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卷耳猫猫
“爹爹应该早点来探望小九的!”
第二百六十七章 慕言养娃日常
那对夫妻站在一旁,极为尴尬地解释,他们并没有苛待小九,只是孩子太聪明了,记性也好,一直都记着他的爹爹。
许慕言看得出来,小九虽然穿着粗布衣衫,但很干净,吃得小脸胖乎乎的,便多次出言道谢。
因为不舍得再丢下小九,许慕言只好将他带在身边。
有了小九的陪伴,这日子过得也不那么难熬了。
许慕言寻了处荒山,亲自动手搭了一间竹屋,又做了几件不太像样的家具。
不管怎么样,也有了一个遮风挡雨的住处。
因为这荒山也没个名字,方圆百里鲜有人烟,比较靠近南方,许慕言便给这山取了个不雅不俗的名字,叫作雁南山。
有句诗是这么写的,木落雁南度,北风江上寒。
希望有朝一日,师尊能像大雁一样飞回来。
许慕言最近很惆怅银子的事,他可以自甘堕落,可以混吃等死,但小九不行。
小九还小,需要吃好喝好睡好,可衣食住行,哪有不花钱的道理?
总不能出去抢罢?
毕竟他现在是个“普通人”,隐姓埋名的生活,不能太高调行事。
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项上人头。
许慕言搜肠刮肚,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长。
思来想去,好像就脸还可以,但他还是有道德底线的,绝对不会去干那种营生。
也不好跪在街头要饭,太磕碜了,丢人。
遂带着小九,在人间表演胸口碎大石,铁手探油锅,长剑穿喉咙这种比较高难度的才艺。
得来的银钱也能勉强养家糊口,许慕言现在图的就是一个忙。
只要一忙起来,生活充实了,就不会再想师尊了。
这天底下不管少了谁,太阳都会一样东升西落,许慕言就不相信,失去师尊之后,他就不能活了。
小九聪明倒是聪明,就是特别淘气,而且还总喜欢模仿许慕言的一举一动。
三岁多的时候,就知道敲锣打鼓,吆喝着向围观百姓讨赏钱了。
四岁的时候,小九就“出师”了,挺起小小的胸脯,也要在街头表演胸口碎大石。
许慕言一看这熊孩子的架势,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耽误孩子的前程。
不得不改职业,好在许慕言从前是修道之人。
虽然他不好随意出手,显露法术,但摸骨算命还是可以的。
嘴皮子也利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倒也不全然是坑蒙拐骗。
真要是遇见印堂发黑的大冤种,许慕言就会故作高深地问:“贫道观施主印堂发黑,不知施主最近可有遇见什么怪事?”
那人便道:“怪事?那还真有,我有一同窗好友死了两年多了,结果嫂夫人前几日身体不适,大夫过来把脉一瞧,你猜怎么着?就有了!”
许慕言听罢便道:“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那人面色羞红,神神秘秘地道,“每日早上醒来,我这身上就……就有些印记……还有就是特别累,大夫说我气血两亏,让我房事消停些……但我家世清白,至今为止还没成亲呐,更别说是出去寻花问柳了,我爹会打断我的狗腿!”
许慕言道:“那是因为,你那同窗好友的鬼魂上了你的身,而后同你那嫂夫人行事。人鬼殊途,鬼会吸你的阳气,自然就会气血两亏。”
吓得那人面色惨白,赶紧道:“那该怎么办?道长可要救我啊!”
“二百两黄金。”许慕言狮子大开口。
“你怎么不去抢?你看我这打扮,像是能拿出二百两黄金的人?”
许慕言听罢,也觉得自己方才多少有点唐突了,便道:“你也可以讨价还价,你说个价位,我听听。”
“真的?若我说的价位,道长不满意,那怎么办?”
许慕言:“你只管说,放心大胆地说,贫道是修道之人,视金钱如粪土一般。”
“……”那人听了,把心一横,咬牙道,“那……二十两银子?”
许慕言:“成交!”
对于许慕言来说,对付小精小怪,简直易如反掌。
抓鬼只是他的副业,摆摊算命才是他的主业。
可没过多久,小九这孩子又学会了给人摸骨算命。
小小年纪还挺会装模作样的,摸着人家小女孩的手,摇头晃脑地说:“姑娘骨骼清奇,是个练武的好料子……”
许慕言都想一脚把这个熊孩子踹死。
但他一向主张素质教育来着,遇事不要慌,跟孩子讲讲道理,实在说不听了,就把小九吊树上反省反省。
反正绝对不会像师尊当初管教他一样,没皮没脸地教训小九。
许慕言琢磨着,小九也有七岁了,老是跟着他坑蒙拐骗,实在没什么前途。
应该让小九进书塾读书习字才是。
许慕言肚子里的墨水不多,他也懒得教,怕把自己的心脏病气出来。
索性就把小九丢进书塾里念书去了,为了给孩子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许慕言带着小九来到人间居住,还一天打两份工。
白天,他是街头给人摸骨算命测姻缘的小道士,晚上兼职抓鬼。
还得照顾小九的衣食住行,既当爹,又当妈。
在不久之后,小九从书塾回来,问了许慕言一个全天下小孩子都会问的问题。
那就是,他是怎么来的。
许慕言想都不想,随口道:“你本来是一颗果子,爹爹从树下经过,就听啪叽一声,果子砸我脑袋上了,这才有了你。”
小九听了,先是露出一副很惊恐的表情,随后才垮着小脸道:“爹爹,我长得很像傻子么?”
“不像啊,我儿子最聪明了,就是个大聪明,一点都不傻。”许慕言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地道,“谁敢说我家小九傻,爹爹把谁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那为什么爹爹要把我当小孩子骗?”
许慕言纳闷道:“你本来就是个小孩子。”
“可小九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我今年都七岁了。”小九一本正经地道,“实话实说吧,爹爹,阿娘是不是不要爹爹了?”
因为许慕言担心师尊从前的所作所为,会给小九的童年留下阴影,便把关于师尊的记忆抹掉了。
小九现在也不记得玉离笙了。
许慕言听罢,便嘴角抽搐地问:“谁跟你说的?你爹爹我这么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哪个姑娘见了我不迷糊?怎么会舍得抛弃我?”
小九露出十分确信的表情道:“爹爹的脸皮也很厚,惯会油腔滑调,坑蒙拐骗,除了一张脸,简直一无是处。”
许慕言:“……”
“阿娘定然是嫌弃爹爹穷,还总不务正业,所以才离家出走的,是不是?”
许慕言:“……”他能说不是么?
小九真的只有七岁?怎么懂这么多?
书塾里天天教啥了啊,许慕言有一种送孩入狼口的感觉。
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许慕言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解释。
哪知小九主动握住许慕言的手,满脸认真地道:“可在小九心里,爹爹是全天下最好的爹爹,我也最喜欢爹爹了!”
“……”
行吧,熊孩子总算没白养,这让许慕言的心里,稍微有了一点安慰。
结果小九下一句话,差点让许慕言咬断舌头。
“爹爹,天涯何处无芳草,再给我找个后娘罢?我看王富贵的娘就不错。”
“王……王富贵是谁?”
“我同学啊,他的爹爹死得早,他娘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他拉扯长大,他告诉我,他娘可好看了,还说是什么……方圆百里最俊的寡妇。”
许慕言:“……”
“爹爹,喜不喜欢不要紧,娶妻娶贤,找个对你好,对我也好的人就行了。”
许慕言:“……”
这个书塾看来是不能让孩子上了,这教的都是个啥?
其实,这也不怪书塾,主要小九打小就机灵,也有超出同龄人的成熟。
时常让许慕言感到很头疼,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孩子的“好意”。
“爹爹是不是嫌弃小寡妇啊?”小九又问,“还是说,爹爹不喜欢女子?喜欢男人?”
“……”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这都谁教你的?你再这样,爹爹真的生气了!”
许慕言很少发火,此刻听见“小寡妇”三个字,突然之间又勾起了回忆。
霍然起身,深呼口气道:“你阿娘不是个嫌贫爱富之人!他很好,特别好,只是因为一些重要的事情,所以才暂时离开了我们,但他一定还会回来的!”
“可是,在阿娘心里,这天底下还有比陪伴爹爹和小九,更重要的事情吗?”
小九满脸疑惑,不懂为什么别人有爹有娘,他却只有一个爹。
许慕言语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师尊陨落的时候,小九才一岁多,现在都七岁多了。
六年时间匆匆流逝,他已经六年没有回去探望过菩提树了。
也不知道菩提树现在怎么样了。
小九见许慕言的脸色不对,赶紧上前拉住他的手,等许慕言低头看他时,小九便说:“对不起,爹爹,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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