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间蜜糖
这种感觉太过分,他很快觉得累,大概也因为是被抢走了力量。
银色的月光落在屋里,俞幼宁窝在床铺里,被月光与花围绕着,看起来娇嫩柔软,像是一口就能被咬住的糯米团,可垂下的眼仍然是冷冽的,让傅恒之想起雪山的风。
风是抓不住的。
即便是这样糟糕的时刻,眼前的人仍旧有着高不可攀的圣洁,让人忍不住想要破坏性地涂上色彩。
魔族的暴戾又悄悄泛起。
俞幼宁看见眼前的黑雾重新聚起,无所谓地哼声,带着些许鼻音开口:“你又想干什么?”
他这会儿太困了,早就没了什么耐心再陪傅恒之瞎折腾,心里将这些账都记着,脑袋里正演练着梦醒以后要怎么折腾人。
还想要让他答应,呸!
不要脸。
却没灵光突闪想到,面对傅恒之他似乎总是这么有恃无恐。
很快一个吻落下来,亲到他唇上。
很轻也很快,连舌尖都没tian到,就忽然又变成了虚影,差点从他身上穿透进去。
俞幼宁适应了身上的玫瑰花,却还是扯扯花瓣问他:“还要多久啊?”
傅恒之被他慵懒的语调勾得发疯,却没办法再次凝实身体,只能晃动花枝,恶狠狠地说:“不知道。”
说得咬牙切齿,却怕俞幼宁真的生气,既不敢乱来,也没办法凑过去把人抱紧。
俞幼宁看穿他,打了个哈欠合眼,撒娇一样抱怨:“可这样睡好难受。”
傅恒之比他还难受。
他一个字也不想说了,化成雾气消散,像是在置气。
俞幼宁没忍住笑,竟然有种报复到了的诡异爽感。
明明他自己现在更狼狈。
这一晚过得有些漫长,即便有酒气晕着,前半夜他还是没睡好。
稍微翻个身就会惊醒,平躺更难熬,会坐得更深,最后他皱着眉骂人,只能趴在床上,抱着枕头浅眠。
蓝黑色的袍子盖不住全身,修长纤细的腿映在深色的床上,将肌肤衬得瓷白。
瘦归瘦,但也并不是吓人的骨感,藤蔓收紧就会在腿上勒出肉,很容易让人着魔,想要伸手去捏揉往上撩着把玩。
可傅恒之只能干看着,小心翼翼地收紧藤蔓,不敢将他惊醒。
直到俞幼宁彻底睡着,傅恒之才坏心眼地招来风,掀开那碍事地一层,让花接着开在缝隙里。
眼前的画面就成了艺术品。
看得见摸不着,傅恒之索性又找出画纸颜料,耗费一点点力量控制笔刷,将这画面一丝不差的绘了下来。
直到天际泛白,画好的画才收起,不知道被傅恒之藏在了哪里。
“早上好。”
俞幼宁刚刚苏醒,眼睛还没睁开,就听见了傅恒之的声音。
他凝出了实体,脸色还是苍白的,可红润的唇昭示着他状态不差。
阳光落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很有活力,尤其是笑容与满含深情的眼睛。
俞幼宁嘟囔一声什么,看到他的瞬间没能及时反应过来,皱着眉又转过头去,伸手挡住脸:“好烦,别喊我,困……”
他说着又要睡着了,被人握紧腰也没知觉,甚至往他怀里蹭了蹭。
傅恒之本来是想吓吓他的,没想到这人不仅没被吓到,竟然还如此熟练的往他怀里钻,契合地像是早就做过八百次这样的事。
和谁?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散尽,心底的戾气攀升,将俞幼宁抱紧贴合,猛地抽回花藤,翻身过去换成了自己。
俞幼宁当即喊出了声,睡意瞬间散了。
傅恒之半跪着,按着他的手腕俯身,吹口气在他颈侧:“早安,我亲爱的殿下。”
这他妈的哪是早安,分明是让他不得安宁!
骤然失去支撑,他腰上好酸软,想抬起腿也吃力,气得伸手去攥住怒喊:“你想死是不是!”
[宿主行为严重OOC!]
[红牌警告,惩罚即将开始!]
草!
红牌还有惩罚?
俞幼宁瞳孔颤了颤,很快就觉得身体燥热,失去花藤的空落位置不停地张合,像是在呼救。
所谓的惩罚是什么不言而喻,他睁大眼睛,心里清楚自己要是挺不过去,这次就又要完蛋了。
死兔子!
俞幼宁心里骂着,手劲儿也跟着加重,傅恒之没想到他这么大胆,疼得吸气,试图拉开他的手投降:“殿下,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快放手。”
可很快他又察觉不对了,俞幼宁只是力气变小了,却没撒手,抓着他不轻不重的捏,双腿不自觉的勾住他,脸上也变得好红。
不像生气,倒像是……
欲求不满?
傅恒之眯起眼,他原本觉得这位圣子是个清高的月亮,可仔细想想要真是不知世事,昨晚哪会那么懂事,还知道自己跪好。
他心底冒出一团火,想着面前漂亮的男人与别人厮混的场景,就有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俞幼宁伸手想要推开他,手上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反倒像是调情似得温柔。
他眼睛里氤着水雾,金色的发上落了光,与眼尾的红相映,圣洁又放dang,让傅恒之不可抑止的想起昨天在教堂里,在神像前捉弄他的样子。
于是他低笑着凑近:“亲爱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将手搭在俞幼宁的手上:“喜欢?”
俞幼宁的手指像是被烧灼一样抽走,侧过身去说:“你出去,离我远点,也不要看我。”
他是不想在傅恒之面前这样的,可因为那只死兔子,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态。
本来他已经放弃那些没用的脸面,可傅恒之的告白让他的羞耻心脏重新跳动。
在普通人和喜欢的人面前失态,本质就是不同的。
傅恒之看着他弓起身抗拒,却沾湿了睡袍,水淋淋地像是被灌了药一样蠢动,心里感觉奇怪,摸过去拍拍就沾了满手,泉一样地涌。
俞幼宁毫无征兆地被打了两下,竟然从中得到快乐。
傅恒之故意把手给他看:“殿下经常会这样吗?原来男人也会……”
俞幼宁捂住他的嘴:“闭嘴!”
傅恒之脸色莫名,抓着俞幼宁的手,从指尖闻到腕骨,再固执地与他十指相扣,轻咬着他的手腕问:“那以前都是怎么办,忍着?”
“还是找人?”
傅恒之语调冰冷,眼里的寒气加重,俞幼宁愠怒地瞪他,大声反驳:“没有!”
这话让傅恒之觉得开心了些,虽然不太相信。
但他还是温柔说:“真乖。”
俞幼宁不说话了,直到他吻过来之前才问:“你不信?”
傅恒之笑得轻佻,将手指上的水蹭在他手上:“大概。”
俞幼宁觉得生气了,眼圈都要气红,傅恒之意识到一点不对劲,又补救般地说:“你这样也很可爱。”
很好。
俞幼宁深吸口气,这下知道自己肯定抗得过去了,因为他现在气到恨不得把傅恒之塞进垃圾桶里。
傅恒之这句话戳破他心里的一些忧虑。
缓了口气,他才勾起唇笑,像罂粟花般美艳地问:“要是我说你猜对了呢?”
圣子是不会有这种做派的,于是俞幼宁又收到了OOC的黄牌警告,却没在意,像是赌气一样直视傅恒之的眼睛。
魔族的眼底血色浓重,显得妖异。
两人就这样对视很久,傅恒之僵硬地笑起来,亲昵地将他往怀里抱:“当然,没关系。”
[当前高甜值27%]
俞幼宁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用力推开傅恒之,站起身下床,银色的线痕顺到腿窝,被擦干净很快又隐隐约约地往下淌,整个人像是被戳破了的溏心蛋。
傅恒之追过去抱他,从后面圈着说:“我可以帮你。”
面前是穿衣镜,俞幼宁看向镜子,本来想要推开他的。
可不知道什么心理作祟,他像是报复一样故作轻松地扬眉,往后靠进他怀里。
眉眼仍然是圣洁清冷的,吐出的音调却又娇又妖,傅恒之看着镜子里的画面,看着俞幼宁融化在他手心里,吻着他耳朵说:“亲爱的,你才是魔吧?”
惩罚结束。
俞幼宁吐出口气,毫不留情地甩开傅恒之,翻脸冷冰冰地换衣服。
那样的亲密无疑能让傅恒之积蓄更多力量,可偏偏他自己也很难受,追过去想要去拉俞幼宁的手指,却被啪地打开了手。
俞幼宁眨眨眼,整理好衣袍:“我要出门了。”
傅恒之愣住,低头看看,烦躁地眼睛闪着红:“就这样,那我呢?”
[当前高甜值25%]
俞幼宁冷哼一声:“那不管我的事。”
说罢转身往外走,等傅恒之再过来碰他,就凶巴巴地用自毁咒术威胁。
傅恒之气得要疯掉,最后幻成一团黑雾不见了,高甜值也掉到了24%。
只是不论怎么生气,他还是要缩在俞幼宁身体里,走是没办法走的。
而一大早,奥莱斯就在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