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攻专治反派BOSS受 第41章

作者:鹿野修哉 标签: 强强 系统 甜文 快穿 穿越重生

他心中那颗高高悬起的心,到此时才终于放下了。

他松了一口气,把身体沉入汤池中,开始活动周身的筋骨,一旁的宫女正往汤池里洒入能使肌肤更加光泽嫩滑的玫瑰精油。

热气和水汽一熏蒸,似乎有无数玫瑰竞相绽放,十分令人陶醉。

想起一路走来遇见的那些衣不蔽体的难民,再想想此时此刻皇甫泓的奢靡无度,郦筑昙心中恨意丛生,真是觉得此人万分恶心,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天潢贵胄的样子。

一阵洗刷后,郦筑昙裹着一片淡粉色的轻纱,被两个宫女搀扶着走出汤池。

宫女们将他湿漉漉的头发用丝绸擦干,一个太监提着一个精巧的暖炉放在郦筑昙身边,两个宫女便拿着孔雀羽毛做成的扇子走上前,为郦筑昙扇来阵阵暖风,过了一刻钟,郦筑昙的一头黑发已经被吹干了。

他用玉簪束着发时正好长发及腰,这一个月里头发又长了一些,此时披散着头发,如瀑的青丝正好垂落臀瓣中间,掩住了两个深深的腰窝。

为他梳洗的宫女们满是艳羡,不知道是羡慕他容色无双,还是羡慕帝王恩宠。

身上干透后,宫女们又扶着郦筑昙穿过层层纱幔,一直来到一处巨大的金笼面前。

黄金璀璨,用纯金打造的金笼发出刺目的光芒,险些刺痛郦筑昙的眼睛。

两个太监打开金笼,宫女们搀扶郦筑昙走了进去,扶他躺在金笼中那张铺满了白色丝绸的床榻上。

宫女走出了金笼,守在金笼旁的太监也退了出去,将肉桂色的层叠纱幔放下。

虽然四周都是纱幔,但是金笼中并不黯淡,一颗颗夜明珠做成的珠帘从金笼上方垂落下来,散发着柔和的光辉。

见左右无人,郦筑昙披着那层轻纱从床上坐起,抬头看向了金笼的笼顶。

一个穿着灰色粗布衣衫的男子背着两把剑,正坐在金笼上低头看他。

郦筑昙把身上的轻纱拢了拢,脸庞阵阵发热。

于洲像只轻盈的大鸟一般从金笼上轻轻滑落,站在笼外看着郦筑昙。

金笼上系着金色的绳索,绳索上垂下一个个碧玉做成的弯钩,一个个精巧的物件挂在弯钩上,看上去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于洲拿起一对粉色的宝石桃花耳环看了一眼,十分嫌弃地说道:“这人的癖好真是古怪,要这耳环有什么用。”

坐在床榻上的郦筑昙噗嗤一声笑了。

“大人果然一身浩然正气,在下心中钦佩不已。”

于洲霎时明白了这宝石桃花环的用处,立刻嫌恶万分地扔了出去。

“如今饿殍遍地民不聊生,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如此荒淫无道,简直荒唐!”

郦筑昙见他动了真怒,立刻柔声安慰道:“大人不要生气,若将来我做了一国之君,一定会让大人看到一个更好的天下。”

第44章 探花16

“让我看到一个更好的天下?”

于洲看着跪坐在床榻上身披薄纱的郦筑昙,怎么样也瞧不出这是一个明君该有的模样。

郦筑昙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的他不信,立刻泫然欲泣地说道:“怎么,难道大人以为我还不如皇甫泓这个淫棍?”

他眼珠一转,又吃吃笑道:“若是大人当皇帝亲自治理天下的话,那我愿意助大人一臂之力,做大人的左臂右膀。”

于洲看了他一眼:“权柄下移,你怎么肯。”

郦筑昙抖了抖身上的薄纱,“没什么肯不肯的,只有值不值,我小时候一直想着要成为帝王的股肱之臣,忠信行道,以奉主上。”

他幽幽叹息一声,一双狐眼微眯着,用复杂莫测的眼神盯着于洲的眼睛,“若大人是帝王就好了,我若是在梅园见了你,你又瞧上了我,那我正好半推半拒,委委屈屈地被大人囚在皇宫里,做一个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用懂的金笼脔宠。”

“每日就赏赏花,玩累了就去洒满花瓣的汤池里泡泡身子,然后把身体洗的香香软软,像今天这样披着薄纱来侍候大人。”

于洲耳尖微红,面容冷肃地说道:“浪荡,轻浮。”

郦筑昙正要再说什么,于洲耳尖微微一动,足尖轻轻一点地,转眼就隐匿在暗处之中。

郦筑昙拢了拢身上的薄纱,蹙起了秀气的长眉,装作一副浑身无力的样子倒在床榻之上。

肉桂色的纱幔被一只戴着玉扳指的手掌掀开,一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人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他竟然连朝服都没有换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于洲藏匿在暗处看着这个胤雪王朝的帝王。

身量很高,看上去应该习过武,但明显天资不高,身体又被酒色掏空,因此下盘不稳,脚步虚浮。

他的长相也算端正英俊,只是脸上的表情太过轻浮淫猥,硬生生毁掉了一幅好相貌,看着令人作呕。

于洲忍不住看着床榻上郦筑昙,见他秀美微蹙表情隐忍,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去年的年夜饭都从胃里吐出来。

皇甫泓站在金笼外,直勾勾地盯着床榻上的郦筑昙。

郦筑昙的身子仿佛用上好的羊脂玉雕琢而成,乌檀木似的黑发从肩头蜿蜒而下,发尾铺在白色的绸缎上。

月明珠散发出的柔和光辉笼罩着他,柔和了他的冷艳和带刺的性格,使得他现在看上去犹如一株柔柔的白色昙花。

皇甫泓的呼吸顿时急促了,此时此刻,竟然有一丝近乡情怯。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力地嗅着那一缕若有如无的缥缈幽香。

皇甫泓摘下头上的冠冕,走进了金笼之中,榻上的美人往后瑟缩着身体,身下的白绸被他弄出了一道道褶皱。

可他已经服下了软骨丸,浑身上下的筋骨酥软无力,怎么可能逃离这方天地。

皇甫泓的手掌贴上了郦筑昙的脸,郦筑昙拼命压抑着反胃的感觉,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颤声问道:“皇甫泓,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

皇甫泓痴迷地看着他,说不出的深情款款:“朕的筑昙终于还是回到朕的身边了,六年前你在梅园里朝着朕看过来的样子,朕一辈子也忘不了,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朕也是要把你捉回来的。”

隐匿在暗处中的于洲隐隐有些不适。

郦筑昙抬手捂住嘴,呜咽说道:“你说你对我是真情,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哪里有半点真情的样子。”

“如今我落到这步田地,千般不愿也只能认命,只是我不愿做别人的玩物,就算你今朝占有了我,他日我也会咬舌自尽。”

郦筑昙的眼泪说来就来,狐眼泪汪汪地看着皇甫泓,“除非...”

美人垂泪,皇甫泓兴奋不已,一脸鬼迷日眼的模样:“除非怎样,只有你要,只要朕有!”

郦筑昙抹泪:“想要我心甘情愿地跟着你,除非你以山河为聘,我方才认定你对我有一分真情实意。”

皇甫泓大声笑道:“好一个山河为聘,待朕享用了你,你要什么朕都给你。”

他扯下了郦筑昙身上的薄纱,一只手已经按住了郦筑昙的雪白肩头。

隐匿在金笼上的于洲实在是忍无可忍,身形一闪便进了金笼,五指如钩狠狠抓住了皇甫泓的脑袋。

郦筑昙眼前一花,再一眨眼就看见于洲正把皇甫泓的脑壳死死地按在床榻上。

他脸色阴沉,五指收紧,按在皇甫泓太阳穴处的手指突然狠狠往下一按。

一指千钧重,皇甫泓这一瞬间只觉得脑浆迸裂,魂飞魄散,疼得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湟川藏宝图在哪!”

剧痛之下,皇甫泓的大脑根本来不及思索,于洲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他只能下意识地回答道:“在王座的机关里。”

“机关在哪!”

“王座左侧金龙把手。”

问完了话,于洲双掌狠狠往下一拍,红的白的登时溅了一床榻。

郦筑昙看得狠狠一哆嗦。

一块血沫飞溅到他脸上,怔愣之时,于洲已经俯身上前,用他炙热粗糙的指腹轻轻抹去了那抹血痕。

郦筑昙身上一暖,是于洲脱下了身上的外衫披在了他身上。

看着郦筑昙羊脂玉一般的身子溅上点点血沫,他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弄脏你的。”

郦筑昙已经被于洲这杀伐果断的雷霆手段给震住了,三魂七魄被吓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正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想到于洲当初也是这样抓着他的脑壳把他按在被褥里,若那时他五指稍稍一用力,纵然他郦筑昙再是艳色无双,只怕也像皇甫泓一样红红白白混成一滩,再没有半点人样了。

看着床榻上的郦筑昙眼神发直的模样,于洲伸手在他眼前挥动了一下。

郦筑昙这才回过神来,“大人,胤雪王朝的皇帝就这样被你杀死了。”

于洲沉声说道:“他该死。”

郦筑昙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于洲看向他,冰寒彻骨的声音突然温和下来:“怎么了,是觉得冷了么?”

郦筑昙软着手胡乱地穿上了于洲外衫,赤着一截雪白的小腿下了床榻。

双脚刚一沾地,他就双膝一软,软绵绵地栽倒下去,于洲赶紧伸出手臂把他揽在怀里。

郦筑昙乖乖地躺在于洲怀里,听于洲问他冷不冷,又乖乖地摇摇脑袋:“在想皇甫泓一死,胤雪王朝就彻底乱了。”

于洲抬起一只手掌握住了金笼的栏杆,那栏杆竟然被他捏出一个深深的指引来。

“这片土地上有过多少个王朝,恐怕是数也数不清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是该改个名字了。”

他抱着郦筑昙飞向乾清殿,轻而易举地穿过守卫从龙椅上的机关里拿出了那四卷湟川藏宝图。

他像抱小孩一样单手抱住了郦筑昙,郦筑昙搂着他的脖颈,精巧的下巴抵在于洲的脑袋上。

于洲微微侧过头,把手里的湟川藏宝图交给郦筑昙:“拿好。”

说罢足尖点地,风一般飞掠出去。

此时已是夜幕,大雪纷飞,夜色深重。

郦筑昙被于洲抱在怀里却并不觉得冷,他们一路飞出了皇宫,又神不知鬼不觉地飞进了一家衣铺,扔了一锭银子,拿走了一些衣物和一件白色斗篷,最后在一处酒肆前停下。

“大人,我想喝酒。”

于洲抱着他进了酒肆,他一身剑客打扮,身着布衣,头戴斗笠,背负双剑,怀里却抱着一个穿着白绸斗篷的美丽公子。

镶着一圈兔毛的斗篷兜帽盖住了公子的半张脸,只有水红色的嘴唇和一截雪白的下巴露在外面。

于洲要了一坛最烈的酒,抱着郦筑昙走在风雪飘扬的长街上。

郦筑昙伸出一只手接着天上的雪花,一片雪花落在他的掌心慢慢融化,他说道:“我第一次见大人时,也是在这样一个大雪天。”

于洲抬头看着天上的雪浪,“是么,我居然不记得了。”

“因为大人喝醉了,不记得我是谁,也忘了我们的初遇。”他轻轻一笑,“但是我相信大人早晚回想起来的。”

他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大人,皇宫这会怕是已经乱了。”

于洲踩着地上厚厚的积雪,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分外低沉:“越乱越好,趁着群龙无首,正好从南岭一路北上。”

郦筑昙裹着身上的袍子,低声说道:“牟子洲与我家交好,皇甫泓一死,他肯定要带着援军归顺于我,朝廷中的武将又多半与皇甫泓交好,牟子洲去游说,势必是向着我的,只要利益给得够,他们就能为我所用。”

他掰着手指细细数着,白色斗篷上的一圈雪白兔毛蹭着他的脸,分明没有算盘,于洲却仿佛听到了噼里啪啦的算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