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下躲雨
术业有专攻,林砚池对药材的生长习性很了解,可他毕竟不是地质方面的专家,现在这么多村子都加入种植,还是不要随便折腾,干脆都种红花算了。
种药材的事情拍板后,林砚池又去了趟县城,把这事告诉了陈牧安。
目前他只有陈牧安这一条售卖渠道,这么多村子都要种红花,陈牧安这条线可不能出半点纰漏。
陈牧安和他们打了不少交道,几个人也算很熟了。
上回林砚池他们卖草药的时候,陈牧安有些私事要处理,就没留他们,现在林砚池和赵亭松来了,他又热情的邀请他们中午一起吃饭。
林砚池和赵亭松不太好意思,又听陈牧安道:“我爱人一直都想见见你们,这次不去外面吃,我买点菜和酒回去,回家自己弄。”
以后需要合作的地方还很多,既然陈牧安有意和他们交好,林砚池也没继续扭捏。
城里的人大多数住的都是单位分配的筒子楼,一家人挤在一起特别不方便。
陈牧安跟他们不一样,他的房子是自己买的,单家独户,还带了小院子,屋里屋外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看就很讲究。
陈牧安的老婆吴小琴也在家,林砚池和她有过一面之缘,进了屋子就对她说道:“阿姨您好,冒昧前来,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赵亭松说不来这种客套话,只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甘当林砚池的绿叶。
吴小琴脸上带笑,也没有那种有钱人的架子:“我老早就想见见你们,怎么会打扰。上次你们救了我女儿,我还没有当面跟你们道过谢,还望你们不要见怪。”
她说话温温柔柔的,哪怕上了年纪仍旧优雅美丽,看起来就是那种有才情有家教的女人。
“阿姨您客气了,陈叔帮了我们不少忙,我们早就该来拜访一下您的。”
吴小琴笑了笑,心里也觉得林砚池很会说话。
陈牧安一回家就到厨房忙碌,客厅里就留吴小琴陪他们。
她年轻时候跟着陈牧安吃了不少苦,现在日子好了,被陈牧安悉心照顾着,基本不怎么干活。
林砚池会找话题,有他在,气氛倒也不是很尴尬。
说了这么久,屋子里也没见其他人,虽然不用见那个刁蛮的大小姐让人很高兴,出于礼貌林砚池还是问了一句:“陈雅云同志今天不在家吗?”
“她最近几天老是到处跑,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提起陈雅云,吴小琴脸上就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忧伤。
这孩子不知为什么,打小就比较叛逆,小时候不爱上学,到了青春期就开始追求一些物质上的东西,成年了后又喜欢上一个没有工作的男人,为了那个男人要死要活,和家里的关系越闹越僵。
上次问她,她说已经和那个男人分了手,现在整天不着家,也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
他们对陈雅云虽然宠爱,但远远达不到溺爱那一步,平时该教育的都会教育。
陈雅云动不动就用自杀威胁,去年跳河那事把他们夫妻俩吓坏了,从此再也不敢管她太严。
两人就这一个孩子,总不可能真看着她去死。
林砚池劝了劝:“可能还没懂事,等过几年她就理解你的良苦用心了。”
厨房的陈牧安听到她们的话,怕吴小琴因为陈雅云不开心,出来哄道:“若她真要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也不是不行,到时候我想办法给他物色个工作,这样雅云的生活也好过一些。”
吴小琴叹气,夫妻俩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赵亭松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转了转,忽然开口。
“真奇怪。”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把大家弄得一头雾水,林砚池道:“有什么奇怪的,父母终归是为了子女好,最后妥协的肯定是当爹妈的。”
赵亭松摇头:“我不是说这个。”
他指了指陈牧安,又指了指吴小琴:“他们两个人眼睛都好大,眼皮和我差不多,他们女儿眼睛小,眼皮跟你一样。”
陈牧安和吴小琴更懵了,明明都是汉字,怎么他们听不懂赵亭松在说什么。
林砚池笑着解释:“他的意思是说,你们两个都是双眼皮,陈雅云同志是单眼皮。”
赵亭松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经他这么一提醒,林砚池仔仔细细的看了陈牧安夫妻俩一眼,脑子里再回忆了一下陈雅云的容貌,心里感叹,这姑娘虽然还算漂亮,父母的优点却半点都没遗传到。
不过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对赵亭松道:“即使陈叔和吴姨都是双眼皮,他们也可能含有导致双眼皮的基因。”
陈牧安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没错。”
赵亭松听不懂这个,自顾自感叹道:“我像我爸,我哥像我妈,像这样长相和性格和爹妈都不像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林砚池听得脑子冒烟,这傻子,到底会不会说话。
林砚池知道他不喜欢陈雅云,但是也不该当着别人父母的面说这些。
他伸手在赵亭松背后狠狠拧了一把,看到赵亭松疼得呲牙咧嘴,才满脸尴尬的说道:“小满哥不会说话,叔叔阿姨你们别见怪。”
赵亭松偷偷撇嘴,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从小他爹就教育他要感恩,他救了陈雅云,那人没一句感谢的话,还骂他多管闲事,这就算了,到了他们村也骂骂咧咧的,说他们村里人穷,没有素质,他心里都记着呢。
下回他还要给她上眼药。
陈牧安倒是大度:“没事没事,他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说了,我都习惯了。”
嘴上这样说,心里到底是把赵亭松的话记在了心里。
这种话很得罪人,以前可真没人像赵亭松这样直白的说陈雅云和他们夫妻不像。
躺在床上,赵亭松那话就在陈牧安耳边盘旋,搅得他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
吴小琴被他吵得睡不着,伸手按了开关,问他:“你是不是也觉得女儿跟你不像?”
陈牧安道:“没有。”
“还说没有,他们走了后你就一直不高兴,不就是因为小赵说的那话吗?我跟你说,我可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可别侮辱人。”
说着,吴小琴就开始哭了起来。
陈牧安搂着她,轻声哄道:“我怎么会那样想。我就是纳闷,咱们夫妻俩性子都是极好,从小对雅云的教育也没落下,怎么就把她养成了这样。”
吴小琴依偎在他怀里,慢慢停止了啜泣,赞同道:“我性子多软你是知道的,也不知道雅云怎么就是那样的脾气,谁家孩子像她这样动不动就拿跳河威胁人的。”
这要换做以前,夫妻俩肯定不会聊这些。
但这一年,他们真是被陈雅云伤透了心,所有的失望攒到一块,想法也就变了。
陈牧安年轻时候啥事没见过,越说越觉得不对,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那就会无限滋生。
他想不通,他找的那户人家当年只有两个老人,按理说不会有任何出错的可能。
这也是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怀疑过的原因。
他把吴小琴轻轻推开,严肃道:“当初孩子满月的时候我才回到了你身边,你把这期间发生的事情一件不漏全都跟我说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第48章
陈牧安这边在怀疑, 林砚池回了村之后,也越想越觉得不对。
他和吴小琴并没有见过几次,看到她的脸总觉得有些面熟, 尤其是她眉心轻蹙, 眼里含愁的样子。
思来想去,林砚池心里不禁冒出来一个很荒诞的念头。
赵亭松看他脸色有些凝重,还以为他在生自己气, 也不管家人会不会看见, 他勾了勾林砚池的小拇指。
“我错了, 以后我再也不说那样没礼貌的话, 你别生气。”
林砚池凝视他一眼,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 意味深长地说道:“说不定就因为你这样一句话, 就要抖落出一个大秘密来。”
赵亭松歪着头想了想:“陈雅云不是陈牧安亲生的?”
林砚池打了个响指, 松开他的手道:“我去找保国叔问点事。”
赵保国正在摆弄他的收音机, 看见林砚池回来了,就把声音调小了些。
“怎么样,陈经理那边怎么说的?”
林砚池说:“一切照旧。”
赵保国满意地点点头, 正打算继续听收音机时,又听林砚池道:“有件事我想问问您。”
赵保国看他脸色较为严肃, 伸手把收音机关了, 正襟危坐道:“什么事?”
“我想问您一些黄秋萍的事。”
“黄秋萍,她咋啦?”
一旁的赵亭松突然恍然大悟:“难怪我觉得那位女同志那么眼熟。”
听到赵亭松这么说,林砚池心中更加怀疑, 但这事还有很多疑点。
他听陈牧安说过, 当初陈把吴小琴送到了向阳公社下边的永泉村, 那个村子虽然和林岗村属于同一个公社, 但和林岗村距离可不近。
而且黄秋萍的父母林砚池都接触过,都是老实本分没什么坏心的人,不可能故意把孩子抱错。
那黄秋萍和陈雅云到底是怎么对调的?
难道是他的猜测不对?
赵保国听得一头雾水:“你们俩在说什么呢?”
林砚池酝酿一番,抹掉了一些自己知道的情况,只说今天见了陈牧安的爱人,觉得黄秋萍和她有点像。
听到他的猜测,赵保国满脸震惊,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红英见他们三个人鬼鬼祟祟的,正打算过来听听是什么事,没想到会听到这么大个新闻出来。
赵保国还在愣神,她就在一旁悠悠开口:“说起来,秋萍其实不是老黄那两口子亲生的。”
她往门口看了看,没见外面有什么人,才慢慢说了起来。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黄秋萍的母亲娘家在永泉村那边,家里边还有个大她几岁的哥哥。
黄母结婚的时候,黄秋萍的舅妈刚好怀孕。
在此之前,她已经生了两个闺女,农村人就没几个不重男轻女的,没有儿子,再穷都要一直生。
本以为这回肚子里的会是个儿子,生下来却还是个闺女。
那时候闹饥荒,普遍都吃不饱饭,一个劳动力养三个娃,根本就养不起,黄秋萍的舅舅,也就是她的亲爹,在她还没满月的时候,就把黄秋萍送给了自己的妹妹抚养。
黄秋萍现在的父母实际上是她的姑姑和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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