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羽春
叶存山坦率道:“我不会别的形状了。”
他以前就给存银捏过,所以兔子跟寿桃很熟悉。
以后也练练,等到云程生辰,再捏云就好捏了。
云程摸摸下巴,他属鸡,鸡这个生肖是不好捏,但是小黄鸡可以呀。
胖乎乎一只,呆萌呆萌的,捏个蹲着的鸡也行。
顺便稍稍展露一点画技,为后续坦白做点铺垫,免得惊到叶存山,让人有理由收拾他。
云程手指沾水,在桌上画了个小萌鸡的简笔画,“就这个。”
叶存山看看画,又看看云程,他很坦然的接受了,把云朵造型的面团照着捏成了小萌鸡,对比起来没兔子好看,也还凑合。
三个面团都放进蒸笼,放在炉子上后,云程还问他:“我刚画画了,你不奇怪吗?”
叶存山:“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绣花好看,画个鸡而已。”
云程:“……”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会刺绣不一定会画画的。
蒸好的米粉还烫手,叶存山拿了小碗,去屋里拿了糖出来,一人盛了小半碗,尝个甜味儿。
这东西云程只在视频里看过,他本人没吃过。
家在城市,要吃都是买,买回来就是硬邦邦一块,没有糯米这一步。
就是家里阿姨给他做吃的,也没有过糯米加糖。
糖粒咬着咯牙,稍稍放一会儿,被米粉的热气蒸着融化掉表层,再吃就有别样的口感。
米粉软糯,可能是还没捶打的缘故,不算粘牙,融了部分糖的清甜,再吃着又有细细的沙感。
云程不太习惯,总想把糖挑着吐掉,可味道好,量少,他不知不觉吃完了,也没把糖粒挑出。
存银中午特地留了肚子,自己加了半碗。
叶存山问云程要不要,云程点头,“少加糖。”
少加糖他吃了口,觉得没先前好吃,又自己加了勺糖。
捶打年糕这一步云程帮不上忙,是叶存山在捶打,存银坐小板凳上给米粉翻着面。
家里有借来的年糕模具,云程就拿热水泡泡洗洗。
模具有长条如意、圆形福字、扁圆长条不带花样,还有一个扁平小圆饼。
小圆饼是他们这里做得最多的一种,一个个的饼子不大,存放不占地方,要吃的时候也好数数。
如意和福字就是图个吉利,长条的则适合家里年糕做很多,这样压模快。
他们家不多,是照顾到云程头一回跟着过年,所以样样都弄点,叫他看看,熟悉熟悉。
往后,也不是没见过的人了。
捶打摘条后,就能印糕。
三人围桌坐,叶存山没赶着今天的好日子给人说云仁义家的事,总算跟存银说起了生辰礼。
小孩子当场挤出了两汪泪花,“我还以为你忘啦!”
竟然一直到今天过了大半,才给他讲。
往前半个字的风声都没提!
因着他这次也去了县里,知道叶存山忙,整个村子都在忙,存银也不好说。
他知道的,村里没几个人过生辰,最多给碗面条加个鸡蛋打发了。
他不一样,他有大哥疼,每年能攒一个银豆豆,往后嫁人能自己打首饰换钱。
今年他失落,也觉着不过是跟其他人一样罢了,要是没有其他,晚上就自己下碗面条算了。
想着想着,还真哭了。
云程跟着叶存山一块儿笑话他,“干嘛呀这是?这不是赶着日子的?怎么还委屈上了?”
存银打哭嗝儿,“不是委屈,是高兴。”
高兴么,就把惊喜再藏藏。
等到年糕印好,云程又吃了个年糕团子,才在存银一阵撒娇里,拿出了那枚玲珑球。
玲珑球分了三层,每一层都同心,里头套了两颗小圆球。
寓意财源滚滚,带来好运。
银链子是再配不起,云程给他手编了一条红绳,松紧带样式的,两头绳子尾缀上,挂了小元宝绳结。
那家首饰铺子没有小玉珠卖,现在没其他通透的石头,就这么将就着。
存银开心得不行,吉利话彩虹屁连珠,听得云程耳朵都忙不过来。
叶存山说:“等我生辰时,你看着办。”
不至于对他弟弟好,不对他好吧。
云程捏捏他手,“我知道的,去把寿包拿过来吧。”
寿包花样有针对性,一人一个不需要细挑。
存银吃兔子,云程吃鸡,叶存山吃寿桃。
忙完这边,存银今晚就不在家里留。
明天除夕,他也要回家沐浴更衣烤头发,祭祖时干干净净。
云程跟叶存山也准备这事。
族里祭祖是中午开始,流程走完到开席,也要下午。
他不想把爹娘的祭拜提前,也想赶个好日子,所以是下午族里祭祖完毕后,他跟叶存山再回来收拾东西,去墓祭。
另外今天存银回家,也会给叶大带去消息,要他去收拾一下河边的小屋,过年时家里不求一尘不染,至少瞧着干净整洁。
烤头发还是去煮树皮的小作坊,村里人现在都爱来这里烤头发。
铁锅就那么大,多架起几个,大家都能烤烤,树皮也煮得多。
因为都烧的硬柴火,多几口锅灶,夜里一个人守夜也忙得过来。
临近年关,有人怕挤着难烤,都趁早收拾完自己,摸着夜色过来时,能有个清净。
明天是一天的忙碌,云程也在叶大这件事里,知道叶存山对他的偏待,决定好了要坦白,就想今年说完,不拖到明年。
他决定好的事,就很豁得出去。
夫夫俩头对头说着小话,简单铺垫过后,云程就给叶存山说:“我会画画,你下午见过,我画了小萌鸡。”
叶存山点头,“怎么?你要给我再绣一只小萌鸡?”
云程捏着他掌心,给他做手部按摩。
叶存山看他这样,就知道云程有事找他。
他家夫郎其他的不好猜,就这要人干活时的殷勤劲儿,叶存山拿捏得准准的。
云程抬头看他,“我之前也画了,你也见过,是计划本内页的小玩意儿。”
“嗯?”
叶存山是见过,那稿子太丑太抽象,没法印,叶庆阳临摹修改后,就把原稿还回来了,那时叶存山还打趣他,“不如绣一个出来。”
他这时也觉着不对了。
怎么他这画技还飘飘乎乎的。
云程左右看看,怕集中在一起热量高,灶膛是分开搭的,都隔着距离,他们身边没人。
他小声说:“我更早之前也画了,你见过的。”
“阴司通缉令……”
这句声气儿低不可闻,在柴火噼啪的声音里,叶存山还觉得自己幻听了。
“什么?”
云程就拽着他手,把人往自己这头拉,他也朝叶存山耳边靠近,呼吸撩过叶存山耳后,一阵细痒里,云程嗓音低低软软:“我画过阴司通缉令。”
叶存山默了默,想到了跟阴司通缉令一个画风的小画册。
听着不远处村民吃着藕粉说真香,说今天用的肥皂团洗澡,自己身上都比婆娘身上滑溜的话,问云程:“你上次要说的坦白是这个?”
云程紧张兮兮点头。
叶存山问:“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故意卡文的,是刚好写到了这里[真诚]
各位读者老爷晚安!
明天见。
第40章 夫郎孩子热炕头
没告诉他的事情多着呢。
云程直到现在也没有想好怎么解释他会的技能,以及其他方子的来历。
今天就想坦白他会画画,平日里相处不藏着掖着。
叶庆阳就是自学成才,他会画画也说得过去。
方子的事,他随便编个理由也能蒙混。
什么做梦梦到了神仙,外出碰到了高人指点,甚至还能用他画过的阴司通缉令来圆谎,说他见过阴差。
可他不想撒谎。
总有全部坦白的一天,到时又要解释今日所说的话,不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