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庭芜
周旭缓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了这个重磅消息。
“所以你现在是从私人医生,晋级成豪门夫人了?”他脑子一抽。
“嗯?”许昔流金丝镜片后的桃花眼还是笑眯眯的,表情却逐渐变得危险,“什么?”
周旭连忙摆手讨饶:“错了错了,我的意思是,看来你们感情很好。”
“是挺好的。”
许昔流也从容恢复成温和模样。
仔细想想,现在的秦罹对他几乎百依百顺,如果不是和周旭聊天聊到了从前,许昔流几乎都要忘记了最初男人的臭脾气。
思绪一经放开,许昔流就不由得回想起来很久很久之前对方颐指气使阴沉臭脸时不时嘲讽人的模样,然后又渐渐转到现在死皮赖脸黏着人时的情景,依稀还能从男人偶尔的嘴硬里,找到从前矜傲的影子。
许昔流忍不住弯弯唇,紧接着就想起来几天前他送给秦罹的项圈,神情又不由得复杂起来。
对方大概对这个礼物真的很喜欢,当晚两人酣畅淋漓做了一通还没完,第二天的时候,他居然是戴着项圈去上班的。秦罹早上走的时候许昔流还在睡着,他不知道,是在傍晚对方回来的时候才知晓,当时的许昔流瞅见男人衬衫衣领间若隐若现的黑色,表情那叫一言难尽。
许昔流由衷的感到羞耻,并真切的怀疑男人戴着这个打领带不难受吗?还有,戴着这个到公司里,要是对方的下属发现了怎么想他们俩,岂不是很快就被人知道了他们俩私底下玩很大的play?
然而看秦罹一脸的喜欢,许昔流到最后也只能安慰自己,没关系反正不是他戴,被看见的也不是他,他也不去公司......
许昔流从自己的思绪回过神来,一眼对上对面周旭的促狭目光。
“看来感情真的是很好了。”
他感叹。
周旭也知道那位声名显赫的大佬事迹,毕竟财经新闻上经常出现,和成功的名声一同出现的总是花边新闻上对方的脾气和疯病,以至于周旭对对方的浅薄印象就是牛逼和狠。
不过人家的感情,也轮不到他说三道四,从好友的表情上来看,这段感情应当还算不赖。
周旭忽地记起那次他和那位大佬的第一次见面,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惊奇道:“怪不得上回你过来的时候,那位秦总还来找你,看见我的时候表情还怪怪的,当时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原来是把我当成潜在情敌了啊!”
许昔流闻言也一愣。
有这回事吗?
然后在周旭激情的描述里他也跟着回忆了一番当时的情景。
许昔流情真意切的笑了笑。
原来这么早就有预兆了。
难得出门一趟,正好周旭今天也不忙,他们俩就一起吃了顿饭。
快吃完的时候,许昔流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秦罹的。
他看了眼旁边的周旭,对方也好奇的看着他,示意要不要回避。许昔流想着没什么好隐瞒的,摇了摇头,直接就接了。
接通的那一瞬,对面传来一道低沉但黏糊的声线:“溪溪。”
“嗯。”许昔流脸上始终挂着的温和笑意顿时就添了几分温柔。
“怎么了?我还在外面,过一会儿就回去。”
他觉得男人是在担心他,就把现状说了说。
谁知对面人含糊嗯了一声后,黏黏糊糊的又喊了他一声溪溪,就像上瘾似的。
许昔流一愣,下意识道:“秦罹?”
怎么感觉语气怪怪的?
也不是说是怪......如果把平时秦罹喊他的音调比作只有两分黏糊的话,刚才电话里的那两声简直能达到七分。
他觉得秦罹平时还是沉稳的,正常情况下,不太会这样堪称撒娇似的喊他。
许昔流忽然有了个不太好的猜想,咯噔了一下,顾不得旁边的周旭,微微敛了容问:“秦罹,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身体不舒服?”
他担心对方要发病。
秦罹被质疑,很大声的反驳:“没有!”
许昔流耳朵被震了一下,没好气,但也放心了一些:“没有就没有,喊那么大声干嘛。”
“我就是想溪溪了,给溪溪打个电话......”
那边又开始了,许昔流越听越觉得虽然对方没有要发病的样子,但是语气还是很怪。可没等他问究竟怎么了,那边男人不知道含糊说了什么,挂了,许昔流只听见最后面一句要他记得早点回家。
他无奈收起手机。
旁边默默吃饭的周旭露出了吃狗粮牙酸的表情。
因为记挂着那边秦罹如何,许昔流没在外面逗留太久,和周旭吃完这一顿饭后就离开了,带着保镖回去山庄。他回到山庄没多久,今天有重要合作的秦罹也紧跟着回来了,只不过是被秘书庄桉送回来的,许昔流在门口接过对方的时候,闻到了浓重的酒气。
男人身材高大,略微踉跄着过来的时候,体重压的许昔流差点没稳住。许昔流看了看本能往他颈窝间凑,嘴里还含糊喊着溪溪的男人,那黏糊劲和电话里头的基本没有区别,知道对方这是醉酒了。于是眯了眯桃花眼,脸上自动带上温和微笑,看向了送秦罹过来的庄桉。
“庄秘书,今天发生了什么,秦先生怎么成这样了?”
庄桉面对许昔流这个板上钉钉老板娘的盘问,莫名背后一紧,老老实实回答:“今天秦总外出谈合作,合作对象是个酒局上必须要喝酒的人,而且很能喝,合作的附加条件就是喝的痛快......”
所以他和老板都喝了不少。
本来他们秦总喝的时候还记挂着严肃给他说不要告诉许医生他喝酒了,谁知道对方喝醉之后,第一反应就是给许医生打电话,他连阻止都没来得及。所以在合作谈成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把老板送了回来。
许昔流闻言神色缓和不少。
“这样啊,麻烦庄秘书了。”
庄桉摆手:“应该的。”
许昔流一边扶着秦罹进去,一边问庄桉:“庄秘书要不要进来喝点蜂蜜水解解酒休息一下再回去?我看你也喝了不少的样子。”
庄桉一愣,再度摆摆手,这回情真意切了许多:“不用了,我喝的没秦总多,再说了有司机送我回去。”
许昔流闻言没再挽留,实在是难得醉酒迷糊的男人一边搂着他使劲往他身上压,一边含含糊糊喊溪溪顺便亲他。他左支右绌,一把捂上秦罹的嘴微笑着同庄桉点头示意,一边毫不客气的把男人往里面一推。
庄桉假装看不见自家老板被推的差点趴墙上的样子,并深切的觉得许医生这个老板娘好贴心好温柔,秦氏的员工有福了。
庄桉离开了,另一边艰难拉扯着秦罹到了卧室的许昔流气喘吁吁,感觉自己扛了两百斤麻袋,把对方往沙发上一扔原地喘气。
沙发上的男人长腿支着,靠着沙发靠枕坐姿歪歪斜斜。
一身规整的西装在一路的拉扯下变得散乱,西装外套丢在了旁边,贴身的马甲倒还是穿的好好,只是衬衫敞开许多,俊脸微扬,一双冷厉的黑眸循着他的方向,盯着他,仔细看,能看见眸底喝醉了的些许茫然。
“溪溪......我的许医生。”醉醺醺的男人显然还记得他。
“......喝酒就算了,还喝这么多。”许昔流没好气,旋即想起秘书说的酒局对象,更没好气,“喝痛快了才谈合作简直像是耍流氓!”
秦罹最近能喝酒了是他默许的。
因为对方这些日子精神状态良好不需要吃药,断药之后喝酒就不影响,谁知道对方一下子给自己喝醉了。
事实上秦罹的酒量本来就不算太高,一瓶红酒微醺两瓶红酒会醉,地位使然,生意场上也没谁会不长眼为难他刻意灌酒,能和秦氏合作当然是八辈子求来的福气傻子才会往外推。今天那个合作对象其实有点冤枉,对方纯粹是喜欢喝酒,而且是烈酒,很不幸的,秦罹喝了半瓶就醉了,把对方吓了一大跳,一叠声问没事吧没事吧,还想跟回来看看。
庄桉觉得这大概会有损自家老板在伴侣心中的形象就没说。
许昔流望着本能拉扯领带透气,一双阴沉黑眸此刻醉醺醺但还坚持不懈盯着他的男人,叹了口气。
“溪溪......”
秦罹眯着眼,认出了许昔流。
扯了领带就要来抱。
许昔流似笑非笑一根手指戳了下,刚从沙发上挣扎起来的男人就跌了回去,他见状又好笑又没好气:“省省吧你,走路都打晃还想折腾,给我老实待着。”
许昔流转身就要去给对方弄点解酒的东西来,钟叔应该在准备了,这会儿应该差不多。
谁知他还没刚转身,背后跌在沙发上男人不知何时又倔强的起来了,猝不及防拉住了许昔流抱着,两个人一同跌进柔软的沙发里。
喝醉酒的秦罹不太能完美的控制自己压在许昔流身上时的力道,许昔流真切的感受到了两百斤麻袋加身的窒息。
他用力推了推秦罹,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人含住唇瓣亲吻,低沉的男声混着湿热的酒气含糊着冒出来:“溪溪,我想要......”
许昔流用力咬了秦罹一口,当然不愿意在对方酒醉的情况下胡闹。
比起这个,他更愿意先给对方狠狠灌一杯蜂蜜水。
然而他推拒了几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许昔流不动了,一双桃花眼眨了眨,任由男人在他身上亲亲蹭蹭抱抱贴贴,低沉的喘息响在耳边,性感极了。
然后几秒之后,埋在他颈窝间专注创造草莓的男人顿了顿,抬起了头,往日阴沉的俊脸此刻难掩震惊,以至于一双醉酒泛着茫然的黑眸都冷厉了几分,就是说出口的话莫名颤抖:“溪溪......许医生,我怎么了?”
“为什么......不行?”
许昔流早有猜测,此刻心里快要乐死了。
但看见眼前男人既阴沉又委屈巴巴的表情,还是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脸颊,很贴心的告知了对方:“因为喝醉了就是硬不起来啊。”
看你以后还喝这么多吗。
第76章
秦罹听见许昔流的话后,脸上的震惊并没有减少半分。
他本就酒醉,神思迷迷糊糊的不清醒,大脑处理信息的速度不仅比平常慢,而且还滞后,对复杂的问题直接采取简单的覆盖,以至于他听见许昔流说的“喝醉了就是会硬不起来”,直接忽略了最前边的修饰语,传到他耳朵里的就成了斩钉截铁的“硬不起来”。
秦罹听见被他压在身下的青年轻飘飘的这样说后,即便醉酒了,也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冲击,像是一道惊雷直接劈到天灵盖,短短时间内世界观受到了重塑。他维持着刚从许昔流颈窝间抬起头的姿势,一张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茫然,好像直接风化成了一块石头。
还是即将裂开的那种。
许昔流明显感觉对方身体紧绷,好半天都不动一下,仿佛cpu烧干了一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他被秦罹压着,笑出来的时候胸腔震动,这份震动传到秦罹身上,令处在石化状态的男人终于艰难地从“噩耗”里回过来神,即便神思糊涂,但也清晰地捕捉到了身下青年脸上好看愉悦的笑意,登时那双素来阴鸷冷肃的黑眸里就蔓延开了浓重的委屈。
“溪溪......”
许昔流手还覆在男人侧脸上,见状忍不住又摸了摸,怜爱问道:“怎么,秦先生对我说的话有什么疑问吗?”
秦罹闻言更委屈了,哪怕想要尽力保持沉稳,但很显然醉酒状态并不是多能准确的控制表情,以至于往日威严阴沉表情淡淡的秦先生,此刻委屈巴巴的像是一条被雨淋湿的小狗。
“溪溪......许医生,你帮我看看......”
一边说,一边用力往许昔流身上蹭,还试图将某件此刻暂时不起作用的物件交到许昔流手里。
许昔流整个人默了一下,不是很想观察。难为对方醉到这种程度稀里糊涂了还记得他是医生,还试图让他检查,他又无奈又想笑,最终微笑着咬牙道:“不用看了,现在就是没有办法。”
秦罹一听,被酒精暂时控制的大脑自动将许昔流的回答转化为“他没救了”。
于是使劲往许昔流手里送的动作也僵住了。
两人一上一下,在柔软的沙发里微妙的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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