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广木非青
在休息时间向来沉默的蒋正琛突然站起身,我左右看了看,他在看我没错,眼神有一点凶。
但自从听过他的声音之后,倒是没一开始那么不敢接近了。
他走过来,越过林若钦,“孟老师,方便单独聊一聊吗?”
完蛋,正宫把我当白月光了,那我确实得解释解释,“方便,出去?”
他没说话,转身往外走,我起身跟着,何释面露担忧,我跟他眨了下眼叫他安心,蒋正琛没我高,真要碰一碰,我还是有信心的。
我呸我瞎想什么,他就是跟我聊聊,虽然聊聊这两个字可以有很多含义,但应该不至于用四肢和拳头聊。
我跟着他往外走,路过应援区正常打招呼,蒋正琛也是,他跟自己粉丝还是蛮和善的。
看着熟悉的路径,我知道,是男通讯录的命运之地,厕所。
他直入正题,“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在一起过多久。”
这正题入得太直了,我大脑飞速运转,猜测他大概率是在问林老师,我赶紧解释,“误会,我跟林老师今天第一次接触,更别说在一起了。”
我知道这解释很苍白,但确实没什么证据可以给它添彩,而蒋正琛也理所当然地不相信。
他往前逼近一步,“别装傻,我没想怎么样,只是想听到真相。”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误会了,你们恋爱了,但替身不是我。可他因为林老师夸我耳坠好看,就认准了我和林老师有什么。
我百口莫辩,外头又有脚步声,我偏了个身子,打算假装正要出去,抬头一看,来人是林若钦。
我眼前一亮,有救了,个大渣男,害我不浅,“林老师,你们之间的误会,是不是解释清楚比较好?我多少有点为难。”
他无奈一笑,“我就是来解释的,本想逗逗他,但好像没掌握好分寸。”
什么恶趣味,我松了一口气,抬脚往外走,他却拉住了我,“先别走,见君,你好像对我也有误会。”
是吗,我挑眉往后退了一步,倒要看看他想怎么编,“你对我有误会”不也是渣男惯用话术么。
林老师低头笑了一声,第一次在他笑的时候看到他的牙,挺齐的,也挺白的,应该是做的贴片。
林若钦:“我在做爱的时候很喜欢含琛琛的耳垂,可是他每次都意识不清,可能不太知道。”
!
这是我可以听的吗?这是你可以说的吗?你们男通讯录,真的玩好大啊。
他继续说:“我觉得琛琛的耳垂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先导预告里看见你的耳坠,感觉更合适他,说实话,我感觉见君你的耳垂不好看。”
啊?解释就解释,怎么还人身攻击啊!
林若钦面露痛色,这是我今天以来,见过的他最丰富的表情,很符合厕所蹲坑的故事背景。
他接着道:“那条耳坠在你耳垂上,简直是暴殄天物!只有琛琛带着让我睡,才能舒缓我的不适感。”
我…你…呃…,我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评价,林老师您真的礼貌吗?
他根本顾不上我嘴角抽搐的频率,也顾不上我窘迫的程度,走近蒋正琛,当着我的面亲了一口他的耳垂。
继续道:“没想到琛琛误会了,但我喜欢他为我吃醋,所以解释稍晚了一些。”
我真是无语凝噎,欢迎品读世界名著《稍晚》和《一些》。
没想到所谓“邻家男孩”的内里这么狂野,直接拉着蒋正琛钻隔间进行小别胜新婚流程,我长出了一口气,解脱一般往外走。
一出门口,天色已经黑透,我感觉不对,脚步顿住,侧边好像有一团阴影。
我的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各种情景,景区抢劫案,反社会砍人事件,女鬼半夜索命,提早上班的午夜凶零。
心脏在夜店蹦迪,我在厕所门口做机器,像个劣质AI一样僵硬转身,正对着我有一团人形黑影,吓得我连退三步,扶着墙才镇定。
我侧身伏在墙上,慢慢适应昏暗的光线,我不动,他也不动。我又仔细端详,看头发长度和人体高度,是…何释?!
我:“吓死我了你怎么不说话呀!”
他终于动作,迈步把我从墙上撕下来,”突然说话,怕吓到孟哥。“
我:“你这样更吓人!“
他低头不语,我拍着胸脯平复心跳,瞪了他一眼,“别告诉我你是来接我出厕所的,从实招来。”
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隐约看见,他好像还真点了点头。
我可去你的吧,大半夜的瞎眼说瞎话,“怎么,这次是以为我喜欢谁啊?还是博爱到双管齐下?”
“我没有。“他否定得很快,但仍挡在我身前,分明就是有话要说,“孟哥,你来《寻迹》,当真不是为了成家?”
又来了,就这还说没有,我真服了,他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终身大事。
我把思路打开,上前一步,单指挑着他的下巴,来点色诱系列的开胃小菜,“小何先生,这么关心我的终身大事…不会是喜欢我吧?”
这叫什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手下的皮肤有升温的趋势,但微弱的月光根本不足以满足视线,我隔着领子摸了摸他的后颈,毕竟发热就是他“发情“的预兆。
这是我第二次摸他的腺体,如果隔着衣服也算摸的话。我已经知道那不是能随便摸的部位,但我就是碰了,而且他没躲。
他的呼吸乱了乱,“我怕你成家,从此相拥而眠的人,便不是我。”
啧,原来如此,要是我没有喜欢他,三五年后真的结婚了,确实不太方便再帮他解决信期。
唉,循序渐进吧,迟早有一天,他需要的不是我的气息,而是我这个人。
我摸索着捋顺他的长发,“别担心,孟哥不成家,我答应你的,一辈子记着。”
我要立业,迎娶何释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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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星可以要吗
第62章 发烧(上)
最后一part开录,蒋林二人理所当然获得第一名,第三组嘉宾发布超时,勉强赶在20:00之前把宣传片发出去,数据自然没能涨起来,我再次捡漏获得第二名。
所谓未知惩罚也没有多可怕,无非就是才艺展示,鬼脸连拍,播出当天发微博之类的。
但大家都是老油条了,输家摆出沮丧为难的姿态,其余要展现看热闹的兴奋,谎话说多了会变真话,同理,一堆人假开心,笑多了,也会演变成真笑。
我笑得脸酸,开叉衬裤挡不住的小腿则是冻得发酸。
夜里的元城更冷了,我避着镜头再次打了一个大喷嚏,菲菲愧疚地看着我,我安慰她,“没事,我下份工作还没着落呢,真感冒也不耽误事。”
但我这样好像并不会安慰到她,毕竟她还是我的粉丝,应该更希望我能有点工作,一边想着我又打了个喷嚏,完蛋,好像真感冒了。
录制结束,等艺人都开始返程,我和何释窝在小帐篷里换衣服,小杨在外面把风。
我们俩之间就隔着一张临时化妆桌,关了灯,冷空气中对热度的感知更加清晰,我把有还不如没有的衬裤甩一边去,斜了斜身子,只要稍微伸直腿,脚尖就能碰到何释。
衣料轻薄的舞服被我换得奇慢,就等着何释把他繁琐的古装脱下来。
布料悉悉索索,我使劲看他的动作,好像是把古装搭到了桌子上,然后坐下开始穿裤子。
那我可不能让他穿上。
百年之后,即使娱乐圈里我的人设只留下“心机0”,那我也认了,因为是实至名归。
我清纯不做作地假装没坐稳,一个后仰,一个抬腿,诶嘿,脚下如愿踩到一片温热,脚踝也被他抓住。
可能是夜色太浓,他的声音有些混沌,“…小心。”
点到为止,多了就过了,我可以是心机0,但不可以是小骚0,于是准备把脚收回来,却觉得脚下触感不对,十分粗糙,像是…疤。
我用脚趾尖顺着粗糙的走向描摹,那确实是一条疤,仅凭感受就能看到它的狰狞可怖,横亘在大腿上,我有些心惊,“何释…”
“孟哥。”他抢先打断我,“我还在信期,你…莫同我这样玩笑。”
“…啊,不是、对不起,因为感觉不太对,我没想…哎呀我在说什么。”
完了完了,有点过了,色诱是一门艺术,精髓就是你不能让对方感觉到你在诱,得让他云里雾里,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这样才会产生喜欢的错觉,错觉多了就会有感觉。
刚才一想到疤痕我就走了神,我发誓自己只是想碰他一下,可我这脚,它、它不听使唤啊!
我赶紧从他手里脱出来,利落地把衣服换好,即使黑漆漆的我们根本不会对上视线,叠衣服时我还是全程低头,“换完了咱们走吧。”
他却不动,我愣愣地看着他所在的方向,“掉了什么东西吗?”
他还是沉默,好像是把外套脱了下来,系在腰间遮挡,怎么?换衣服还换热了?也许吧,毕竟他在信期火力旺。
我们俩收拾好东西,抱着租来的衣服往外走,跟小杨一起等的还有道具老师,说帐篷就差我们这一个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连声抱歉。
小杨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军大衣,小跑着过来给我披上,他的语速和脚步都奇快,好像我是犯了什么大病,“孟哥咱们快回车上,我给你买了药了。”
说完接过衣服,把我塞进车里,他自己去还。
保姆车的空调启动,小杨回来的时候,里头刚刚暖合起来,但路过应援区的时候,我还是按下车窗跟菌菇们道别,久违地见到了我的灯牌,橙红色,像刚出道的我。
也有点像现在的我,因为我感觉鼻子呼出气后,人中都热热的,嘴巴也有点干,好像发烧了。
完了,我是真的得了大病。
“杨,要不我多吃点药?”感冒是小问题,但我发烧容易四肢无力加嗜睡,耽误照顾何释的信期。
“孟哥,那好像不是能多吃的东西呀。”他有点担心,试探着问我,“要不还是像之前一样,我跟你住,晚上看着点你。”
我上一次发烧得有一年了吧,拍水里的戏冻到了,小杨在房间给我倒水擦酒精,忙活到大半夜,虽然说这似乎也算助理的工作之一,但我还是很感动,难得给他发了次奖金。
申明一点,从我手里得到的奖金,其难易程度可以和奥斯卡媲美,一点都不夸张。
“你们从前一起住?”何释往前倾了倾身子,皱眉看着小杨。
小杨点点头,“嗯,孟哥发烧就容易晚上严重,他生病我得照顾他呀。”
“那今晚不必了,我会照顾好他。”何释靠回去,偏头不再看小杨,态度不容置喙。
在小杨的认知里,何释的确有那个立场,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但我不是。
世界上认识我的人,几乎都以为我和何释在一起了,只有我自己心里苦啊,他制止小杨可不是因为什么独占欲,仅仅是怕我“串味儿”。
我就是一块白肉,被他裹上保鲜膜扔进冰箱里,饿了拿出来磨磨牙,才捂化了就又被扔进去,反反复复没有定数。
他只会在信期短暂地爱我一下,唉。
我调整座椅,仰身躺在靠背上,重心降低后头反而更晕了,像海水在封闭的玻璃箱里激荡,不舒服。
眉心传来温凉的触感,我舒展眉头,原来我已经难受到皱眉了吗?我掀开眼皮,喔嚯,原来我刚才是闭着眼的啊,烧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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