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祝君龄
这样也确实安全一样。谢南衣点点头,却还是没忍住说道:“他看起来伤得挺重的,手法不要太过粗暴。”
谢安再怎么说也是谢家的人,当然知道对待病患的手法,点点头就上前了。
等到离得近了,谢安这才发现,面前这人之所以黑漆漆的,并非是他穿了黑衣,而是一身衣服沾染上了不少的血,所以将衣服给染黑了。至于此人的胳膊上,则还有遍布的伤痕。一看就是个危险人物。只是此时这人气息微弱,看着也没几天活头了。所以谢安虽说警惕不已,却也还勉强有些理智,连忙回去将此人的情况告知了谢南衣。
“他那伤实在不对劲,少爷,实在不行咱们还是先离开。我总觉得他是个祸根。”谢安还记得离开前谢君如他们交代的话,一切要以谢南衣的安全为先,所以忍不住劝说。
“无妨,我先去看看他的情况,毕竟是一条人命。”谢南衣让他不要着急,然后自己缓步上前查看屋中人的情况。
牧奕闭眸躺在床上,听着那缓缓靠近的脚步声,很容易变分辨出,这是个没什么修为的凡人。其实在谢安他们进来前,他就已经醒了,只是碍于不清楚两人好恶,所以没有动静。
两人一个修者,一个普通人。修者的实力不高,应该只有筑基期。若是以前,牧奕还以瞬间解决对方带来的威胁,可现在的他连动起来都难,更不要说和一个修者对上,基本没有还手之力。
之后过来的少年人应该更好对付一些,而且地位也更高一些。若是有危险,可以先控制对方。
想到此处,牧奕呼吸更加微小,待到察觉那少年走近,并且向他伸手。牧奕迅速出手,钳住了对方的手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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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治伤
自认控制住对方,牧奕睁开安静,对上那正好奇看着自己的人时却是一怔。
少年眉目如画,昏暗的灯光也遮盖不住对方优越的面容,反而多了两分朦胧的美感,微风吹动的夜里,显得突兀又美丽。
最重要的是,即便这会被牧奕控住了行动,对方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反而好奇地打量着他,似乎在看什么很值得探究的东西。
半晌,少年启唇问道:“需要我帮你治疗伤口吗?”
没有恶意。
脑海里下意识闪过这个判断,继而牧奕反应过来自己还抓着对方的手,连忙丢开,然后扭身躲过少年探寻的目光。
谢南衣是真得有些好奇面前这个人。刚才短暂接触那一下,他便感觉到床上人不太对劲,隐约有一股浓浓的瘴气围绕着他,使得这人散发着一股不祥的气息。这一看就是得病了,需要早点医治。
对方刚睁开那一眼,谢南衣不是没有从他身上看到过一闪而过的戾气。从他的外表以及身上的衣服来看,此人就像是血海中出来的,难得的是一双眼睛却极为清正,这样的人品行上大约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更何况谢南衣对他那千疮百孔的身体以及一身的毒也挺感兴趣。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拖着这么个病躯,勉强活下来呢?
若非他身体很好,那必然是有着极为坚定的意志力的。
于是等谢安匆忙上前挡住他,警惕地问他要不要离开此地的时候,却被谢南衣挥袖阻止。
谢南衣好奇询问床上躺着的,看不清面貌的人,询问道:“你好,我们可以在这里住一晚吗?”
牧奕一声不吭。
谢南衣又询问了一句,那边才传来冷冷一声:“最好不要。”
“那就是可以了。”谢南衣笑着说道,继而也不理会床上人的反应,让谢安收拾另一张床铺,自己却来到桌前,拿出一个瓷碗,一个药杵以及草药忙活起来。
谢安一边收拾床铺,一边打量谢南衣那边的情况。就看到他时不时拿起草药嗅闻一下,然后将药草碾碎,熔炼。
这是医师都会的能力,谢安眼睛尖,大约猜出谢南衣正在制作的是治疗伤口止血的药物。
他炼药的动作很熟练,一点都不像是初学者,反而动作有种很容易被人察觉的美感,这是在普通炼药师身上很难见到的。
说实话,看到谢南衣用医师们普遍的炼药方式,他还是有些惊讶的。毕竟作为谢家人,他们虽然进不了核心,却还是能听到一点消息。比如说谢南衣将谢家从危机中拯救出去,并且就活了琉焰宗太上长老的办法是不同于医师的一种更为奇特的办法。再加上后来栖桐城拍卖出来的那几张黄符,谢安便下意识以为,谢南衣治病的手段就是黄符,没想到他却一番常态,炼制起了药。
谢南衣不知道他的想法,依旧在专注地研磨着手中的药物。药草在他手中变得细碎,最后又在药杵的作用下一点一点化为浓稠的膏状物体。
这是谢南衣打算走的新办法。他虽然可以用符咒来治疗,但是那种办法太过耗费灵力,符咒书写也过于伤害身体。
所以他就想要另辟蹊径,用符咒加上医师的手段。可以少费点灵力,争取效果差不多。
将膏药倒出来放在一个干净的小玉瓶里,谢南衣盖上塞子,然后开始准备另一种内服的药物。
他的动作很轻,透露着一股子优雅,即使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药杵的声音,却也不显得烦躁,反而莫名安抚人心。
牧奕闭眸躺在床上,让灵力一点一点滋润自己被使用过度,所以早已干涸的经脉。耳边的敲击声淡淡的,竟然让他的有种想要休息的冲动。等到反应过来,他立即咬住舌头,让痛意令自己清醒过来。
不能睡。一旦睡过去,就有可能面对危险。
也不知道那少年在做什么,空气中淡淡的清香味闻起来,不仅能让人舒缓精神,竟然还让他难受的伤口隐隐得到安抚。
伴随着那敲击声以及清香,牧奕近来逐渐暴躁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半晌,敲击声停了下来,桌子的位置传来一股浓浓的异香,比牧奕以往食用的任何丹药都要浓烈,继而是一个逐渐接近的脚步声。
少年接近他身边,清亮的声音问道:“我制造了一些药,你要是涂上应该会稍微好一些。”
牧奕睁开眼睛,和他对上视线。
谢南衣手中拿着药物,脸上笑容清浅。他将右手瓶子中的药物送到牧奕面前,晃了晃手说道:“这是内服的药丸。”
接着他又指着另一个小瓶子说道:“这是外敷的药膏。”
床上的人静悄悄躺着若非那双明亮的眼睛,怕会让人觉得他一定死了过去。谢南衣却没有气馁,而是将两瓶药送到他的枕边,继而静静离开。
谢安早就铺好了床铺,也将他们刚才的相处看在眼里,心里很为谢南衣抱不平。
二小……二少爷自己身体也不好,还制药好心帮助那小乞丐的,没想到对方一点都不领情,如何让谢安不气愤。
谢南衣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他帮助对方,本质上就是看见新奇病例好奇罢了。毕竟要救好对方比治好自己还难,谢南衣这才有了些兴趣。能研究研究是好事,要是不能,那只能说没有缘分了。
屋内安静了半晌,床上躺着的人忽然坐了起来。牧奕用尚且能行动的手拿起外敷的药膏,牙齿咬掉上面的塞子,然后将药膏草草地抹在了伤口之上。
也不知道这药膏如何制成的,比他以往用过的丹药还要好一些,涂抹到身上,那些伤口就像是遇到了天敌,肉眼可见愈合起来。忍住伤口愈合时的痒意,牧奕心中松了口气。
不是没有怀疑过对方别有用心,可是现在的他若是这么躺着也没有多少活路,倒不如先治疗一下身体上的伤口,至于那瓶内服的药物,牧奕握在手中半晌,终究还是没有动。
不到迫不得已,不能用陌生的药物。
这并非他疑神疑鬼。以前有次,他去了北境一个熟悉的叔伯家中,对方笑着答应要帮他,却在茶水中下了药。待到牧奕中了招,人前和善的前辈立即露出贪婪的表情,想要和能将牧家灭门的人做交易。
好在牧奕服用了解毒丹将其反杀这才逃了出来。然而在那时候,对方家中立即传播他的恶行,说他们帮助自己,却反被这小子害了。虽说有许多人不信,但是其他人也不敢再多接触牧奕。
之前的朋友尚且如此,遇到的陌生人他又如何敢全然相信。
乾坤袋中的丹药早就用完,去城镇买药只会暴露行踪,甚至就连灵气都被抽取得所剩无几,调动乾坤袋都成了困难。
握紧那枚药瓶,牧奕拖着自己好受不少的身体,闭眸假寐。
谢南衣将他的行为看在眼里,倒也没有太多惊讶。对面人身上的血气一看就是遇到了很多危险的,若是没点警惕心才奇怪。
他坐在床铺上,却也没有休息,而是开始打坐,试图引气入体。
他在现代的时候,修行得是玄门的术法,尊得是玄门神明,驱使四灵。而修真界和现代是完全不同的体系。
最大一点不同可能就是,现代修行是顺应天道,而修真界讲究逆天而行。所以现代世界虽有渡劫,却不像修仙界,每一个阶段就要挨劈一次。但要在修真界成就大道,寻求飞升之路,也得了解此地修行方法。
谢南衣之前已经从叶锦双那里得知,自己是修真界最难修炼的五灵根,引气入体都难,所以也没打算一条路走到黑,只修炼修真界的功法。
但是两地修炼功法不同,如何融会贯通,走出自己的一条道,便是要慢慢摸索。
原本所修功法倒还好,难的是弄懂修真界的灵力运行规则。
谢南衣坐好,五心朝天,开始试图吸引周围灵气进入身体。然而平时使用得灵活的灵气,一旦发现他想要将自己吸引进身体,立即小心翼翼藏了起来。
谢南衣:……
他默默换成了现代的修炼功法,那些灵气似乎立即找到了自己的家,欢快地往他怀里飞了过来。谢南衣又默默改变功法,欢快的灵气们立即一脸懵地停了下来。就这样,谢南衣来来去去试探,便看到这些灵气数过家门而不入。
谢安本来也在修炼,练着练着就觉得有些不对。
今天这些灵气怎么这么不听话,满屋子乱转啊。
牧奕则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床铺上的少年,继而又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是夜,月儿高高悬挂在天空,窗外的树梢在月光下投出剪影,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逐渐落在了屋中。
凛冽的风呼啸而过,带着不详的气息接近这栋破庙。
谢南衣本来打坐得快要睡着,风过后却瞬间清醒,皱眉望着窗外。
哪来的不速之客,一来就带着一股臭味。
第11章 金身护佑
风声依旧不止,连带得破庙的门窗都开始摇晃起来。这下就连谢安都发现不对,连忙起身握着自己金光闪闪的板砖护在了谢南衣的身前。
而床上的牧奕同样睁开眼睛,望着外面的动静,右手微动,袖中滑落一柄小剑。
黑色的雾气向屋中蔓延,吞噬掉外面的月光。
不详的氛围越发浓厚,就算是谢南衣也不敢大意。灵气在指尖汇聚,打算出现问题的时候就立马掐诀自保。
就在这时,房门上传来一道撞击声,继而门不堪重负,终于倒在了地面上。
黑色的雾气猝不及防弥漫进房间之中,继而冲着躺在床上的牧奕冲去。谢南衣下意识看向黑雾的方向。便听见黑雾之中骤然传来刀剑碰撞之声,继而从黑雾中飞出去一个不明物体。
谢南衣连忙去看,发现不是床上的人,而是一个披着斗篷的陌生生物以后松了口气。带来黑雾斗篷人倒飞出去,笼罩在牧奕身上的黑雾散去。
衣着破烂,身上千疮百孔如同乞丐一样的人手持一柄黑色长剑,身上的气势与之前截然不同。谢南衣看不到他的脸,但想来那双眼睛应该是极亮的。
就连谢安都震惊不已,不明白一个看起来半死不活的人怎么忽然就站起来了,而且看起来如此强大。
斗篷人倒飞出去,却并未死亡,反而是化作烟雾消失在门外。这像是对方不敌退却了,谢南衣的心中却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对方不会这么简单善罢甘休,否则「小乞丐」身上的伤口要如何解释。
就像是在应和他的猜测,他们脑袋上的屋顶忽然咔咔作响,灰尘不要命地落了下来,就连整个房子都开始摇晃。
谢安连忙用灵气罩在他们周身,防止谢南衣身上落上灰尘。
外面的动静依旧在继续,终于,伴随着一道震天响声,谢南衣他们所在的房子终于不堪重负,一大半的房子都被掀飞。
翻飞的泥土中,谢南衣还有些苦中作乐。
得,现在这个住得地方也没有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情况也不安全啊。
谢南衣仰头望着天空。世界已无月亮,黑压压的如同乌鸦一般的人被笼罩在斗篷之中,居高临下望着他们。
然而让谢南衣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些寒意的是,他并没有感受到斗篷下的目光,却又觉得周身一切都被笼罩在那斗篷人的视线之下,无所遁形。
这究竟是什么生物。
比起他还存在的探究精神,谢安则快要吓死了。一来就算他是筑基期了也很少见到的这种大场面。二来他身边还有个谢南衣。然而直到这个时候,他还记得谢父谢母的嘱托,寸步不离跟在谢南衣的身旁,用颤抖却坚定的语气说道:“少爷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谢南衣拍拍他的胸口,灵气入体让他稍微冷静一点,继而去看持剑而立的「小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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