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吱
外面越是热闹,反称得屋内越是安静。
奇怪,他的腰怎么这么疼?
“乔安年……”
乔安年连忙把贺南楼的话头给拦住,他的手摁在自己后腰,“宝,我腰有点疼,刚才那一下,好像撞到了。你去给我拿下药酒,其他的,等我上了药,没那么疼了,咱们再谈,成么?”
贺南楼:“……”
对乔安年来说,示弱也不是什么低不下头的事儿,但凡不是孩子才跟他高过白,他这会儿能喊声小楼哥哥,真的很疼。
到底要脸,因此,乔安年去掉了称呼,只是道:“真的很疼。”
其实,他现在比以前喊小楼哥哥还无耻,就是仗着小楼对他的在意呢。
他们以前就是这样的,不管闹多大的矛盾,只要是他受了伤,或者是身体不舒服,小楼再生气,也会先以他的身体为主。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当然,实际上,时间很有可能只流速了几秒的时间而已,乔安年终于听见,小孩儿问他:“你堵着门,我怎么出去?”
乔安年赶紧让开。
贺南楼拧开门锁,房门才稍微开了打开一点,“砰”一声,再次被关上。
乔安年不放心,他跟小孩儿确认道:“不会跑的,噢?”
贺南楼:“……”
…
医药箱在楼下厨房的柜子里。
贺南楼下了楼,从柜子的医药箱里,拿了药。
乔安年就站在在厨房外面等着。
思前想后,乔安年不放心,也跟着下来了。
大过年的,小孩儿不太可能跑出去,加上他还“伤”着呢。
万一呢?
万一这回“卖惨”没起作用,真就走了,他再也找不到了怎么办?
他不能冒这个险。
贺南楼手里拿着药酒,从厨房走出。
乔安年下巴朝他点了点:“你走前面。”
他在后面看着,一旦苗头不对,好歹能把人堵住。
贺南楼:“……”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了房。
乔安年不放心,把门反锁了,“你去,床上坐着。”
贺南楼:“……”
拿着药,走到床边。
上次有了经验,知道抹药酒要趴着,没等贺南楼开口,乔安年就趴床上,还自觉地给撩起了衣服,另一只手则是拽着贺南楼的衣摆,就怕他跑了。
画面略有喜感。
只是贺南楼跟乔安年两人眼中都没有任何笑意。
贺南楼视线向下,目光落在乔安年腰窝那一块,撞了一块乌青。
贺南楼站起身。
贺南楼的衣角被乔安年拽着呢,他稍微一动,乔安年就警觉地转过头:“你去哪里?”
“你的伤口破了皮,不能用药酒。我去看看,有没有药膏。”
闻言,乔安年下意识地要跟着从床上爬起来。
贺南楼看了他一眼,“我会回来。”
乔安年也就继续趴床上了,他仰着头,“一言为定啊,不许骗人。”
目送小孩儿出门
…
贺南楼拿着碘伏跟药膏上楼,余光瞥见房间门口闪过一个身影。
贺南楼指尖捏着药膏,继续上楼。
碘伏抹在伤口处,有点凉。
乔安年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挪了挪身体,躲了下。
贺南楼掌心按在他的后腰,“别动。”
乔安年只觉后腰那一片就像是有火在烧一样,他咬住唇,才没有发出过于奇怪的声音。
冬天,身体对冰凉的触感真的太敏感了。
几乎是只要小孩儿用碘伏给他涂一下,他的腰就会动一下。
麻了。
有凉风徐徐地吹着他的腰窝。
是那种人体能够接受的舒服的“凉”。
嗯?
乔安年下意识地转过头,就看见小孩儿半俯着,一只手按在他的腰间,另一只手撑在床上,轻吹着他的伤口。
小孩儿有抬头的趋势,乔安年赶紧回转过头,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又过了一会儿,涂在伤口处的碘伏彻底干透,贺南楼拧开药膏。
乔安年对上一次的药酒太有心理阴影了,他都准备捏着鼻子以免被那种可怕的气味包围,忽然闻见一股淡淡的香气。
“这药膏还挺好闻。”
乔安年转过身,握住贺南楼的手,看了看,药膏是透明的膏状体,凑近闻,“好像是槐花的香气。”里头似乎还加了薄荷,因为他还闻见了沁凉的气味。
小孩儿没搭话。
乔安年讪讪地松开了手。
贺南楼把药膏瓶盖拧上,站起身。
乔安年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身,立即敏感地问道:“去哪?”
贺南楼:“药已经上完了。”
“噢。”
房间里再一次陷入了安静。
“乔安年,既然你没有办法下决定……”贺南楼声音里没什么温度。
乔安年没好气地打断贺南楼的话:“怎么着,你还想替我便决定是吧?怎么?有勇气告白,没勇气听答案?”
“嗯。”
这一声“嗯”,像是有千斤重,精准地砸向乔安年的胸口,砸得胸口发麻,就连脑袋也有些晕眩。
视线里,小孩儿转过了身,乔安年伸手,拽住了小孩儿的手。
贺南楼目光向下,落在被乔安年拉住的那只手:“乔安年,放手。”
“不放。”
…
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他的身体就被放倒在了床上。
后背摔在床上,乔安年有点懵。
贺南楼眼神阴鸷:“我给过你机会的。”
乔安年眼神往边上瞄,嘀咕了一句:“我不是没推开你么?”
对上小孩儿错愕的眼神,乔安年笑了。
他伸手,在小孩儿面前晃了晃,调侃道:“怎么了这是?魂还在不?”
贺南楼握住乔安年捣乱得那只手,眸色极深:“乔安年,你确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乔安年双手捧住贺南楼的脸,在小孩儿的唇上亲了一口,“够清楚了么?”
别看乔安年吻得这么淡定,声音这么轻松,耳尖却是红得不能再红,脸颊也是通红一片。
乔安年认真地道:“贺小楼,你不是疯子。从来不是。”
就像是明明说了什么只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实际上到现在,不也一点没做伤害他的事情么?这足够说明,小楼是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的。
与其说原著里的贺南楼是个疯子,不如说,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一段正常的,长稳的关系应该是什么的,需要怎样去相处,又应该怎么去维系。
贺南楼狐疑地盯着乔安年:“乔安年,你确定你想清楚了?”
乔安年双手搭在贺南楼肩上,他一个发力,将贺南楼给压在了身下,跨坐在他腰间。
在梦里都不敢把小孩儿怎么样的乔安年,终于出息了一回,俯身把人给亲了个结结实实。
不再是简单的唇瓣相贴地那种吻法。他的舌尖,生涩地扣开贺南楼的唇,衔住他的舌缠绕追逐,一只手摩挲着小孩儿的头发,另一只手搭在小孩儿的腰间,上下轻抚着,吻得温柔又克制。
好像怕稍微用力,就会弄疼小孩儿。
小楼的唇,远他想象中的还要甜。
亲一遍根本不够。
怕小孩儿第一次接吻,受不住。
乔安年睁开眼,结束两人之间的亲吻。
贺南楼的舌缠绕了上来。
乔安年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他的指尖轻摸着小孩儿的发梢,回应他的亲吻,纵容又宠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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