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凰千度
偏还有个学生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来了一句:“卓兄,这位是令尊?令尊还不知道你前天顶撞夫子,快要被书院赶走的事吗?”
“什么?”罗德山嗓音泛哑,眼睛都要气红了。
罗英卓迎着罗德山的怒火,脸上的表情冷得跟二月的雪似的,连个眼神都没给那个学生,只寒声道:“刘东来,把你的嘴闭上,这还没你说话的份。”
刘东来也不恼,笑眯眯地一甩褂袍,满眼的幸灾乐祸。
楚年听到他们讲话,心说‘刘东来’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但眼下情势紧张的一比,哪里有时间给他想一个陌生人的名字熟不熟悉,拦下一触即发的父子大战才是紧要。
罗家父子都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要真闹开了,万和斋也是个不小的地方,叫旁人笑话不说,父子俩当众伤了和气,又不知道要冷战多久才能和好。
楚年把江自流一推,让他去安抚老爷子,自己则拉上罗英卓往楼下跑。
本来还以为会拉不住,也不知道是大力出奇迹,还是罗英卓配合,楚年居然顺利地把罗英卓带离了前线战场。
把罗英卓拉出万和斋,停到酒楼后面的角落后楚年才松了手。
看着满脸气闷的罗英卓,楚年无语道:“...兄弟,不是我说,你这运气也太背了点吧?我们八百年不来一次这地方,就来这一次,就被你撞上了?”
楚年是一点也不奇怪罗英卓在外面乱玩的,他本来就烦读书,在镇上的朋友也多是纨绔子弟,根本就不是那种能坐得住的人。
但不被发现是一回事,撞到罗老爷子眼面前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罗英卓啧了一声,没好气道:“鬼知道你们也在...我已经够烦的了,你还数落我,有没有点良心了?”
楚年想到刚才听到的话,问:“你要被书院开除了吗?”
“你是说被书院赶回家吗?”罗英卓白了楚年一眼:“我要是真任由他们把我给开除了,还能在这设宴请上面那群草包吃饭?”
三言两语,楚年差不多算明白了罗英卓的意思。
大概就是罗英卓在书院里犯了点事,闹大了,现在在找关系试图把窟窿填上呢。
楚年又问:“那你能把事情解决吗?”
罗英卓烦躁道:“你这不废话么,除了科考,有什么事情是我干不成的?何况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要不了几天我就能把那糟老头子哄好,放我回去上课......偏偏我爹知道了。”
楚年:“......”
楚年看的出来,罗英卓还是很关心罗德山的,上次因为不想回书院念书的事,父子俩已是大吵了一架,不过最后还是罗英卓妥协了。
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
罗英卓应该是想自己悄悄把事情解决,但一被罗德山撞上,嘴上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就又要吵起来。
还好把他们暂时拉开了。
楚年叹了口气,说:“被开除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先专心哄你的夫子吧,把这件事解决了,再去见老爷子。”
不然要是罗英卓一个激动,撂挑子不干了,夫子这边也不善后了,可能真就没学上了。
到时候老爷子不得更生气?
罗英卓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楚年劝了罗英卓一会儿,也不知道老爷子他们那边怎么样了,放心不下,便准备回去了。
临走前,楚年拍拍罗英卓的肩,说:“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罗英卓被顺便气笑了,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然而回到万和斋,就只剩下江自流一个人了。
“怎么回事?”楚年懵了。
江自流摇摇头:“没事,劝住了,马叔他们陪老爷子一起回去了。”
楚年惊讶:“这么快就劝住了?我还以为老爷子要发好大的火呢。”
江自流抿了抿唇:“只是眼下劝住了,老爷子心里该还是憋火的。”
楚年嘴角一抽:“...他们父子间的关系真的好紧张。”
江自流叹道:“要么罗兄安分下来好好读书,要么老爷子不再逼罗兄读书,不然,他们的关系很难融洽吧。”
“...是吧。”楚年垂下眼睫。
楚年是很尊敬罗老爷子的,但对于老爷子对罗英卓的教育理念上,他很难赞同。
楚年想,等将来自己有了孩子,肯定是尊重孩子的意愿,孩子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会逼迫他非得读书,或者非得出人头地什么的,只要他能平安快乐即可。
这么想着,楚年不免又抬起头偷偷去看江自流。
楚年不知道江自流对此是怎么想的,但他莫名觉得,江自流应该会和自己想法一致。
笑了一下,楚年说:“我们也先回家吧。”
说着便要去拉江自流的手。
但没等楚年去拉,江自流已经先一步拉住了楚年的手。
拉的还就是之前楚年去拉罗英卓的那只手。
握在手心里,牵的紧紧的。
这让楚年不禁一顿:今天这么主动?
第125章 捡猫 捡到一只猫
... ...
一日阴雨天, 寒气夹在风中四窜,街道上空无一人。
楚年从西市回来,撑着把油纸伞, 拐进蟾桂巷, 回到了家中。
“怎么样,铺子的事谈妥了吗?”听到动静,江自流从书房走了出来。
江自流接过楚年手里的伞,在屋外随意甩掉些上面的水渍,将其靠在墙边,然后进屋, 捧起楚年的双手, 往自己手心里揣。楚年的手被吹的冰冰凉的,他的手正热。
楚年眉眼上沾着些风露, 睫毛晶莹,带着水汽笑起来:“恩, 差不多谈妥了,腊月初就能租给我了,没几天了。”
“那就好, 定下来就好, 省的你天天惦记着了。”江自流抬手, 将楚年眉间的水渍揩掉,说:“快去洗个热水澡吧, 我去给你煮姜汤。”
“才不用煮姜汤, 这么点小雨,洒洒水啦。”楚年不爱喝那玩意儿, 嫌弃味道贼怪。
但泡个热水澡还是很愿意的。
楚年一点也不厌烦阴雨天, 因为无论他在外面怎么跑, 只要回到家,江自流总会给他弄好了温暖舒适的后盾。
江自流摸了摸楚年的脸,让他进屋去洗澡,自己则转身煮姜汤去了。
他知道楚年不爱喝姜汤,所以提前准备好了糖,煮好了后往里面加点糖,就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了。
被改成浴室的耳房和卧室是相通的,楚年正准备进屋去浴室里泡在,但一看堂屋的地面,留着两排被自己踩出来的湿脚印,步子一顿,没再往屋里走,出了门,直接过去浴室。
快到浴室门口的时候,楚年余光瞥到了大黄。
哼,这狗子,下雨天也知道偷懒,都不出来迎接自己了。
果然爱会消失是么。
楚年准备叫它一声,但扭头一看,才发现大黄并不是窝在它的木制大狗窝里睡觉,而是......在院子里淋雨?
大黄在它的狗窝外面,两只后腿伏着,似蹲似坐,两只前腿则向前伸着,贴在院墙上,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墙。脑袋也是低垂着靠着墙,凸出的鼻尖顶在湿滑的墙壁上,不停地嗅。
看起来像极了在毛毛雨里忧郁地做着坐位体前屈。
“......”楚年看得好笑,唤它:“嘛呢大黄?在院子里锻炼身体?是不是想去山上玩啦?”
楚年家的院子,前前后后三进,场地还算够可以,让大黄自由活动绰绰有余了,而且有时候吃过晚饭,楚年会跟江自流出去散散步消消食,都有带上大黄一起遛遛的。
按理说大黄应该不会觉得被拘着才对呀?
不过转念一想,大黄毕竟是条能力出众的优秀猎犬,可能心中想念旷野山原吧。
这么一想,楚年就有点疼惜它了,走过去,薅了把它的脑袋,说:“大黄乖,等我把铺子盘下来,就送你回大罗村,让张黑牛带你上山撒野去。”
大黄极通灵性,听到楚年的话,当即就摇起了尾巴,哼哼唧唧地去蹭楚年的手心。
但没开心太久,大黄很快就恢复成之前的样子,又紧紧贴向墙壁,继续用爪子怕打着墙壁。
它把墙壁拍打的啪啪作响,时不时抬起眼睛看看楚年,就像在疯狂暗示着什么。
楚年:“......?”
楚年歪了下头,眨眨眼睛,心道难不成是墙壁外面发生了什么?或是有什么东西?
可要是发生了什么或者有什么东西,大黄为什么不吠叫呢?
难道是不能吠叫?
大黄可不是一般的狗啊,楚年知它聪明,立刻起身,决定出门一探究竟。
让大黄狗狗祟祟的那面墙,外面是深巷的过道,沿着深巷往里走就是住在最里面的巷尾那户人家了。
这些天来,楚年压根就没听到过那户有什么住人的动静,根本想象不到墙壁后面发生了什么。
但等楚年打开大门,走到那面墙壁后面去时,他在地上浅浅的水洼里看到了一团黑乎乎的毛球。
楚年:“......??”
楚年:“这是什么玩意儿?”
大黄也跟着出来了,不过它没有紧跟着楚年,而是站在家门口,支棱着耳朵,密切地注意着楚年那边的动向。
楚年更觉得奇怪。
他看了看地上水洼里诡异的黑乎乎湿毛球,又抬眼看了看水洼后面的巷尾邻居家的大门,抿了下唇,慢慢走了过去。
随着楚年走过去,水洼里的黑乎乎毛球明显地弹跳了一下。
这使得楚年一惊,后退半步,眯起眼睛打量它。
它颤抖着身体,倏然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糊满雨水和泥水的脏兮兮小脸。
“!!!”楚年顿时低声惊叫了一声:“居然是只小猫!”
猫这种警觉的动物,怎么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按照常理来说,别说有人朝猫走过去,就算只是听到了些微的风吹草动,猫也会一眨眼就跑的没影了才对吧。
受伤的猫吗?
这猫看起来很是孱弱瘦小,估计也就几个月大,显然还是只幼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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