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苍
瞬间文钰琪的表情十分精彩。
田芸在上班之前多嘱咐了丰年年几句,丰年年倒是乖乖听了,在田芸和文新走了关上门的时候,丰年年缓缓转过头,对着文钰琪露出了一个笑容。
文钰琪没注意到,他自顾自的想要跑到大卧室去补个眠,却突然被一只手狠狠的拽住了领子扯了回来。
“你干嘛!”文钰琪恨恨的对丰年年怒目相视。
“小姨不是说了吗?”丰年年咧开笑容,“早上要做作业,我要辅导你做作业。”
“我现在很困,要睡觉!”文钰琪很是不愿意。
可对向黎那种身材,丰年年都有自信压制,更别说和他差不多高的文钰琪,丰年年直接连拖带拽的将向黎直接压制在了书桌上。
“写作业!”
“你,你!丰年年,你想干嘛!”
“我不是说了吗?”丰年年双手环胸,眯眼看文钰琪,“写作业!”
文钰琪简直气急,都差点要气哭了,泪水在眼睛里打转,脸都憋红了。
“我说了我要睡觉!”
“你妈妈说你要写作业!”丰年年可是一点都不打算让步。
文钰琪气急败坏,猛地就要站起身推搡丰年年,可丰年年怎么会让文钰琪得逞,直接狠狠的按住了文钰琪的肩膀压制在书桌上。
“你肯定是不想写作业,你都这么有力气挣扎,肯定都瞌睡醒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不写完作业,你啥都别想做!”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我要告诉我妈你欺负我!你个大&$*@!!”
丰年年却阴恻恻一笑:“你猜你妈会站在谁那边?我现在可是刚刚没了爸妈,你妈妈肯定说要多体谅体谅我什么的吧?况且我可是你表哥,你妈妈可是特别委托我要好好看着你写作业的啊!”
被压制的动弹不得的文钰琪气的直跺脚,不停的叫,可毫无办法。
最后真的哭了,一边哭一边在丰年年眼神的压力下打开作业,生气的一直蹬腿,丰年年完全视而不见。
“我讨厌你。”文钰琪气鼓鼓的,用恶狠狠的稚嫩声线对丰年年软绵绵的发横。
“我可没打算让你喜欢我。”丰年年翘着腿直接坐在了下铺,甚至还好心的哼着从吟游诗人那里学来的歌。
“哼什么歌难听死了!”文钰琪又试图攻击。
“哎呦,你管我呢。”丰年年低头玩着手机,对这种新奇的东西充满了探索欲。
大概是察觉到丰年年油盐不进,还是因为真的要认真写作业,文钰琪不吱声了。
直到在丰年年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书本挡住了他的手机,是一本数学暑假作业。
“这道题我不会!”虽然说是问题,可文钰琪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丰年年猜测估计是文钰琪想找他麻烦。
丰年年随意的瞟了一眼题目。
从很随意。
到沉默。
到微妙。
到……
丰年年:“?”
第十五章
“自己的作业自己想办法解决。”丰年年直接将那作业本推了回去。
文钰琪很理所当然仰头:“我妈妈不是让你辅导我作业吗?”
“我不会。”丰年年理直气壮。
“你不是比我高两个年级吗?你怎么连这都不会啊?”文钰琪觉得丰年年肯定是故意的,故意不给他讲题。
丰年年却啧了一声:“我没上过学。”
“你逗我玩儿吗?”文钰琪不高兴,直接坐回了身体,“不给讲就不给讲,回头我打电话问我同学。”
丰年年站起身,带着手机出门,顺便给文钰琪带上了卧室的门。
田芸的家里说实在的实在是没什么可观赏的,一眼望到头,有一个堆放的各种类型杂物的阳台,丰年年去到了阳台。
丰年年拨通了向不武的电话。
“喂?”当向不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的时候,丰年年不可抑制的开始心情上扬。
“向不武,你的朋友来找你了!”
“我还以为你会一睁开眼睛就找我。”向不武在电话那头笑着,“看来我的魅力还没有到你睁开眼睛就想我的程度。”
“我当然无时无刻不在怀念着我的朋友啊,只是我得给你足够的时间用来起床、洗漱、遛狗、吃饭,健康的作息等让你活得更久的事情做完啊。”
向不武在对面笑的很和善:“你是真的把我的作息掌握的很准确了?”
“当然,如果我能和你相处的更长时间,你就能看到我更优秀的探查能力。”
丰年年在听水公馆的时间基本将所有人的作息都简单做了汇总,向不武也有关注,只是当初没有和向不武本人对上号。
向不武只是笑,问:“回家的感觉怎么样?”
“嗯,一般吧。”丰年年马马虎虎带过,话锋一转,“向不武,有一件事我觉得有点麻烦。”
“嗯?”
丰年年皱眉苦恼:“我记得你说过,我必须要上学,好像有什么义务教育是吧?”
“对。”
“也就是说原来的丰年年肯定是在上学的咯?”
“是。”向不武直接和丰年年说,“你今年本来应该直接上初一,但是因为车祸耽搁了几个月,现在应该还是六年级。”
丰年年很清楚关于自己的消息全部被掌握在向不武手中,不意外他会知道。
“对,问题就在这里了,朋友啊。”丰年年蹲坐在阳台上,感觉事情非常棘手,“我没有上过学啊。”
“……嗯?”向不武在电话这头微微挑眉。
随即少年无奈的声音再次从手机里传来:“在我的世界,只有贵族子弟和有钱的商人才有上学的资格,我一个吃垃圾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上学呢?”
向不武想了想,道:“可是你识字。”
无论是阅读那个所谓的《不断桥》的书,还是在绘图上的房屋结构图中写着的无法辨认的文字,都证明着丰年年识字这一点。
向不武有将这些认字拍照后让人研究,然而到现在,却完全没有找到这个文字的出处。
向不武听到丰年年在电话那头抱怨:“我的世界的语言和这里也是不一样的啊,我一到这里能听得懂话还能看得懂字我还以为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呢,但是我今天看到了我表弟的作业……我是真的看不懂啊。”
向不武坐在软椅上思考着。
语言和文字也可能是刻在习惯中的,因为丰年年也需要这些常识,所以重合了?
“别说这些了,我之前一直都是用语音输入所以没发现,让我直接写字我根本写不出来啊。”丰年年的声音愈发的沮丧了,“怎么办,我一夜之间变成了文盲,如果我说是大脑被撞坏了现在还来得及吗?”
“我认为这个理由可行。”向不武道。
“那我就这么说了。”丰年年那边立刻就得到了回应。
向不武眉毛一挑,他只是随口调侃,没想到直接被丰年年当成建议了,立刻开口试图挽回。
“你为什么可以直接对我说你是穿书的,却不对田芸他们直接说呢?”
“因为您是聪慧多疑的反派,而小姨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人,我有让您相信的证据,却没有让一个普通人接受超出认知范围内的事,我可没那么巧舌如簧,团长说了,我很蠢的。”
向不武可不觉得丰年年蠢,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就足以证明丰年年的鬼精,这种变着法的夸赞和奉承,向不武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
“你在你的世界学过什么?”向不武问道。
“我只学习过简单的文字和计数,就是图纸上使用的那些,团长教我的不多,但是如果是金钱的换算我非常的拿手。”
听着丰年年提到换算钱后非常自信的嗓音,向不武笑出声。
“如果基本常识没问题,一年级到六年级的课程应该很容易上手,不如先试试看能不能在短时间之内跟上进度?”向不武问道。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我觉得可以试试,我要怎么做?”
然而这次向不武没有立刻回答,因为他听到了在这声音之中,丰年年的迟疑。
在迟疑什么?
因为无法看到丰年年的脸,又不是能用常识判断的孩子,向不武道:“见面说吧……见面说吗?”
本来一向都习惯性决定的向不武,在一句话之后将决定变成了询问。
“当然好。”丰年年立刻道,显然是很高兴,“不过得等等,我表弟还在做作业,等他的作业完成之后我才能去。”
“打算怎么来?”向不武问道。
“让昨天的那位黑漆漆的大哥来接我呗?”
向不武听着丰年年一点都不客气的声音,居然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我会让他给你打电话的。”
几句话之后,向不武再次被丰年年主动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下。
一旦电话挂断之后,听水公馆就好像再次失去了声音。
真是个吵闹的孩子。
向不武甚至昨天还做了一个关于丰年年的梦,梦里简直吵的他头疼,这几乎算得上是噩梦的梦境,早上醒来却意外的挺神清气爽的。
叫来了方博远,向不武道:“让昨天的司机去接丰年年,让他直接开车在昨晚停车的地方等着。”
“好的,先生。”方博远对丰年年第二天就会再踏足听水公馆并不疑惑,甚至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丰年年没有上过学,目前无法跟上这个世界的学习进度,我要不要现在叫来一位授课老师?”
方博远有些诧异,这些并不算独特的语言听上去就像是真的认可了丰年年‘穿书’的身份。
这么离谱的事情,向不武接受了,可方博远却觉得,或许是因为是向不武才能这么容易接受,至少到目前为止方博远还是持怀疑态度的。
方博远思考了下,道:“要不要试试让小少爷来教呢?”
向不武眼神一眯,斜过眼睛看向方博远,方博远只是稍微弯了弯腰,仿佛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提议。
“向黎?”向不武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向黎似乎对丰年年挺感兴趣的,不是吗?”