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去蓬蒿
林笑却嘟囔着没有。
晏巉又问他是不是第一个吻他的人。
林笑却想到上辈子的谢知池,不吱声了。咬算是吻吗,林笑却问233,233不回答,林笑却拿捏不准这个答案,一时之间没有回答。
晏巉带笑的眼阴沉了下来,问是谁。
林笑却心道这可不能说,事关他投胎转世的秘密,林笑却脑海里翻找半天没找出合适的词拼成一句话,支支吾吾道:“没有。”
晏巉道:“现在说没有,晚了。”
林笑却只好拿赵异当挡箭牌,心道对不起赵异,看在我陪葬长发的份上,借你名头用用。
晏巉听到这个答案,心狠道:“除了吻你,还做了什么。”
林笑却迷茫:“还能做什么……”
晏巉这才稍稍冷静了一点。他道:“赵异其人,死得不冤。”
林笑却低声道:“人家都去了,别说鬼的坏话。”
晏巉笑着说不怕,赵异要是敢来寻仇,就叫他灰飞烟灭。
林笑却眼见着晏巉又要发疯,连忙找补说只是吻了嘴角:“赵异我躲开了,我也躲你,但没躲开。”
听着林笑却微微埋怨的话,晏巉摸了摸他的头,林笑却嫌弃地后躲,晏巉说手洗干净了,你自己的东西,害羞什么。
林笑却脸红得跟晚霞一样,不准晏巉说荤话。
晏巉道:“等你习惯了吃肉,到时候不给你吃,你反倒吵着闹着要。”
林笑却连忙躲,说晏巉以后要是再敢不经他允许就吻他,他一定不会原谅他。
晏巉道:“大哥现在想吻怯玉伮,怯玉伮的回答是。”
“不可以!”林笑却腿软,差点滑倒在浴池,晏巉接住了他。
晏巉笑:“好,那就不了。”
林笑却惊讶于晏巉怎么这会儿这么好说话。
233道:吃饱喝足了,当然愿意哄哄你。渣男!
233再次自闭,说看了会长针眼。林笑却连忙移开了目光。
晏巉耐心地给他擦头发,林笑却在晏巉怀里东倒西歪困得不行。
晏巉搂住林笑却,跟他道歉,说今天把他吓着了。
林笑却道:“晏弥的伤?”
晏巉道:“他要是想打回来,我站着让他打。”
林笑却伤心地说:“你明知他不会的。”
晏巉继续擦着头发:“他不该偷偷摸摸地来。”
林笑却说是晏巉的错,如果不是晏巉故意阻拦,哪会偷偷摸摸地进行。
晏巉抚过林笑却湿润的头发,像走在山林里兜头的雾,晏巉恨不得自己做那座山,让怯玉伮永远生活在他的身上。
啜饮的小溪是他的血,吃的野果是他的眼,把他整个人吞到肚里去,叫怯玉伮再也不能无辜。
晏巉低沉道:“大哥只是怕。”
怕什么,怕怯玉伮和晏弥的感情太深刻,怕怯玉伮一去不回头,怕亲弟弟把他的珍宝偷走,连一小片影子也不留给他。
晏巉自知性情残缺,比不得他人圆满,怯玉伮一旦跟更好的人接触久了,就会发觉他的大哥处处不堪。
晏巉不能忍受。
林笑却说晏巉才不怕,他就是嘴上这么说,真正怕的人才不会打人。
晏巉说怕的人一旦疯起来,远比无畏的人疯起来可怖。
“一个人拥有的感情太少了,唯一那份也将失去时,整个天地也恨不得随之毁灭。”
林笑却说那么多人爱大哥,大哥拥有的怎么会少。
晏巉道:“那不是我选择的。”
林笑却想嘟囔:你也不是我选择的。想了想没敢说出口,这一天太折腾了,他受不了晏巉再疯一次。
晏巉擦完头发,林笑却想睡了,晏巉让他再等等。
林笑却问他等什么。
晏巉有些羞赧的样子,让林笑却猜。
林笑却说他大晚上的,还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自己有手自己搞。
晏巉说不会劳累怯玉伮的,他只想再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林笑却打着哈欠想骂他,但没力气了,就这样在晏巉怀里睡着了。
晏巉还想再亲亲,亲亲怯玉伮的脸蛋,软乎乎的,咬一咬,把怯玉伮咬醒,咬得怯玉伮张牙舞爪地来骂他,小猫爪爪挠他,反正生龙活虎的样子,不要这样安安静静没声了一样。
晏巉只能贴近,耳朵贴近怯玉伮的心脏,他要听怯玉伮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跳得有力些不快不慢跳着,跳得晏巉的心跟着平静下来才好。
晏巉将林笑却放在床榻上,他听着怯玉伮的心跳,并没能让自己的心平静,反而越来越急促起来。
他想,今天应该是成功把怯玉伮留下了。亲也好,烟花也好,累着了怯玉伮就不会计较太多。
懒乎乎的怯玉伮,很好哄的怯玉伮,忘性大的怯玉伮,难过是一时,高兴是一时,很多事不往心里去。
这样也好,要开开心心的,不要总是哀伤。
只是偶尔,晏巉会觉得林笑却离他好远,远得他无论怎样疯狂都无法触及,好似分离在两个世界里,只能看见,无法相拥。
林笑却睡熟后,晏巉去洗换下来的床单。
晏巉不喜欢别的人碰,太晚上的自己在那里洗。
洗着洗着笑起来:“真是只小坏猫。”
小坏蛋,惹他急,惹他疯,又捏着他空落落的心往里面灌暖风,明明吃到的只是西北风,却好似饱了肚子一样。
身体还冷着,灵魂却暖了。
晏巉洗完床单晾起来,又去洗漱一番才上床抱住林笑却。
“不准逃。”晏巉极低的声音回荡在林笑却耳边,“捉住你了,逃不掉。”
“不给你笼子,可以放养,但不准逃。”晏巉道,“大哥打天下,大哥什么都给怯玉伮,金银珠宝,锦衣玉食,亭台楼阁,晏弥不给你,晏余不给你,万事万物都可以拥有,但人——”
“你只能拥有我一个。”
晏巉在林笑却耳畔威逼利诱他,可惜林笑却早睡熟了,晏巉说什么他都听不到。
唯有233在那里气得默念一万句不带脏话的诅咒。
不敢出声,会吵着宿主的,只能憋在心头。
233的内心跟蝉鸣一样。
六月初,派往北穆的使者回来了。
第86章 乱世里的书童炮灰攻36
出使北穆的使者带来了结盟的合约。
一直整顿兵马的南周丞相自此带军出征。
二十万兵马兵分三路,荀延领左路五万兵马攻打讷宁,赵玚领右路五万兵马攻打鞍景,晏巉率中路主力十万大军一路北上,沿途攻克十三座城池,收复南周旧地。
东雍兵马救援,双方对战苑门。南周军中盛传东雍择选猛士为精锐,以一敌百,又有神箭手百发百中。晏巉得知后,于对峙之际命猛将出击。
猛将单骑冲出,一神箭手出列军阵张弓欲射,猛将骑马急猛,大刀挥掷出击,正中神箭手头颅。神箭手倒地,又有十数猛士出列,猛将换槊尽杀之。
东雍势气顿挫,东雍将领正准备重整旗鼓,晏巉一张恶鬼面,乘胜出击,率精锐冲入东雍阵中,所到之处血肉挥洒,东雍阵列混乱,军阵被撕开一个大口。南周主力紧随而上,东雍大败,将领单骑逃亡。
东雍再派援军,晏巉整顿兵马以逸待劳,坚守苑门。众将士主张乘胜立即开战,晏巉道:“东雍新败,正待一雪前耻,急求速战。吾军应避其锋芒,待东雍势气回落,兵疲马劳,粮草消耗之际,一击即克。”
晏巉又派人阻断了东雍援军的粮草,坚壁清野,东雍的马匹连树皮都要啃光想着率兵北归之际,晏巉率军出击。
东雍连日攻城不克,军中怨言横生,又是一路从北向南,粮草见底却没有得到补给,本就军心涣散。本以为晏巉当了缩头乌龟,谁知大军突如其来,东雍大败,兵士溃逃,丢弃的器械军帐绵延数百里。
晏巉本打算率军继续北上,但时值八月,暴雨冲垮桥梁,东雍与南周之间汹涌的长河阻断了南周大军行进的步伐。
暴雨越来越烈,近有泛洪之势。搭建浮桥失败,正准备乘船北上。八月末,绥地传来消息,洪流冲垮城池,百姓无以为继,亡者十之六七。今年的粮草本来能够丰收,在这场暴雨洪流里,庄稼尽数淹没,一年的收成毁于一旦。
晏巉不得不暂停了征伐,操持国内各项灾后事宜。
东雍与南周的战事告一段落,东雍集齐大军应对西穆。
西穆先前便接连攻克丰新、姚定、涧州、平顺等地,一路深入东雍腹地。大军直抵东雍军事重镇昌丰。
昌丰乃东雍起源之地,若是攻克此地,一路长驱直入,则都城危矣。
东雍皇帝先前遭到两国夹击,力有不逮,得知南周洪水泛滥南周收兵,大悦道:“天助我也!”
集齐兵马与西穆开战。
西穆包围了昌丰,大将裴一鸣领两万精锐率军攻城,半月后攻克城池。
但东雍援军十万兵马突如其来,裴一鸣率军坚守,月余东雍仍未克。
西穆皇帝魏壑亲领五万兵马救援,从后夹击,久攻不下的东雍士兵本就势气低落,后军溃败之际,裴一鸣打开城门,率一千精兵一马当先反杀阵中,所过之处敌军头颅落地,东雍士兵前军亦溃。
魏壑下令乘胜猛攻,东雍大败,士兵溃逃。东雍皇帝险些身死,收拢残兵屯驻武延,又调兵马驰援。
但东雍皇帝听闻魏壑大军即将抵挡,而援军才走道一半,心中顿时起了逃的心思。
他又是带着宠妃出兵,昌丰之战本带着宠妃围观,谁知此战大败,自己也险些被捉到。
宠妃大骇,吓得急求皇帝退离前线。
皇帝本就想退的心思更加坚定,不顾群臣反对,留下大将坚守,自己逃回都城。
皇帝一走,本就大败的东雍军队势气一蹶不振,魏壑大军抵达当夜,武延城中有将领开城投降。
皇帝宗族及时率军杀了叛将,守住了武延。
但在之后的战役中,宗亲王战败,投降之势难以遏制,武延失守,宗亲王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