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卷耳猫猫
当初虽然乾元没参与过仙魔大战,但他自幼耳濡目染,听他舅舅提起过玉离笙从前经历过的种种遭遇。
知道玉离笙曾经是缥缈宗公认的师门炉鼎,还沦为过魔尊的玉奴。
名声差到极致,是一个特别不堪的人。
又因自家舅舅成了现如今的模样,乾元又惊又急,慌不择言便骂了出来。
许慕言一听,当即心里狠狠一沉,知晓师尊是不会饶过乾元的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玉离笙抬手一抓,乾元就好似个布偶玩具一样,隔空飞了过去。
再被玉离笙掐住脖颈,狠狠地举在了半空中。
玉离笙笑起来阴恻恻地,目光显得有些悲天悯人,饶有趣味地道:“好一条灵巧的舌头,不如割下来泡酒吧?”
“师尊!”
檀青律总算缓过神来了,满脸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连忙拱手求道,“师尊,不可,他可是华青宗的少主,华青宗与昆仑相交甚笃,玄门百家应当同气连枝,怎可如此这般伤人?”
“你在教本座做事?”
玉离笙侧眸望了过去,强劲的威压宛如潮水一般,往四面八方蔓延而来。
檀青律的冷汗顺着鬓发往下淌,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一掌打得倒飞出去,狼狈地倒地吐血不止。
吓得转头赶回来的昆仑众多弟子面如白纸,战战兢兢的,直接愣在了当场。
“你算什么个东西?居然敢教本座行事?想为别人出头,也要先看看自己是什么实力!真是不自量力!”
玉离笙冷笑道,掐着乾元脖颈的手掌微微一用力。
鲜血便从乾元咬紧的齿缝间涌了出来。
“你算什么个东西,居然敢如此这般辱骂本座?莫说是你,便是你舅舅也不敢如此!”
玉离笙冷笑着道,神情凉薄得很,一身白衣让他看起来好像是白无常,正阴恻恻地要钩人魂魄。
“师尊!”
许慕言一剑将岳宗主挡开,忙出声阻拦道,“师尊,不要!”
玉离笙手底下的动作一顿。
骤然想起此前他答应过许慕言的,不会再随便杀人了。
既然他都答应过了,又怎好一次一次地反悔?
当即玉离笙便沉声道:“这个小畜牲方才辱骂为师,你没听见么?”
“弟子,弟子听见了!可是,这罪不至死啊,师尊!”
许慕言也不知道自己在师尊眼里,究竟重不重要。
也不知道师尊会不会像方才对待檀青律一样,疾言厉色地骂他自不量力。
但他真的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尊越陷越深了。
手上沾太多鲜血,日后如何飞升,又如何斩断红尘?
只怕会成为众矢之的,落得个仙门百家齐齐围剿的下场!
再这么下去,师尊一定会受天罚的!
许慕言冷汗簌簌往外冒,心想,自己有多少条命,都不够师尊这么折腾的。
再继续放任师尊如此暴戾,只怕来日再也回不了家了。
玉离笙听罢,略一思忖,他笑问:“那好,你说要如何处置他?”
许慕言颤着声道:“稍微教训一下?”
“好,就听你的。”
玉离笙显得特别好说话,果真没有对乾元痛下杀手。
但下一刻,却掌心运劲,一掌将人打飞出去。
就见乾元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重重地倒飞出去。
再重重摔倒在地,极其狼狈地翻滚了数圈才堪堪停稳。
更大一口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还夹杂着破损的内脏,被打到爬都爬不起来了。
“咳咳咳。”
玉离笙掩唇清咳,看起来病弱楚楚的,半是惊愕,半是痛心地道:“想不到岳宗主居然会走火入魔,还失手伤了这般多的门生。若是放任下去,恐怕会伤及更多无辜。”
许慕言隐隐觉得,师尊好像要下一波狠手了。
提剑的手都微微颤了起来,余光忽然瞥见,岳宗主发了疯一样,再度冲着他劈了过来。
许慕言极其灵巧地凌空翻了个身,单脚踏在了石柱之上。
手腕一震,当即挽出数道剑花。
而后左手祭出一摞黄符,一张张地漂浮在半空中。
许慕言面色沉静,挥舞着命剑,那些黄符宛如活物一般,伴随着一声低呵,簌簌簌地往岳宗主身上贴去。
这些都是爆破符,乃许慕言从前偷偷画好了,收在身上的,就预备着有朝一日,同师尊反目成仇。
又担心会被师尊生擒,再度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便想着,若是真有那么一日,就干脆和师尊鱼死网破,一起下地狱。
这会儿却尽数用在了岳宗主身上。
黄符将岳宗主从头到脚贴满了,下一瞬发出连续的轰隆声。
眼前顿时烟尘四起,到处弥漫着浓郁的硝石气味,以及腐烂的血腥气。
乾元看得目眦尽裂,下意识抬手,撕心裂肺地大喊:“舅舅!!!”
其余人纷纷往四下躲闪,苏甜甜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许慕言也被冲天的气流冲得往后倒退数步,本以为这下终于能制服住岳宗主了。
哪知下一瞬,一只漆黑的,皮肉稀烂的手臂,自浓烟中探了过来,冲着许慕言的脖颈掐了过来。
许慕言忙提剑一挡,铮的一声,剑刃居然被生生打飞出去,震得他虎口崩裂流血。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大手,迎面袭来。
许慕言的瞳孔都剧烈地颤了起来。
就在那手距离许慕言的喉结,仅仅半寸之遥时,从旁又伸过来一只手。
一把攥住了岳宗主的手腕。
冷汗顺着许慕言的额发往下淌,他艰难地吞咽着口水,脑袋像是生了绣的铁具,咯噔咯噔地往旁边转。
入目便是玉离笙的侧脸,他冷笑着道:“言言的脖颈只有本座能掐!你算个什么东西!”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过来,师尊抱抱你
咔擦一声,玉离笙竟然硬生生地将岳宗主的腕骨捏碎了。
森白的骨头茬儿刺破皮肉,露在了外头,沾连一点点皮肉。
许慕言没有任何劫后余生的喜悦感,反而油然而生一种,想要彻底逃离的冲动。
太吓人了,玉离笙真的太恐怖了。
暴戾恣睢,冷酷无情,心狠手辣。
明明此前不久,玉离笙还同岳宗主一副相谈胜欢的模样。
谈笑风生的看起来像是一对故友。
不过短短一夜时间,玉离笙就能随手捏碎岳宗主的腕骨。
这让许慕言再度想起了,自己当初是怎么因为一点点的小事情,就被玉离笙一剑打聋了耳朵!
“言言?”玉离笙察觉到了许慕言的不对劲儿,蹙眉道,“你是被吓着了么?”
许慕言没吭声,冷汗流了满头满脸。
玉离笙心疼得蹙紧了眉,才刚要抬手摸一摸徒弟的脸。
下一瞬,岳宗主便从浓烟中窜了出来,同他缠斗在了一起。
玉离笙趁机便道:“言言,你打不过他的,先躲到安全的地方,这里有师尊便足够了。”
许慕言胡乱地点了点头,提着剑慌不择路地转身就跑。
哪知因为烟尘太大,他看不清楚路,居然一头扎到了大殿中。
许慕言刚要转身走,余光忽然瞥见了一抹黑影。
当即转头望了过去。
便见地上倒着椅子,还有些淋漓的血迹,以及破烂的衣衫。
整个大殿弥漫着一股子诡异的血腥气。
许慕言顺着血迹寻了过去,便在角落里,发现了小琉璃。
此刻的小琉璃仍旧浑身上下被铁链束缚着,衣衫不整,披头散发。
身上的黄符也被扯掉了。
此刻正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头,整个人瑟瑟发抖。
看起来好像流浪狗一样,可怜得要命。
似乎听见了脚步声,小琉璃哆嗦得更厉害了,低声喃喃道:“不要,不要打我,师叔,我错了,师叔,我真的不敢了,饶了我吧,师叔!”
许慕言一时半会儿不知作何感想。
脑海中浮现出了小琉璃当初的模样,穿着蓝白色的弟子服,笑魇如花,像个牛皮糖一样,跟在他的身后,甜甜地唤他师兄,好师兄。
可是……转瞬之间,就沦落至此了。
许慕言不知道,该埋怨小琉璃此前坑骗他,害他惨死在空无一人的街头。
鲜血都被在大雨的冲刷下,流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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