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月初一
沈云棠问了他们要吃什么,转身回去做面了。
等沈云棠一走,众人都羡慕嫉妒的看向了程烨然,“你是走什么运,竟然娶了这样一个好夫郎?”
“命中注定的缘分。”程烨然骄傲的鼻子差点翘到天上去,又忍不住把他和沈云棠相遇的经过讲了一遍,期间他还招呼了几位客人。
沈云棠喊他不用招呼客人了,先陪他的朋友们,等他的朋友们走了再忙。
很快元宝端着面过来,问他们:“你们谁要的骨汤面?谁要的鸡丝面?还有四碗素面是谁的?”
众人看到元宝之后又呆住了,被美貌惊得都忘记张嘴说话了。
他们平日里也不是这般没见过世面的人,不会盯着哪个好看的哥儿发呆,但是元宝和沈云棠都是那种天仙下凡的长相,不止是他们,经常有人看到元宝的脸,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傻子一样的站在那里,魂都丢了。
扬诗名对这帮没出息的人无奈,客气的对元宝说:“放着吧,我们自己分。”
元宝把面一碗碗的放下,又端了小菜过来,“这是店里免费的小菜,还有新店开业,每位客人送一枚茶叶蛋,是我昨晚亲手做的,先到先得,送完为止,就今天有哦。”
堂哥特意交代的,一定要说这句话,不然他们肯定是不能要这个免费的茶叶蛋。
等元宝走了之后,赵宴林赶忙问程烨然,“这位是?你家的伙计?”
这也是其他人想问的,都巴巴的望着程烨然。
“这是我堂弟,”程烨然啧了一声,“你们都成亲了,知道是谁也没机会,不过扬兄倒是个没成亲的,可以介绍给扬兄。”
他本是开玩笑,可是扬诗名竟然没说话,一向严肃正直的他竟然默认了他的说法。
其他人也羡慕的看向了扬诗名,“真是郎才哥貌,你堂弟的美貌配上扬兄的才华,绝配,可惜我们成婚早,没有这个机会了。”
“扬兄虽然家贫,但是人品好,学识高,说不准明年就中状元了,你堂弟配他不亏。”赵宴林虽然也喜欢貌美的哥儿,但也就只是看看,他家里娶妻了,也不能让好友的堂弟给自己做小妾,于是当起了媒人。
程烨然见这个玩笑开大了,赶忙解释:“我堂弟其实是个男孩,过了年才十五岁,他特意装扮成哥儿,是有原有的。”
“男孩?你想拒绝也不要用这种借口。”赵宴林有些生气,觉得程烨然是不想把堂弟嫁给扬诗名,才特意说出这样的话。
虽然程烨然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读书还没有考上秀才,可凭借着元宝的那张脸,什么富贵人家找不到,就算给官老爷当个填房也是绰绰有余的。
扬诗名还未考试,未来会变成什么样还不清楚,赵宴林怀疑程烨然嫌贫爱富。
“不要为难别人,这件事不准再提了。”扬诗名制止赵宴林的话,还给程烨然道歉,“他说话一向如此,不是有意针对。”
“我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是男孩。”程烨然被误会有些急,之前他从不自证,都是发疯吵架解决问题,可那是面对讨厌的人,面对朋友还是有必要解释清楚。
“我们村也有个男孩打扮成女孩的样子,一只到十六岁才改成男子打扮,”一位同窗闻到他们三个之间的火药味,赶紧出来帮忙打圆场,“那个男孩从小多病,算命先生说阎王爷要收走他们家男孩的命,只要把他打扮成女孩,一直到十六岁,就能骗过阎王爷。”
“还有这样迷信的说法。”程烨然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你家不是这种情况吗?”那人问。
“其实这事说来话长,堂弟平日里不在店里帮忙,他在卖香皂,刚来县城的时候香皂不好卖,他就想到这么个办法,我也跟他说过,这样骗人不好,等香皂的包装画好了,就不叫他装扮哥儿了。”
“原来这件事还有这样的缘故。”赵宴林立刻拱手,“是我错怪你了,我向你道歉。”
“没事,一般人确实也想不到这一点。”程烨然觉得赵宴林还挺痛快的,知道错了就立刻道歉。
“为了生活不得不妥协,他小小年纪,倒是叫人佩服。”扬诗名听说他是男孩,也歇了那种心思,反倒夸奖起元宝来。
程烨然听他们这样说,也松了口气,“怕你们觉得我们是骗子,以后疏远我了。”
“怎么会,这不就跟唱戏差不多,那些戏班子里的戏子也好多男扮女装,这怎么能叫骗人呢。”赵宴林说。
其他人也说没关系,反而是听到元宝是个男孩,可以更加坦荡的欣赏元宝的美貌了,刚才以为元宝是个哥儿,怕盯着看唐突了。
程烨然:“……”怎么感觉你们发现他是个男的更加兴奋了?
“你方才说的画包装,要画什么?”问他的同学叫周画,比程烨然年长两岁,程烨然管他叫周兄。
“想在包香皂的纸上面印一个堂弟的画像,画师已经找好了,就差将画拿过来找人印刷了。”程烨然说。
“这不是巧了嘛,周兄他们家就是搞印刷的。”赵宴林问他,“你找别人不如去周兄家里去做。”
“好啊,正愁不知道去哪里找,那就劳烦周兄了。”程烨然见过基本古代印刷的小人书,一般是黑白的,最多也就两三个颜色,红色绿色,印刷水平有限,而且一般都是家庭小作坊,要找好一些的印刷厂还得去大城市,找到了也不一定会专门为了他定做印刷版。
周画被他们说的不好意思了,连忙摆手:“我方才就是好奇才问了一嘴,没有想给自家招揽生意的意思。”
“我知道周兄没那个意思,咱们这也是缘分,不知道周兄家里忙不忙,我要专门定做一套印刷版。”
周画提起这个就面带愁容,他们家之前住在乡下,后来他来县城读书,全家人就一起搬到了县城里。
来的时候全家人想着反正有手艺,在乡下都饿不死,来县城里会赚的更多,可是来了之后才发现事情没有想的那么简单,这都一年时间了,生意很冷清,再这样下去家里人都要重新搬回去了。
周画将事情原本给程烨然讲了一遍,“我家主要是我爹和我大哥二哥一起做这个,平日里能印个书,带插图的也能印,手艺你不用担心,我家人吃亏就吃亏在嘴上,不会吆喝,知道的人少,生意也就少。”
“改日画好了之后,我带着去你家瞧瞧。”程烨然也不敢直接定下来,虽然都是熟人,但重点还是要看手艺。
两个人订好了日期,他们的面也吃的差不多了,几个人结了账,每个人还多给了十文钱,说是贺礼,庆祝他们家开业。
程烨然也收下了交给了沈云棠,沈云棠把他们每个人谁送了多少钱都记好了,以后对方有什么事准备回礼。
他们走了之后,县令中午带着夫人和孩子也过来吃饭了,也给他送了些钱,比同窗们多一些,给了二钱银子。
程烨然怀疑这是县城的规矩,就像是吃席要随礼一样。
陈县令把程烨然叫过来,问了他最近的功课。
程烨然一五一十答了,说入学考试没问题,他肯定能留下来。
陈县令考了他几个问题,他答得都不错,上次见面陈县令也问过他差不多的问题,可是上次却回答的磕磕绊绊,这次能对答如流,陈县令很满意,但还是很严肃的跟他说入学考试只是个开始,未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不能松懈。
一旁的食客都在观察陈县令和程烨然说话。
县令虽然穿的便装,但是很多人都认出来他了,其他桌吃饭的客人都战战兢兢,不敢吃饭了。
虽然县令让他们放松一些,不要拘谨,可其他人依旧不敢出声了,但是他们看到这家店的老板跟县令很熟悉,又开始猜测店主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是县令家的亲戚?不然县令没理由来这种小店吃东西,他们对沈云棠和程烨然多了一丝敬畏,有歪心思的人也不敢做什么了。
等县令走了之后,店内的食客才敢放松吃面。
最开始许多人都是来看漂亮哥儿的,怀疑那夫郎就是想用美貌吸引食客过来,实则是中看不中用,但是尝了之后却改变了想法,面条有嚼劲,汤的口感也很丰富,就连桌上的小咸菜也可口,最重要的是好吃不贵,很多人吃了第一次就已经在想什么时候再来吃一次了,下次换个口味尝尝,或者带上家人或者跟朋友们一起,一人点一个口味,互相尝一尝对方的。
县令走了之后,又来了一批衙役,他们说是县令推荐他们来的,其实县令不仅仅推荐了这家面馆,还跟他们说没事可以多来这边转转,程烨然家的夫郎长得招人,之前就被城中的地痞无赖给盯上了,他们时常来这条街巡逻,能起到一些震慑作用。
衙役们最开始内心是不乐意的,来这边吃饭又不给报销,纯属是浪费钱。
可是到这边吃了面之后就改变主意了,这面算得上县城里数一数二的,跟望春楼的大厨做出来的面差不多档次了,可一碗面却只要十几文钱,有肉有面有菜,划算的很。
而且那夫郎也赏心悦目,过来吃碗面还能看到那么漂亮的哥儿,太划算了,跟不要钱似的,以后他们每顿饭都想来这边吃了。
……
第一天生意不错,除了沈云棠请来的,还卖了五十六碗面,中午卖了三十多碗,晚上卖了二十多碗。
一共赚了七百多文钱,去了成本也赚了五百文钱。
虽然劳累了一整天,他还是用绳子将一枚枚铜钱串在了一起。
程烨然在旁边读书,听着铜钱哗啦哗啦的声音,夹杂着沈云棠时不时的笑声,他的笑声比铜钱的声还要清脆。
其实沈云棠给程烨然准备了个书桌,放在外屋,他坐在书妆前数钱,关上一道门俩人互不打扰,可程烨然非得粘着他,还说书院里几十个人同时说话他都能读得下去书,家里一个夫郎说话,影响不了他。
几次下来,确实没见他影响,沈云棠也就随他去了。
平日里沈云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今天程烨然却忍不住转头看沈云棠,“你这个小财迷,每次数钱笑的合不拢嘴。”
“赚钱嘛,当然开心啦,我准备把今天赚的钱存起来,当做一个纪念。”沈云棠说着还拿出一个钱袋子,从里面拿出了几串大大小小的铜钱。
每一串铜钱的数量都不同,他给程烨然看,“这串是第一天卖豆腐时候赚的,一共才十文钱,这串是第一次卖豆干时候赚的,多一些,但还是没有今天卖面赚的多。”
沈云棠将这些宝贝都收好,然后掰着指头畅享未来,“如果每天去掉成本都能赚五百文,十天就是五两银子,一个月就是十五两,不过也不一定每天都能来这么多人,就算一个月十两,去掉每年回家一个月,去除一些意外损失,一年也能赚一百两!”
沈云棠刚高兴了一下,又蔫了下去,“一百两是不是太少了些?”
“我刚穿越过来时,你跟我说普通人一家人一年花二两银子,现在你几天就能赚二两银子,还觉得少了?”程烨然感觉沈云棠的价值观正在一点点改变,最开始沈云棠能省钱绝不享受,能自己动手绝不花钱,他还挺心疼,怕把沈云棠给累坏了,现在越来越有钱,沈云棠也学会了享受,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回来用,他能慢慢转变也是一件好事。
“那个铺子一年租金都要三十八两银子,快到我年收入的一半了,万一以后生意不好,那就亏了,还不如买铺子,租出去,这样躺着一年也能赚几十两银子。”沈云棠觉得这样一算,生活就没奔头了,“为什么那么小的铺子却要这么贵,咱家院子这样大,也才不到十两一年。”
“跟大小没关系,跟客流量有关系,去偏远的地方十两银子能租个比咱家院子还大的院子,可没那边人少,一年连十两银子都赚不到。”程烨然看到他能立刻看出事情的本质很欣慰,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开店不如当房东。
他正想跟沈云棠说不如买些房子,反正他们手里有很多钱,古代又不限购,租房子也不用抛头露面,找个牙行的人帮忙租房子就行,买多少房子别人也不知道,隐藏的好就不容易露富。
话还未说出口,就看到沈云棠重新燃起了斗志,“不行,我得多赚一些钱,如果一年能赚三五百两,也就不会在乎这三十八两银子的房租了,要不然我再做些炒菜?”
“每年赚五六十两已经很多了,你想要三五百两我现在就可以拿给你,你就当做是自己赚的,若是加炒菜,那就得再招伙计,你一个人又要炒菜还要煮面,太劳累了,你这身体累坏了可怎么生孩子?”程烨然故意这样说,因为不拿孩子说事,沈云棠就不会在意自己的身体。
沈云棠一听到孩子,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村里人整日里下田干活,每家每户都能生四五个孩子,有的人家七八个孩子也是常事,若不是你每次都戴那个东西,第一个孩子早就怀上了,没准过几个月就要生了,今年年末都可以准备要第二个孩子了。”
沈云棠上辈子没有那么快怀上孩子,跟夏小五成亲了五六年才怀上了第一个孩子,可程烨然不一样,那家伙又大又厉害,保准能一回就怀上。
“等一下,今年生了,为什么年底还要怀?你也想生七八个?”程烨然惊住了,他就打算要一个孩子,二胎都不准备生。
“我想要七八个也得生的出来,当然是能生多少生多少,一直生到生不出来为止。”这是沈云棠从小受到的教育,哥儿的使命就是生孩子,壮大家族,孩子多也热闹,他喜欢家里热热闹闹的,他和程烨然的生长环境不同,思想一时半会很难转变。
“可生孩子对身体不好,你是人不是机器,不能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程烨然赶紧把人抱过来,心疼的搂着他,好像他此刻已经生了七八个孩子,身体被抽干了似的可怜。
“为什么生孩子对身体不好?”沈云棠不解的挠挠头,“你又不能生孩子,怎么知道这些?村里的老人说生孩子能治病,她们原本身体有许多小毛病,生完孩子之后就全好了。”
“听她们胡说,”程烨然将手掌贴在沈云棠平坦的小腹上,“孩子就像是寄生虫,在你的体内吸收你的营养,把你的内脏都挤上去,把你的盆骨挤变形……”
“你怎么知道?”沈云棠吓的打断他。
“我以前天天刷短视频,不知道大数据为什么会推荐给我。”程烨然想起来了,好像是某个母亲节刷到的,那天他还边看边哭,哭完了从剧组开车回家给妈妈过节,被妈妈嫌弃的骂了一顿,让他赶紧回剧组,长大了就不要太迷恋家,她还要跟老公出去约会。
程烨然想起来就觉得寒心,爸妈只爱对方,他就是个意外。
“你还看别人生孩子?”沈云棠瞪大了双眼,“下流!”
“不是,没看,我听得科普。”程烨然赶忙解释,“而且生孩子也不是一件下流的事情,不过看别人家老婆生孩子确实是一件下流的事,我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改天我买一些生育的科普书回来给你瞧瞧,你就懂了,生孩子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不想生孩子了吗?”沈云棠感觉他每个字里都透露着对自己的怜惜,认识程烨然之前他很少被人疼爱,这种被人当做宝贝捧在手心里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别人对他不好的时候他知道怎么应对,因为他上辈子总是被人折磨,可是他却很少感受到被爱着的感觉,不习惯,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但是又很喜欢。
他牵起沈云棠的手亲了亲,“一个不小心就会落下病,一辈子都要忍受病痛的折磨,要是再严重一些,还会丢了命,如果你因为生孩子丢了命,我肯定会一辈子恨那个孩子,这样对你对孩子对我都不是一件好事,我想让你了解清楚,再决定要不要生这个孩子。”
程烨然说到这,忽然想到了那本书的内容,书里写沈云棠上辈子就是被夏小五下药之后难产死的。
想到这,他更加用力的抱紧了沈云棠。
他之所以忘记了这件事,是沈云棠明明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却还轻描淡写的说要生孩子,就算经历过一次可怕的难产经历,却还想要生几个孩子,他猜测这跟沈云棠从小的教育有关系。
他会变成现在这样,应当是爹娘和周围人从他小时候就不停地告诉他,他不能做自己,不可以为自己而活,所以他才会慢慢的丢掉自己,就算明知道会死,也要去奉献,这样的沈云棠更叫人心疼。
沈云棠被他忽然的煽情弄得更加不知所措,他上辈子虽然难产死了,但他坚信是因为夏小五的药,若是没有被下药,他会顺利生下孩子,陪伴着那个孩子一起成长。
上辈子夏小五不在乎他的命,这辈子程烨然在意他的命,就凭这一点,他这一辈都会好好珍惜程烨然。
他想拍拍程烨然的手,让他松开一下,程烨然却不松开,“让我抱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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