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场冬雨
巫与承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语气却是咬牙切齿:“早知道……我就该不惜一切代价去调查清楚。整明白到底丢了哪些书籍,内容又是什么。”
而不是心存死志,拖着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自暴自弃,得过且过。
少年眼神愤恨,表情落寞:“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楚医笑着安慰:“你没错。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要不是巫与承每年清点整理,还核对目录,耗费剧情力量的精力与能量,说不定连桌子上的这些都没了。
巫氏被封锁的时候,巫与承才多大点儿,能注意到不寻常的地方,并暗自警惕,就已经很不错了。
还要啥自行车?
巫与承得到楚医的夸奖,脸上的阴沉逐渐散去,眼里闪烁起细碎的光,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他看向茶几上的书籍与木盒:“那这些资料,就都交给两位元帅了。”
楚医:“好。”
*
茶几上的书,样式古朴,书页泛黄,封面的字迹有些褪色,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被保存的很好。
楚医的视线掠过那两摞书,落在巫与承手边的木盒上,久久移不开。
巫与承见了,把盒子往楚医那边推了推,楚医下意识把盒子接过来。
离近了看,楚医才发现盒子四四方方,每一个面上都刻了画。
画的内容一模一样,边上刻着的是一朵朵翻滚的阴云,云中隐隐缠绕着粗壮狰狞的藤条。
画的中央刻着一株似花非花的植物,植物线条有些浅淡,有些地方甚至变得模糊,乍一看凌乱繁杂,细看却很有韵律。
一股冷冽的木香从盒子上散发出来,透着莫名的熟悉感,让楚医心跳不自觉加快。
楚医忍不住摸了摸。
手指轻轻地抚摸盒身,感受那流畅细密的浅浅刻痕。
楚医似乎看到了雕刻木盒的人,是怎么样抱着盒子,一笔又一笔,认真而虔诚地雕刻木纹。
楚医心里突然翻涌起失落与哀伤,就像奔波千里的旅人,跋山涉水回到家,却发现家里空空荡荡。
他想见的人已不在了。
楚医鼻子发酸。
秦瑾川看过去。
巫与承看着盒子,语气带着些怀念:“这算是巫氏的镇族之宝,也不知道是哪位老祖留下来的。巫氏祖祖辈辈传承,却没人能打开它。”
楚医蜷蜷手指:“嗯?”
巫与承:“这个盒子上上下下找不到机关,也看不到缝隙,也不惧怕外力攻击。老祖宗们研究一代又一代,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楚医收起心头的空落,小心地转了转盒子,又抬起胳膊看了看:“还真是。”
整个盒子浑然一体,像是用木块直接雕刻而成,但那轻飘飘的重量又告诉楚医,这个盒子是空的,里面有东西。
楚医思绪如潮,指腹不自觉地摩擦盒子中央的植物:“这些花纹有什么寓意吗?”
巫与承回忆道:“这株植物,是巫氏先祖供奉的图腾。具体有什么寓意,我不太记得了。”
白皙的指尖沿着盒子边缘拂过,落在翻滚着的黑色阴云上。
楚医眨眨眼,刚刚被压制下去的哀伤,此刻又卷土重来,且来势汹汹:“这些花纹一直这么淡吗?”
巫与承摇摇头:“被陨石带封锁之前,我不了解。但被封锁后,盒子上的花纹,每年都在变淡。很明显。”
明显到他都察觉了。
楚医的手顿住:“哦。”
巫与承张了张嘴,想问剧情力量害怕,但又干不掉的,是不是就是这个木盒。
但他看着楚医垂下去的长睫毛,莫名感觉楚元帅的心情不是很好。
不是普通的不好,而是那种恨不得把什么大卸八块,再挫骨扬灰的不好。
他有些不敢搭话。
秦瑾川冷不丁开口:“大概就是这个盒子了。”
楚医沉默。
巫与承顺势开口:“盒子上的花纹是木盒的保护符。根据我这些年的观察,今年洗牌之战过后,盒子上线条模糊的地方,很可能就会变成断口。到时候……”
楚医冷冷接话:“到时候,花纹断裂,保护力量消失,盒子里的东西,大约也会跟着消失了。”
缺少关键性的指向,此间种种,或许会变得无解。
巫与承:“是。”
不过幸好。
幸好楚元帅想起了巫氏。
幸好秦元帅把他带出陨石带。
幸好他常年整理资料,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间接拖住了剧情力量的脚步。
幸好,幸好。
一切来得及。
*
楚医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突然想起什么,转手把盒子递给秦瑾川:“试试。”
秦瑾川:“?”
虽然疑惑,秦瑾川却还是在第一时间伸手接过来,正准备寻找机关,就听到咔哒一声。
巫与承:“!!!”
楚医:“我就知道。”
秦瑾川:“……”
四四方方的盒子哒的一声,从左边角上弹出来一个精致的小木牌。
木牌通体雪白,雕刻着一株小草,细细长长的叶子,灵动精巧。小草的根部,是个小巧的拇指印痕。
楚医:“哈,还是指纹锁。”
巫与承:“???”
秦瑾川:“……”
楚医压着笑意,拉着秦瑾川的手指就往上按:“快快快,再试试。”
巫与承欲言又止。
看那个拇指印痕的大小,就知道不是秦元帅的啊。
秦瑾川看得出来楚医在闹,但还是伸出手,把自己的拇指按了上去。
大了一圈,没反应。
楚医眉目弯弯,漆黑的眸也染着笑意:“夫夫一体,我来试试。”
不大不小,正正好。
指纹印证正确。
木牌咻的一下缩了回去,木盒的四角咔哒一声弹开,盒子打开了。
秦瑾川表情平和。
巫与承:“……”
就俩字:服气。
楚医立刻看过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缕捆在一起的头发。一缕漆黑如墨,枯糙染血,一缕如丝绸般顺滑,苍白若雪。颜色泾渭分明,发丝却根根缠绕。
楚医愣住了。
他透支灵魂力量与生命力,身体承受不住凶猛力量而爆裂,可以说死亡就在一瞬间,头发色泽不会变。
黑色染血的头发是他的。那白发肯定是他家未婚夫的。
至于另有其人?
那不可能。
这是他与秦瑾川才能打开的盒子,里边放的,一定是他与秦瑾川的东西。
楚医心思都在盒子里面的头发上,没注意盒子打开的那一瞬间,盒子上的花纹闪烁了一下,重归死寂。
秦瑾川的眼神恍惚了一下,脑海里突然闪烁过很多画面。尘封的记忆打破桎梏,喷涌而出。
花纹受了损伤,那些记忆没了声音与色彩,如同黑白电影一般,一帧帧一幕幕,充满着冰冷不详的意味。
没有楚医。
他不喜欢。
秦瑾川垂眸敛目,气息没有任何波动,因此他身侧的楚医也没有察觉到不对。
楚医沉思。
秦瑾川无言。
时间犹如静止。
巫与承尿遁了。
*
巫与承走后,楚医眨眨眼,把弥漫上来的水汽压下去:“你是天地间永恒存在的神灵,怎么会有白头发?”
秦瑾川轻描淡写:“强行创造小世界,温养你的灵魂碎片,受了反噬而已。”
楚医愣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你想起来了?”
秦瑾川:“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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