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他重生了 第70章

作者:一碗情深 标签: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穿越重生

  他这样说,我哭得更凶了。

  喧嚣的马蹄声戛然而至,接踪而来的是无数凌乱急促的脚步声,我的心也跟着悬到了嗓子眼上,这次来的人很多,像是比上次要多出了好几倍,谢言他一个人能打得过那么多人吗?

  我完全不敢继续想下去,但谢言却忽然对我发话了,“不用躲了,起来吧。”他收起了手中的长剑,好整以暇地看着喧嚣而至的人群。

  竟然是刀疤脸和他手下的士兵!

  刀疤脸见了谢言,粗犷的脸上现出惊喜的神色,欣喜万分地带着身后的士兵向着谢言行了一个军礼,“太子殿下,太好了,终于找到您了。”

  “反击成功了?”谢言淡声问道。

  “是的。”刀疤脸说到这里,立刻流露出了钦佩的情绪,赞叹道,“都是太子殿下神机妙算,选择了逐个击破的战术,才分散了叛军的兵力,让属下有了可乘之机。再者,王鸿将军的援兵也已经赶到了,就等着太子殿下发号施令。”

  “嗯,”谢言微微颔首,脸上看不出情绪,修长的手指在轮椅扶手点了点,“发令抽调周边城池的进攻部队回来,全力缉拿雷老虎残留的旧部。”

  “叛党一经抓捕,就地诛杀。”

  “是,太子殿下。”

  因为受了过度的惊吓再加上情绪的过分紧绷,谢言带着我回到瓮城阁楼的时候,我又病倒了。

  接连发了一周的高热,意识模糊不请,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梦里都是血腥的尸体,嘶鸣的寒鸦,和挡在我身前的谢言的背影。

  “谢言,谢言,谢言!”我尖叫着醒来,目光所及却是一片清冷的月色,月儿高挂在窗外的树枝上,轻盈的窗纱随着清风摆动,车轮的轱辘声响起。谢言他冷白的手上还持着舆图,玉白的脸上落满了清冷的月辉,凛凛然貌美如谪仙。

  梦中的画面还在脑中挥之不去,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光脚下了床,朝着谢言的脚边扑了过去,嘴里不断地念叨着,“谢言,谢言,谢言。”

  “嗯,我在。”谢言稳稳地接住了我,像抱小孩一样托住了我,微凉的手掌轻抚着我的脊背,这样的触摸给我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安全感。

  “我梦到你死了,身上留了好多血。”我的眼泪根本控制不住,接下来的话也说不明白,只重复地喊着,“谢言,谢言,谢言。”

  谢言没有说话,只将我颤抖的指尖挪到了他的胸口,我将脸也贴了上去,能听见传来的沉稳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扑通,太好了,原来那只是梦。

  “再多睡会吧。”他这样说着,便操纵着轮椅往床边去,将我塞回了锦被之中。

  我慌乱地抓住了他的袖子,垂下眼睫,低声地哀求道,“你陪我睡一会,好不好?”

  谢言没说话,只定定地看了我许久,久到我以为自己要被拒绝了,他才神色极冷地将轮椅靠在了床头,矮凳上昏黄的油灯将他的脸照得柔光融融,像一朵盛放的馥郁水仙。

  他先是将两条劲瘦的胳膊都撑到了床上,随后又狼狈地将下半身吃力地挪到了床上,他的小腿没有半分力气,只能蔫蔫地耷拉在地上。

  迎着我怔怔的目光,他冷着脸将两条修长的小腿都端到了床上,像是端着什么无关紧要的物什。

  他在床上坐定,背脊坐得很端正,有种君子端方之感,但他脸上却涌上了难堪的狠色,如同一只被兔子激怒的豹子,恶狠狠地偏头看我,带着薄茧的手掌携着羞辱意味拍着我的脸,眼刀锋利,“封九月,看够了没?没看过残废怎么上床?”

  我的眼泪就这样一颗一颗地落了下来,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每次都不愿意在我面前上下榻,我还因为这个责备过他,我真该死。

  “你哭什么?”谢言的语气不耐,异常烦闷地用手指擦去了我的眼泪,“你嫌我?”

  “没有没有没有。”我哭着扑到了他身上,上气不接下气地澄清道,“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死死地埋在谢言的胸口,感觉湿润的泪水都将他的衣襟打湿了,才听见他幽幽地叹出一口气,与我说,“封九月,你走吧。”

  “我会派人将你送回谢行身边。”

  “你也看到了,我如今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残废,之前我说的话没有半分虚假,我找你来,就是来暖/床的,如今我睡你睡腻了,对着你这副虚弱的身子就提不起任何兴趣,所以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这样说着,就伸手将我推开了。

第88章 “生个孩子”

  “你撒谎!”

  “你骗我!”

  “明明就不是那样的, 你明明就是,就是,”我紧咬着下唇, 脸颊烧得滚.烫,垂着脑袋却依旧磕磕巴巴地说着, 眼里装满了沉甸甸的泪水, 没有半分自信地呢.喃道,“你明明就是喜欢我。”

  我将脸上的泪珠都揉碎,抬头直望着那双漂亮的浅色瞳仁,一声声地指控道, “你明明就是害怕我受伤,担心自己照顾不了我, 所以才要逼我走。”

  “你明明就是喜欢我,为什么总是要骗我, 总是要装作对我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是不会走的。”

  “你那么喜欢我, 我为什么要走?”

  “我就是要缠着你一辈子,你的腿是我弄断的,所以你以后的人生都由我来负责,若是治疗了之后你还是不能走, 我可以当你一辈子的拐杖。”

  “你想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我还可以给你生孩子,到时你就会有血脉相连的亲人了,就不用再对着蓝鲫夫人的画像落泪了。”

  “我们一家人以后会过得很好。”

  “谢言,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你不要放弃我,好不好?”

  我颠三倒四地说了很多, 但谢言脸上的神情却依旧很冷漠, 他不错眼地看我说了许多话, 才凉声讥讽道,“喜欢你?封九月,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仙?”

  他微凉的手指擒住了我的下颚,微微施力便将我弄得很疼,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而下,打湿了他的指尖,我呜.咽着说疼,睫毛都哭成了一缕一缕,他才冷冷地开口。

  “我都多久没碰过你了,你没有想过吗?我现在看见你这张脸,就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封九月,识相的话,就离我远一点。”

  “不要再来我这里自取其辱。”

  我哭得抽抽搭搭,万般委屈浮上心头,嘟.囔着伸长了两条细长的胳膊,就要谢言抱我,嘴里含糊不清地争辩道,“明明不是的,明明不是这样的。”

  谢言明明一直都很喜欢做那种事,虽然我也是男子,但是相比之下,我那方面的渴求少得可怜,可是为了讨好和迁就谢言,我们做得也很频繁,因为尺寸不合,我经常因此而受伤,但谢言明显很需要这种事来调剂生活,所以我也就随他去了。

  后来是因为那次我受了雷老虎的欺负,将气都撒在谢言身上,骂他是个恶心的只考虑下半身的动物。他便与我说,若我不喜欢,那以后都不做,后来就一直都没有再做过。可每次他抱着我,我都能感觉他那种想将我整个生吞下去的冲动,次次抱我,次次都会起变化,如今却能倒打一耙,说对我不感兴趣了。

  说的话也好过分。

  “你明明就是因为我上次生你的气,你才没有再和我,再和我,”我红着脸都说不下去,只嗫嚅着嘴唇,可怜兮兮地伸长了手臂,边哭边央求道,“你抱抱我,我不管,我就要你抱抱我。”

  “你怎么这么坏,老是欺负人。”

  “明明不是你说的这样,为什么总是要装作坏人,为什么总是要对我说这些难听的话呢?”

  “我以后会努力锻炼身体,学习怎么保护照顾你的,你可不可以等等我呢?”

  “我知道我长得不好看,脑子也不聪明,不论是哪方面都是我高攀了你,你嫌弃我也是应该的。”

  “可是以后我真的都会乖乖的,不会再跟你乱发脾气了,你如果想做,随时都可以,你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我会好好表现的。”

  我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几乎是拿出了与我爹多年来胡搅蛮缠的看家本事,但谢言却一直都没有说话,我疑惑地抬眸一看,才发现他根本没将我说的话听进去,凛凛的凤眸死死地盯着我抬手时不小心露出来的两条胳膊,灼灼的目光就像一头饿了好几天的狼看见了鲜嫩白皙的生肉。

  虽然我长得不好看,但我这身皮肉确实是长得比较出挑,不施粉黛就能比寻常女子上了妆后还要白上许多分。

  此时屋内只有矮凳上一盏昏黄的油灯跳跃着盈盈的烛火,我伸长的手臂像极了暖阳照耀下冬日里融融的白雪,白白的晃人眼。

  但谢言的眼神实在过于可怕,我不得不提高十二分的警惕,虚虚地将手臂都拢到了宽大的衣袍里。

  因为谢言对我话语的诸多无视,心里又升起几分不满,语气也跟着娇蛮起来,“干嘛一直盯着我的手,还不听我讲话,你干嘛这样呀?”

  偌大的房内原本只有蜡烛燃烧发出的噼啪响声,而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便清晰得刺耳,我感觉十分丢脸,也不知我是什么诡异的毛病,只要一对上谢言,语气便总是要更骄纵一些,就连声调也会比平常要软,像极了一只跟主人邀宠的乖猫,真是丢人,我想到这里,耳尖都红了个彻底。

  但谢言对我莫名的羞赧并不买账,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我藏起来的手腕,薄唇抿得很紧,像是在生闷气,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只敢偷摸地观察他的脸色,他如今的情.态就像是到嘴的生肉突然飞走了一般生气,我想到这里,嘴角不禁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谁让你不理我,哼哼,活该。

  但很快我就不敢造次了,因为谢言长久地沉默了半瞬之后,怒气还是没消下去,忽然低下头来又重又急地咬上我的嘴唇,他的手托住了我的后脑,将我用力地往他身上压,我呜呜地发出抗|议,不小心坐到了什么骇人的物什,便浑身抖得厉害,完全不敢乱动。

  幸好谢言还算克制,只是将我的嘴唇和舌头撕咬个遍,就呼吸急.重地将我松开,闹脾气一样地撇过脸去,仿佛我是什么不堪入目的丑物。

  分明是他自己非要来亲我,如今倒像是被我轻.薄了他一般,简直不可理喻,我心里也有气,可我转念一想,谢言他这算不算是心口不一呢?

  话里说着对我没有半分兴趣了,可光是两节光嫩的胳膊,一个亲昵的吻就能让他浑身坚硬.得像一块石头。我想到这里,又好奇地去看他那张冷艳的脸,油灯的暖光将他长密的睫毛照得灿灿,完美的脸部轮廓都落到了墙上,倔强的下颌棱角锋利,但眼睫毛却柔软得往上卷,透出几分奇异的温柔。

  “谢言,你的耳朵红了诶。”我伸出食指不知死活地戳了戳他微红的耳尖,但我刚碰到就被谢言紧紧地抓住了手指,他的力道大得惊人,像是怀着羞恼要将我的手指尽数折断,我疼到拧眉,只能放软了声音去哄他,“呜呜,你抓得我的手好疼,谢言,是我错了,你的耳朵没有红,是我的耳朵红了。”

  我这样一边说着,一边又好奇地往他身前凑,能看见他修长的脖.颈处藏着的喉结,正在轻轻地上下滚动,忍不住就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我伸出舌尖,悄无声息地在那处舔了舔。

  “封!九!月!”谢言咬牙切齿地将我从他身上拎了起来,如同拎着一只作死的兔子,他身上那种狠戾狂暴的气息几乎遮掩不住,一抹薄红从耳尖一路蔓延到了脖颈。

  谢言表现得像只勃然大怒的狮子朝我伸出了锋利的爪子,可是我看着他眼下这副样子,却半点儿也感觉不到害怕,反而从心底生出了无尽的勇气,是一种恃宠而骄的底气。

  我知道谢言不会伤害我,恰恰相反的是,他就是过于害怕我会被他牵连后受到伤害,所以才想要将我从他的身边驱逐,可他越是赶我走,就说明他越喜欢我,我就越是要留下,越是要靠他更近。相比我的从容镇定,谢言更像是在害怕,他努力地筑起心墙,要将我隔绝在门外,可我不会轻易地放弃。

  “谢言,你抓得我手腕好疼,你松开我。”我两个手腕被谢言一手擒住,他原本还不信我说的话,直到那双凤眸触到了我手腕上的红.痕,冷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恼,便将我的手松开了。

  其实谢言他对我从来都用不上几分力,我能感觉他每次都刻意用了最小的力道,但我这身皮肉长得不太争气,稍微用点力气,就会留下青.紫交错的淤.痕,看着触目惊心,令人不忍直视。

  我磨.挲着酸痛的手腕,又柔顺地将脸靠在谢言的胸.膛上,他这处长得和我不一样,我常年病病殃殃,又没经过什么锻炼,这里便长得软绵绵的,可谢言不一样,他应该是经常操.练,所以我每次枕着它,都会感觉硬.邦邦的,很有安全感。

  我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忽然感觉很满足,能和谢言这样靠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很快乐美满,如果能一辈子和谢言呆在一起,那就像是做了一辈子的美梦。

  “谢言,你别赶我走了。”

  “我不会走的。”

  “你很了解我的脾气,知道我这个人很倔,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不撞南墙心不死,所以你才没有强行把我送走,而是打算用这些牵强的理由来逼退我,让我心甘情愿地离开。”

  “你的这些想法都被我看透了,我不会走,不论你说的这些可恶的话是真是假,我都不考虑,我只想一直陪着你。”

  “就算你明日将我送走了,我也会自己偷偷跑回来找你的,我这辈子是赖定你了,所以你再不要抱着将我赶走的想法。”

  我说了这么多,换来的只是谢言的一声轻嗤,他垂眸下来看我,一节冷硬的下颌透出三分冷厉,唇角微勾的弧度漾着讥讽,凤眸沉沉地将我看着,又泄愤似地伸手来捏我的脸,“我若就是非要将你送回谢行那边去,你又能奈我何?”

  “我没有奈何。”我瓮声瓮气地说,“不过我会自己一个人跑回来找你,我这个人又笨又蠢,被人卖了也会帮人数钱,可能最后的结果就是找不着你,然后被人贩子抓走了吧。”

  “抓走就抓走吧,反正也不会有人在意。”我幽幽地叹出一口气,似真似假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谢言被我堵得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只恶狠狠地捏我的脸,将我的脸捏得一片红,又咬牙道,“要不我们也不用费劲了,我直接将你送给人贩子得了,这样还省了你从谢行那边逃跑出来的功夫。”

  “那样也好吧。”我有点委屈,也有点想哭,便揉了揉眼睛,可怜兮兮地指控道,“谢言,你真的是个大坏蛋。”

  “然后呢?”他好整以暇地背靠着墙壁,拇指用力地碾过我的下唇,灰色的眼瞳爬上一丝得意。

  我如今算是发现了,谢言不喜欢我过于牙尖嘴利,若能将我逼到无路可退,露出这种惨兮兮的表情,他就会露出这种恶劣又愉悦的神态。

  可能谢言并不是喜欢我,他只是喜欢欺负我,否则他怎么会这么喜欢看我嘴巴哭得瘪瘪眼眶红红的丑模样呢,我不太懂,但我大为震撼。兴许这种完美得没有任何缺点的人,就是喜欢以欺负别人为乐。

  谢言将我的嘴唇来回地揉,他冷白的脸色在柔和的光晕中染上几分凡尘的欲,浅淡的瞳仁也映着璀璨的火光,须臾过后,便有微凉的唇贴了上来。

  先是轻轻地含.住我的上唇,如同吮.吸甜点一般嘬.了好几口,还将冰凉的舌.尖探.入我微张的唇缝,逼.迫我接纳强势的掠.夺。

  每次亲吻,我都感觉胸腔里的空气完全不够用,这种缺氧的感觉让我迷迷糊糊地像是踩在软绵绵的棉花上,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只依赖性地将两条胳膊都缠到谢言的颈.后,时不时呜.咽两声抗|议一些谢言略有些粗.暴的啃.咬。

  谢言将我托得更高一些,像头饿极了的猛兽,从我的下.颌来到了脖.颈,高挺的鼻梁重重地磨.蹭,时不时张口露出犬齿,凶悍地留下串珠一般的红.痕,全然忘了究竟是谁言之凿凿地说过提不起兴致这样的话。

  但此时的氛围很美好,我没敢说出扫兴的话,只眼眶含泪地揪紧一小撮谢言的头发,扬起脖.颈,放任拥住我脊.背的人肆意妄为。我的耳朵,脸颊,下颌,脖.颈,都被亲得湿哒哒,又因为啃.咬而升起淡粉的余韵,可我不敢反抗,只壮着胆子附到谢言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谢言,我们生个孩子吧。”

  就因为这句话,谢言差点没将我的腰弄断,我一夜没睡,只眼角噙泪地盼着黎明破晓,直到一缕天光划破灰蓝的天际,后腰的禁.锢松开了一些,我才死里逃生地缓过一口气,竭尽全力地忽略身体的不适感,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我悠悠转醒,发现竟然已经过了晌午,谢言将我从被子里捞出来,给我喂了几口水,我才意识模糊地吵着要沐浴,声音因为哭了一夜,已经彻底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