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玉其内
喻沉认识贺臻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贺臻口嫌体直的性格。他将小胳膊搭在贺臻的肩膀,跟那桃园三结义的兄弟一样,撇下豪言壮语:“老大,我跟你保证,在地球上,我永远最爱你跟爸爸!”
贺臻心跳得飞快,嫌弃地动了动肩膀:“喂,你手臂别搭在我那里。”
喻沉刚收回小胳膊,贺臻立刻看向他,别扭道:“不过,你可以枕着我那里。”
喻沉笑眯眯地靠过去,小短腿搭在贺臻的肚子上,喃喃:“老大,你对我特别重要,跟班里那些同学不一样的。你就像我的小爸爸!”
贺臻刚浮起的笑意渐渐淡了,忍不住争辩:“为什么是爸爸?不是哥哥?”
“哥哥也行。”大大咧咧的喻沉小朋友不在乎这些称谓问题,“因为你总是照顾我,保护我,跟我爸爸一样疼我。老大,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喻沉说得格外真诚,小脑袋窝在贺臻怀里蹭了蹭,仿佛拥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如果地球毁灭,沉沉只带两件东西。一个是爸爸,一个是老大!”
贺臻沉浸在这一连串的表白之中,手指轻轻捏着喻沉肉肉的胳膊,问:“不带零食吗?”
喻沉软软的小脸闪过一丝犹豫:“喔…零食?”
贺臻:“嗯?”
喻沉立即严肃起来:“不带!没有老大的话,我还吃什么零食!饿死算了!”
贺臻轻笑一声,胳膊用力将喻沉搂在怀里:“喻沉沉。”
喻沉举手:“到!”
贺臻将下巴枕在喻沉的小脑袋上,轻蹭着他的头发:“我也是,好喜欢好喜欢你。”
床上的两只幼崽正沉溺于浓情蜜意之中。
喻沉红着小脸正害羞时,小金渐层因为太过孤单,跳到两人中间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喻沉。
贺臻突然问:“喻沉沉,小猫有名字了吗?”
喻沉:“还没有。老大给它起个名吧。”
贺臻略微打量:“就叫巧克力,你觉得怎么样?”
“巧克力?”喻沉喃喃自语,随后兴奋地问贺臻:“老大!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送你的巧克力?”
“明知故问。”贺臻抱着小猫,别扭地翻过身去,背对着喻沉。
喻沉扒着贺臻的肩膀,小短腿使劲往他的腰上搭:“老大!就叫巧克力吧!”
贺臻满意轻哼,溜神两秒喻沉已经骑在了他的身上。他嫌弃蹙额:“喻沉沉,你沉死了。”
喻沉就当没听见贺臻的控诉,趴在对方身上晃悠着小腿,玩得不亦乐乎。
贺臻将小金渐层放下,眉目间染起一丝危险。
片刻,他以喻沉无法躲避的速度迅速翻身!
“老大!你欺负人!”喻沉的小奶音委委屈屈,“你就是仗着你的腿长!”
屋内,传来贺臻清脆的笑声。
喻沉自从生病对他可以说是无比欺压。
这回,他总算能出口气。
…
时间缓缓流逝。
由于喻沉处于术后恢复阶段,班主任和同学们都对他颇为照顾,无论是值日生还是普通劳动,一律禁止他参加。
喻沉在学校的日子过得舒服极了。
体育课时,其他同学绕着操场慢跑,喻沉则当起老师的小眼睛,负责抓抄近道的学生记在小本本上。
有时候,喻沉其实希望贺臻也抄近道,这样他就可以利用职务之便让贺臻求他啦。
但他的老大是个好学生,从来都是循规蹈矩,按规则做事。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四季交替,每个季节都有新的故事开始。
喻沉的病随着天气变暖和,彻底痊愈。
不用再顾忌喻沉不能剧烈运动,贺臻可劲儿带着喻沉撒欢儿。
春天,他们一起漫步在湖畔,喻沉偷摘庄园里的桑椹给李焕泡酒,贺臻负责打掩护。
夏天,他们一起爬树捉蝉,喻沉笨手笨脚,偶尔会从树上滑下,坐在充当人工肉垫的贺臻身上。
秋天,他们一起去溪边钓鱼,喻沉因为嘴馋去掏蜜蜂,引来了马蜂,贺臻用衣服护着喻沉,自己脑门被蜇个包。
冬天,他们一起去私人滑雪场滑雪,喻沉新手生疏,不小心撞到贺臻,两人互相搂着滚了好几圈儿才停下。
突如其来的运动仿佛打开了喻沉体内的某种开关,即使他每天会吃很多零食,但在青春期这个重要阶段,仍然抽条的越来越厉害。
眨眼的工夫,喻沉由圆润奶萌的小学生变成了清瘦俊俏的翩翩美少年。
只不过,美少年喻沉沉,仍然有许多属于青春期的烦恼。
[两年半后]
今年的九月,秋老虎格外厉害,中午的日头堪称酷暑,在外面站一会儿,整件半袖都能湿透。
白蔷庄园,一切如旧。
花圃里的桃金娘、白头翁,以及各种样式的花卉争相开放,泛着香甜的气息。
李焕端着刚冰好的绿豆汤在客厅忙碌。
今天是初一新生报到的日子,两个孩子能早点回家,喝杯解暑的冰糖麻薯绿豆汤正好解解乏。
院子里,响起汽车的引擎声。
果然人啊,不禁念叨。
这才下午四点,两孩子就领完书本回来了。
李焕面带笑意,往外迎着,只见汽车右侧车门被迅速打开,还没来得及看清人,一个背着书包的小旋风便掠过李焕,红着眼睛跑上楼。
李焕有些许着急,连忙看向贺臻。
“小臻,沉沉怎么了?在学校受欺负了?”
按理说宏文中学有一半的生源来自宏文一小,班级里的同学几乎都是喻沉的好朋友,加上贺臻天天都在喻沉身边护着,哪里有人敢让喻沉受气?
“叔叔,我一会儿再跟您说。”
站在车前的少年身姿挺拔修长,阳光落在干净的白色校服上,投下一抹明亮动人的身影。
李焕还是心焦,再次确定:“他没被人欺负吧?”
贺臻走到李焕对面:“没有,您放心吧。”
青春期发育的缘故,贺臻的声线变了许多,声音清润又低醇,与小学时完全不同。
看着面前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孩子,李焕自顾一笑,觉得自己还不如十几岁的孩子冷静。
他喃喃道:“行,我先给你们准备绿豆汤。”
贺臻视线淡淡落在客厅的汤锅上,嗓音清冽:“这种事以后您交给别人做就好。沉沉说您腰疼,您注意休息。”
李焕温和点头:“好。”
贺臻单侧背着书包踏上楼梯,腰背挺拔而矫健,修长的手臂轻轻垂着,每踏出一步都带有稳定的力量感。
短短两年半,贺臻发育得比初三学生还要好,身高直接突破178,每个月都有变化。
李焕感叹,贺臻的模样果然是随了父亲贺景樾,随着年龄的成熟,五官愈发俊美,就连那双凛冽桀骜的眸子都和贺景樾一模一样,总是给人淡淡的距离感。
…
贺臻的卧室内,喻沉用力将枕头蒙着脑袋。
虽然两人已经上了初中,但并没有分开睡。起初贺老提过几次,但贺臻一和喻沉分开就会失眠多梦,喻沉离了贺臻,夜里打滚儿折腾没人给盖被子,两天就病倒了。
对此,贺老没再干涉。
他让两人分开的本意本来就是希望他们互不打扰,提高睡眠质量。没想到居然起到反效果。
进了屋,贺臻扔掉书包,深邃明亮的眼睛在这一刻变得温柔。
“喻沉沉。”他尾音音调微扬,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疼惜。“不就是个子矮一点?你还没到发育期,这很正常。”
今天,去报道的喻沉受了强烈的刺激。
在班里,他的身高排倒数第二。
倒数第一是桌椅。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吃一样的东西,贺臻短短两年半蹿到178。而他的身高磨蹭半天才涨到163。
今天肖钰竟然还嘲笑他,说他不长个,纯粹是心眼子太多给压的。
喻沉气得不轻,自己在班里简直就是个小土豆,一点都不像中学生。
如果他们的小帮派里,只有贺臻变声发育也就算了。就连方景饶与何之安也在最近开始变声。
他们平时交流,如果不仔细听,还以为是男女生偷摸早恋呢!
他的声音到现在一点都没变!跟小学一模一样!
用何之安的话说,简直就如银铃般悦耳!
喻沉很委屈,好害怕自己的身高在全年级排倒数第一。
更害怕自己永远163,永远是一个小土豆!
由于哭得太激烈,喻沉还未完全褪去婴儿肥的脸上透着淡粉色,细柔的头发微微凌乱,浓密紧翘的睫毛沾着残留的泪滴,整个人瞧着可怜极了。
望着面前轻轻颤抖的清瘦身躯,贺臻知道他委屈,缓缓朝他伸开结实的手臂。
“喻沉沉。”
喻沉乌黑的瞳仁涌动着湿气。
下一秒,他委屈地朝贺臻扑过去,坐在贺臻腿上轻轻抽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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