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像野
应该是还没消气。
有机会他得去问一问satan,究竟给林双徊编织了如何的梦,才让他能对自己最喜欢的人都这么冷眼相对。
敲门声响了半天了,原泊逐才终于开了门。
外面站着满脸焦急的韩斑斓和于阳恩。
他们俩身上还沾了点雨,看起来是才从外面跑进来。
“我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你居然在叶老师房间,噫,你身上怎么比我们还湿?啊……等等,先不说这个。我是要问问你,见到徊儿了吗?”
原泊逐:“没有。”
韩斑斓并没有怀疑这句话的真伪,又道:“我们都联系不上他,已经很久了,我好怕他出事,你快和我们一起去找找!”
正常情况下,朋友在这种恶劣天气下,突然找不见了,当然是要紧张的。
但原泊逐知道林双徊在哪儿,所以他没有办法装出紧张的样子。
原泊逐沉吟片刻,只说:“先联系老师。”
叶式云他们自然知道怎么处理这个问题的后续。
“老师他们说徊儿不舒服,下山了!我打了好久电话,发了很多消息,徊儿都没回。肯定不是一般的不舒服,我们一起下山吧,啊?”
“对,徊哥最喜欢跟你待一起,他要真病了,你和我们一起去看看他,没准儿他能舒服一点呢!”
韩斑斓和于阳恩在仗义这件事情上,向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可惜,这不是仗义能解决的事。
“我……”原泊逐想了想,该用什么理由合理推辞,偏在这时,浴室里传来了一声很细微的落水的动静。
紧接着就是噗啦噗啦的翅膀拍水的声音。
原泊逐莫名地开始回想,他刚才接的水会不会太深了。
鸟会溺水吗?
他也不清楚。
“我走不开。”他忽然将门关了一点,道,“等会儿再找你们,抱歉。”
在韩斑斓不可思议的表情下,门被关上了。
随即,原泊逐走进了浴室。
水池里是一只玩水玩得不亦乐乎的炸毛鸟。
它从顶冠到脖子到尾巴,能炸开的毛全部炸开了,闭着眼睛钻到水里,又呼啦一下冒出脑袋,翅膀上下快速扇动,开心得不得了。
但看到原泊逐走近,它立刻就不玩了,翘起屁股毛,啾的一声把自己脑袋挂在了水池边上。
想爬上去,结果水池太滑,起不来。
原泊逐伸手在它的爪子下垫了一下,看到它屁股一拽,整个鸟翻滚两周半,趴在了洗漱台边。
接着就是漫长的小鸟撒气。
不管原泊逐怎么试图靠近,它都想方设法和他对着干。
原泊逐浑身湿透,在没有修为之力的时候,身上的体温也逐渐降低。他打算先冲个澡,换身衣服,就想把它放到外面的床上。
结果手一碰到鸟儿,就被翅膀扇了一个小嘴巴子。
原泊逐的耐心很够,但他也不希望一直和林双徊以这种低效的方式沟通。
他不知道林双徊什么时候能够恢复自己作为人类的意识,便尝试性地喊了一声:“林双徊。”
“……”它有了一点反应。
原泊逐说:“去外面等我。”
然后就伸手将它拿起来。
这次没有遭到反击,成功把小鸟放到床上。
在原泊逐拿上换洗衣服,回身走向浴室的时候,床上的小鸟气鼓鼓地埋进枕头里。
他还是很生气。
但不知道在气什么。
或许是因为,无论意识多么混乱,他都始终记得梦里的原泊逐对他不好,梦外的原泊逐也对他不好。
于是在原泊逐关上门的瞬间,林小鸟小发雷霆,同翅同脚地挤进了浴室,准备给伤了他心的原泊逐一个大逼斗。
等它艰难地扑棱着翅膀飞到了原泊逐脸的高度时,看见的是正好脱光光的原泊逐。
一人一鸟面面相觑。
小鸟的红色脸兜更红了。
第72章
修为的封闭会带来很多生活上的不便。
比如原泊逐会短暂地变得像普通人, 会饥饿会疲劳会生病,不能随心所欲地调节自身的体温,也不能随随便便地洗冷水澡。
当然, 这些还是次要。
但无法调度修为,他就无法敏锐地捕捉到正在靠近他的事物气息。
恰如现在。
这就很麻烦。
原泊逐看着飞到他正前方的小鸟,显然毫无防备。
大概人在过度惊讶时,反而会冷静下来,原泊逐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将这只不速之客赶出浴室, 而是好奇地观察起它的羽毛。
在翅膀收拢时,能看见它通体都呈现一种金灿灿, 但翅膀扑棱起来时, 随着羽毛在灯光下的角度变化, 就反复呈现出赤金交错的光泽。
更有意思的是, 它脖子有两抹不易察觉的暗纹,自中间往两边飞扬, 像一件小礼服的领口, 打着圈延伸至背后飞羽处,起初并不能看清, 只有现在光线暗时,才隐隐看见。
不过, 大概是因为幼鸟体型圆润饱满,脖子和身子连在一起,原泊逐也不确定这暗藏其中的纹路到底是在长在脖子还是在胸口。
原泊逐观察得差不多了,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因为面前的鸟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真正的小动物。
他们似乎不应该过分坦诚相见。
于是他抓起旁边的浴巾, 将裸露在外的下半身挡住, 维持了基本的礼貌。
小鸟被他的动作惊醒, 忽然就忘记了扇动翅膀, 蓦的一僵,就这么直挺挺地往下坠去。
原泊逐接住了它。
“进来做什么。”
他仍然试图将它当作一个能够正常交流的稀有种幼崽。
“啾!”
愤怒的小鸟发出一声咆哮。
原泊逐想了想,努力分析:“饿了?”
完全无法沟通。
小鸟真的很气。
刚才那种下意识的害臊也烟消云散。
它有口不能言,不能质问原泊逐,为什么不要它。
不管在梦里还是梦外。
为什么不要他。
不过它这次没能发起脾气。
当扑腾着在原泊逐手掌上站起来的时候,小鸟看见了可怕的东西。
原泊逐结实饱满的胸肌。
啊不是。
小鸟甩甩头,重新看过去。
是原泊逐心口处,血管呈网裂状布满皮肤的能量腺。
稀有种的能量腺倘若是健康,通常是看不见的。
就连去医院,普通仪器都不会把能量腺和心脏区分开。
只有当能量核已经溃散,能量腺成了空壳,开始反噬其自身的生命力时,才会呈现出这种可怕的状态。
以小鸟的知识储备,它当然不懂这些。它现在的脑子只有指甲盖大小,也根本不足以去思考原泊逐的能量腺怎么了。
它只是觉得,这样布满血丝的皮肤看起来很疼。
就这样,刚才的暴脾气一下就收敛了,它小心翼翼地往原泊逐的胸口靠过去。
原泊逐看出了它想要靠近的意思,但不知道它的意图。
想了想,最终也没有阻止它,反而顺着它伸脖子的动作,将它放到胸口的位置。
小鸟的羽毛非常柔软,带着一些神鸟血脉独有的超高体温,当它蹭在原泊逐心口的皮肤上时,原泊逐甚至觉得自己正在被灼烧。
“啾!”
它蹭了蹭血腺溃散的地方,将自己的温度带给原泊逐,然后抬头看着原泊逐。
“嗯?”
“啾。”
原泊逐再次试图理解,并说:“不痛。”
这并不是逞强,这副身体在原泊逐的灵魂进入以前,就已经是副空壳,能量腺在经历过一次大爆发以后就不再具有力量。
当初若不是原泊逐的修为过于强大,也不可能将能量腺再次唤醒。
所以说到底,一副死人的躯壳,和死去的能量腺,自然不会带来什么过分的痛感。但能量腺的苏醒绝非好事,它需要有力量供给,否则就会反噬原泊逐的生命力。
也就是说,如果修为之力不能尽早恢复,无法给予这副身体更多的力量来抑制反噬,原泊逐也就离死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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