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灵仙
进门的时候还看奚容。
金钟宝瞬间觉得把奚容带过来逞能是个错误的决定。
那个贱人看一眼就像把奚容给弄脏了。
他实在是太凶了,连奚容都忍不住说:“你客气点好不?总是乱发脾气,那我不玩了。”
奚容想着幸好琴师是男人,穿得严严实实的像个文人,要不然全是琵琶女那样,他今天非得长针眼。
听说天香楼的背景很大,背后的人惹不起,旁边两名纨绔打圆场说:“金世子,咱们来玩的,别不高兴呀,琴师只是背景,咱能主要是投壶。”
“对对对,好不容易奚公子也在,他是考了功名,这是喜事,别让他不开心。”
金钟宝终于不再追究,琴声响起,倒是多了几分雅趣,别说,弹得真的挺好。
但纨绔们已经无暇听琴,因为投壶的道具已经搬了上来。
几个少年起哄要玩,还是赢了如何如何输了怎么样。
金钟宝将身上贴身的匕首放在桌子上:“赢了就拿小爷这把刀!”
那刀通体金黄,乃是黄金做的刀鞘,里面的刀刃锋利无比,那是西北一把名刀,说可以称得上价值连城。
若是往常,都这可是一等一的彩头。
但今天总觉得缺了什么,人家奚少爷坐着主位,彩头怎么不是他出?
方才那些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得奚少爷亲手写的对联,在这儿就是一把刀?
可谁也不敢违背金钟宝,只能说:“那输了呢?输了的做什么?”
几个纨绔嘻嘻哈哈,“输了当然得喝酒,每回不都是这样吗?”
“谁怕谁啊你!”
于是就开始了投壶游戏,玩了一轮终于轮到了奚容。
奚容看了大家怎么投,也学着那样往壶里扔,可他扔得极为不准,差点把一名纨绔射死。
那真是心惊胆战,又刺激得不行,几个人连忙分开,怕奚容一出手把人杀了。
金钟宝垂眸笑道:“容容这是要杀人呀。”
奚容满脸通红,连忙退后两步,金钟宝按住他的手,“别担心,哥哥教你。”
把那支箭放在奚容手里握着,虚环着奚容,捉住奚容的手,一双狭长的凤眼盯着壶口,“看仔细了容容,一二三,投!”
奚容用力一投,竟然投中了!
奚容心脏狂跳,突然来了兴致,觉得这个游戏很是有趣。
他把金钟宝推开,哼了一声,“不要你教,我什么都会。”
金钟宝心不在焉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
奚容的手细腻温凉,洁白无暇,方才一抓,更粘在手心里一样,纤细洁白无比的漂亮,和他的手不太一样,小上一圈了。
金钟宝比奚容大一岁半,长得也高高大大的,奚容站起来只到他唇角的位置,虚环了一会儿,跟抱着着猫似的,身上不知道带了什么香料,好闻得很,是完全净化了楼里庸俗的香气。
投壶游戏是轮着来的,每人都有自己的标签,最后谁多就是头筹,谁少就是要罚。
金钟宝是投壶能手,每次看见奚容投,都忍不住想帮他,可是奚容兴致正好,一点也不准他插手。
几乎是十投九不中,要是投中了高兴得要跳起来。
最后一算,奚容当然是垫底。
金钟宝说:“我可是头筹,你是垫底,要受罚的,怎么着会不会喝酒,该不会还在吃奶吧?要不要哥哥帮你喝?”
他觉得奚容应该是没有喝过酒的,不知道能不能喝,本身是玩乐,今天奚容应该很高兴,要是被罚肯定不太开心。
谁知道一帮子纨绔都不乐意,“金世子你不能坏了规矩,上回我输了差点喝到死!”
“就是就是,奚公子是奚公子,你是你,你凭什么帮他喝?”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金钟宝脑袋疼,奚容几乎是被赶鸭子上架了,“喝就喝谁怕谁啊!”
不一会儿就上了酒,有人笑道:“都是甜味的果酒,咱们不和奚公子过不去。”
虽是果酒,但还有有酒味,又有些果香味,奚容从来没碰过酒,端上来的时候,一闻,还行。
想都不想,一口就喝完了。
金钟宝就被他惊讶到了:“容容,没想到你这么行。”
奚容嘻嘻笑道:“那是当然。”
当初在张鹤家里见过那些将士,就是这样喝酒的,特别像男子汉。
纨绔们还起哄让奚容多喝一点。
“奚公子这么行,怎么能只喝一点,我们也来陪奚公子喝!”
奚容想,头回让金钟宝这么佩服,他一定要再多喝几杯让他更惊讶。
奚容端着杯子站了起来。
没想到才冒了头就倒了下去。
金钟宝眼疾手快把人接住,奚容差点就头嗑地上了,即使垫着毯子都会疼的。
连忙把人半放在干净的毯子上。
奚容的脸红扑扑的特别漂亮,喝醉了也很乖,就这么躺着。
金钟宝笑道:“叫你逞能。”
本来以为只是醉了,但是不一会儿有点不太对劲,奚容渐渐的好像很难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金钟宝一摸,奚容浑身烫了起来。
他有点慌:“容儿,怎么了?”又叫人,“快!给倒点茶过来!再热些醒酒汤,快点!”
几个纨绔手忙脚乱的去叫人,屋里还有茶水,连忙倒给奚容喝。
金钟宝没轻没重的,奚容喝一口被呛到了,咳咳个不停,像是要窒息了般大口喘气,眼泪哗啦啦的流。
金钟宝慌得不行,手都在抖,连忙把人抱在怀里往外冲,“大夫!快去找大夫!”
外面的人听到了动静,连忙进来看,只见一名漂亮的小少爷被金世子搂在怀里,满脸通红一直在大口呼吸。
不知道在房间里面受了什么折磨。
他才到门口,就听见有人冷冰冰问:“你干了什么?!容容怎么了?”
金钟宝一看,竟然是张鹤。
第109章 少爷的贴身书童11
张鹤并不是好惹的主, 和这些纨绔不是一路人,能在天香楼见到他,这好比太阳打西边出来。
金钟宝此时此刻已经急得满头冒汗, 要是平时也许会客气点,但现在天王老子来了都得让路。
“让开!”
他才说, 张鹤的人已经把他围了起来。
张鹤说:“把人给我,你们给他吃了什么?”
金钟宝大喊:“别挡路, 大夫,快去找大夫!”
张鹤不跟这么个疯子计较,二话不说已经让侍卫把人围了, 两个人拉住金钟宝,张鹤从他的怀里把人抱了过去。
张鹤的外公手里全是精兵,带的人不是一般人, 不仅武艺高强, 气势也非常唬人, 这天香楼其他公子哥都要没有带下人, 碰上这硬茬跟没有还手之力。
除了金钟宝, 其他的贵公子都不敢和张鹤硬碰硬,两名侍从拖住金钟宝,其他人都退了几步, 乖乖给张鹤让路。
金钟宝在回廊上要杀人似的喊:“张鹤你他娘有病!把人还给我!快!”
张鹤冷冰冰说:“我这里有大夫,你还是仔细想想给人吃了什么。”
张鹤把人抱到天字号房,连忙让人请了大夫。
他把人抱在榻上, 连忙喂了两口温水,又帮奚容擦了擦眼泪, 仔细哄着, “容容乖, 大夫马上就到了。”
太子从主位上站起来,走到两人面前,往前一瞧,“哟,原来真是个大美人,我说你怎么这么上心呢?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老是往地字号房去看。”
张鹤说:“回殿下,他是奚大人之子奚容,我们自小认识,见他被人欺负,帮一把罢了,举手之劳。”
太子若有所思,坐在奚容一旁看,不一会儿大夫就来了。
他在这边能更仔细的看着,奚家小少爷的确是难得的美人,这会儿哭起来真是让人心疼坏了,好不可怜。
大夫微微皱眉:“酒喝太多了,他的体质不好,不能沾酒。”
张鹤松了口气,只是醉酒便好,已经命人煮了醒酒汤,立马就能上。
但大夫依旧皱眉,“不太好,中了药。”
张鹤眼眸冷了下来,“中了什么药?能不能解?”
一边问大夫一边已经摆手让亲信去查是什么人做的恶事,在这天香楼,什么都好查。
大夫说:“回南春。”
太子狭长的凤眸掀开,“查查他们房里那些人,必在其中。”
张鹤满身杀意,“好大的狗胆子,连大臣之子都敢算计,色胆包天,不要命了吗!”
回南春乃是一味名贵媚药,宫廷的后妃偶尔会用来点香,也溶于酒,无色无味,甚至还有浅淡的果香,但是却是一味下三流的毒。
大夫说:“小少爷未经人事,发育比寻常少年慢些,如此烈药下去身子受不住,需得马上解毒。”
张鹤愣了一下,太子却先笑了起来,“天香楼这么多姑娘,还怕解不了毒?”
一双凤眼盯着张鹤,蛊惑般轻笑,“鹤兄若是不放心别人,可以自己来。”
张鹤瞬间耳朵都红透了,一双眼睛看着奚容,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夫连忙别过脸,不敢把解毒的药说下去,回南春有解药,再放些血也就行了。
而且奚公子中毒并没有那么深。
下手的人很有轻重。
张鹤生得俊美无暇,乃是松竹白玉般的贵公子,也是京都贵女心中的梦中情郎,婚事拖了好几年了也没有寻到一个合适的姑娘。
从前并没有龙阳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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