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下天
提到粮食他更气,今年的粮食没能送过来,他手下那么多人该如何是好?如今已是冬日,到哪里去买粮食?
提起李显舟,吴将军的眼神忽然变得阴郁。
“少帅,既然李显舟他们已落入官府手中,只怕我们的位置已然暴露,若不先发制人,到时候只怕受制的就是我们了。”
儒雅男子闻言总算皱起了眉,虽然他相信李显舟和那些死士对匡义军的忠心,可万事没有绝对。
但既然苏城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这就说明李显舟他们目前并没有出卖他们,而他们现在面临的还有更棘手的问题,那就是粮食。
说起粮食,有大部分的原因也赖眼前之人,空有野心实际上就是个满脑子豆腐渣的猪脑壳。
当年父亲出事之时他尚且年幼,所幸混乱匆忙之中被父亲的两个部下带了出来,眼前这吴峰就是其中之一,可惜父亲死了,他是父亲留下的唯一血脉。
父亲死后两位将军不甘心,带着他四处起事,企图杀死孙岐山重振匡义军威风,可惜不仅没能为父亲报仇,反而让那孙岐山打得东躲西藏,本来就没剩下多少人的,再这么一折腾最后竟只剩下区区两三万,最后没办法才商议出暂时隐忍藏匿的法子。
保险起见,两位将军争议良久才决定藏在两个地方,其中廖将军带着三分之二的人去了临州,他则跟着吴峰带着区区五千人来到这南疆,当时主要是考虑到南疆虽然民风奇异,但终究本地人过多,他们一下子来太多人会遭人怀疑。
再者,也是廖将军不放心这莽夫怕他闯祸,事实也是如此,廖将军在的那几年有廖将军压制还好些,这些年此人越发放肆了,若非他们人马少,只怕这人早就按耐不住了。
所以也就是说,十多年前他们来到南疆此地的时候其实不过区区五千人,还是以逃命的难民姿态进来的,这十多年来他们不断发展壮大,不仅偷偷从中原各州发展匡义军信众加入,同时也悄悄召回曾经的匡义军旧部,这才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可即便是这样,如今他们的人马也不过区区五万而已,且这其中还有不少人是以百姓姿态生活在这里的,他们不仅平日跟当地百姓无异的种地种草药,甚至还有不少人与当地人通婚生了子,再加上他们前些年不敢大张旗鼓的以军队视人,所以,便是这区区五万人,这其中真正能用的也没有多少了。
他当真不知道这人哪里来的自信那般大的口气,还妄想吞并人家四十万正规军?做什么春秋大梦?识数吗?
倘若那八万孙家军当真冲着这里来,其实他们的处境是非常危险的,不过只要不出南疆他倒也不慌。
南疆地势复杂,深山众多且什么毒虫蛇蚁的非常多,这对外地人而言非常危险,而他们经过十多年的时间已然融入这里,对这里的地势也有了一定的掌握。
除此之外,南疆真正复杂的是人员结构。
他们的人经过十多年时间混杂在当地人当中,多年下来有的甚至已经纠缠不清,结婚生子,俨然跟当地人没什么区别了,而南疆种族众多,各种山寨林立,然而他们的信仰都很统一,一旦外敌入侵他们的团结相当可怕,那种信仰跟他们匡义军可不一样,那可是根深蒂固的,所以一旦触怒他们情况就很危险。
这对正规军而言是非常复杂且难对付的,所以说不仅这里的地势环境,就是当地百姓也是他们的最佳保护屏障。
唯有利用这些,他们或许还有些胜算,可眼前之人空有一副好身体却完全是个猪脑子,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都不懂,竟然还妄想带兵出征先发制人。
然而让他感到无力的是,当年因为自己年幼,全仰仗这人才能逃脱,而当年带来的这些人又全都是他的部下,他们对吴将军更是盲目忠心,对他这个侥幸活下来的庶子反而不信服,尤其因为吴将军对自己越发没有尊敬,那些人竟也不把他看在眼里。
在他们眼里他不过就是一个傀儡而已,唯一的作用大概是将来以章鸿天血脉作为起兵名头之用。
他因此恼恨这人却又觉得无力。
这厮从头到尾都没把他放在眼里,偏他又是个没脑子的,今年可谓祸不单行,先是山阳郡的事情暴露,今年苏州的粮食竟然一点都没送进来,更糟糕的是今年南州多雨多洪涝,这导致原本就不如西南三州的收成更是大量减产,再加上此人糊涂,近几年越发得意,竟然开始大肆练兵,他将原本种地的不少同伴都强行拉来,甚至为了扩大队伍,将那些十四五岁的少年也都强行征来,如此种地的人更少了。
总之祸不单行,这导致今年还未到年关,他们却已经开始缺粮了。
派出去买粮食的人一波又一波,可他们只能往东边或者更北边而去,因为苏州形势严峻,这种时候他们只能小心避开,可北边靠近京城,他们更是避讳小心,于是不管往哪个方向都畏首畏尾的,要想买到粮食就更难了。
想到这些他就更气了,这猪脑子却还在想着出去打仗,什么匡扶正义扶危济困,他已经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意义了,还有什么父亲的遗志,消灭世家,灭亡皇室,然后呢?当皇帝?
章林头疼不已,可吴将军还在喋喋不休。
比起章林的糟心,此时圣子山某一山寨最近却格外热闹,原因是寨子里来了一对神仙似的有钱夫夫,据说那对夫夫长得都跟神仙下凡似的又白又好看,尤其是当地人本身皮肤都偏黑,这一对比起来那更显得他们白的跟雪似的,于是很多人都争相去凑热闹,想看看究竟是如何好看的人。
不过让大家这么兴奋的不仅仅是这对年轻夫夫的容貌,听说两人是从北方来的富贵人家,据说光护卫就三四十人,且个个都身强体壮的,那年轻公子家里是做生意的,大生意,这次除了带着夫郎来求医之外,还带来了不少北方的货物,听说足足五大马车呢。
什么丝绸布匹啊,北方才有的小麦粟米啊,还有南疆金贵难找的盐巴啊,甚至还带了不少西洋玩意儿,应有尽有,反正全都是他们没见过的好东西。
大家因此纷纷前去凑热闹,且听说他们热情好客,不管是想买的还是想以物换物的,都可以,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没架子的富贵公子。
一时间大家都一窝蜂的往那里跑,即便是没能换到东西,就是看看这些北方来的金贵人儿也是很有意思的啊。
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许多都是巫蛊世家,且这里族规众多,许多人因此一辈子都没出过南疆,其实平日也有不少走卒商贩带着货物来寨子里贩卖,除此之外,因为南疆巫蛊之术的闻名,平日寨子里也经常能见到全国各地不远万里来求医问药之人,所以他们倒也不是没见过外地人。
只是,这次来的人阵仗实在是太大了,如此高调,先不说那长得跟仙人似的夫夫俩,他们身边的小厮护卫就足足几十人,装满货物的大马车更是足足五大车,据说这还是因为路途遥远不方便的缘故,否则带来的还能更多,这谁见了不稀奇啊。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的,寨子与寨子之间再传一传,很快圣子山下十几个寨子之间便都知道了这件事。
“我滴个天爷啊,好多人啊。”
孙子恒刚一打开门就被院中的人吓到了,又赶忙将门关上。
这都第几天了人竟然还这么多,旁边的空青也是一脸便秘,想他手下这帮兄弟,哪一个不是千挑万选的精英,如今他们在干什么呢?
他们在外面卖衣服,卖首饰,卖胭脂……一个个的被当地人挤得面红耳赤。
好在这样的场面已经持续了一路,他现在也习惯了,相信他们也习惯了吧。
他们一行人来到圣子山最大的寨子已经好几天了,住在一个客栈里,这客栈不大他们人又多,孙子柏干脆就将整个客栈都包了下来,白天就将货物摆到客栈院前的空地上,不少货物陈列开来,这里的人又越聚越多,于是几天时间,这里竟是变成了一个小型集市,不少当地人也摆摊做起了生意,卖东西的,看病卖药的,倒是怪有意思的。
孙子柏和苏瑾言住在二楼客房,此时他们正打开窗户望着外面的热闹场景,下面还有不少人在看着他们,这些人有的表情很是直白,有的则是红着脸很不好意思,但他们基本都没什么恶意,只是单纯的好奇。
孙子柏因此时常对他们摇手打招呼,热情之余又有几分领导视察的模样,苏瑾言看得直抿唇,嘴角的笑意越发控制不住了。
一旁的冷美人见转也学着孙子柏的样子对楼下百姓们挥手,一边挥手一边喊着,“大家好啊,大家辛苦了。”
这下就连孙子柏都没忍住笑出了声,小乙和孙子恒直接笑喷,巴淳和空青本来都是严肃的人,现在也是有些忍俊不禁,况且世子也说了,这一趟他们都各自有着自己的身份,不可太过紧绷以免引人怀疑,所以他们都在努力尝试着做些正常护卫该有的反应。
“瑾儿你看美人他,竟然学本公子,本公子才不像他那样傻兮兮的呢。”
多日的相处苏瑾言对这称呼倒也熟悉了,他嘴角勾了勾,可那笑却不达眼底,口气也淡淡的,“你不就喜欢他那傻兮兮的样子嘛。”
“没有,他怎么能跟瑾儿比呢,瑾儿才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我最喜欢瑾儿了。”
孙子柏说着正想拉起苏瑾言的手,却不想冷美人折身回来一把就抱住了孙子柏的胳臂,“哥哥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吗?”
冷美人生气的看着孙子柏,“你还说我可爱呢。”
“呃……可爱,可爱。”
苏瑾言脸上更淡了,他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孙子柏一眼,而孙子柏则是嘴角抽搐一时间百口莫辩。
小乙狠狠瞪了孙子柏一眼,仿佛是为他家公子鸣不平。
孙子柏顿时尴尬不已,想上前又不太敢,恰好这家客栈老板的女儿此时正在给他们上茶来着,她这几天天天看着这样的场景上演,但再见到还是忍不住低着头抿嘴偷笑,只是在给孙子柏递茶水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小声的打趣了他一句。
“孙老板,齐人之福哪里有那么好享的。”
孙子柏顿时讪讪的,小心偷瞄了一眼苏瑾言,却发现对方已经扭开头根本不看他,他顿时又委屈的对小姑娘道,“唉,我家夫郎什么都好,就是太爱生气了。”
小姑娘鄙视的翻了个白眼,为什么生气你心里没点数?
“你活该。”
她也不是不喜欢冷美人,可这公子你要带就带一个嘛,干嘛两个都带出来啊,可不就是该嘛。
孙子恒憋着笑,佯装生气将小姑娘赶下楼,开玩笑他现在可是他大哥的小厮,自然要维护他大哥的体面才行,虽然他心里也想说大哥活该来着。
他们一行悄然离开苏城,却是绕行至青州,而后又从青州晃晃悠悠前往南州的,他们这一路早已换了身份。
孙子柏是个从北方而来的富商之子,此次前往南疆一是带心爱的夫郎看病的,再则顺便做做生意,他夫郎自然就是苏瑾言了。
孙子柏化名孙柏,家里富可敌国,年轻又气盛,且身边还有个天仙一样的美人夫郎,可惜夫郎身娇体弱前些年又坏了腿,听闻南疆巫蛊之术厉害,受人指点这才千里迢迢赶往南疆求医的,不过商人本性嘛,那么大老远来一趟多不容易,于是干脆带了些货物来到这里,为夫郎看病的同时,说不定还能顺便扩张家族商业版图呢,何乐而不为。
巴淳和空青都是护卫,巴淳负责贴身保护主子,空青则是其余几十个护卫的头领,决明是马夫,连翘是丫鬟,小乙是苏瑾言的小厮,孙子恒则是孙子柏这个老板的小厮,至于冷美人,对外宣称是孙子柏认的义弟。
可明眼人一看就懂了,哪里是什么义弟啊,分明是小妾嘛。
这贵人也真是,小妾就小妾还遮遮掩掩的。
不愧是北方来的贵公子啊,玩的就是花,出门带夫郎求医还把小妾带身边,且夫郎虽然残了腿可那容貌气度也是绝顶的了,这小公子竟是忍心这般气着他。
众人一边联想一边脑补,一时间不少惋惜不少羡慕,但大多都是看热闹的心思。
一行人进入南疆之后就放缓了速度,沿途山寨很多,但大多都是些人口不过千的小山寨,他们一边往圣子山前行一边做着生意,等来到这圣子山最大的山寨入住之后,对南疆的形势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南疆很是辽阔,种族众多,但这里的人大多都会些巫蛊之术,不少山寨与山寨之间争斗不断,甚至严重到不准通婚,但即便是这样他们却有着同样的信奉,那便是蛊王。
蛊王就是这南疆的王,他一声号令所有南疆子民都会响应,跟蛊王比起来,遥远的京城于他们而言什么都不是,所以他们虽归为大尧子民,可朝廷的官员比如南州牧在南疆就是形同虚设的存在,他们有自己的一套规则,无论是惩还是罚都有他们自己的标准和规则,倒是那些朝廷来的官员反而要仰仗他们。
据说蛊王有着通天之能,他蛊术厉害,能号令万千毒虫蛇蚁,能一人覆灭千军,也能让人起死回生,总之蛊王在这些人心中跟神一样,神圣不可侵犯,是最强大牛批的人。
不过如今蛊王年事已高,已经好几年不问世事,也很少在人前露面了,现在南疆的一切大小事务都由蛊王的儿子,也就是圣子在处理。
毫无疑问,这圣子就是下一任的蛊王,相当于皇家的太子。
圣子同样蛊术通天,不少权贵不远万里来到南疆就是为了求圣子或者蛊王看病,然而他们在南疆身份尊贵,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见到的,就算见到了也未必能得圣子青睐。
总之,南疆几百年来都是如此,其实这蛊王倒更像是个诸侯王,朝廷对南州的管辖只是名义上的,真正的管事人是蛊王,但蛊王对南疆的管理又并非像朝廷那样有完整的一套体系,他们对子民的控制更趋近于对民心的控制,而这就是南疆子民对蛊王的信仰和敬畏,又敬又怕。
这些东西都是进入南疆之后这一路上打听到的,而南疆几百年来都是这样的,直到近几年来,南疆的局势忽然就发生了一些变化,因为除了蛊王之外,南疆竟然又出现了一股新的庞大势力。
事实上,这股势力是在十多年前进入南疆的,只是那时候并没有引起注意,当时因为连年灾荒,刚刚结束匡义军之乱到处都是难以活下去的流民,所以南疆也涌入大量流民,那时候南疆还算富饶,地广人稀,且他们似与蛊王达成了什么协议,于是便在圣子山以北靠近苏州的位置落了脚。
只要不偷不抢不打其他山寨的主意,这里的人一般都是很宽容的。
圣子山并非单纯的一座山,而是涵盖面积很广的一片区域,这伙人来了之后好几年都很安生,开荒种地自力更生,与周边山寨相处得也很融洽,他们有自己的护卫军,不过这在南疆很正常,蛊王就有多达好几万的军队,不仅如此,为了自保,在南疆就算是小小一个寨子都有自己的护村小队,所以这并不稀奇。
不过,就在这十多年的时间里,这帮人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发展壮大,等到大家注意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发展到了一定的规模,据说他们的军马像模像样的,竟然已经到了足以跟蛊王一拼高下的地步。
这帮人的最高头领还自封为王,叫什么凌王,他们有个叫吴峰的大将军格外猖狂,目中无人。
所以现在南疆的格局就变成了两股势力,不过南疆子民们也不担心,在他们心中蛊王就是无敌的,蛊王的威严无人敢侵犯,包括这什么凌王的,更何况凌王还娶了蛊王的女儿,所以严格说来他们现在就是一家。
不得不说,在来之前孙子柏还真没想到南疆的形势竟然比预料中的还要复杂许多,毫无疑问这股新势力就是匡义军余孽了,在原著剧情里也提到过,匡义军余孽正是打着为原匡义军统帅章鸿天报仇的口号重新站在世人面前的,而他们以此号令匡义军旧部的人,正是自称是章鸿天血脉的凌王,想来应该就是这个人了。
孙子柏原先只想着尽量摸清楚这群余孽在南疆的情况,再与楚湛里应外合一举歼灭这群逆贼,可现在看来,蛊王的势力才是重中之重,处理不好整个南疆都得乱,指不定到时候八万大军都得折在这里。
但同样的,事情都有两面性,倘若能处理好蛊王这支势力,说不定还能事半功倍,若是能利用蛊王反过来压制余森*晚*整*理孽逆贼,搞不好这是双方都想要的结局也说不定。
所以孙子柏现在首要做的,是先想办法见到这个圣子,先摸一摸蛊王的实力和他们对凌王的态度再做打算,索性他们本来就是要先找蛊王的,因为他和苏瑾言身上的蛊,这一次来南疆,解蛊才是紧要的。
他们在进入南疆这一路也遇上了不少蛊师,有经验丰富的老蛊师,也有德高望重的名蛊师,不过他们得出的结论都是,要解苏瑾言腿上的蛊并不难,南疆有很多人都能做到,但问题在于解蛊之后他体内的毒便无法再压制,而这才是头疼的。
且让孙子柏担忧的是,他们大多数人虽然能看出苏瑾言体内的毒,可他们却并不能认出来是什么毒,甚至就连烈风他们都表示没听过,由此可见此毒的隐秘,所以想要找到真正能解此毒的人并不容易。
而且,因为毒素在体内停留时间太久,早已侵入骨髓,一旦被释放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苏瑾言恐有性命之危,所以即便是经验丰富的老蛊师也不敢轻易解毒,除非有更厉害之人表示能给苏瑾言解毒,否则解蛊很可能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杀人。
而让孙子柏更加忧心的是他体内的蛊,这一路见了那么多蛊师虫师,竟是没有一个人看出他体内有蛊,甚至在他有意无意的提醒下都没能看出他的异常。
孙子柏不是没有怀疑冷美人看错的可能,可冷美人能错,宁大神总不会错的,再者,他濒临死亡的那两次,那种真实又强烈的怪异感觉也不是假的。
可倘若那么多厉害的蛊师都看不出他体内的蛊,可见他体内这蛊的厉害和恐怖,宁大神所认识的那个厉害蛊师已经死了十多年了,那么这世间还有人能解自己身上的蛊吗?
他似乎必死无疑。
可在这个世界待的时间越久孙子柏越是不想死,他挂念的人也越来越多,此时得知这么惨痛的事实他着实没有一开始听到的时候那么坦然了。
不过孙子柏一直伪装得很好,即便是心细如苏瑾言也并未发现他的异常。
且,知道他中蛊的孙宏和胡岸都没来,所以他身边现在知道他体内有蛊且没多久好活的,除了他自己没有别人。
所幸他们来的也是时候,因为外地求医之人实在众多,这对南疆本地而言算是一件好事,对蛊王的威望宣传更是一件好事,所以圣子山并不禁止外地来人,且,圣子每隔三个月会举行一次会诊,挑些有缘人救治。
好巧不巧,再有十来天就是圣子会诊的日子了。
所谓有缘无缘,其实有时候也是事在人为嘛,孙子柏有信心能见到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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