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枕中眠
一道声音突然打破了这种静谧,开口的人显然是一个少女,“景酌哥哥...”
湖中央的简元白顿时饶有兴趣的抬眼看去,他离得远,能听见看见完全是因为他修为高,自然也不怕岸边的人发现他。
只见岸边站着一位娇俏的少女,面带几分绯红又奇怪的带着些落寞,叫着身旁少年的名字,那名少年自然就是牧景酌。
牧景酌原本是来这里走走,最后看看牧家的景色,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她,和少女的表情相比,他的反应就显得很平静了,“牧欣儿有事吗?”
他疏离的反应让牧欣儿一僵,眼泪顿时浮现,欲落不落的挂在眼尾,“景酌哥哥,你可是怪我?”
“怪我这三年疏离你,所以才会对欣儿如此冷漠。”
湖中心,简元白费解的坐直了身体,和唯一能与他讨论的系统说道:“她这不是废话吗?”
系统懒得理他。
牧景酌:“我没有什么好怪你的,三年里我和你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离我远些也是应该的。”
“景酌哥哥,”牧欣儿扑上去抱住了牧景酌,“欣儿也不想的,是欣儿的父亲不让欣儿接近你。”
“你不要怪欣儿好不好。”
牧景酌眉头皱起,将人毫不客气的拉开,“我说了,我不没什么好怪你的。”
牧欣儿眼泪唰的就流下来了,“景酌哥哥,欣儿喜欢你。”
简元白发出一声轻叹,“天啊,他们不都是牧家人吗,这不是乱伦?”
岸上的牧景酌尚且稚嫩的脸上满是冷漠:“就算没有这三年,你我之间之前的关系也不过是普通同宗,你不必如此。”
牧欣儿作为资质不错,长相又有几分娇俏的少女,虽然年岁尚小,但这几年十四十五以后,也受到不少同阶段的人追捧,可牧景酌三年之前是天才,年纪又小,牧欣儿三年前更小,他和牧欣儿本就不熟,没必要在他要临走前这样。
不管牧欣儿是不是受到了她父母的指使,牧景酌都觉得很没必要。
若是没有经历过三年嘲笑讥讽的牧景酌或许还会天真的看不明白牧欣儿的意图,但现在的他,自然不会那样天真的以为牧欣儿是真的喜欢他。
喜欢他是假,喜欢他望云宗宗主首徒这一层身份才是真。
而两人说话时,系统也在开口对简元白说话:“第一,同在一个家族且同一个姓但并不代表他们就是有血缘关系的,就算有,在大家族漫长的发展中也淡到可以忽略。”
“第二,”系统顿了顿,不放过这个能说简元白的机会,“提起乱伦背德,谁的花样玩得过你?”
简元白发出一声质问的字音,“哈?”
“我乱伦背德??”
“虽然我失忆了,但我对自己的品行还是很确定的,我连处男之身都只留给我老婆,你在说什么胡话?”
系统冷笑三声,并不反驳,背地里却将简元白这段话记录了下来。
等到这个世界身为师尊的简元白和徒弟牧景酌拉开一场师徒禁忌之恋的时候,它一定要把这段话在简元白耳边循环播放三天三夜。
让这个每个世界都玩花样的男人明白什么叫做脸痛。
系统毫不怀疑,自己绝对能有用得上这个的一天。
绝对!
第106章 被退婚的小可怜
被拒绝的毫不留情面的牧欣儿哭着跑掉了,到底还是女孩子,面皮薄,况且年龄又不大,平日里还备受宠爱,这么直白的被拒绝,也是在这里坚持不下去。
牧景酌情绪丝毫波动都没有,并不把她的哭走放在心上,蹲在池塘边,伸手想要去勾靠近岸边的那朵荷花。
“二少爷倒是艳福不浅。”
在牧景酌专心的小心翼翼的去勾那朵荷花时,静谧的环境下从湖中心响起的一道声音惊到了他,脚下一个不稳,眼看着就要掉进湖里去。
忽然,一道身影闪过,等牧景酌回过神来,他已经出现在湖中心的竹筏上了。
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牧景酌小小的在心里惊叹了一声,好高,站在他身边格外的有压迫感。
牧景酌定了定神,缓过来后绷着小脸问道:“你是谁?”
“你刚刚在这里偷听?”
简元白笑吟吟的:“我可不是偷听,要说先来后到,我比你们先在此地。”
“你师尊叫你小勺儿对吧,”简元白伸出手捏了捏牧景酌的脸,牧景酌本想躲,没想到男人手太快,他根本躲不开。
被掐了一把腮帮子,牧景酌脸上的表情更臭,“关你什么事。”
简元白头一次见他对自己露出黑脸,倒有几分新奇,想要逗弄的心更甚,于是便说道:“现在这么早就接触男女之情可不好,以后再有人跟你吐露心迹,记得也要想今天这样毫不留情的拒绝。”
他摸了摸下巴,笑道:“至少也要等到软勺儿长成钢勺,再接触这些比较好。”
什么软勺儿、钢勺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牧景酌眉头紧皱,心里有些不耐烦:“你谁啊?”
简元白把自己浑身的气息收敛得很好,牧景酌不过练气中级,自然看不出他现在的元婴身份,只能从刚刚那一下隐约猜到可能金丹。
出现在牧家的金丹,虽然牧景酌远不是对手,但他心里也没多少害怕的情绪。
简元白:“我是你父亲请来的,护送你去无望峰的佣兵。”
牧景酌是听说父亲去请了一个元婴强者来送自己,但没想到居然是眼前这个人,元婴不似金丹,他深吸了一口气,撑出一个笑来:“前辈,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时候也不早了,前辈早些休息。”
简元白一直见到的都是乖顺的牧景酌,现在新奇的很,他暂时脱去了师尊的身份,人也恶劣了几分,“是吗?”
“你走吧,我看着你游回去。”
说罢,他便坐在竹筏的躺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牧景酌。
小少年表情一僵,只顾着生气,竟然忘了他现在被掳到湖中心来了,看着远远的湖岸,牧景酌回头看了一眼男人。
他一眼便瞧见男人眼中几分逗弄和几分看好戏的意味,若是以往,以牧景酌的脾气,他头也不回的就跳下水了,但是未来一段时间他都要长久的和这个人相处,现在闹得僵,以后更不好共处。
元婴强者,不是说他一句不满意便能让人走的,虽然是他父亲花了报酬请来的,但也开罪不得。
牧景酌捏紧了拳头,早晚有一天等他拥有实力了,再也没有人能这般捉弄他。
简元白则在心里跟系统说道:“小勺儿捏拳头了。”
系统看到了,幽幽开口:“我总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对你说龙傲天台词了。”
“我也没有那么过分吧?”简元白讪讪一笑,然后又深以为然的说道:“其实我也觉得。”
一人一统丝毫不知道,此时的牧景酌心里正说着呢。
牧景酌没有犹豫太久,朝着简元白拱手行礼道:“还望前辈送我回岸上,若是景酌有得罪前辈的地方,景酌在这里给前辈赔个不是。”
简元白摸了摸鼻子,有几分逗小孩逗出头了的不好意思,“没有得罪我的地方,别瞎想。”
瞧不见他是怎么动的,只见下一秒,他便出现在了岸边,将被他拦腰抱起的牧景酌放回了地上。
牧景酌:“多谢前辈。”
说完转身就走,一刻也不多留,越走出简元白的视线,背影越是怒气冲冲,元婴强者了不起啊,他师尊大乘,都不曾这般逗弄于他。
牧景酌一路回了房间,准备脱下外袍沐浴时却是一愣,刚刚走得急,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怀里被塞进了一只漂亮的荷花,荷花瓣瓣洁白,因为他打开外袍的动作正轻微摇晃着,花瓣上还未掉落的水珠滚来滚去。
牧景酌将荷花拿出来,换掉了桌案上花瓶里已经有些衰败的荷花,将这一支新鲜洁白的放了进去,不知何时板着的脸已经微微漾开了笑意。
荷花是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也是因为母亲,才会在牧家有这么大一片的不会衰败的荷花池,牧景酌每隔几天便会采一支荷花放在自己的桌案上。
今天最后换一次荷花,下一次再给花瓶里换上荷花就不知道是多久了。
那头,简元白收起自己看完的《九重大陆志》,随手在半空中写下几个字,虽是以手为笔,但带着灵气的字还是浮现在空中,又很快消失不见。
他给望云宗传去了消息,说自己收徒了,免得等到他在收了牧景酌为徒的事情传出去,结果被望云宗一口否认了那就好玩了。
躺在床上,简元白按耐不住开口道:“你说,如果我再逗逗小勺儿让他对我说出那些龙傲天台词会怎么样?”
“我不应该放那朵花给他的。”话是这样说,但一看到牧景酌气冲冲又有些不高兴的表情,简元白感觉自己还是会偷偷采一朵花放在小勺儿怀里。
在小勺儿成长为铁勺之前,他还是很疼惜的。
系统语气复杂:“我不建议你尝试。”
简元白:“为什么?感觉应该很有意思。”
系统语重心长的说道:“别作死。”
此时的系统不知道,不,应该是没有想到,简元白不做一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那他就不叫简元白了。
一夜很快过去,简元白早早的便起来,去到大厅和牧川打了声招呼。
他以为会有很多人来送行,没想到只有牧川一个人。
没等多久,牧景酌也来了。
“景酌,来。”牧川朝着走进来的牧景酌招手,向他介绍身旁的人,“这位是护送你前往无望峰的末前辈。”
牧景酌昨晚就见过了,白天光线比晚上好上太多,现在看到男人,更惊讶于他的样貌,长相不俗的人牧景酌不是没见过,男人之中,这还是第一个这样让他如此惊叹的。
俊美似仙人。
“见过末前辈。”牧景酌拱手道:“接下来就有劳末前辈了。”
简元白也装出一副昨晚没见过他的样子,客气道:“哪里哪里。”
元也,首也,简元白给自己新改的假名字,首末相对,便就姓末,叫末流。
按照系统的想法就是一个bking取了一个虚假的吊车尾名字,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和简元白相配。
牧川带着人走到牧家大门,叮嘱道:“此去路途遥远,要一切小心,遇到事情多听末前辈的,切莫自己拿主意,独断专行。”
“大长老他们说让家族里的人都来送你,为父替你拒绝了,等到你从望云宗回来,到时候再让所有人欢迎你回来,替你庆祝,风风光光的将你迎进来。”
牧景酌:“父亲,我知道的,成事之前不可太高调。”
“成事之后也不用高调到,”简元白顿了顿,在一旁戏谑着开口道:“风风光光迎进来,又不是娶新娘子。”
“我觉得,要风风光光迎进来的话也应该是望云宗办,毕竟你本身就是牧家的,不存在迎进门这一说。”
“不如这样,你给你师尊修书一封,让你师尊风风光光的迎你进门。”
牧景酌没忍住,怒视着瞪了简元白一眼,这个人,昨晚他就发现了,性格是真的恶劣,“我们牧家怎么欢迎我,就不劳烦末前辈操心了。”
牧川也发现了自己的说法有些问题,但是这个名叫末流的元婴强者的话也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此时听到自己儿子毫不客气的话,竟然诡异的觉得有几分舒适。
他轻咳一声,装作呵斥道:“景酌,不得无礼。”
却也不要求牧景酌给简元白赔礼道歉。
门口就停着马车,牧川感觉被这么一打断,再说点什么也不合适了,干脆摆摆手道:“走吧,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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