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羽春
写对圆圆性格的期许。
其他则是一家四口都带着提几句,希望大家一切安好。
程文瑞成亲礼前,叶存山跟程文杰把模拟考场的事谈妥。
因程文杰兴致高,表现得十分感兴趣,程文瑞这般忙碌时,还来找叶存山了解了一番。
叶存山跟他说的是叶延罗旭还有小虎在模拟考场的表现,成绩是次要的,要的是那个气氛。
程文瑞自己在京都,京都除却乡试殿试外,也有本地的正常科举流程。
他见得多,知道心态的影响。
细问,知道是云程的主意,还愣了下,“我这位表弟,主意挺多。”
要问云程学业,两人就是对着摇头。
成亲之前他忙得团团转,实在没空唠家常,这件事说完,要叶存山多担待,等结束,他再请叶存山喝酒。
京都的年底不比乡村,村里农闲时,是京都最忙的时候。
程文瑞能选在这个日子成亲,某方面来说,也是因为他确实全年都在忙,咬牙挤一挤就能抽出空闲,干等着,这个亲事不知要拖到猴年马月。
叶存山就让他去忙,他自己则赶在成亲礼前,去彭先生家里拜访了一回。
再才到成亲当天。
权贵云集。
程家适龄的小辈都要去招待宾客,这是扩展人脉的时机。
前年还能空出时间,跟叶存山一块儿读书的程文浩今年都忙得团团转,因为程文瑞成亲,邀请了许多国子监的同窗。
程文瑞不在,主要是他招待。
叶存山是被安排在亲属桌,程文杰坐他旁边,同一桌的还有几个比程文杰小的孩子。
说是程家的庶子。
女孩跟哥儿就是后院女眷招待。
叶存山听程砺锋的,不用太拘束,却也没违了本心的意愿,就跟同桌的人聊天说话喝酒,不介意他们年纪小。
他从前爱逗存银,后来会逗云程跟圆圆,很多话张口就来,同桌小孩儿都被哄得很开心,宾客相宜。
程文瑞成亲这天,府城也有事情发生。
圆圆哭了。
已经好了一阵,每天陪她玩的时候能哄她笑,看起来是没事了,就在中午吃饭时,毫无预兆的掉眼泪,说想爹爹。
哭得云程心尖儿都犯疼,没再故意用她分不清楚的人称去绕她,说叶存山还有几天回家,握着圆小手跟她数日子。
天晴会带她出去玩,平时也会在巷子里转转,她已经有了回家的概念。
知道差不多时间,就该回家了。
家就是她现在住的地方,有她喜欢的人。
云程慢慢教她距离的概念。
像在小巷子里玩,说回家,走不了几步路就到家了。
去柳小田家,去铺子里,去戏园子,这些地方说要回来,远的甚至要小半个时辰。
“你大山爹爹去的地方有点远,要再过几天才能回来。”
因为她最远也是天黑时就要回家了,对远跟回家的时辰只能这么理解。
白天哄好,到了晚上,居然误打误撞,让圆圆恢复了从前的状态。
天边擦了黑,她就坐立不安,大眼睛要往门外看,觉得叶存山该要回来了。
她目前能理解的事情,都已经挪到台面上了。
再不能理解的,跟她说多了,她就不吭声。
还不能完整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但情绪明明白白。
小嘴抿着,大眼睛里水汪汪的。
云程看了心疼,再怎么哄,圆圆都免不了要哭一场,只能寄希望于叶存山出门在外顾念家里,会比原定归期要早一点回来。
进入十二月,雪下得更加频繁。
家里来了驿卒小哥,问他家有没信件捎带。
这是依仗着程家才有的待遇,能让官驿的人上门询问。
他们识好歹,回回都有茶点招待。
给槐城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存银之前说时间赶,只来得及准备一身毛衣毛裤,后来一套备完,没有等到送信的人,他每天抽空了织织,现在也有两套了。
云程给那头送的是买来的毛衣,全部出自柳小田的手,总归只有三姨夫一个人穿,够用了。
别的就很常规,是时兴话本跟画册。
这次存银主动问了下,“都要年底了,这时过去,应该要年后才能收到信件了?”
驿卒小哥点头,说其实十月十一月里,京都跟槐城通信往来多。
年底各类事物繁重,许多次经过府城都不好捎带东西,便没来说。
偶尔不是因紧急公事的,也因京都那边已经有人加了东西要送到槐城,他们没法再捎带一份,也没提。
现在是正年底,还有公务往来的信件,但私人捎带的东西没多少,可以顺路帮帮忙。
云程叫存银去拿赏银。
赏银在收拾东西时就一起拿出来了,装在兜里,就差送出去,特地提醒一句,只能说是要加银子。
存银看看外头的两个小箱笼,想想大嫂大方的样子,把原定的三两银子改成了十两。
给出去时,驿卒小哥笑得牙不见眼,显然是极开心的。
这一趟路远,怎么都要两个多月。
一路严寒,单人骑马赶路还好,带着东西,总归辛苦。
平时捎带一样辛苦,差不多三五两够数。
赶着年底,要过年时,多给出去的,当做彩头,哄得人开心,办事顺利。
这次东西算下来没多少,是毛衣占地方,要人多担待。
等到送走驿卒小哥,存银顺便看了眼冻土里放着的种子。
很好。
死了。
他闭闭眼。
今天的信件依然是吐槽这个草,顺便跟陆瑛讲送一次信真的好贵。
“我半年的月钱了!”
腊八之前,家里还未因过年的事忙起来。
杜知春家里来传信,说今年要回蔚县,来他家说一声,顺便问问有没什么要捎带的。
给静河村的年礼已经交由谢家的商船顺便带走,云程给杜知春家宝宝缝了小衣,是百家衣。
买了许多好布的碎布头,柳小田家的宝宝也有准备,一家两套。
柔娘今年回去,是要等到明年五六月份才会到府城了。
这之后,云程特地抽了空,带着圆圆跟存银过去拜访,闲聊了半天。
柔娘孕期状态跟他和柳小田都不一样,单论个别症状的严重程度,她要轻一些,但她全套都占了。
云程跟柳小田经历过的难受的事,她全都轮了一遍。
到月份大时,更显憔悴。
总体来说不是心理因素,回蔚县,到自己家里,精心调养一阵,指不定能好。
杜知春能为她舍下学业,主要是家学渊源,来府学两年他没半点松懈,家里给他请了先生,他能有亲爹亲叔叔教。
京都有当官的,每年的闱墨合集,各方的考卷收集,都要比别家快,他这几月自学足够消耗。
等到孩子出生,他再出发,赶四五月份的科试。
柔娘垂眸,“希望咱们运气足点,别到时公布出来的日子是三月考。”
岁科两试通常跟院试前后脚考。
科试是拿乡试准考资格的,要往上考的学子来参加,不考的不参加。
连续几届都是四月左右,按照往年规律,也许会有变动。
云程让她安心,“咱们离京都远,提学大人到这里需要时间,各地学子赶往府城也要时间,总不会比三月更早。”
她跟柳小田是差不多日子怀上的,预计都是三月上旬生,杜知春能赶着孩子出生后再走。
柔娘现在也只能往好的方向想了。
从她家离开,存银都发现柔娘没从前开朗。
柔娘谈天做事一直都很胸有成竹,是个各方面都豁达通透的女人。
面对生孩子这事也会害怕,难怪杜知春要回家陪着。
存银说围观了身边几对,突然觉得男人也不是耽误挣钱的。
“也有有用的。”
他想法变得太快,云程都不想跟他聊男人的事。
“还是搞钱吧,男人有什么好,看看你大哥,出去一趟,家里都成什么了。”
家里都很顺,是因思念太浓,有了小情绪。
被圆圆感染,但不能自己扩散这种情绪去影响圆圆。
忍得辛苦,又不好意思给人说。
存银叹气,“没事的,以后去京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