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男配恋爱指南 第56章

作者:风慕野 标签: 穿越重生

我天天迟到

第98章 我的腹黑王爷(十一)

“事出突然,那样的形势,如若再耽搁下去,阿寅摔下马来,轻则断骨伤筋,重可致命!救人自当是第一要务,我不出手,难道眼睁睁看他身处险境?……”

影卫转过头与他对视,出声打断道:“那属下就能看着主上陷入危险吗?”

“太医早就说过,您的心疾只能静养,切不可运功,否则可有性命之忧……主上方才出手时,我吓得呼吸都要停了。”影卫麻木地一字一句说着,“在王府时,我每日守在暗处,劝您定时喝药,起风时添衣,夜至三更不眠,担惊受怕地守了三年,今日才知道,原来主上担心一个人是这幅模样。”

念影很少说这么多话,萧靖轩怔愣地看着那人,感到一丝奇异的愧疚。

他常年以病容示外,除了几名亲信外,根本没人知道他其实武艺卓绝。念影与众人相同,一直单纯地认为他的主上只能使些强身健体的拳脚剑招,更是因心疾的缘故被禁止运功。萧靖轩有时会考虑要不要将真相透露给念影,但思及念影不谙世事,恐他无意间透露出去,便一直瞒着没说。

刚才他使轻功飞跃上马背,运气震碎了骏马的内脏,李雨寅或许看不出来,但念影自幼习武,如何会看不出来?在他眼里,自己怕是为了救李雨寅,担着心疾发作的危险强行运功,连命都不要了。

嘴上说着没事,心里肯定吃醋了……难怪这样生气。

萧靖轩心口一软,竟生出些满足感,搂着那人的腰凑近了安抚道:“念念,你别气了。”

他在那人颈侧啄吻,想逗人开心,便调笑道:“阿寅武艺属实不行,脆弱得跟颗珍珠似的,掉下来还不得被那疯马乱蹄碾碎了;又不像你,功夫这样厉害,就算我将你按在马背上玩……”萧靖轩凑到那人耳边,压低嗓音说了几句浑话,“你也掉不下来。”

怀里的人骤然僵住,难以置信地望向他,面色白得可怕,眸中全是痛意。萧靖轩却没注意到,他正满意地触摸着那人颈侧被他吮出的几朵花痕。

半晌,影卫嗓音喑哑地冒出一句话。

“李公子是主上心尖上的明珠,自然是容不得一点瑕疵。”这句话说得尾音颤抖,还有些阴阳怪气,萧靖轩怔了怔,还未开口,便见影卫突然笑了起来。

他随手抽散发髻,将衣襟往旁拉开了些,露出白嫩的肩颈锁骨,乖巧地往前趴倒在马背上,小腿亲昵地摩挲过他腿侧,然后在马腹上轻轻一夹。

马儿小跑起来。

影卫回头望向萧靖轩,面具后的那双凤眼浮着水光,透出些旖旎的艳色来,透露出邀请的意味。

萧靖轩看着这活色生香的画面,眸色暗沉,欲念丛生。他倾身附上去,将那挂在肩膀的衣领往下扯去。

…………

深夜,皇宫。

殿内灯火通明,太后斜倚在龙椅上,冲跪在殿下的人挑眉,再次询问道:“哀家问你,你真的看见瑞王运功救人后安然无恙,丝毫没有不适?”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徐氏缓缓勾出一个冷笑来。

“狼子野心的东西。终于被我抓到把柄了。”太后玩弄着指尖的护甲,神色狠厉,“上回派徐明去探他的底,那个蠢货居然自作聪明地想了个栽赃谋逆的法子,丢了命也是活该。但既然萧靖轩这么狠辣,也就别怪哀家无情了。”

她困倦地扶着额头闭目养神,一边下令:“去联系之前瑞王府那个内应,通知他,近日可伺机动手了。”

侍卫低头应声,快步消失在夜色中。

…………

“下个恶毒任务来了。”

系统说话时,秦月川正百无聊赖地倒挂在屋檐上,逗着庭院中停下休憩的鸟。他闻言眼睛一亮,兴奋道:“可算是能推进度了!我前期精心营造氛围,那么多情感铺垫,就是为了让黑化循序渐进,保证水到渠成!”

第99章 我的腹黑王爷(十二)

秦月川半张着嘴试图汲取氧气,两手试图去掰萧靖轩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只手,却丝毫撼动不了。他没几下就脱了力,只能求饶般抓着萧靖轩的手指,乱踢的足也逐渐不动了,眼神涣散地看着前方。

忽然脖颈间的力量一撤,他狼狈地往前摔了下来,扑倒在萧靖轩脚边,面具哐当掉在一旁,滚了两圈。骤然接触到空气,秦月川急促地喘息着,撕心裂肺地咳嗽着往后退去。

萧靖轩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将扇子收拢握在手心,神色晦暗不清,下唇发抖,似乎在尽力克制自己的怒气。许久,他缓缓抬头望向秦月川,那语气冰冷生硬。

“解释。”他盯着狼狈地跌坐在地的秦月川,一字一句说道,“你只有一次机会。”

一切为了任务€€€€秦月川腹诽,想着自己要是这样说,是不是可以直接下线了。

咬了咬牙,他坚定地沉默着,倔强地将头扭向一旁,眼泪盈在微红的眼眶半坠不坠,摆出暗恋者爱而不得的心酸眼神。

等了一会儿,萧靖轩似是看出他不打算回答,怒极反笑。

“你现在主意大了。”那笑容丝毫没有温度,萧靖轩话里是纯粹的冷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上吗。”

他站起身来,顿了顿,对门外的侍女道:“去戒堂,将龙血鞭拿过来。”

侍女从未见过斯文儒雅的瑞王发这么大火,唯唯诺诺地呆立着挤成一团,谁也不敢动。

“去啊!”萧靖轩提高声音喝道,眉宇间的煞气很是怖人。

侍女们吓得发抖,慌忙跌跌撞撞地跑走了。不一会儿,一个胆子最大的捧着一卷沉甸甸的皮鞭,呈给了萧靖轩。

秦月川扫了一眼,那皮鞭如同被鲜血反复浸淫,呈现近黑的暗红色,细长而柔韧,表面布满了隐蔽的倒刺,应是专门为了刑罚设计,抽在人身上必然被撕伤皮肉,鲜血淋漓。

这是戒堂常用的惩罚工具,基本影卫、侍卫什么的犯了错都要进去挨几鞭子,原主的记忆里倒是从没挨过罚,毕竟兼职陪床,待遇不太一样。

秦月川眼看着萧靖轩将那皮鞭的一端缠在手掌上,不禁打了个寒颤。

唉,替身真不是人干的工作,撕了白月光一柄扇子而已,居然就要受这种酷刑……这样说起来,上次十二给他吃糖那次岂不是更无辜,就玩忽职守那么几分钟,就被这龙血鞭抽了二十下……

“转过去,趴在墙壁上。”

秦月川还在暗暗吐槽,萧靖轩就发话了。

他面无表情地持着鞭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秦月川,像高位者俯视蝼蚁。秦月川僵硬地转过身去,盯着近在咫尺的那面白墙,努力在身后那压迫性极强的目光中挺直脊背。

“不慌不慌,你有痛觉屏蔽的。”系统安慰道,“啊,刚才忘了说,恭喜宿主达成‘撕毁折扇’任务,恶毒值+15。”

秦月川刚要笑出声,就听背后传来鞭子急速破风的声音,一股力重重击在他背部,随着衣衫布料撕裂的声音,他站立不稳,被推得一下撞在了墙上。闷在喉咙里的笑被挤成一声呜咽,听起来倒像是痛得狠了。

大概是因为衣服被抽碎了,背部漏了风,凉凉的,过了几秒就变成湿冷的粘腻感€€€€秦月川低头偷看,果然脚边的地上渐渐滴了几滴血。

他小心地控制呼吸,侧耳去听身后人的反应,一边做好迎接第二鞭的准备。

本以为萧靖轩会连着抽,那人却停下动作,呼吸急促,嗓音愈发嘶哑地说:“……站直了!”

秦月川:“?”

……只是没站稳抵着墙而已,这也不行?

他只得放开墙壁退了半步,默默站好,继续面壁。

萧靖轩听上去却更气了,他步伐凌乱地来回走了几步,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你简直……”他忽然从后贴近,威胁性地掐了掐秦月川的后颈,像在捏一只难驯的野猫,“不是让你解释吗?说话啊!”

秦月川:“……”

他回想起拿鞭子前萧靖轩说的“只有一次机会”,很想顺着逻辑反驳他的自相矛盾€€€€现在再问一次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解释了就不抽鞭子了?

开玩笑,那他怎么黑化啊?

秦月川于是咬紧牙关闭牢嘴,继续一言不发。

萧靖轩捏在他后颈处的手抖了抖,突然撤了力,背后传来器皿摔裂的声音。

秦月川:“……又怎么了?”

系统解说道:“……哦,男主踢碎了一个古董。”

凝视着眼前的白墙,秦月川不动如山,稳稳地面壁思过。

“……好、好……”萧靖轩似乎气得气息都不稳了,终于又是一鞭子抽了过来。

为了防止再次被拍在墙上,秦月川将重心下沉,做好了迎接冲击力的准备。可这次的鞭子居然轻了很多,他甚至就感觉到了一阵凉风在背上擦过。虽然龙血鞭的倒刺仍然刮破了他的皮肤,但就出血量判断比刚才好了很多。

由于没有痛觉,他也辨认不准,为了保险起见,秦月川还是剧烈地颤抖几下,小声抽泣起来。

萧靖轩暴喝出声:“哭什么!”他扯着秦月川的肩膀将人转过来,故意将鞭子抵在那人眼底,“……知道错了吗!”

挤出几滴眼泪,秦月川半低着头,将下唇咬出深痕。

他见萧靖轩又扬起了手,以为要正面挨打,慌忙闭紧双眼。

“砰!”不远处蓦然传来爆裂声,秦月川吓得一颤,睁眼望去€€€€

萧靖轩面色黑沉,刚才竟是将龙血鞭径直往身侧抽去,抽爆了窗边的白瓷花瓶。坠落的紫色风铃草残破不堪,还未来得及盛开的花苞散落于拖曳在地的鞭身旁,染了些许鲜血,显得颓败而了无生气。

见摘来的花被毁,秦月川心中不免也有些气闷。他奋力用衣袖擦拭着脸上半干的泪渍,做出一副强忍抽噎的可怜模样,就是不与萧靖轩对视。

面前的人静止了一会,哑着嗓子冲外面喊道:“来人。”

侍女们早吓跑了,进来两个侍卫。萧靖轩随手将沾血的鞭子扔在地上,语气略显疲倦。

“把他带下去,关进戒堂里跪着。不许吃饭。”

两个侍卫应声,还没来押人,秦月川先动了。

他整理了破碎的衣衫,最大程度遮挡住裸露在外的皮肤后,便大步向书房外走去。走出几步,忽又折返回窗边,扯起衣服的下摆,将散落在地的紫色花苞快速拾起,小心翼翼地兜着离开了。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赶紧跟了上去。

他们走出一会儿,远远地听见书房又陆续传来东西摔落的声音。

…………

戒堂阴冷森然,萧靖轩鲜少过来。

他走在狭窄的过道里,仍因为白天的事心情郁闷,就连处理公务时也心烦意乱,眼前总闪过影卫带血的苍白背脊,和那双噙着泪水、满是倔强的眼睛。

这三年来,念影从没受过鞭罚。就算做了什么错事,也就是挨些小小的惩戒€€€€萧靖轩知道他最害怕疼痛,两人第一次欢爱时,影卫就疼得缩成一团,从开始哭到结束。

今天也是,他刚看到折扇被毁那会儿,完全被爆发的怒气冲昏了头,下手也没了轻重,可之后他看见影卫面对着墙壁边哭边颤的可怜模样时,火气就消了大半。他试图寻个借口让鞭刑趁早结束,偏偏念影不知道发什么疯,倔强得一言不发!

想到这,萧靖轩面沉如水。

白日打了人,夜里又来探望,自己也是失心疯了。

他早早让人给戒堂传了话,如果念影愿意认错,即刻将人送到他房里。原先以为一两个时辰就能等到人,不曾想足足过去五个时辰,戒堂都没传来一点消息。

萧靖轩一整天都心烦意乱,晚膳没怎么吃,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许久,草草披了件斗篷,独自出了门。

他屏退了周围的侍卫,径直往最里面的暗室走去。那处不沾血腥,只是有些幽暗冷清,是整个戒堂最安全的一处地方。

绕过转角,暗室的木栅栏在摇曳的烛火下投出根根分明的影子。萧靖轩皱紧眉头,在一片昏暗中搜寻影卫的身影。

本以为影卫会在角落简陋的床榻上休憩,那里却空无一人,他特意吩咐人准备的薄毯整整齐齐叠放着,明显没有使用痕迹。萧靖轩心里一沉,冒出些不好的预感。他快速蕴起内力拍碎了栅栏上的铁锁,推门大步走了进去。

焦急地扫视一圈,萧靖轩迅速在另一侧发现了影卫的身影€€€€念影了无生气地倒在地上,僵硬地蜷缩成一团,似乎已经陷入昏迷。

心脏骤然一紧,萧靖轩一时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念念!”

两三步跑到那人身边,萧靖轩手足无措地蹲了下来,望着他苍白的脸颊心疼不已。影卫侧躺着,腿依然保持着跪立时的弯曲弧度,应该是保持同个姿势太久而麻木了;他双眼紧闭,睫毛时不时颤动,如同被困住的蝴蝶不住扑棱翅膀。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