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月初一
他昨日进将军府后就发现这里大虽大,但是很朴素,可以将那些摆件摆出来装饰一下。
除了这些嫁妆,野狗给的彩礼长公主没留,让他一并抬了过来。
彩礼加起来也有十几万两,可以用那十几万两的彩礼钱来买些下人,改善他们的生活,将军还有俸禄,这些钱能让他们下半辈子过得很好。
他还想把身边这三个讨厌鬼给换掉,但是她们三个在管理自己的嫁妆和彩礼,“我的东西放在哪里了?”
钱婆婆听了这话愣了一下,有些慌张的说:“你难道还想用嫁妆贴补夫家?传出去让人笑话,你可别给长公主丢脸,快些洗漱换身衣裳,听说将军的哥哥过来了,将军的哥哥是做大生意的,你讨不到将军的欢心,想办法讨一下他哥的欢心,哭哭穷,让他可怜你,贴补一下将军府。”
福安被她们硬拉着过去换了衣裳梳头发。
以前他的衣裳都是王姨给他做的粗布衣裳,出嫁前长公主特意叫人给他做了几身好衣裳。
他打扮一下,有个富家小哥儿的样子了,长相也漂亮,就是胆子很小。
……
将军府是元宝帮忙打理的,他觉得野狗一个人住,也不用不到那么多下人。
他对自己很抠门,对野狗还算大方一点,但也只是一点。
偌大的将军府,也就只有一个门房、一个车夫、一个打扫院子的下人、一个煮饭婆子和一个洗衣裳的粗使丫鬟。
元宝自己家里才两个下人,给野狗配备了这么多下人,他觉得野狗都用不完。
其他空着的房间他都想利用起来,做库房或者做工厂生产线。
野狗也是同意的,他从小到大都是习惯性听元宝的安排,现在做了将军,外人都很害怕他,但是他在元宝面前还是以前的那个小狗。
元宝一大早就到了将军府,他非常担心野狗被长公主的孩子欺负了去。
他见到野狗之后,担心的询问野狗昨天晚上有没有被欺负,见到野狗摇头也没有完全相信,还过去掀开他袖子看他胳膊,还想看看他身上是不是有伤。
“你脸上没有伤,他是不是打你其他地方了?有没有掐你?用针扎你?用鞭子抽你?听说上次长公主用鞭子差点抽死一个面首,他的孩子说不准也有那种癖好。”元宝正紧张的检查野狗身上有没有伤,就看到了门口一个身影。
他们家下人少,没人通报,他们也没关门的习惯,结果就被福安给撞见了刚才的那一幕。
元宝尴尬的躲在了扬诗名的身后,太尴尬了,说人家坏话,还让当事人给撞见了。
扬诗名见状忍不住偷笑,被元宝偷偷掐了一把,以前他们俩不会这样,在一起久了,就会有了许多小动作。
“你来了,我们正喝茶,你也一起。”元宝在扬诗名身后调整好表情,恢复了平日里做生意时候的笑脸,他想着对方怎么说也是个公主,不能撕破脸。
福安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以前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小院里,没见过世面,也没有见过这么多人,该行礼还是说什么打招呼都不知道,舌头都打结了。
一旁的婢女扯了扯他的袖子提醒他,越是提醒他越是紧张,钱婆子像是个严厉的长辈一般叫他给几位行礼,还说他不懂规矩,让元宝他们见笑了。
福安非常别扭的想行礼姿势是什么,元宝赶紧把人叫过来,“我们家没有行礼的规矩,自然一点就好,以后也不用行礼。”
福安送了一口气,想过去坐着,却被钱婆子给拉住,“规矩不能坏。”
她心里还想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不懂规矩,她以后得整治一下将军府的风气。
以前她在公主府只能伺候一个没权没势的福安,被其他下人看不起踩在脚底下,以后他在将军府站稳了脚,将军经常要外出打仗,也不像是个会管家的,福安更是个软骨头,她以后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钱婆子认为这次嫁入将军府最大的收益人就是自己,她虽然是从公主府出来的,但她眼皮子浅,也不像深门大院里那些仆从一样懂规矩会说话,只是这些年欺负福安这个小孩子,让她飘了,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
元宝和扬诗名对视一眼,总觉得福安和他身边仆从的气氛有些怪怪的。
钱婆子还来了场现场教学,告诉福安要怎么行礼,怎么叫人,这些倒是没什么,只是元宝都说了家里没这种规矩,明显元宝也是这个家管事的,他都定下规矩了,钱婆子非要反着来,有些不识好歹了。
“他是公主,应当我们给他行礼,难道你是在暗讽我们没有规矩?在教我我们?”扬诗名冷冷的瞥了一眼钱婆子。
扬诗名从小就出了名的正直,看不得别人受委屈,他看出来钱婆子一副欺负人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训斥。
钱婆子被他的语气吓得一哆嗦,“老奴哪敢。”
元宝见她闭嘴了,招呼着福安过来坐。
福安松了口一口,走到元宝身旁坐下,其实他刚才应当坐在野狗身边,野狗才是他夫君,而且元宝最近也不做哥儿打扮了,是普通男子打扮,可是野狗总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吓人,他怕坐过去被骂,而且元宝看着更加温柔一些,不会骂他。
若是放在以前,元宝没跟扬诗名成亲的时候,有人敢这样当着野狗的面坐在元宝旁边,就算是个哥儿,他也得对对方呲牙。
自从元宝成亲之后,他又上了几次战场,成熟了许多,再也没有对别人呲过牙,他脸上也没有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落座之后,元宝让他尝尝自己带来的茶,“这是堂哥叫人送过来的,堂哥这次写信过来,给我包了个大红包,他要是知道前脚我成亲你后脚又成亲,肯定要说我一年赚点钱都给你们随礼了。”
元宝想起堂哥明明不在意钱,总是跟他们开玩笑,说一些不着调的话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
他从小跟着堂哥从村里出来,对堂哥的感情非常深,“倒是有些想堂哥了,等过个半年,我去堂哥那边一趟。”
野狗比划着手语问他:“用不用我陪你去?”
“不用,我去堂哥那边有正事。”元宝知道野狗现在的身份不同了,不能擅自离京,免得被皇上猜忌。
“堂哥说他要在那边开一间玻璃厂,等玻璃瓶做好了给我运过来,让我多做几个味道的香水。”元宝等不及程烨然将玻璃瓶运过来,想亲自过去瞧一瞧。
他们品牌名声已经打响了,现在全国上下用的香皂都是他们家的品牌。
他们家的平价香皂卖给普通人,高价的卖给王公贵族,但是也有一批人连他们家的廉价香皂都舍不得买,会买一些更便宜质量不好的香皂。
但是那些便宜质量不好的香皂也要贴他们家的牌子,做成假货,或者是做成山寨,他们家叫香洁,有一家干脆叫香吉,或者是香洁牌,在后面加了一个牌,那就是香洁牌牌香皂。
元宝得知后气的不轻,都想报官把他们抓起来,但是他们这里的律法不管山寨货,程烨然给他出主意,干脆把这两个香皂厂给买下来,同时还多买了几个其他地方的香皂厂,但是名字不变,做更加平价的款,让大家以为市面上流通着许多品牌,其实都是他们家的牌子。
节省一些的人就买最便宜的香皂,爱追求品牌的就买香洁的香皂,最后所有的钱都进了他们家的口袋。
现在已经用不到他扮成哥儿吸引顾客了,他自从跟扬诗名成亲之后,就换回了男装,以男子的身份去谈生意、开厂子、开分店。
程烨然还叫他可以尝试着把奢侈品品牌店开到各地富裕的城市,那边的有钱人为了跟京城里的王公贵族靠期,也会去买贵价的香皂、口红、香水。
他前阵子刚去了外地开了一家分店,销量仅次于京城。
这次他要亲自去看看玻璃厂,他等不及要赚香水这份钱了,他每天在家研究香水,他自己做的持香程度不行,但是用堂哥给他的材料做的香水不论是味道还是持香程度都更高,有时候早上喷在手腕上,晚上回家一抬手,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这香水若是能大规模生产,必定能赚很多钱。
这段时间他实在是等不及了,还准备把香水和香皂结合一下,弄个香水皂,用这个洗了澡,一整天都是香香的,什么花瓣泡澡都弱爆了,跟这个没办法比。
元宝想起生意上的事情就兴奋,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程烨然那边,催促程烨然赶紧办厂!
当然生意上的这些打算他就在心里想一想,并没有说出来,他就只说去看厂子,以及程烨然给红包的事情。
“今天我就给堂哥写一封信,说你成亲的事,他肯定也得给你包个大红包。”元宝很想炫耀一下程烨然给他包了个二十万两的红包的事,只是现在有外人在,他也不好说出来数目。
一旁的钱婆子看到元宝和扬诗名穿着打扮和谈吐,一点都不像是村里来的,她之前就听说过元宝是做大生意的,现在一开口就是这个厂子那家铺子,一定非常有钱,她趁着他们说话的空挡,提了句府里的事。
她说府里现在这么大,才那么点下人哪里够,又说福安是公主,哪里受的了这种委屈,他们若是不懂,她可以帮忙负责买下人和负责府中各项花销的事情。
她说到这还笑着说:“公主今日早上还说想用自己的嫁妆贴补将军府,我赶紧拦住了他,这要是传出去,让人笑话公主倒是没什么,要是让人笑话将军,将军每日都要出门,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福安没有想到她竟然把早上的事情说了出来,虽然是事实,但是总觉得她说的又跟事实差了十万八千里远,他憋得脸通红,尤其是桌上突然安静下来,他更觉得丢脸。
“我们主子说话,有你一个下人什么事?”元宝挺不愉快,他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还听不出来么,钱婆子是想做将军府的主,还说他们上不得台面,连怎么请下人,怎么管理下人都不会。
钱婆子没想到他会直接下了自己的面子,“老奴可是从长公主府出来的,您这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长公主有意见?”
元宝没想到他竟然还敢拿长公主出来压他,野狗见她呛元宝,直接抬手拍了一下桌子。
钱婆子他们倒是不怕元宝,但是怕野狗,看野狗要杀人的样子,赶紧跑了,福安也被野狗瞪了一眼,虽然野狗没法说话,但是能从他的眼神中看的出俩,让他一起滚。
福安想解释,但是却胆小,赶紧跑了出去。
等他们一走,元宝拉着野狗的胳膊说:“你别跟他瞪眼睛,我看他们几个不太对劲,怎么福安公主那么怕那个婆子似的?”
扬诗名:“倒是没听说过长公主生过孩子,福安公主的身份怕是有隐情,改日我去打听一下。”
元宝点头,“打听一下,这个福安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太奇怪了,不过就算他再怎么奇怪,他也是公主,咱们不能怠慢,钱婆子虽然讨厌,但是他说的有道理,人家一个公主嫁过来,咱们这府里这样寒酸,让他受委屈了,明天我就给你们买点下人过来,只是不能让那个钱婆子说的算,得另寻管家。”
扬诗名:“你私底下偷偷试探一下福安公主跟那几个下人的关系,若是关系不好,就把她们调走。”
元宝有些担心:“那几个是长公主派过来的,若是换掉,长公主会不会觉得咱们不给她面子?故意来找咱们麻烦?”
扬诗名摇头:“看方才那几个人的言谈举止,并不像是会被长公主器重的人,长公主虽然平日里贪恋男色,但是除了男色方面,其余的方面比几个王爷都要有手腕,不然陛下为何要处处纵容长公主,就是看在她的能力上。”
元宝这才知道,皇家的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许多,长公主看似不插手朝政,其实她在许多方面也为陛下排忧解难。
“也就是说那几个奴仆在借着长公主的名义吓唬咱们?真是坏透了。”元宝摇摇头,“这种人不能留在咱们家里。”
福安回去之后,憋着一股气,方才她为何要那般对他们说话?为什么要自作主张替自己做决定?
可是他从小就被她们欺压,虽然现在他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孩子,但已经养成了这种性格,很难反抗。
再加上她们总跟他说要去跟长公主告状,他又没见识没常识,非常害怕长公主,也怕贸然把钱婆子惹急了,钱婆子把他的嫁妆偷走跑了,他追不回来。
他回来后还记得野狗的那个眼神,野狗肯定误会他了。
自己身边的几个祸害不除掉,他在将军府里生活的就更加艰难,若是野狗能帮他就好了,可是他跟野狗不熟,早上野狗还踢了他,说明野狗根本不喜欢他,说不定还会觉得他窝囊,连几个下人都治理不好,一生气把他给杀了。
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这个问题难住他了。
钱婆子因为刚才的事情心里憋气,但是她又不敢在野狗他们面前撒泼,只能在福安面前说,她在福安面前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福安听了直皱眉,钱婆子骂他时,他已经麻木了,可是听到钱婆子骂野狗,他下意识的就想要帮忙反驳,但是转念一想,若是钱婆子当面骂野狗,惹得野狗生气,说不准野狗就将钱婆子给砍了。
“你不要这样骂他,他其实也很可怜,将军他从小瞎了眼睛,说不了话,就连耳朵也听不见。”福安头一次说谎,有些紧张。
“耳朵听不见?”钱婆子不信,“刚才明明看到他还跟他哥用手语聊天。”
“是真的,我昨天试验过,他只能看唇语,听不见声音。”福安装作淡定的说。
野狗送走元宝他们,往回走,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原本以为是个脆弱的小百花,没想到也是带刺的,事情好像变得有趣了起来
野狗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想要配合他,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果然,在吃晚饭的时候,钱婆子就想试探一下将军到底能不能听到声音,她站在将军身后,说了句话,见将军毫无反应,她又大着胆子说了几句话。
福安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也不敢看野狗。
以前福安没吃过什么好东西,都是靠着厨娘投喂,能吃饱就不错了,不要想什么鸡鸭鱼肉,能吃到个肉沫都能高兴半天,由于他现在过于紧张,面对一桌子的好酒好菜,他却没有任何胃口。
钱婆子在后面试着骂了句人,把福安都给吓了一跳,可他悄悄看野狗的时候,发现野狗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不会让自己猜对了吧?难道将军他真的听不见声音?自己可真该死,害他挨骂。
正当他自责愧疚的时候,就听到钱婆子越来越大胆的骂声。
钱婆子:“你叫野狗,真是个狗,没准还是个野种吧,不然你爹也不会给你起这种名字,你个小野种,你那个哥哥也是个小野种,今天还对我吆五喝六的,你们算什么东西,你们……”
钱婆子还未说完,就被野狗抬手掐住了脖子,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原本野狗是陪他们玩会,但是她触碰到了自己的底线,她不该骂元宝。
钱婆子想要挣扎求饶,可是却喘不上气来,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到底有多蠢,她为何会轻易相信了福安?!
福安从小被她打到大,她压根就瞧不上福安,可是却忘了,福安有多么的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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