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到萌芽
将来外敌入侵时,他需要这样一位优秀的将军。
于是童岁走了过去。
顾玉宸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他,似乎在思考童岁又想耍什么花样来折磨他,却见他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朝他靠近。
这双手看起来毫无攻击性,但顾玉宸还是下意识地躲避。
童岁皱了下眉头,“别动。”
一点带着香气的热意扑洒而来,顾玉宸心跳快了几分,居然真的站在原地忘记了动作。
片刻后,他忽然感觉手腕一轻。
童岁伸手把那粗重的铁链给卸了下来,丢到地上。
顾玉宸愣住,似乎没有想到童岁胆子居然这么大,敢在这种环境下解开他身上的枷锁。
他扫了一眼童岁的小身板。
在这种近距离下,他甚至不需要多费功夫就能悄无声息地把人弄死。
童岁道:“我松开你是希望可以和你好好谈一谈。”
“呵,我和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谈的。”
顾玉宸收回视线扭过头,席地而坐揉搓着自己的手腕,完全没有一点身为臣子的谦卑。
童岁却没有恼意,而是跟着他坐下。
牢笼深灰色的地上就薄薄铺了一层潮湿发霉的稻草,童岁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沾上了灰扑扑的污垢。
他却毫不在意道:“你对如今的兵部怎么看?”
顾玉宸手里捏着稻草把玩,听到他的问题顿了顿。
他身为武官出身不懂那些面子话,话语行为不拘,之前能进兵部也都是实打实的用功绩换来的。
如今他本就身陷囹吾,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受制于司礼监和厂卫,不过和你一样是纸老虎,屁用没有。”
顾玉宸说完也已经做好童岁发怒的准备了,左右不过是再关他些时日或者严刑处罚。
他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皮肉之苦吗?
童岁却道:“我会放你出去。”
顾玉宸微愣,听见童岁继续道:“不止如此,我还会下令让你升任兵部侍郎。”
他说完起身。
顾玉宸简直觉得自己是耳朵出问题,连忙跟着从地上爬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他屡次出言不逊在先。
童岁往外走的脚步微微顿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不是纸老虎,同时我希望兵部可以在你的治理下也变成一头真正的猛兽。”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囚牢,等顾玉宸回过神来,那抹明黄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了。
顾玉宸垂下眼帘。
这个皇帝和他想象中唯唯诺诺、任人拿捏的废物似乎不太一样。
童岁从诏狱昏暗的环境里面走出来后,被外面明亮的光线刺地眯了眯眼睛,适应了几秒外面的光线后,听到了指挥使小声道:“陛下,督主有请。”
“啧。”
童岁有种被告家长的错觉,瞥了一眼那指挥使,带着几分不爽道:“你传消息倒是快得很。”
指挥使低头,“陛下息怒。”
童岁哼了声,懒得和他计较,坐上步撵去向了司礼监。
司礼监内空空荡荡,不见容瑾。
童岁坐在里面等了一会儿,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有些受不了从诏狱里带出来的那股馊臭的味道还有脏污的衣摆。
既然容瑾还没有来,他就打算去后面的直房换过一套衣服。
童岁去偏房脱了衣服,换了一套衣服。
因为他时不时会在容瑾的偏房休息,所以在那儿屯了几套衣服。
在经过容瑾的房间时发现房门是开着的,里面还隐约传来些声响。
童岁不由走了过去。
而另一边的容瑾处理完外面的琐事,回到了司礼监,却只见到了等在旁边的小顺子。
“陛下人呢?”
小顺子连忙道:“陛下去换衣服了,特意让我在这和您说一声。”
容瑾嗯了声,没有多想就坐下来看起了今天的公务,在等了很久之后也不见人回来,不由地皱起眉头。
“怎么人还没有回来?”
这么长时间别说是换衣服了,就算是洗个澡都绰绰有余。
小顺子道:“奴才这就去看看。”
“不用了,”容瑾起身,“我亲自去。”
容瑾平时的步伐都不紧不慢,但这次走的速度明显比平时更快,刚走进院子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眯起眼睛,走近后听到了房间内童岁惊慌中带着颤抖的声音。
“别碰我……”
容瑾撞开关上的门,就看到童岁被几个人压在床榻上,地上掉落的不知道是谁的衣服,散乱成一团。
那几人都是男的,正一个劲的往童岁的身上蹭,还动手扒衣服,嘴里还念叨着,“大人您别害羞嘛。我们肯定会让您很舒服的,什么姿势都没有问题哦。”
容瑾的脸在一瞬间沉到了极点,眼眶红得快要滴血。
他上前扯住一名男子的发髻,听着手下的人尖锐的痛呼声,他没有半分心软而是用力手背青筋凸起,狠狠将人甩在地上。
剩余几人见到这个状况居然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脸颊异常通红,一个个扭得像水蛇一样。
“大人,他也是你找来的小倌吗?”
容瑾低骂了一声,将那几人统统掀到地上。
“都滚出去。”
紧跟着而来的随从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冯永昌跟在容瑾的身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么生气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张着獠牙的野兽。
容瑾红着眼看着地上的几人,都是年轻的男子,一个个衣衫不整,身上穿的衣服薄得像纱,一眼看过去几乎是一览无余。
容瑾不敢想象要是他晚点来会见到什么样的场景,一股无法控制的燥意涌上心头,敢在他的地盘做这种事,他不会轻易放过这几个人。
容瑾作势想要拔剑,手腕忽然被一道细弱的力道拉住。
他的脚步微顿。
盛怒中回过头,猝不及防就看到了一张绯红的脸。
童岁雪白的脸颊此刻染上了动人的红意,散乱的碎发黏在脸颊边,湿润的眼睫黏成一簇簇,眼角通红像是一抹胭脂,眼底含着饱满的水珠望着他,像是求助又像是意乱情迷时的渴望。
容瑾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出于什么状态,比他想象得更加糟糕。
他在心底暗骂了一声。
“冯永昌,把这几个人给我抓起来好好审,然后令太医院的人快点过来。”
“是。”
冯永昌连忙领着几名随从清了场,接着把房间的门给紧紧关上了。
当一切都冷静下来后。
容瑾敏锐地察觉到了房间里有一股特别的香气,微弱但诡异,他循着味道走到香炉的前面。
这香料点燃后有很明显的催q功能。
他在刚才进来后做了一系列剧烈的动作,也跟着吸入了不少。
容瑾脸色沉了沉,压下了身体里的燥意,抬手灭了香炉后打开窗子通风。
敢在他的面前搞这些小手段,已经严重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正好。
他可以用这些人来试试新研究出来的酷刑。
“大人……”
童岁无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红着眼睛迷糊道:“你房间里怎么有这么多人,还会扒人衣服。”
早知道他就不过来看了,他探了个头就被抓了进去一群人围着他,也不听他讲话就一个劲地往他身上黏。
容瑾看着他可怜巴巴的眼睛,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花蕊。
童岁的身上就剩下一件纯白的里衣,系带松松垮垮的落下。
他的皮肤身段和那些小倌不同,他更白皙,是容瑾让人一点点用最金贵的食材养出来的,但因为经常骑马训练的原因,他身形看着单薄却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腹肌。
童岁此时还在迷糊地呢喃,“大人您平时也让他们伺候你吗?他们也会扒你的衣服,要和你睡觉吗?”
容瑾听得皱起了眉头。
什么意思?
原来在童岁的心里,自己是这种人吗?
还不等他发难,童岁说着说着啪嗒眼泪掉了下来,砸在自己的手背上,“大人您太偏心了,为什么和我睡觉不能脱衣服,就让他们陪你。明明是我先来的……”
他说得混乱,一边囫囵说着还一边哭得抽抽。
也是第一次有人中药后是这个反应吧。
容瑾忍着自己身体里的燥意,拿出手帕走过去,“我偏心什么了?”
这些年他身边从没有信任的人,为了童岁他已经一次次突破了自己的底线,在心底单独辟出了一小块地方容纳。
要说偏心,他倒是把心都偏到了童岁的身上。
“那些人我不认识,这是有人做的局,但是刚好让你踩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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