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铃子Sama
江沅长的白净,又一口一个谢谢严叔,严峰的表情比刚见面的时候和蔼多了,看着江沅的眼神就像看亲侄子一样。
“哎,你要是缺什么就跟我说,没事,出门在外,再怎么说也是老乡嘛…”他说着,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打了一个电话。
没一会儿,外面噔噔噔上楼梯的声音,之前工地大门里的那个大叔单手领着一个蛇皮袋子上来了。
“严工,这放哪儿啊?”
“嗯,就放这儿就行。”
没说两句,那大叔就走了。
严峰指了指那个大袋子:“之前有些干活的人走到时候,一些棉絮没拿走,我挑了几床还比较新留下来。诺,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留下来用,这样也免得你们又花钱去买…”
严峰的确是个为人还不错的工头,毕竟也是之前苦过的人,相处的时候没有什么架子,会跟着工人一起坐车,也会请手底下的工人吃饭。
虽然都是不贵的小馆子,但再怎么样那也是十来个人呢,看着一个人是不多,但付钱的时候怎么也要几百的。现在又能想到这么细的问题。
“太谢谢了,严叔。”
江沅这声感谢是无比真诚的。
严峰倒是没在意这种小细节,他吸了口夹在指缝中的烟,看向陈钊:
“你呢,小钊?那就这么定了?”
江沅不动声色的扯了扯陈钊的袖子,意思很明确,就是可以了。
不管在外面租房子多便宜,那毕竟水电和房租都是要花钱的。更何况在临嘉租房子都要一次性给一年的房租,江沅猜测安丰应该也是,房租比临嘉贵就算了,他们也在这里呆不了一年呢。
住宿舍可不花钱呢,水电也不用交,还离干活的地方近,多方便啊,怎么看都是最划算的…
陈钊接受到他的暗示,轻拍了他的手背以示安抚,说了些感谢他,以后有空请吃饭之类的客套话,这个就算定下来了。
严峰知道他的意思,又和他们讲着各自上工时间啊,他对陈钊倒没什么说的,毕竟干活的时间他肯定是知道的,主要是对着江沅说。
大概严峰也是知道江沅第一次出远门还特意和他说,让他不用紧张。
还说就算明天第一天干活,也不会一上来就让他干活,会有人先带他,让学两天,才会单独上手。包括附近有哪些哪些店也和他说的很清楚。
“没事,其实安丰和临嘉也没什么区别…就是比临嘉稍微大一点…”
江沅小鸡啄米似的乖巧点头。
心里对这个严叔的印象又好了几分,这个工头的确为人还不错,也难怪会有那么多人愿意相信他,愿意跟着他来这么远的地方。
最后差不多能讲的都已经讲了,一时也没什么可交代的,正说着今天吃饭的问题,严峰电话响了。
他把已经抽得直剩下烟屁股的烟的随意的扔在地上,又拿脚转着圈的踩灭,一面笑呵呵的回应电话里的人。
“哎,对,我是严峰…已经到了呀…”
对方应该这边项目的什么人,江沅听严峰说是着他们已经到了,还说随时都可以开工之类的话。
在打电话的间隙间,严峰先是指了指外头的门,又指了指正在打电话的手机,意思很明显,说他现在有事先走了,要是有什么事可以给他打电话的。
陈钊也没开口,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而随着外面打电话和下楼的脚步声的逐渐远去,江沅肉眼可见的整个人放松下来。
严峰走后,整个小屋子就只剩下江沅和陈钊两个人,他们几乎完全同步的做了同一个动作,一个很早以前两个人就想做的动作:互相抱住了彼此。
江沅两只手环都在陈钊的腰间,将头靠在他肩窝的位置。陈钊也回抱住他,闭着眼睛嗅闻着江沅发丝间的气味。
窗外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进整个小屋,两个人拥抱的身影在地面上投下一个连在一起的影子,那个画面温馨极了,很像他们互相在对方身上充电。
抱了一会儿以后,陈钊轻轻开口:
“沅沅累了吧?”
江沅摇了摇头,“不累。”
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抱了足足有两分多钟。拥抱的确是非常治愈的方式,就这么抱了一会儿,江沅居然就觉得没那么累了。
当天他们把小房间打扫了出来。
因为房间基本是新的,也就一点表面灰尘,本就不大的地方,还是两个人一起打扫,几乎没一会儿就把房间清出来了。
房间打扫干净,开始铺床,再一样一样的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两个人的衣服挂把那个铁杆得满满当当,一眼看过去什么都是双人份的。
“我过来的时候,看到那边又一些废弃的木材和木板,到时候我拿来做个小桌子…”陈钊比划着,“就放在这儿,你觉得怎么样?”
工地上最不缺的就是废弃的材料,对于手稍微灵巧一点的人来说,就能够组装出无数种意想不到的成品,做个桌子当然不算什么。
“那……”江沅犹豫了会儿,似乎想说什么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他们会让咱们去白拿吗?是不是应该给点钱呀。”
陈钊哈哈大笑:“不是拿,是捡。”
他又和他解释,工地上如果有用的工料一般会放在哪里,而能够出现在那一堆的,都是等着被运走的垃圾,是一些无用的边角料。
“哦…”江沅点头,“待会儿我陪你去。”
只要不花钱,他就高兴。
虽然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拿了两个大行李箱的东西,但也还是有一些想带但没带上的东西。等收拾得差不多了,江沅和陈钊跟着几个工友又去附近买了点东西。
起初陈钊还想着自己去就行,让江沅休息会儿,毕竟床也铺好了,他可以躺着睡会儿,补个觉。
“不了,我跟你一起去吧。”江沅熟练的凑过去从陈钊的口袋里摸出钥匙,就要往外走,“就当是先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吧。”
陈钊想了想也是。
出门的时候,江沅特意在心里提前算好了等会儿要买些什么,本来还应该买棉絮,但现在有了现成的,就不需要另外买了,也算节约一点钱。
但…烧水的烧水棒和水壶要买一个,前者拿来烧热水洗澡洗衣服很方便,后者则是喝水要用。还有水桶以及塑料盆之类也要买点,像洗衣服啊,装水洗澡都很方便…
“嗯,对了对了,还有煮饭的小电锅买一个,虽然现在有食堂了,但有个小锅偶尔自己做什么,也方便啊。”江沅掰着手指头算着,“对了对了,还有纸巾…”
回来的时候,两个人领着好大一包东西,一人领着一边,陈钊提得特别高,江沅那边的重量就会减轻许多。
“慢点…不着急。”
第一天食堂没开,吃饭是自己解决。工地附近有小馆子,价格比临嘉的确要贵上许多,江沅回来的时候顺便在买了一袋韭菜鸡蛋馅的水饺。
回了宿舍将就用小锅着先煮了一半,剩下的他拿刚买的小锅,等锅热了,一个一个饺子铺进去,差不多了又加点水,打了两个他从临嘉打回来的鸡蛋。
一千多公里,哪怕是装在随身带着的袋子和零食装在一起,哪怕包装得很仔细,其中也有两个破了。
外壳破了的鸡蛋也放不了多久,所以江沅干脆就把那三个鸡蛋打在碗里,搅拌成糊糊,一股脑全倒进锅里,淋在饺子上。
看着一个个裹着蛋液的饺子,江沅也有些茫然,他之前也没这么弄过,有些略犹豫的开口:“这个……叫煎蛋饺子?还是叫蛋,蛋饺?”
陈钊笑的肩膀一抖一抖。
“笑什么笑…笑什么笑?”江沅板着脸佯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挥了辉手里的锅铲,作出要打他的动作,“啊?你再笑下试试看?!”
陈钊赶紧收起脸上的笑容,努力憋着笑,举起双手:“我投降!投降!不笑,不笑了还不成吗?”
两人打闹的声音还引来了隔壁的隔壁一对小夫妻过来围观,那个丈夫虽然不认识江沅他们,也还是很友善的笑着调侃他们:
“哟,俩兄弟关系还挺好嘛…”
有了外人,江沅瞬间收敛了许多,也跟着和对方客套寒暄了两句:“咳咳,你们吃完饭啦?”
毕竟住在同一层楼,以后怎么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他们有互相问了问对方老家哪里,年纪多大等等老生常谈的问题。
“行…那小陈,你们先吃饭。”那个丈夫特爽快的,看他们两个年轻,还说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他们,“要是缺什么,也可以过来拿,没事的。”
“嗯嗯…”
等他们走了后,两人又对着那套裹着蛋液的煎饺陷入沉思。江沅尝试着和陈钊解释:“那,鸡蛋坏了,今天不吃的话就坏了嘛。我是觉得浪费可惜嘛。你要不吃就算了,我自己吃。”
“没有没有…”
陈钊连忙解释,其实他那会儿不是真的笑话他作出的那道菜,只是单纯觉得江沅看着锅里的饺子是,脸上那副茫然的样子很可爱。
“那……尝尝?应该能吃。”
“我也觉得还行。”
两个人之前也没吃过这种新法子,怀着一种略期待忐忑的心情咬了一口,居然…味道还不错。
当然,不管饺子本身的味道如何,配上江沅特意调配的料汁后,味道再怎么也难吃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很快把一锅饺子分食完了。又一起在楼下的那水龙头洗碗。下去的时候,还有另外的工人也在洗碗,互相也不咸不淡的打着招呼。
吃完午饭,陈钊又和江沅去丢弃废料的地方捡了一些能用的材料,一些太长的不合适的,都要重新用进行切割。
本来天气好,出了点太阳,动起来就更热了,陈钊只穿着一件内搭都热得不行。
整个过程,江沅就再旁边看着,时不时帮他擦汉,给他递水,给他递工具,还时不时的问他:“哇…这个是在画什么啊?”
得到回答以后又夸他,“好厉害…我都看不懂…”
听他这么一夸,陈钊手下的动作更卖力了,最后还给桌子弄了两层,下面的桌肚可以拿来装一些杂物。也让整个桌子更加稳固。
拼接,打磨,又叮叮当当的敲了会儿,一个小桌子初具成型了。做好以后,他还特起劲的又拿废弃的木材做了几个配套的小凳子。
就这么一下午的时间过去了。
做的时候有些工人在围观,除了说陈钊眼力准的,就是在说他有个真懂事的弟弟啊。
小桌子做好后,都过来看了眼,上手摸了摸,桌子的边边角角都打磨的很到位,桌板的颜色就是原木色,的确好看。
“别说,这手艺还真不错…也怪不得人家工钱比我们多出那么多。”上手摸着桌子的工人一脸羡慕,“哎,我要以前年轻的时候也学点啥就好了…”
这话一出,另外一个应该是认识他的人出口打趣:“就你以前懒成那个样子…”
那时已经是四月,江沅没来前,一直对安丰有种误解,总觉得安丰地理位置偏北方,应该会很冷,但实际上并不怎么冷,起码没他想的那么冷。
“我跟你一起搬上去呗?”
江沅清扫完地上的木屑,提议道。
“不用,就这小桌子哪里需要两个人,你看着啊…”后面的花陈钊没说,但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自己轻轻动动就可以搬上去。
那是工地宿舍睡觉的第一天。
宿舍的床和陈钊之前地下室的床要稍微大一点,应该是一米八的床。其实两个人睡着其实也还好,根本不用像之前那么拥挤。
但即使这些,江沅也还是保持着在临嘉的习惯,紧紧窝在陈钊的怀里睡着,手臂搭在陈钊的腰间,脚也要搭在他的腿上,陈钊也习惯性的揽着他。
刚开始两个人还能迷迷糊糊的说上来两句话,后面回答的越来越迟钝。再后面再问就没声儿了。
陈钊一低头,那个小瘸子呼吸平缓,闭着眼睛明显就是睡着了。和临嘉不同,以前那个地下室里,不开灯的话,整个房间就是黑漆漆的。
可安丰这边的宿舍不一样,窗外柔和的月光照在他脸上,陈钊鬼使神差的凑过去亲了亲。
真的好奇怪啊,只是和他傍在一处,只是和他待在一起,只是看着他,什么都不做,心里都软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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