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灼云衣
“本尊带郁尧去见师尊。”
慕麟被蔺玄泽的话唤回了神,点头道:“师尊的灵位就在长明殿,师兄自然随时都可以去。”
蔺玄泽点了点头,就拉着郁尧的手,两人穿过了山门,然后朝前走了几步,身形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沧剑山的弟子这时才纷纷收回视线,刚刚剑尊在他们全靠憋着,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大气都不敢出,如今等他们离开了,议论声瞬间就大了起来。
“剑尊师伯竟然带着魔尊郁尧来了碧烬山,还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看到魔尊,真的不是假的吗?”
“我是不是在做梦?剑尊师伯竟然有一天会带人回来,带的还是那位......”
“而且你们没注意到,剑尊师伯一直拉着魔尊吗,而且魔尊竟然也不甩开,任由剑尊拉着,剑尊不是不喜欢跟人肢体接触吗?还从没看见谁能站的离剑尊师伯那么近的!”
“那我们以后要叫魔尊什么?师娘吗?”
郁尧被蔺玄泽拉着穿过飘着云雾的桥廊,一想到蔺玄泽非要带自己穿过山门心里还有些不解。
毕竟以蔺玄泽的身份,完全可以不需要经过山门,可以直接回万丈峰,来去都不需要和任何人报备。
蔺玄泽似乎知道他在疑惑什么,淡淡道:“过了山门,你就是沧剑山的人了,自然也是......我的人。”
他的眼底沉静中带着涌动的暗流,其中的认真和专注,让郁尧感觉自己的任何反应都在对方的视线之下无处遁形。
郁尧移开了视线,怕自己再跟对方对视会不争气地先败下阵来,他低低地说了一句:“不早就是了吗?”
突然他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不过这笑声很短促,嗓音莫名性感,可就像是幻听一样,只在耳边闪过了一瞬。
而等郁尧看过去的时候,就见到蔺玄泽依旧是那幅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视线看着他时总带上了几分柔和,又有几分他看不透的情绪。
“还要等结了道侣契书......”
毕竟本尊与你......生死都要在一起。
郁尧回握了一下蔺玄泽的手,安抚了对方一下,冲他眨眼道:“等解决了大王子的事,我们就结为道侣。”
寂静的山道上,两人的心跳声清晰可见,郁尧耳朵红了一下,抬手抵住了唇,声音轻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了。
“在此之前......我会尽量满足你。”毕竟虽然有再多不愿意,他也还是欺骗了蔺玄泽。
无论是飞升的事,还是任务的事,都是蔺玄泽无法接触到的另一层面的信息。
可蔺玄泽又怎么会是一般人,想必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才会对他们的关系那么没有安全感,迫不及待地想用什么东西将他们牢牢地束缚在一起。
可以是道侣契书,可以是带他“过门”,也可以是......灵肉结合身心只有彼此时,宛如疾风骤雨般的疯狂快感。
要在一次次地交融中铭记对方的气息和味道,直到在灵魂和记忆的深处都烙下抹不去的痕迹。
郁尧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按在了树上,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然后对方便一路向下,舔舐他的锁骨。
蔺玄泽吻了他之后,将额抵在他的肩上,深嗅着他身上的气息,仿佛就能抚平身上的躁动,可心底那把火反而未能消去反而愈演愈烈,也不自觉地将人压得更紧,两人的贴合几乎不存在任何缝隙。
郁尧仰着头,将手背抵在唇上,微微遮住了半张脸,可感受到身上奇异的触感,已经让他无暇去思考其他。
自然也没注意到俯在他身上的高大男人微垂的眸中闪烁着同爱意交织起来的复杂神色。
蔺玄泽趁着郁尧忍不住张口喘息的间隙,又吻了上去,捏着郁尧的下巴,舌头灵巧地伸了进去,逼得对方眼里都蒙上了一层水雾。
此刻,他同郁尧身上,都有秘密。而有的东西他即便知道了,也不会有分毫退让。
*
郁尧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物,可不管他怎么扯都有种衣衫不整的错觉,又回头瞪了蔺玄泽一眼。
蔺玄泽看向他,眸中还带着几分深意,他哑声道:“用这种眼神看着本尊,本尊会觉得你还想再来一次。”
郁尧将头扭了回去,不再看他了,打算自己沿着山道朝前走,却发现身后有一道结实的身体紧紧贴了上来,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不逗你了,我带你上去。”
历代掌门的排位都被供奉在长明殿的最顶层,郁尧跟着蔺玄泽一路朝前走,在经过一些牌位时,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存在注视着一样。
郁尧盯着这些牌位,心里莫名堵得慌。一想到他跟蔺玄泽也许也有分别的一天,兴致也不是那么高了。
他也许远没有他想的那么豁达,蔺玄泽若是飞升,天底下再也不会出现第二个蔺玄泽了。
蔺玄泽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将来也会被供奉在这里,淡淡道:“我不会被供奉在这。”
这里是第一大派沧剑山供奉先辈的长明殿,这里的前辈会被后世之人崇敬和瞻仰,但是他不会。
“本尊宁可与你一起被供奉在偏僻且无人问津的乡村野店中,也不会独自被供奉在长明殿里。”
郁尧抬眸看了他一眼,能看到对方宛如刀削一般锋锐凌厉的面容,让他的五官更显得立体深邃。
他知道若是蔺玄泽飞升了,更会有无数修士争着供奉他,毕竟到那时蔺玄泽就是仙人了。
而他给蔺玄泽的供奉,必然是要独一无二的,旁人比之不及的,就好比在蔺玄泽心中,他也是独一无二的一样。
世人眼中有千千万万个郁尧,而他只做蔺玄泽眼中的那个。
“师尊,弟子......找到你口中说的那个人了。”蔺玄泽在一块漆黑的牌位前微微垂眸,微微俯身行了一礼。
“他让弟子感受到了,为人的滋味。”以及与爱意交织起来恐会失去的绝望。
不像蔺玄泽,又确实是蔺玄泽。
就好像填补了心上的空白和缺憾,原本装什么漏什么的心,第一次被填满,并且再也装不进别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写完了但是还得修一遍,后面还补充一点内容。
0:14修了一版qwq,明天争取多写一点呜呜呜,我今天又把完结之前的剧情都顺了一遍,结局一直是按照本来的走向写的QAQ,一定会甜甜!
第172章 从不失去
长明殿外不知不觉围了不少弟子, 一些是后来才知道剑尊带着魔尊回了沧剑山,压不下心底的好奇过来看看热闹的。
不过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挤在殿前,因此只是远远蹲守。
有弟子忍不住道:“这长明殿......寻常人都不能进去吧, 更何况魔尊他还是......”还是魔修。
后面这句话他没说出口,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对啊,他们沧剑山从来都同魔修一类势不两立,更何况是碧烬山魔尊, 可对方如今不仅大摇大摆地进了沧剑山,还进了他们供奉先辈牌位的长明殿……
若是传了出去, 外人怎么看他们沧剑山, 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魔尊如果成了剑尊的道侣, 那自然也是我们沧剑山的人了......剑尊带着道侣去见先掌门, 好像也不是不行。”
可他们还没等到剑尊带着人出来, 就发现长明殿外的平地中突兀地多出了两道人影。
一人一身青衣,容貌俊逸出尘,手握一把青色长剑, 衣袍无风自动。
而旁边一人身着一身白衣,而半张脸都被斗篷给遮住, 露出琥珀色的清澈双眸。
“是楼师伯和路师兄!”有弟子见了他们两人忍不住脱口道。
只见站在长明殿外的两人,面沉如水,盯着紧闭的大门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人周身的气场虽平稳却又仿佛有暗流涌动。
又想到了这两位同魔尊的过往恩怨,在场弟子的心都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魔尊郁尧之前设计将楼师伯废去修为,还把楼师伯吊在山门下折辱,就算剑尊要跟魔尊结为道侣, 楼师伯也不可能答应!
“楼师伯虽然后面也得了机缘恢复了修为, 但是还是恨透了魔尊啊!旧事怎么可能被轻易揭过?”
“而且路师兄也被魔尊郁尧抓上碧烬山, 听说若非几大势力围攻碧烬山和最后剑尊出手,未必能救得出路师兄!如今剑尊反而要和魔尊郁尧结为道侣,路师兄必然不会接受。”
“所以楼师伯和路师兄回山后立刻找来这里,难道是要同魔尊郁尧清算旧账......”
“如果魔尊郁尧真的跟楼师伯和路师兄打了起来,剑尊师伯会帮谁......”
“总不能帮魔尊吧,毕竟楼师伯和路师兄就算真要从魔尊身上讨回公道,也是合情合理啊。”一名弟子语气有些低落,想到一会若是剑尊还帮着魔尊郁尧对付楼师伯和路师兄,心里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就好像剑尊背叛了沧剑山一样。
众人紧张地盯着站在长明殿前的两人,见他们只是守在殿外,视线紧紧地盯着紧闭的大门,却没有进去的打算,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楼师伯和路师兄这回,不等到魔尊出来是不会走了......”
就在这时厚重的殿门突然大开,郁尧跟在蔺玄泽身后走出来,一出门就看到了楼危和路剑离,视线也刚好同他们的相对。
路剑离连忙将视线移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回山听到郁尧也来了沧剑山,下意识就赶到了这里。
而等他见到郁尧后,才发现他压根没想好自己要说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来到这。
不过就算他提前想好了,恐怕见到郁尧的一瞬间,也都大脑一片空白了,事先的准备也全无用处。
也许只是想见他......却不想叫他师娘,所以他不开口,也不敢去看。
他怕自己看了就忍不住当着师尊面,露出不舍或难忍的表情。他实在是大逆不道,愧对沧剑山,愧对师尊。
蔺玄泽的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轻轻一扫,淡淡道:“何事?”
楼危将视线从郁尧身上收了回来,才道:“一回来就听见弟子们都在议论师弟带着魔尊去长明殿的事,蔺师弟的道侣,师兄自然也要见见......”
“而且魔尊若是不介意……不如在沧剑山长住。”
楼危这话一出,周围偷听的弟子差点没惊掉下巴。
楼师伯不是最恨魔尊郁尧了吗?怎么会提出让魔尊留在沧剑山这种话?楼师伯绝对是开玩笑的吧!
“不必了。”郁尧看了楼危一眼,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的邀请。
他没有忘记他的身份,也没忘了他的任务已经接近了尾声,更不可能在这里停下。
楼危听了突然轻轻笑了一声,一双眸子就这么轻轻地注视着他,仿佛不经意间的一扫,不带什么多余的情绪。“若蔺师弟这么说,你就会答应吗?”
郁尧听了微微一愣,不知道为什么楼危总提及蔺玄泽,不过他仔细想了想,如果蔺玄泽真的缠着他让他在沧剑山多留几日......他好像也不是不能答应。
他的沉默让楼危神色微暗,也清楚了郁尧的答案,他自嘲地笑了一声。
其实他根本没必要走这一趟,显得他有多放不下一样。可一听那些弟子提起,甚至都不需要多做思考,下意识就来了这里。
他同郁尧之间的相识并不愉快,充斥着误解和针锋相对,甚至没有开始过,又怎么会有结果?所以对这个答案他并不意外。
一直以来都是他对郁尧单方面的执着,而他所执着的也许只是当初将他拉出泥潭的影子,而似乎只有将那道影子牢牢地抓在手中,他才有重获新生的真实感。
可不知不觉,关于郁尧的事,就常常在他的脑海中占据了太多分量,无论是过去的恨之入骨,还是此刻的混乱不清。
只要一闭上眼,识海中就会浮现出对方的模样,无论是不经意间流露的柔和,还是眉目中透露出来的轻狂和不屑,都让他难以平静。
从他能轻而易举被郁尧一个眼神语气调动起情绪时,他就无法以冷眼旁观的心态去看待这个人了。
又或者......也许在他彻底认清对方并非之前那个魔尊郁尧之前,就已经一次次地受对方身上的变化所影响,所谓的仇恨和抵触也早就不再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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