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小桑
小厮闻言,随后便去了城外传话。
瘦西湖内,许林天正在和几个才子游玩,他生性风流,面貌俊朗,又是扬州牧的儿子,自然有的是人巴结,这次游湖不过是他寻个由头出来玩乐。
“许兄,听闻近日许夫人正在给你议亲,介绍的是行山书院院长的嫡女,许兄真是好福气。”一个友人调侃道。
华美的巨大游船上,一群才子在船舱内把酒行乐,歌女唱曲弹琴,美人翩翩起舞,好不快活。
“也就那样吧。”许林天长得是一副好样貌,剑眉星目,只是眼尾出多了颗痣,有些破坏这份美感。
他其实并不是很想娶段云儿,可母亲觉得对方是个不错的人选,那便娶回家吧,反正也就是多养一个人的事情,又不耽误他的风流。
几人正逍遥快活呢,突然游船一阵晃动,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怎么回事?!”许林天丢下茶盏,冷冷地觑了一眼小厮。
小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好像是有艘小船撞上我们的游船了……”
其实是他们的船夫没有看到那艘小船,撞了上去,不过他们不敢惹怒这些富贵公子们,又见那小船简陋,一口咬定是他们撞的。
许林天果然发怒,“谁这么大胆!敢撞许府的游船!看本公子不好好教训他!”
他快步走到船舱外,小厮给他撑起了伞,另外些公子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过去瞧瞧热闹。
上一个敢惹怒许林天的平民,好像私底下被砍断了手脚,这次不知道是怎么样?
“许公子……是你们先撞上我们的渔船的……”渔夫战战兢兢地说道,试图求饶。
“我们不是有意打扰公子的……还希望公子不要计较……”
他甚至都没敢索赔,只希望许林天放过他一马。
渔船内的钟延玉等人也听得出不对劲了。
钟延玉掀开了船帘从里面缓步出来,旁侧暗卫给他撑伞。
几步之远,只见身着蓑衣的渔夫害怕地跪在地上求饶,他抬眸看去渔夫跪拜的人,暗卫把伞撑得高了些。
视野开阔,映入眼帘的是一群嘻嘻哈哈的青年,几个舞女身着清凉地笑。
他们也注意到了那抹自船舱出来的那抹青色,许林天目光触及到钟延玉的绝美的面孔,不由得呼吸一窒。
“没想到船上还藏了个绝色佳人?”
他回过神后,突然微微一笑,让船夫将游船划过去些,也不管那跪在地上的渔夫,朝钟延玉喊道:
“美人,不如上我们的船来玩玩!我们这船大,随便你玩!”
他的语气调侃戏谑,带着浓浓的暗示,那色胆包天的目光仔细打量着青年流畅纤细的身形,满是兴味。
“登徒浪子!”暗卫冷眸望了许林天一眼,“公子,我们别过去,那些人一看就不怀好意。”
钟延玉当然清楚,只是这渔船挡在这也不是个事,他们想走也走不了。
许林天见钟延玉没理会他,有些不高兴了,只是还没到发火的地步。
他身旁一个浪荡子却立即喊道:“小美人!许公子叫你上来呢!你听不到吗?你可知许公子可是扬州牧的儿子吗?!”
他们未曾在江南权贵的名门宴席上见过底下这人,看着这人衣着不俗,但想来恐怕也就是个富庶家庭的小门户公子。
“乡下土包子,连许公子都不知道!”
“瞧见这人穿着太素净了,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该不会就是个富农家的吧?”
……
钟延玉听到船上的议论纷纷,柳眉微蹙,他拿住伞,让暗卫帮忙将船划走。
几个暗卫上前拉走渔夫,划开了船,许林天却不依不饶,“你还没有道歉呢,怎么敢走?!”
“来人,给本公子拦住他!”许林天冷声说道。
两行人立即打了起来,但许林天的仆从怎么能打过身经百战,武功高强的暗卫?
钟延玉眉眼冷淡,看着暗卫把许林天拿下,那些舞女歌姬公子们散做一团,瑟瑟发抖地躲在一旁。
“怎么不嘴硬了?”
钟延玉冷淡地看着男人不屈的面孔,“区区一个扬州牧,我都不放在眼里,你又是什么东西!”
许林天一愣,他被侍卫压在船板上,简直可以用狼狈来形容,钟延玉恍如嫡仙不染尘埃,俯视着他。
“你是谁?!”他不甘心地质问,却看到了钟延玉穿着的鞋子,那鞋面上绣着的不是蟒蛇,是一条五爪金龙!
他突然瞪大了双眼,身体颤抖,莫不是……
“方才冒犯了大人,是小人无礼,还希望大人不要怪罪,只因船夫说渔舟先撞上我们的游船,这才来挑衅生事,我们并无恶意。”
许林天立即改变了态度,求饶道。
无论钟延玉是谁,但他既然敢无视他们这些公子的身份,又有贴身高手保护……
他思及那五爪金龙,竟然不敢细想下去,终于知道了害怕。?
第八十二章 他承受不住再一次失去钟延玉的痛苦
“今日之事,若我发现你私下教训他人,定严惩不贷。”钟延玉冷眸扫了许林天一眼,怕牵连到渔夫一家人,让暗卫给了他点教训。
“大人,小人定不敢为难他人了。”许林天连忙说道,捂住了脸。
“下次见着公子再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的,别说你一个,连扬州牧都给端了。”暗卫教训一番后,随手将人丢回华船上。
那些公子哥们也都害怕极了,见到许林天都低声下气了,他们自然也想到此人定是不简单,当下求饶。
“若是你们下次再如此嚣张跋扈,趾高气扬,就不是揍一顿这么简单了!”钟延玉扫了一眼四周的人,随后回到了渔船上。
他的衣衫并不比在场的人要华丽,但举手投足间贵气浑然天成,哪怕静静地站在一处,便是是一副极美的画卷。
唇红齿白的少年离开,众人这才慢慢起来,去看渔船之时,那少年已经回到了船舱内,只剩下一众的暗卫守护在外。
渔夫战战兢兢地划船,心想着着他今日拉的是什么贵客?
连许林天都敢打,还放出来能杀了扬州牧之言?!
钟延玉逛了一圈瘦西湖,觉得没什么意思,在船靠岸之时,便上去了。
而等到他回马车之时,马车旁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男人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今日延玉想出去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景孤寒将人扶进了马车内,亲了亲他的脸颊。
钟延玉侧过脸去,感受到他炙热滚烫的目光,不适应地转过身去,“只是出去看看罢了。”
他的鞋子被景孤寒脱下,转眼间就被人推倒在软毯上。
“景孤寒,你别闹。”青年压低了嗓音,指尖泛白,白玉似的面庞染上一抹红晕。
景孤寒怜惜地亲吻了他的红唇,俯下身来细细啃咬雪白的脖颈,低声道:“嗯,朕现在就亲亲,回去再跟延玉闹。”
这。
景孤寒怎般如此不要脸……
钟延玉的眼尾泛红,想要推开人,却被景孤寒快速抓住,将他的双手举到了头顶,他想要踹开男人,却被他反倒压住。
“景孤寒!”钟延玉被气得满脸通红。
“好延玉,朕只是担心你。”见人真的快要哭了,景孤寒立即放开了手脚,将人捞起抱在了怀中。
他的眼眸暗了暗,他承受不住再一次失去钟延玉的痛苦。
钟延玉觉得最近景孤寒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的怪异,但夜晚折枝宠幸是越来越多了。
马车停下,这次钟延玉没有再穿鞋的机会,直接被抱进了房间之内。
“厨房的膳食都准备妥当了,我们先吃饭吧。”钟延玉按住热情纠缠的景孤寒,不得不转移话题。
他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就想吃个简单的饭。
景孤寒闻言,略带遗憾地松开了他的手,“虽然朕想和延玉说会话,但还是别饿坏延玉了。”
若不是钟延玉有着良好的修养,此时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对方这般姿态,哪是简单的“说会话”?
用完午膳,钟延玉拿帕子擦了擦嘴,寻了个看书借口拒绝了狗勾想要一起休息的“好意”。
狗勾觉得对方需要的是好好“休息”,立即按下了他拿起书籍的手。
狗勾急不可耐的把人亲吻,抓着那细细的手腕放在唇边啃咬。
“不行!”
钟延玉拒绝了他,男人无奈,只好说道:“延玉好好休息。”
景孤寒怜爱地抚摸了一下累倒的青年。
他亲了亲少年的红唇后,给他盖好了被子,随后出了房门,眼眸便冷了下来。
“今日夫人出门,可遇到什么人?”
暗卫将今日之事巨细靡遗地交代清楚。
“好啊,朕还没找扬州牧的麻烦呢,他的儿子倒是嚣张,区区一个地方长官都能如此嚣张,不知道其他官员又会如何?”
景孤寒的眼眸沉了下来,这群人依仗着的不过是天高皇帝远,伸手不到这边来,他这次来就是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许沉贵为扬州长官,管着偌大又富庶的扬州,正在后院享乐呢,结果被持有皇家令牌的人突然闯入打乱歌舞升平。
“谁?!你们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擅闯大颂官员府内?!”
为首的景孤寒带着铁质面具,身后一群群熟悉的官兵涌入,扬州牧见到了代表“监察官”的皇家令牌,瞬间眼皮一翻,倒在地上。
“啊!”女人一声尖叫。
现场乱作一团。
衙门内,扬州牧许沉被一盆冷水泼醒。
景孤寒脸色冰冷如霜,大声呵斥:
“大胆扬州牧,你贪污受贿!将赈灾银两私吞入库,不顾百姓死活!奢侈享乐!其罪当诛!你可有辩解?!”
扬州牧的顶头上司也在高堂之上,却战战兢兢,不敢给许沉解释一句。
这次的监察官没打半声招呼便过来,拿的还不是寻常的监察令牌。
江南官员都没有来得及做准备,况且他也不知道许沉竟然能贪了这么多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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