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渣得好,天天修罗场 第44章

作者:故人旧友 标签: 系统 正剧 穿越重生

“放肆。楚郢泽,你竟然如此大胆!竟敢私藏龙袍。”

楚郢泽也不曾行礼,他有千百种的方法让自己远离这个困境,可若是他说了,沐于文少不了一个栽赃皇亲国戚的罪名,甚至私造龙袍也够她死罪。

沐梁溪还昏着,他如何能让他醒来之后发现没了自己的妹妹?

“是我做的。”这话说出,足够他几十年的基业毁于一旦,但那又如何?若是能保住他的妹妹,这也是他合该受的。

一瞬间,楚郢泽竟有些窥得了殊曲迎当初的一丝想法,只要那人开心,纵是自己粉身碎骨亦是甘之如饴。

夺爵下狱,抄家一条龙服务,贴心的竟在两日之内完成,一瞬间,厉王府喜事险些变成丧事。

天启帝不会杀他,这件事太过蹊跷,不是天启帝想的一击必杀。纵然是楚郢泽承认了,有一天他想翻供,一句屈打成招栽赃嫁祸随便拿哪个都能用。

毕竟这证物……未免太过站不住脚。

就连和楚郢泽斗了这么多年的天启帝,心里头也是打着鼓,怎么就这么容易认罪了?怕不是有什么阴谋?

这消息长的翅膀却没有怎么传到东宫去,东宫紧闭大门,一群医师毕恭毕敬的请进来,又垂头丧气的出去,有位德高望重的民间神医说了一句不中用了,准备后事吧。

宋其琛差点让他横着出去。

所有的方法都用尽了,可是殊曲迎依旧没有任何的起色,宋其琛这几日一直都在查天诛门的事,结果只是查出,若是他想要得到解药,只有当上皇帝这一条路可以走,再无他法。

且不说当今皇上正值壮年,他这几年里面,虽然笼络了自己的势力却也是为了和楚郢泽作对,也是为了夺取殊曲迎的“遗物”从未想过继承皇位这件事情,说起造反来,倒是真的有一个要比自己专业的多。

入夜,宋其琛就前往了大理寺的牢狱之中,大理寺的牢狱和天牢不同,关押的都是皇族之人,天启帝之下皇嗣凋零,犯错的用一只手也数的过来。

如今这牢中也只关押了楚郢泽一人,因是关押皇族所建的牢狱,其中待遇自然要比天牢好的多,构造多是为了防止外人攻入而建造的,更是固若金汤,易守难攻。

外人不好进来,是护身符,也是催命咒,宋其琛进来的时候,楚郢泽身着的那身玄衣上干涸的血液混着新流出的血,暗沉沉的昭告着他的身体状态。

楚郢泽自从进入牢狱之中,就不曾闭过双眼,不知道躲过了多少的暗杀,尸体堆在他的脚边,一层层的。

“你来干什么。”楚郢泽看到宋其琛之后,张嘴问道:“他可有好转?”

宋其琛将周围的环境看了一看,不由得露出一个嘲讽似的话语:“这样了,你还没死?”

“只要我不想死,就谁也杀不死我。”楚郢泽这话说的平淡极了,仿佛是在说一个定论。

脚下的昭昭尸体,宣告着这话的真实度。

“我想活着,知道他醒来的消息。”

宋其琛一顿,他不想让面前的人知道凭他一个人护不住殊曲迎,却又不得不说。

“我要皇位。”宋其琛的声音在室内回荡:“我们合作。”

“你进来这里,纵然是能出去,也是拼尽全力,大伤元气。我可以帮你。”

“那我凭什么帮你?”楚郢泽反问道。

“天诛阁,只听皇帝的命令。我现下只要解药,到时候我们谁登皇位各凭本事,但是曲迎他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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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的医师源源不断的到了东宫,比前几日更甚,却是甚少再有人走出去,一时之间东宫竟人满为患。

入夜,楚郢泽一身医师打扮拿了京城的布防图来和宋其琛一起研究。

如今在大理寺里面的,是宋其琛帮着换进去的替身。

“我宫里只能容纳三百人,再多皇帝必要起疑心。”

宋其琛盘算了一下,他手底下能动的兵力实在有限,纵然是御林卫,也不可能帮着他造反,死士同理,只能依靠楚郢泽的玄甲军。

可是玄甲军若是能全部攻入皇城,楚郢泽也就不用等这么久了。

“子时,是他们换防最薄弱的时候,我们从东门攻入。”

宋其琛看着楚郢泽的手在京城布防图上点的地方,忽然顿了一下,拿起笔来在他点的地方用笔勾了一下,从东门换成了南门。

这动作行云流水好看极了,偏生他做出来也没有半分心虚,似乎毫不在乎被楚郢泽发现他当初给的是一张假的布防图。

楚郢泽似乎被他的无耻惊到了。

好半晌才接着说了话。

谋反的事情甚至比他们想想中还要简单许多,太子又为了一个男子疯魔,楚郢泽也被关到了大理寺牢狱之中,天启帝的皇位从未有比这个还稳当的时候。

天诛阁,御林军,京城守卫,还有布防兵。他们对上的,少说也有五万之数,玄甲军纵然能以一敌十,常驻京城能随时调动的,也只有数千。

恰逢宁姒公主三岁生日,天启帝膝下就这一个公主,诰命们皆入皇宫。

适逢一年才能出来这么一次的皇后留膳,她们这一用膳,就再没出来。

子时,朱雀门南门被破。玄甲军里应外合攻皇城。

只有天诛阁倾巢而出,拼死抵挡。

御林军将领前一天莫名死在家中,令竟出不了乾清宫。

布防军鞭长莫及,还没听到逼宫的消息,就已经传来天启帝突然病重的消息。

“逆子。”宋其琛站在乾清宫的大殿上,身后是密密麻麻的玄甲卫:“你竟与反贼勾结。”

宋其琛看着有些癫狂的天启帝,走神的想着,世人为什么会觉得他是天启帝的儿子,他和面前的人,哪里相似了?

“父皇不肯给,只能我来拿了。”

天启帝依旧不肯给。他仅剩的自尊绝对不允许他承认自己到这步田地都是因为一个死士的缘故。

他的面前是黑压压的叛军,他的身后只有李公公一个人。

宋其琛又将自己不介意弑君的意图表现的明显。

“畜生,逆子,朕当初就应给溺毙你。”这样的话语砸在宋其琛的身上不痛不痒。

不知什么时候,更宝出现在了这里。

天启帝身后的李公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竟和他一起转身去了旁边的西暖阁。

不一会,更宝走了出来,手里隔着手帕恭恭敬敬的捧着一粒药。

天启帝这下差点疯了。

宋其琛赶忙要将解药喂给殊曲迎的时候,躺在床上的殊曲迎的身体,竟然不翼而飞。

他打开大门将玄甲军迎进来的时候,也将自己的大门给玄甲军打开了。

宋其琛沉默了一会,将药递给了更宝。

“你去看着曲迎服下解药。”

曲迎醒来,才最重要。无论他在哪里,他都有办法让他回来。

第55章

殊曲迎歇了两三日,他不敢看别人对这部剧的评价,只是躲着,在家吃营养液看着自己主逐渐增多的账户余额度日,系统忽然连接了他的光脑[举报王爷造反任务完成。]

什么?

怎么就成功了?正在家里面呆着的殊曲迎仔细想了想,十分确定[我啥也没干啊?不是,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啊。]

怎么就成功了呢?

随之而来的,是系统传送来的这几日剧情。

在看到沐于文的时候,殊曲迎直直的楞了有十分钟[安排我回去,即时,立刻!]

殊曲迎睁开双眼,身体异常的货不对版,浑身上下酸痛不已,仿佛被人将肉都锤散了。

在他身边围绕着几个人,因为许久没有睁眼的缘故,看人也是雾蒙蒙的,只是靠着身形将楚郢泽变认出来。

原先带着睡意的朦胧神色,一瞬间消失不见,眼神中剩下的全是警惕,恐惧。

那种窒息的痛苦在他的面前一幕幕的重演,明明没人掐着自己的喉咙,却仿佛是脱了水的鱼儿一样,痛苦不已。

楚郢泽张了张嘴,在殊曲迎昏迷的时候,他最希望的就是殊曲迎能够苏醒过来,可是真当他醒过来之后,他却从现在才开始思考自己应该怎样去面对他。

他不知道。

“梁溪,没事……”他不忍见殊曲迎这样,楚郢泽连忙上前想要安抚他,却见殊曲迎往后退缩,声音暗哑:“你,莫怕我。”

他如此说着,却在看到殊曲迎那警惕的神色时候,定在原地,不敢上前。

在一旁恭候着的周太医极有眼色的上前为他诊治。手指按在他的脉搏上,终于露出欣喜的笑容:“公子毒解,只要日后好生休养,很快能恢复原状。”

这是一个好消息。楚郢泽听了,从那无尽的痛苦中,挤出了几分高兴的神色。无论面前的少年如何的惧怕他,至少他是活着的,他所犯的错误还来及去弥补。

却见殊曲迎冷冷的斜了他一眼:“怎么,殿下遗憾了?”

楚郢泽看着殊曲迎迎上他的双眸,里面那透骨的厌烦,让他的心如坠深渊,却又无法残忍的相信,从前殊曲迎为了自己所作的一切都变得没了意义,垂死挣扎着:“你别这样说,我……错了。”

殊曲迎听了,只觉得可笑。

姜文从未见过主子如此的神色,他纵然对沐梁溪有些许愧疚也被他对主子的态度给弄出很多的不满,忍不住插嘴道:“沐大人,这件事情也不光是我们王爷的错,若是您信任王爷一星半点,不事事都瞒着他,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再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殊曲迎冷冷的打断了,若是说方才还觉得好笑,殊曲迎现下简直觉得滑稽:“我做我的,为什么要事事都告诉你们殿下?”他看了楚郢泽一眼:“我给他下药,他要置我于死地。他没死,我亦没死,扯平了。”

楚郢泽只当殊曲迎说的是气话,他陪上了三四分小心:“你将你自己的解药给我,我却不分青红要杀了你,我亏欠你如此众多,合该弥补一辈子的。”

“……”殊曲迎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他不说话,楚郢泽也不说,只是用那复杂的双眸盯着他看,里面的情绪都要溢出来似的。

说什么,要他说自己两三次将解药当成了毒药?李公公给药就给吧,多说一句“这是你这次的解药”会死么?简直是极其无比的丢人。

可和楚郢泽误解来的感动相比,丢人就丢人吧。

“厉王殿下。”殊曲迎两三次张口,终于说了出来:“若是我说,我当初就是想给你下毒的,只不过是误将解药当成了毒药,你信么?”

殊曲迎久久不言,楚郢泽也不敢催促,却见他吞吞吐吐的说出这样的话,让楚郢泽更是心疼,他差点害死了面前的人,可是他的执笔却怕他有负担,从不曾说谎的他,竟扯出这样满是漏洞的谎来。

“我不信。”楚郢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话语中尽是对殊曲迎的心疼:“没有人会那么傻。”

我可去你的吧。

相比起一直昏迷的殊曲迎,楚郢泽这些日子以来从不曾睡好觉,看起来竟是比殊曲迎更疲惫一点,他得了殊曲迎这样的刨露心思,忽有了底气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殊曲迎的眼睛朝着他一斜,用着不曾喝水的沙哑嗓音问道:“不告诉你什么?”

不告诉我你就是殊曲迎的事情,不告诉我你是死士的事情……

“你真的是殊曲迎么?”这件事情,未免太过光怪陆离,他也不会只听宋其琛那个死狐狸的说法。

殊曲迎的眸子空了一下,似乎是一个垂死之人在回忆太过年幼的事情,良久之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