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下躲雨
要不是不方便,连家里的老母鸡他们都想让赵亭松带着去。
赵亭松出了好几次远门,父母也不像第一次那么担心他了,赵保国叮嘱了他几句,就让他走了。
去年导弹已经研究出来了,吴老现在处于半退休的状态 ,知道赵亭松要过来,他就休了假。
这两年,他和赵亭松虽然没再见过面,逢年过节的书信却不少。
吴老没什么子女,在千里之外有个人时不时惦记着,也能让他这种上了年纪老年人高兴高兴。
他看这次只有赵亭松一个人过来,笑着问他:“你那个朋友没跟你一起?”
他不知道赵亭松和林砚池的关系,不过就冲着当初林砚池不远千里过来找他,就能看出两人的关系不菲。
何况赵亭松在信里也偶尔会提他。
赵亭松道:“他考上北城大学,去上学了。”
“北城大学?哎哟,那可不得了,你那朋友也太厉害了。”
听到吴老这么夸,赵亭松比自己得了夸赞还要高兴,骄傲道:“他确实厉害,我做蚊香的方子都是他研究的。”
他这傻气又真诚的模样,看着就让人欢喜,吴老笑道:“真不错,蚊香的事情,我已经跟朱团长说了,明天我们几个一起吃个饭,我帮你问问。”
赵亭松道:“那就拜托您了。”
吴老把赵亭松带回了自家,赵亭松本想拒绝的,吴老却道:“放心,我家里没其他人,你就当帮我凑个人气。”
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蔼,赵亭松却听出了几分可怜。
这下他便什么都不说,默默服从吴老的安排。
吴老家里确实冷冷清清的没什么烟火气,他为了科研事业奉献了自己的终身,一辈子都没有娶妻生子。
十几年前国家和苏联断了交,没了苏联的技术支持,一切都靠他们自己摸索。
内忧外患下,他们必须隐姓埋名,苦心钻研,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处理自己的私人感情。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的付出得到了回报,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研究,终于依靠自己国家的力量研究出了导弹。
赵亭松把从家里带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吴老无奈道:“我一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你也太客气了。”
赵亭松道:“不怕,这些都是干货,能放很长时间。”
想了想他道:“不然明天把朱团长约到您家里吃饭吧,自家晒的干菜,比外面卖的好吃,您觉得行吗?”
赵亭松说这话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南城这边物价也不低,出去吃一顿,少不得要花很多钱。
毕竟他求朱团长办事,总不能让他们出钱,若是能在家里吃饭,又能节省很多了。
不过这是吴老的家,还得看吴老的打算,若是他觉得别人来家里很打扰,那还是去外面吃。
吴老问他:“你还会做饭?”
赵亭松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们村里六七岁的小孩都开始进厨房了。”
这并不是什么夸张的说法,农村都是这样的。
吴老和朱团长是多年好友,自然不介意朱团长来他家里,听赵亭松这么说,他当即就拍板。
“那行,我现在就跟他打电话让他明天来家里。”
晚上,赵亭松先把自己带的干货用水泡开,第二天一大早在吴老的带领下又去菜市场买了点菜。
“老朱喜欢喝酒,你多弄点下酒菜。”
提到下酒菜,那必然就少不了花生米,买点红皮花生回去,用油炸一遍,再撒点盐,一口酒一口花生,保证嘎嘎香。
泡好的干豇豆和腊肉一起炒,干笋就放点红辣椒,南城这边气候比较潮湿,这里的人口味都比较重,所以也不用怕朱团长他们觉得辣。
除了朱团长,好像还要来两个人,赵亭松怕菜不够,又花钱买了烤鸭和鱼,还买了鸡蛋打算烧汤。
一番折腾,也不知道到底是亏了还是赚了。
傍晚的时候,等麻辣鱼起了锅,朱团长就带着人过来了。
赵亭松解下围裙,出去迎接他。
朱团长是个大老粗,一见到他就一拳打在他肩膀,赵亭松纹丝不动,朱团长笑道:“臭小子,这两年长得越来越壮实了。”
赵亭松笑笑:“也就只剩这把子劳力了。”
朱团长盯着他瞧了瞧,人还是那个人,但是比起他们最初遇见那会儿,赵亭松给他的感觉不太一样了。
朱团长又打趣道:“我就说老吴一个从来不下厨的人,怎么会叫我们到家里吃饭,敢情是专门请了个大厨呢,这回我可得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赵亭松有点忐忑,他们农村人都不挑,能吃饱就算数。
朱团长他们就算吃的不是山珍海味,肯定也比他们乡下人吃得好。
也不知道他这点厨艺够不够瞧。
他坦诚道:“要是做得不好,您也别嫌,哪里有问题,您指出来,我下回一定改正。”
互相客套下就完事了,他偏偏说得正经。
跟着朱团长一起来的两个人也跟着打趣:“老朱啊,这小子果然跟你说的一样妙。”
朱团长也觉得好笑,还说他变了,这样一看,也没变。
“小赵,来,我给你介绍两个人,这个是老周,部队里管后勤的,这个是老邱,机械厂那边搞设计的。”
赵亭松想了想,这个时候林砚池一般都是会给人握手,他这样做保证没错。
他在身上擦了擦手,不知如何称呼,就道:“周主任好,邱设计好。”
被叫住的两人都依次跟他握手。
朱团长哈哈大笑:“什么周主任,邱设计,都不是外人,你就叫他俩周叔和邱叔就行。”
赵亭松不好随意跟人攀关系,吴老适时给他解围:“饭都上桌了,也就别墨迹了,先吃饭,有话吃完饭再说。”
朱团长爽快道:“对,先吃饭,这回我把家里珍藏的好酒都带来了,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赵亭松做的饭卖相还是很不错的,色和香都有了,就看这味道怎么样了。
朱团长夹了一块鱼,别说,味道还真是不赖,鱼片肉质鲜嫩,入口就像化了般,麻和辣都刚刚好,吃完后让人回味无穷,忍不住又夹了两筷子。
“小赵你这手艺还真不错。”
周主任和邱设计赞同道:“是不错。”
听到他们这样评价,赵亭松松了口气,自己也吃了起来。
周主任、邱设计和朱团长一样,没事的时候就爱喝两杯,朱团长又把家里的好酒带了过来,这回可得喝个痛快。
赵亭松不会喝酒,但是这样的场合不喝不行。
一口下去,他辣得跟小狗一样,止不住摆头。
周主任和邱设计看着他那样觉得很好笑,又给他满了一杯:“我们以前也不会,多喝几回就练起来了,你们年轻人哪能不喝酒呢,来来来,满上。”
吴老看到赵亭松那模样想说什么,又看了周主任和邱设计一眼,最终还是没开口。
赵亭松也是个实在人,人家都是一口菜一口酒,他倒好,都是一口闷。
这样的愣头青在酒桌上少不得要吃亏,周主任和邱设计两杯酒上头,就喜欢欺负这种老实人,一杯接一杯,赵亭松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脸也红了,胃也痛了,翻江倒海的,难受得想吐。
不过他还有点理智,别人正吃着饭呢,他要是吐了多扫兴啊,趁着朱团长和人划拳的时候,他起身去了洗手间。
胃里好像起了团火,烧得他失了分寸,肠子都要吐出来了,才感觉好了些。
到这时候,他还想着不能把别人家里弄脏,吐完后又认认真真收拾了洗手间。
吴老脸色不太好,给朱团长使了个眼色。
赵亭松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就听朱团长开口:“周老弟,我前两天跟你说的那事怎么样啊?”
周主任舌头都有些大了:“什……什么事啊。”
朱团长拍了拍大腿:“你又跟我装糊涂呢!就是部队里采购的事。”
周主任大脑清明了些:“哦,你说那事啊,这个嘛,部队有专门的渠道,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朱团长放下酒杯:“你哄得了别人可哄不了我,这些东西,不都是你在做主吗?”
朱团长拉下脸的时候还挺唬人的,周主任道:“你看你,凡是都好商量不是,先吃饭,吃完饭再聊。”
朱团长道:“人家小赵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你难道就让他这样空着手回去?”
赵亭松捂住肚子坐回位置,静静地听他们谈话。
周主任道:“哪能啊,我又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
嘴上这样说,但他实际也没松口。
朱团长眼珠一转,没再多说:“得了,今天咱们只拉家常不谈正事,吃菜吃菜。”
说着又给周主任倒了酒,赵亭松摸不准他们的态度,也只能继续陪着。
吴老劝他:“你别喝了。”
话音刚落,就听周主任道:“小子,你这就不行了?吴老心疼你,那你就别喝了。”
赵亭松把杯子推到朱团长面前:“倒。”
“好小子,是个爽快人。”周主任拎着酒壶就给他倒酒。
他们这些部队上的人就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他不知道赵亭松有什么本事能让吴老和朱团长都替他出头。
但是想跟他合作,那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他要是瞧不上,谁来都是白搭。
他不是朱团长手底下的兵,朱团长管不到他这里来。
朱团长知道他的臭脾气,也没多劝,就是趁他不注意劝了他好多酒。
等周主任意识快模糊的时候,朱团长才道:“小赵的做的饭好不好吃?”
周主任点头:“好吃。”
“他人痛不痛快?”
“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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