需,待会儿我命仆人出去采办。”
临白亦低垂下脑袋,“没什么要采办的东西,大堂哥不用扌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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