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巫十九
傅岑谦虚得接受评委们的点评,他其实更想听他们提出他画里的不足,然而评委们都陆续发言完,也没一人说哪哪没画好。
就光记得天花乱坠地夸赞傅岑了。
况且他们还拿着耀星给赞助的评委工资。
最后一环是网络投票,投票渠道将开通一分钟,并且数据条会实时根据投票数变动。
舒记笙紧紧盯着大屏幕,而他名字上方的统计条动得非常缓慢,对比傅岑一飞冲天的投票数,可以说得上流萤与皓月争辉。
傅岑的支持度高到,打破所有人往常的认知,让人震惊居然有这么多人在关注这场比赛吗。
六号和七号挨在一起,两人的统计条形图呈现得更加直观,傅岑如拔地而起的一座擎天高楼,而舒记笙似地上一颗石子。
那点数据连给傅岑添砖加瓦都嫌少。
舒记笙之前吃得药太多,早就损伤了脏器,这会儿意识到自己彻底完了,再支撑不住,身体摇摇欲坠,直接倒了下去。
其中更让他受到打击的,是跟傅岑之间鲜明到难以逾越的差距。
作者有话说:
沈思故的记账本(划掉),爸爸父亲的恋爱笔记(打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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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畅想未来
评委点评和网络票选结束后, 剩下的就是等评委评分,评分将直接在赛事官网上公布,不需要再到线下来。
舒记笙在网络投票结束时晕倒这事, 直接上了当天热搜, 吃瓜网友们幸灾乐祸得表示“很不幸通过这种方式认识你”。
一时间舒记笙被评为当代周瑜, 会气到吐血身亡的那种。
包括他曾经的种种事迹都全被挖了出来, 雇人攻击画协网络,贿赂画协高层, 疑似找人替笔,患有精神类疾病, 比赛当天狂吞药物导致肝肾损伤。
网友们纷纷辣评:
[有精神病的就不要参加比赛了好吧, 万一发狂把竞争选手都捅了怎么办。]
[笑死, 舒记笙那病不是精神病, 但他跟得了精神病也差不多了, 正常人谁做得出这些事。]
[反复将网络投票那段录播看了十几遍, 越盘越好笑, 舒记笙的表情变化不要太精彩。]
[虽然但是,这个精神状态我真的服气了, 见过疯的没见过这么疯的。]
[我感觉不是疑似找人替笔, 而是肯定的,耀星公关部不是罗列了舒记笙对傅岑做过的事,要起诉他嘛,其中有一条就写了, 舒记笙在四年前就确诊患有间接性震颤, 也是那个时候他的画风开始出现变化, 找人替笔八九不离十, 就差替笔那人出面实锤了。]
甚至他们吃瓜吃得太得劲, 还去考古到了舒记笙小学时的事迹,小学那会儿舒记笙还不会隐藏自己,参加某次儿童画画比赛,获奖感言环节,用“傲视群雄”的语气说,其他人都是画渣,扬言美术界未来只能靠自己来撑起这片天。
考古到这段视频的人,将梵梦杯总决赛评委对舒记笙的点评剪辑到了一起,好笑程度10000%。
弹幕全是一连串的:[啊对对对。]
就在网络上对舒记笙讨论得如火如荼时,被关了几天的小混混终于被放了出来,他本来是要关更久,还要给损失人交赔款求谅解。
奈何这位“损失人”正好是雇佣他的老板,舒记笙怕小混混关得久了直接把自己供出来,没敢要赔款就签了谅解书。
然而小混混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舒记笙打电话要钱。
“说好的五十万,一分不多要一分也不能少给!”
舒记笙气到差点又要吐血:“你个蠢货,事情都没干好,居然还敢找我要钱!”
小混混一听舒记笙不想给,恶声恶气在电话那头道:“你让我泼我也泼了,还蹲了一个星期,而且档案上还给添了一笔,你敢不给钱,信不信老子找人把你卖非洲去打黑工!”
舒记笙冷笑一声:“可你泼的是我的画!”
小混混一哽:“你就说泼没泼吧。”
当场把舒记笙气得又犯了病,洗胃后身体本就难受得不行,这会儿一句话也说不出了,直接把电话挂断,小混混在那边喂了两声,听到嘟嘟嘟的忙音,咬牙切齿地攥紧了手机。
“行,不给钱是吧,老子总有办法从你身上弄来!”
翻了翻最近的热门话题,看到舒记笙的名字,小混混“嘿”了一声,直接蹲在街头手指飞快地打字:
[没错,我就是那个泼舒记笙比赛作品的正义勇士。]
小混混因为泼舒记笙的画跟着出名了一波,直接对着自己来了一张叼着劣质烟,比“耶”的自拍,发上去后得到一连串留言,问他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舒记笙不简单,所以泼了他的画。
小混混有一说一:[当然不是,是舒记笙打电话给我说,给我五十万,让我泼六号选手的画,这不当时我没看清嘛,泼错了人。]
下方是一连串的“哈哈哈哈”,间杂着“干得漂亮”,傅岑粉丝们也在这条微博下面大笑,笑到一半反应过来不对劲。
六号选手不就是自家的倒霉岑吗?
敢情最开始的时候,舒记笙是想把傅岑的画给毁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舒记笙毁画背后内幕#再度被刷上热搜,引来无数人唾骂。
这个热搜同样被一直在关注事情进展的学徒看到,当看到小混混说的五十万时,他悲愤得止不住颤抖。
他给舒记笙当替笔这么多年,舒记笙欠他的已不止五十万,当初他跪在地上求舒记笙借他五十万治病,舒记笙对他冷嘲热讽。
而今却用五十万,买一个混混朝竞争选手的画泼颜料。
学徒分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只觉得自己很可笑,舒记笙也很可笑,这也让学徒彻底下定决心,他不要再活在替笔的阴影下。
多年以来,学徒再次调配国画颜料的色泽,拿起画笔在白纸上,绘画自己曾在脑海中演练过数千个夜晚的,属于他自己思想下,创作出的国画。
向老路过门边朝里看到,目露欣慰,转身往外走,提起花洒边浇菜,边对趴在石阶上的大黄狗道:“年轻人,什么坎是过不去的,人啊,就得向前看,是不是?”
大黄狗朝向老“汪”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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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暑假,沈思故一天比一天亢奋,还专程弄了个放假倒计时的日历,每过完一天在上面画一个红叉。
傅岑已经提前将去海岛的五星酒店订好,暑假人流高峰期,他订的时候房间都快没有了,沈梧风坐在旁边看到傅岑只订了三室一厅的总统套房,默默在自己的手机上,又订了一间房。
一间情侣套房。
沈思故抱着自己养的小鸭子,在王姨的帮助下给它洗澡,傅岑订好房间后回头看他,当看到小鸭子因太害怕,在小崽崽衣服上拉了一坨粑粑时,他又将头转了回去。
怎么办,今天也不想抱崽了。
一阵鸭飞崽跳后,一同洗完澡的小崽崽跑过来找爸爸,傅岑将沈梧风拉过来挡在自己面前,问道:“崽,你身上还有粑粑味吗?”
沈思故一听急了:“没有没有,窝是香香的崽!”
傅岑一脸不信:“先给我闻闻。”
沈思故迫切澄清自己,将小手递了过去,傅岑将鼻子凑过去闻了闻,夸张得皱起眉:“臭臭!”
沈思故自己也闻了下:“才卜臭!”
说着要让傅岑再仔细闻闻,傅岑往沈梧风背后躲,小崽崽在前面试图抓爸爸,绕着沈梧风转了好几圈,气急败坏的小崽崽猛地一顿脚,一个转身,傅岑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直接朝小崽崽撞去。
沈思故得意自己的“谋略”奏效,伸开小手迎接撞上来的爸爸,然而中途杀出个程咬金,傅岑最后被沈梧风抱了个满怀。
沈思故睁大眼,跺脚大喊:“不许你们抱在一起!”
他今天都还没跟爸爸抱抱,这件事一定要写进记账本里!
傅岑也红着脸从沈梧风怀里站起身,终于不再躲小崽崽了,臭臭的小崽崽也是他的崽。
然而沈梧风却抱着他不撒手,翘起嘴角问道:“为什么不能抱?”
沈思故:“因为、因为......大人之间抱抱是要怀小宝宝的,我不想要弟弟。”
傅岑瞳孔地震:“???”
崽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啊!
沈梧风眸底晦暗:“有个弟弟不好吗,你不用跟小鸭子玩,可以跟弟弟玩。”
“不好!弟弟会抢走爸爸对我的爱!”
小小年纪,已经懂得宠爱会被分掉。
沈梧风还想再说什么,傅岑直觉不妙,捂住他的嘴,冲小崽崽道:“不可能有弟弟的!”
沈思故歪了歪小脑袋:“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可能!”闹得傅岑面红耳赤,不知道怎么跟小崽崽说男男之间生不了孩子。
沈梧风拉开傅岑的手,替他开口:“你以后想要弟弟也不会有。”
对于沈梧风的话,沈思故信了几分,抱住傅岑的大长腿就往上爬,傅岑将他拧起来时,手臂有些打颤,怕被沈梧风发现身体不行,又拉去健身,索性坐在沙发上抱着崽。
沈思故凑到傅岑耳边,跟他八卦:“小胖子说,他妈妈要给他生小弟弟了,他爸爸妈妈为了给小弟弟准备衣服玩具,这段时间都不怎么管他,我和矾矾都觉得他好可怜。”
“冬瓜有个哥哥,冬瓜也说他的爸爸妈妈更喜欢他,因为他比较小。”
看来中班的小崽崽们最近也有烦恼。
傅岑拍拍沈思故心口,温声道:“爸爸妈妈对自己的每一个孩子,都是一样的宠爱,只是因为弟弟更小,所以要花更多心思去照顾而已。”
沈思故眨了眨眼:“那窝明天去幼儿园,就跟小胖子这样说,让他不要难过。”
说到幼儿园的事,沈思故终于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对了粑粑,老师叫我们回家和和爸爸妈妈一起拍一张有创意的全家福。”
傅岑闻言,去将之前买的相机拿出来,调试好各项参数,让王姨帮忙给他们拍了一张。
依然是第一次拍的坐位,傅岑和沈梧风在左右两边,小崽崽坐在中间。
但是为了创意,姿势不同了,傅岑试图教沈梧风跟自己一起比爱心:“我举左手,你举右手,对,就这样,然后指尖跟我一样,碰在一起。”
沈思故无须傅岑教,在中间抬起小手臂比爱心下面的“V”。
镜头定格在爱心比得又大又圆满的那一刻。
傅岑和沈思故将脑袋凑到相机屏幕前,看到非常满意,将照片打印出来,一张放进相册里,一张拿给崽崽明天带去幼儿园。
小崽崽最后一天上学,依旧是沈梧风开车,送完小崽崽进到幼儿园里,沈梧风转头问傅岑:“你今天有课吗?”
“没课诶,怎么了?”
大学也要放暑假了,课程陆陆续续结束,每周要上的课越来越少。
沈梧风目视前方,状似随口道:“要去我公司坐坐吗?”
傅岑愣了愣,下意识想要拒绝去这种场合,但他又确实很好奇沈梧风工作的地方,犹豫的功夫,沈梧风已经将车往耀星大楼处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